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亿万兆分之一第93章 黑手党果然是最肮脏的存在
并盛初中,天台。 时淮看着先他们一步出现在此的身影,神色微冷。 栏杆边的两道身影微顿,似乎没想这里到这个时间居然还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其中一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时淮嘴角上扬,眼中是止不住的戏谑。 愣神之际,耳侧传来同伴的闷哼。 切尔贝罗机关甚至来不及查看同伴的情况,就被浮萍拐抽飞出去。 “非本校人员未经允许不得入内。” 云雀恭弥说完,忽然皱眉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切尔贝罗。 时淮来到其中一人面前蹲下:“这条规则同样适用于非人类。” 弄明白异常的云雀恭弥眉头松开,抱臂靠在栏杆上,静静看着时淮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时淮拿出手机,对面似乎一直在等待,号码拨出的瞬间就被接通。 时淮语气不自觉带上一缕轻快:“交给你了,店长。” 电话对面,风见和煦坐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肩膀上缩着一只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金眼小黑团,面前的电脑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指尖跃动,密密麻麻的数据映入眼底,非人之感跃然浮现。 “搜索到个信号。” “比我想象得要多。”时淮的食指竖于唇前,将切尔贝罗即将喊出的云雀大人压了回去,“不知道你们的主人有没有为你们编写紧急自毁程序。” 电话对面的风见和煦按下回车键,无论眼神还是声音都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有。” 与此同时,切尔贝罗冰冷的面孔上终于出现了一抹人性化的震惊。 除了她,也就是跪坐在时淮面前的这一个,所有的切尔贝罗机关全部在十分钟内自动销毁。 时淮抬起切尔贝罗的一只手,察觉到对方的不正常冰冷和颤抖后惊讶道:“你会害怕?” “这是拟人模块经过多重分析后做出的综合反馈。” 即使身体做出了恐惧的反应,切尔贝罗的声音依旧冰冷。 时淮顿时失了兴趣,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切尔贝罗,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来了。”风见和煦透过听筒的声音略微失真。 与此同时,跪坐在地上的切尔贝罗别扭地抬了下胳膊,待适应得差不多后,毫无形象的盘腿坐在原地。 “我说你啊,真是急性子。” 同样的声线,此刻的切尔贝罗显然更像个活人。 她半抬着眼皮打量着时淮以及默默等在一边的云雀恭弥,万分悔恨地捂住脸。 “可恶,拉面又糊了!” 时淮与云雀恭弥没一个接茬儿,就那么冷眼看着她,“切尔贝罗”只能收拾好情绪。 “考虑到接下来你的问题回答起来可能比较麻烦,还是让我来挑几个简单的说说吧。” “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需要确认一下。”充满探究的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时淮的面孔,“比尔泽布?白?20?” 从第二个称呼开始,云雀恭弥能明显感知到时淮的情绪变得极不稳定,看向“切尔贝罗”的视线也变得危险。 看到时淮的反应,“切尔贝罗”表现得比时淮本人还要震惊。 “居然还活着一个?” 光听这话,仿佛时淮的存在并不合理。 时淮彻底乱了分寸,他上前揪住“切尔贝罗”的衣领,力道大的出奇。 “你是谁?” 他清楚对方就是想看到自己这样的反应,也顾不上自己的反应会暴露什么。 “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如果这些名字从六道骸嘴里吐出来,时淮或许连一个眼神的懒得给他。 “回答我!!!” 本该强硬的逼问从时淮嘴里吐出来,却像是绝望的哀鸣。 云雀恭弥直接上前握住时淮的手腕:“松手。” 见时淮还是死死盯着对方,紧攥的手没有放松的迹象,云雀恭弥只能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 “松手,云雀时淮。” 虽然“切尔贝罗”吐出来很多个名字,但在云雀恭弥这里,只有这一个。 在时淮的手因迟疑的瞬间,云雀恭弥趁机把人拎出栏杆之外:“你只有一次机会,组织好语言,草食动物。” 不只是云雀恭弥,“切尔贝罗”甚至能看看到自己视线里凭空多出来一个冒着红色感叹号的倒计时。 “喂。”她心累地看了一眼被遮住双目的时淮,“他不冷静你们好歹要冷静一点。” 