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167章 使唤我不怕折寿吗
朝瑾上了御辇往坤宁宫去时,长鱼姣正偏过头,坐在皇后身边,颇为好奇的看着嫣嫔和陶良媛二人。 也是奇,清早未诊出身孕时,二人该如何便如何,眼下一个赛一个的夸张,一月余的身孕竟也扶住了腰,将肚子高高挺起。 嫣嫔问一句胎像如何,陶良媛就要接一句好似腹中皇嗣在踢她的肚子。 长鱼姣听了半晌,蹙着眉回看向古井不波的皇后, “娘娘,一月余就腹中胎儿便有异动吗?” 皇后并不曾压低声音,只是平静的陈述道, “一月余胎动,恐是臆想。” 一时之间,嫉妒羡慕的各妃纷纷噗嗤笑出了声。 本就是,怀个孩子有多了不起,就这俩人张扬的没边了。 足足半个时辰,她们都在听嫣嫔一言,陶良媛一语的问着太医自己如何如何不适。 长鱼姣也被皇后的直白逗得笑意深了两分,只她连日胃部隐隐作痛,今晨起又犯恶心不肯用早膳,被嫣嫔陶良媛的孕事一拖,眼下胃部疼痛更甚,连带着面色也显出几分苍白来。 皇后本不在意这二人有孕,总归没有恩赏,晋不上三品,生了孩子也只能像温小媛一样,硬受生离之苦,徒增伤感。 这二人不愿听,不肯服避子药,定要赌皇上隆恩,她又何必再做恶人。 只是目光移到身旁的长鱼姣身上,看她唇笑意浅浅,眉目带着几分天真的好奇,倒真是符合她年岁的坦然。 是少女心性的干净纯粹。 看的皇后也不由轻笑起,犹豫中到底是伸出手握住了长鱼姣的手,护甲小心的避开了长鱼姣掌心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将自身的温暖热意传递向长鱼姣。 又或许,是她在向长鱼姣汲取那份自在的惬意。 “不必心急,待你有孕,本宫会请孟家最有经验的嬷嬷来照顾你。” 长鱼姣闻言有一瞬间的哭笑不得。 皇后娘娘还真是不担心她将话说的这么直白,她会误会皇后的话语中的意思,以为是要请孟家人来监视她吗? 皇宫中,最要不得的就是直白的诚心话,三言两语听到耳中,总也要在心里绕十七八个弯才肯安心。 笑意更甚的回看皇后,长鱼姣弯了眼,狡黠的狐狸眼微微垂下眼尾,就显示出十分的乖觉, “娘娘到时想不为妾费心也不成。” 陶良媛抚着肚子,正巧看得长鱼姣如雪覆红梅,清浅却明媚的笑意。 在一色艳光中,她永远依仗那份独有的淡漠疏离,显现出别一般的韵味。 陶良媛心中陡然闪过一丝不喜,她凭什么如此自在惬意,她便当真不羡慕,不嫉妒? 眼神微微一转,陶良媛突然捂着唇,佯装不适, “珍荣华,我突然有些犯恶心,不知珍荣华能否帮妹妹斟盏茶来?” 一时间,众人纷纷露出的看好戏的模样。 自从珍荣华承宠以来,除了贵妃生辰前那几日,近乎是珍荣华一人便占大半恩宠,如今这怀有龙嗣的陶良媛和盛宠在身的珍荣华对上,也不知皇上是更在乎新宠珍荣华,还是更在乎陶良媛腹中的孩子? 忽然被点到名,长鱼姣眼中闪过一丝哑然,她没对她们二人生出什么坏心,倒是有不知死活的东西主动送上门来? 似笑非笑的睨了陶良媛一眼,旋即从夏至手中接了茶盏,在陶良媛展开近乎张狂的笑意时,茶盏在手中打了个转,漫不经心的自己沾了唇, “陶良媛,使唤我,不怕折寿吗?” 这一言让陶良媛霎时瞪大了眼,她眼下可怀着孩子,珍荣华怎么敢如此放肆! 气氛凝固中,皇后好整以暇的看着长鱼姣懒着眼,轻讽陶良媛。 心中倒是生出几分满意。 在后宫,从来就不是我敬人一尺,人敬我一丈。 如陶良媛这等人,但凡低了一次头,从此就再难直起身板。 “皇上驾到!” 朝瑾大步迈进坤宁宫时,敏锐的发现坤宁宫的气氛并不如想象中的祥和。 面带笑意的扶起迎上前来的嫣嫔,陶良媛二人,朝瑾的视线却是有意无意的先寻了长鱼姣一眼。 待看得她安坐一边,面色微有苍白时,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涩意。 “皇上,您要与妾腹中的小皇子说会儿话吗?” 嫣嫔一贯的大胆泼辣,拉着朝瑾的手就往腹上揉。 可朝瑾正巧对上长鱼姣看来的视线,顿时如被针刺了一般,猛的挣开了嫣嫔的手,退开半步。 在嫣嫔错愕的目光中,朝瑾不知为何生出几分狼狈之感。 眼神飘忽的走到陶良媛身前,问了一句陶良媛如何。 于是众人便都明了,同时有孕,皇上更在意陶良媛的感受。 只有淑妃将方才皇上看向珍荣华的一眼收进眼底,姿态随性的借茶盏掩饰住眼底的一抹冷沉。 如今看来,皇上对珍荣华倒像是,存了两分真心。 陶良媛本被长鱼姣那话气着,眼下看的皇上看重自己胜过嫣嫔,气焰越发嚣张,艳丽的面容带上几分羞涩, “多谢皇上关系,妾一切都好,只是” 朝瑾闻言点了点头,随后颇为随意的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 “爱妃有话,不妨直言。” 长鱼姣在不远处冷眼瞧着,不稍多想也只后头的话与自己有关。 仗着宽袖遮掩,将手中茶盏微微倾斜,沾湿了帕子,在朝瑾回头看向陶良媛时,很是自然的将微有湿意的帕子拂过额前。 “只是方才妾说错了话,惹了珍荣华不悦,皇上,您也知妾纵使心直口快,没有坏心,快帮妾向珍荣华讨个饶吧?” 从陶良媛说出珍荣华三字,朝瑾唇角的笑意就落了半分,旋即带着几分陶良媛期待的不悦,沉声问到, “你说了什么。” 因为皇上面上的未收尽的笑意,陶良媛自以为是的将皇上语气中的不悦,看做了是对珍荣华的不喜, “妾,妾只是好心安慰珍荣华,让珍荣华莫要心急,虽说这些日子是珍荣华伺候皇上时日最多,可孕育皇嗣,到底是要将缘分” “珍荣华尚年轻。” 没让陶良媛将话说尽,朝瑾忽然轻笑着打断了她。 听得这句,陶良媛一时有些回不过神。 珍荣华尚年轻。 这话,这话是在说她年老?! 凡为女子,哪有真不在意年岁之人,孕期本就使人容色有损,如今皇上这样说,陶良媛登时提起了心,下意识的双手抚上面容,为自己的容颜生出忧虑。 倒是一旁的嫣嫔毫不留情的笑讽, “还是皇上说的中肯,珍荣华年轻,有甚好着急的,倒是陶妹妹,若本嫔没记错,陶妹妹是上届秀女中,年岁最长之人吧?” 陶良媛被嫣嫔的话一噎,旋即故作羞涩的诉说起自己有孕的欢喜与害怕云云。 而朝瑾的目光早就飘到了长鱼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