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爱河后,贵妃却说都是骗人的第73章 愿让姣姣迁怒吗?
朝瑾有一时讶然。 从夜邀那日,长鱼姣灵巧从窗子翻出就能看出,她远没有面上看着乖巧。 看着长鱼姣散漫悠然的晃着腿,天缥色裙裾荡开一圈又一圈涟漪,朝瑾不可否认的心动。 他本就恣意不羁,但到底是皇帝,顾忌皇室威严,犹豫中皱了眉,长鱼姣在他开口拒绝前,先闭了眼。 小脸微扬,迎着无所顾忌的风,任由它吹乱发丝裙摆, “你先下去吧。” 绛河一愣,没有听到皇上的阻止,便迟疑着退了下去。 如此,整个悟星台二楼,无所遮挡的宽阔天地,便只剩下长鱼姣和朝瑾二人。 没有催促,长鱼姣只是轻松悠然的迎着风,修长纤细的脖颈微微扬起,划出极为漂亮的弧线。 这样的长鱼姣,让朝瑾陡然想到晨起时挂在桂枝下的薄霜。 晶莹小巧一点,触手微凉。 等晨雾散尽,日光显露,那点看似冰寒的薄霜便会退去薄凉,化成剔透的露珠。 大掌微一用力,朝瑾便也跟着长鱼姣一般,翻坐上了朱红围栏。 两人距离极近,近的月白衣角轻易缠绕上了边上翩跹飘逸的天缥裙裾。 看着两片衣角的纠缠,朝瑾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恼意。 他的衣角忒没出息,怎么不等一等,等一等,没准就是长鱼姣的裙摆先缠过来呢? “悟星台是为皇上建的?” 在朝瑾低头唾弃自己不争气的衣角时,长鱼姣已然睁开眼看向他。 幼稚的思绪被拉回,朝瑾也彻底放松得享受着前所未有的视角,指着远处的一角飞檐, “那是朕曾居住的东宫。” 长鱼姣一愣,循着朝瑾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瞧着都差不多。” 悟星台前视野极阔,往下能见矮松小花,往上是无垠天地,平望去是后宫重叠飞起的檐角。 “成日里红墙高瓦看不够,如今还要看飞檐?” 长鱼姣眼里是全然的不解,也不掩饰,直勾勾的看向朝瑾。 朝瑾被长鱼姣的直白问的有几分失神,片刻后笑着摇头, “懂事的就该和朕一起,回忆往昔了。” 对每一任帝王而言,东宫总是十分特殊的存在。 它代表了曾经又期许着未来。 只有长鱼姣能这样轻描淡写的说,不过是一角飞檐。 “回忆往昔,便不该是我与你在此,你该,找明贵妃去。” 朝瑾神情微顿,不知长鱼姣怎么突然提起明贵妃,是知道了曹太医之事还是 “哦,不用你找,她找你来了。” 说着,长鱼姣垂了眼,就连裙摆晃荡的弧度都浅了。 台下的清脆女声隐隐约约传来,朝瑾往下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微妙, “千翠?” 长鱼姣眉头一皱,在朝瑾精准吐出看不清全貌宫女的名字时。 他对明贵妃上心至此? “白榆请你来时,撞上贵妃回宫了?” 朝瑾一下就想到了长鱼姣耽搁的时间,看向长鱼姣的眼神变得幽深。 他这是,无形中,落了阿晚颜面? 长鱼姣没有回头看朝瑾,只是扬起的面容跟着眼睫垂下,粉嫩的唇角抿平,周身舒坦的暖融散漫消失殆尽。 声音变的冷,又冷又清,好像雪山消融开的几寸又在瞬间冻结, “皇上邀我来悟星台做什么?” 朝瑾被长鱼姣瞬间转变的冷淡刺了一下,下意识的回答, “赏星。” 赏星。 长鱼姣抿了抿唇,偏头看向朝瑾的目光带着几分冷淡的审视, “眼下午时,等星出,还要许久。” 你要走,还是留。 未尽之言全在那双漂亮神秘的狐狸眼里。 见过长鱼姣柔软轻快的模样,朝瑾便发现,他格外不喜欢长鱼姣眼里的警惕冷淡。 伸手在长鱼姣额间狠狠弹了一记,半点没留情,不出意料的在她额心弹出一记红痕。 吃痛皱眉中,长鱼姣连细碎的泪珠都渗出,什么冷淡警惕,全在可怜兮兮耷拉着的眼尾中变成了控诉。 “姣姣,你总胡乱迁怒朕。” 长鱼姣的眼神变得茫然,有些不解却又倔强的抿着唇,不肯开口。 这模样和受了许贵人欺负,被他在宫道捡上御辇的可怜模样如出一辙。 也不知道怎么养出的性子,朝瑾觉得,他要真跟长鱼姣计较,他早晚被气死。 “说说,她怎么欺负你了?” 明贵妃的性子朝瑾再了解不过。 他方才那一眼不是对长鱼姣的不满,而是不满明贵妃擅自回宫,竟无人通禀于他。 六年圣宠,或许,真的久了些。 结果却被长鱼姣误会,是对她的不满,朝瑾真是生气。 这人该聪明时蠢的很。 又担心明贵妃当真折辱了长鱼姣,思索着,朝瑾还是先低了头, “朕替姣姣做主。” 如此确定了立场,长鱼姣才终于肯颤着眼睫,偏头看向朝瑾,眼里有细碎的光。 好像提前将漫天繁星揽入了这汪眼眸。 “她让我拾裙裾。” 话音落,如流星滑落般,一颗晶莹饱满的泪珠霎时滚落。 长鱼姣当真与旁人不同,她羞,从小巧莹润的耳垂泛红,她哭,只蓄出饱满晶莹的一颗,重于千钧的滚落。 旁人是梨花一枝春带雨,她是一颗泪,便碎人心肠。 朝瑾见惯了长鱼姣白皙脖颈微扬的优美,纤细身量脊背的挺拔,光是想,她要折了腰,去为她人拾裙摆,朝瑾便生出了无限酸楚。 她怎能为此折腰。 明贵妃实在骄纵。 台下千翠的声音依旧不休,朝瑾已然不耐, “岁星,传朕令,今日悟星台,闲人免入。” 冷然凌冽的声音让楼下伺候的人一愣,千翠猛的抬头,却只能从遮掩着的檐中,窥见一幕。 高大俊美的男子和清艳娇弱的女子,并肩悬坐朱栏。 长鱼姣眼尾已经被朝瑾的指尖按住,男人性感又带着无奈的叹息, “姣姣,你总迁怒朕,迁怒朕,却又自觉委屈。” 长鱼姣眼睫颤着,柔软的眼睫在颤动中扫过朝瑾指尖, “往后,还让我迁怒吗?” 什么叫得寸进尺,长鱼姣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仗着朝瑾无奈叹息中的心疼,长鱼姣微微牵唇,是她一贯的做法,讨好处了才肯给点甜头的做法。 素白柔夷捧着了抚在自己眼尾的大掌上,唇角翘起一丝弯, “皇上,我能迁怒于你吗?” 语调软的不像话,像微风扫过心尖。 朝瑾如何说不? 可帝王高傲的姿态,总是不肯轻易妥协,对峙中,长鱼姣缓缓眨了眼,覆在大掌上的小手微微用力,掌下莹润清艳的面容偏转。 薄红粉嫩的唇一寸一寸,从掌侧滑进掌心,温热的吐息中比最娇嫩的花瓣还要柔软的轻吻烙下, “愿让姣姣,迁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