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157章 以心博弈:三年皇贵妃之位
澄澈莹亮的眸子里透着渴望,朝瑾分辨不出那份渴望是对他的期盼,还是他的小狐儿果真有如此霸道的愿望。 要这小小携芳阁,无所谓远近,无所谓热闹,只因她而在宫中屹立不倒。 阖宫上下,除却帝后以及太后居所,又有何处能真就能如她所说,偏居一隅而显露特殊呢。 认真的看着长鱼姣姣好面容上的清浅的笑意,许久朝瑾才缓缓开口, “姣姣,你想要什么?” 不再臆想,不再猜测,朝瑾问的分外认真。 这一次,长鱼姣没有顾左右而言他,没有含糊其辞,亦是认真笃定的宣告, “我最喜欢唯一和特例。” 唯她仅有的偏爱,独她一人的例外。 她厌恶极了权衡利弊后的放弃,实在厌恶。 冬日的暖阳浅浅洒在长鱼姣裙裾,发上的南红流苏轻轻摇晃。 最初他以为长鱼姣清冷,于是送了一色玉饰衬雅致。 后来才发现,她惯爱的是那些奇特的,新鲜的玩意儿。 不拘泥价值,绒花,蝶贝,讨她欢喜最要紧。 正如他从前觉得长鱼姣眼中无欲无求,而今才在她不在遮掩的坦白中感知,她并非欲望寡淡,而是所求极致。 轻声笑起,朝瑾浅灰色的眼眸泛出前所未有的笃定, “姣姣,原来你从不信朕。” 不信他能给予她所求的极致偏爱,所以从不对他抱有希望,便也无所谓失望。 所谓的无欲无求不过是笃信,他给不了。 长鱼姣并不惊讶朝瑾的敏锐,应该说若他到此还看不清她的不信,那该反省的人就得是她自己了。 拨开妆奁最下一层的抽屉,从中取出一只耳坠,正是朝瑾遗失耳坠的另一只。 摊开朝瑾掌心,将其安放其间,长鱼姣弯了眼,一派天真恬然, “可以信皇上一次吗?” 朝瑾含笑垂眼,将掌心耳坠收拢,又轻轻抚过长鱼姣的面颊。 从前不信,如今却问能否担得起她信任。 “姣姣,与朕赌心,不怕一败涂地吗?” 骨血中蕴藏的侵略跃跃欲试,他从没有想过后宫中会有一人敢与他以心博弈。 唯有粗糙的指尖滑到长鱼姣细嫩的颈间,脆弱的他一掌便能决定其生死, “姣姣,安分些,朕允你三年之内,婕妤之位。” 三品娘娘的晋封堪称豪爽的允诺。 登位三品,掌一宫之权,若膝下有子嗣,即便余生再无恩宠日子也不会难过。 长鱼姣轻蔑的挑起眼尾,指尖不偏不让的抵在朝瑾胸口,人最脆弱的命门,眼中流光耀耀,似万物于其眉眼放肆疯涨,一如窗外垂落的几只凌霄,热烈的令人震颤。 “三年,皇贵妃之位。” 微微挑起的下巴,面容平静下的疯狂,震颤的朝瑾四肢百骸都在叫嚣。 叫嚣征服,叫嚣占有。 他曾以为温宁晚眼底抛却生死的欲望是人间极致,却原来令人闻之色变的野心昭昭,也可以放在日光下,如此坦荡热烈的宣告。 及至此刻,朝瑾才真正认知到,何为人间绝色。 “姣姣,究竟什么会让你害怕?” 朝瑾发自内心的疑问。 她就不怕如此直白的将话说出,他刻意冷落她。 更恶劣些,如烈火烹油的宠着她,偏偏就是不予她封赏,叫她永远在得失之间惶恐。 长鱼姣只是漫不经心的挑眉, “泯然众人,籍籍无名,才会让我害怕。” 朝瑾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怎么可以将野心坦诚的那般光明,又将弱点暴露的如此可怜。 泯然众人,籍籍无名。 与后宫最不缺的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朝瑾想问她,不忧心他叫她一朝从云落地吗,却又在话音将出时,自己便先受不了这样的假如。 他得承认。 目光所及一日胜过一日精致的携芳阁,让他无法忍心回想起那日。 长鱼姣面色苍白,神情冷然的落座在携芳阁的满地狼藉中。 他将蒙尘明珠捧回高台,又怎么忍心,叫她再次跌落。 身边伺候的宫人早就因为两位主子这惊骇的对话而纷纷跪倒,等候着帝王怒火爆发,却在许久后只听得皇上似更温柔的说, “姣姣,如今这样很好。” 鲜活的,散发着耀眼光芒。 这样很好。 待得朝瑾离去,长鱼姣才垂眸看向掌心。 隐隐渗出的血迹昭示着她并不如表面上的淡然。 从前铺垫了许多,大多是在隐晦处让朝瑾猜想她是怎样的人,如何的性子。 这样的小把戏带来的新鲜感并不能够维持太久,而眼下贵妃伤她,朝瑾学会低头,最是对她喜爱上头时,就是下猛药的最好时机。 她也隐有忧虑朝瑾会否为她的野心而生出抗拒,却更相信以她窥得的朝瑾内心的自负,他会更欣喜于后宫中竟有人敢以心做赌。 帝王冷清无心,越是这样自负自我的人,越对真心不屑一顾却又在微妙的心底深处,隐隐藏着渴望。 渴望有一人敢奋不顾身的,用最无用却又最难得之心与其博弈。 当然,不是随便来个热情似火的天真姑娘就能凿开这颗被岩层裹挟的心。 她的博弈,是以同样无情之心,换他真心。 多有趣,他们在地位上天壤之别,唯有一颗心,是完完整整同等冷情的存在。 是她所有过往暗示下,让朝瑾能够感受到的,令人兴奋的,势均力敌。 这一局,比谁更狠心。 更清明。 微微偏头,狡黠的目光看向身侧失魂落魄尚在震撼中的小满夏至二人,长鱼姣声音中带了几分笑意, “这样便吓着了,忒没出息。” 外在权利的加持下,朝瑾势必要做主动出击的那一人,也就是说,至少不短的时间中,朝瑾会用最擅长的糖衣炮弹,妄图破开她的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