无论是切尔贝罗还是通过切尔贝罗与时淮连线的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威胁。 这群人怎么说打就打? “再不冷静我就要自毁了,白?小白?云雀时淮!” 看到时淮如梦惊醒般捡起掉在脚边的手机喊了一声店长,“切尔贝罗”再次重重叹气。 “没事取那么多名字干什么?” “算了,还是你来问吧。”“她脑袋一歪,像条没有梦想的咸鱼似的任由云雀恭弥拎着自己,“想好再问,我的时间不多,最多回答一个问题。” 时淮不假思索地问道:“他在哪里?” 谁知听了这个问题,“切尔贝罗”的眼神就开始变得古怪。 她抬手做了一个扶眼镜的动作,发现脸上戴的是面罩后,又悻悻收手。 “你还真是……算了,时也命也。”他看向时淮的眼神中夹杂着怜悯,“你已经找到了。” “他就在这里。” 普通人的寿命不过短短百年,错过了,找到又如何。 “不过……”看着此刻还算鲜活的时淮,“切尔贝罗”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再等等吧,那家伙本身就是个奇迹,不是吗?” 得到答案的时淮缓缓抬起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急迫。 不等“切尔贝罗”反应,云雀恭弥忽然松手,两双毫无波动的眸子在视线中极速上升。 漆黑寂静的校园,留着粉色长发的女子自高处坠落,在地上摆出扭曲的形状。 …… 川平房地产。 白发的青年睁开双眼,伸手扶了下眼镜,顺带捏了捏眉心。 “居然被骗到了。” 他差点忘了,时淮不是乖宝宝。 “不过这个貌似更好养一点。” 就是这个世界线上的彭格列云之守护者好像有点…… “大叔,对不起。”木质的拉门忽然被拉开。 扎着麻花辫,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少女提着食盒走进来。 “拉面又糊掉了……”少女低着头,没过多久再次恢复活力,“不过一平今天有看到小一号的沢田先生哦!” …… “都烂了,真惨。” 时淮趴在栏杆边上,捏在手里的手机要掉不掉。 没过多久,手机中传来风见和煦的声音:“又有新的信号出现了。” 时淮转手机的动作一顿,语调轻快的道了声谢。 在提出对新点心的离谱要求后,他又对着手机说了一大堆能够挑动人情绪的话,直到听见风见和煦的应答出现卡顿,这才心满意足地挂掉电话。 最后,他的视线才落在身旁眺望并盛的人身上。 与此同时,云雀恭弥也收回视线,静静看着面前的幼崽。 原本没有弧度的嘴角微微上扬,云雀恭弥想,这只幼崽应该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睛有多亮。 他甚至可以猜到时淮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他会轻佻地叫他的名字。 “恭~弥~” 然后对他的所作所为,明知故问。 “为什么松手?”时淮杵着下巴,看似玩味地打量着云雀恭弥,“你可不是那种会随便剥夺他人生命的人。” 虽然他早就提醒过,切尔贝罗不是人,不具备生命该有的特征。 一般这种时候,云雀恭弥都会以违反风纪为由,将对方比作不知好歹的草食动物。 所以只要他的回答避开这个理由…… “偶尔配合你咬杀几个草食动物,”看着幼崽的从容被自己打破,肉食动物的视线仿佛掠夺般扫过时淮的全身,“感觉不错。” 幼崽就会给出不一样的反应。 时淮脸上玩味的表情消失不见。 那个他一直放任不去触碰的、他愿意选做锚点依赖的任性的游云。 那个他渴望驯服又觉得不该被束缚的、只会撕咬猎物的野兽。 朝自己低下了头颅。 “啊……”时淮有些烦躁地咬起右手拇指的指甲,视线却不肯离开云雀恭弥半分,“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想被那双充满野性的双目注视。 想他低下高傲的头颅。 想触碰他的底线、他的命脉。 想…… 掠夺他的一切。 指尖触碰到一片柔软时,时淮听到一声低沉的笑音。 云雀恭弥没有反感他的触碰,仿佛得到了想要的回应般低垂着眼眸。 “好孩子。” 对时淮来说,清冷的声音远比传说中海妖的歌声还要吸引人。 指尖从云雀恭弥的眼角勾勒到耳边,再到下巴、喉咙,最后绕过后颈,两条胳膊试探性地环住云雀恭弥的脖子。 慢慢的,一点点贴近。 直到脑袋缩进对方的颈窝,轻轻蹭了蹭。 “这是新的驯服方式吗?” 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时淮的眼底染上了诡异的兴奋。 云雀恭弥能明显察觉到时淮的变化,嘴角弧度不减反增。 “是。”他学着风的模样轻拍着时淮的后背,“想要撕咬我吗?” 同样的动作,却诱导着不同的结果。 需要一个拥抱? 不,在云雀恭弥看来,只有那些被时淮刻意引导的家伙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作为被时淮选中的,能引导时淮的那一个,他清楚地知道时淮需要的不仅仅是拥抱。 他要的是一个足够强大,强大到能让他不再压抑,放任他撕咬却永远不会沦为为猎物的锚点。 但有一点风看得很透彻。 “乖崽崽?” 时淮的指尖因这一声不自觉抓紧了云雀恭弥披在身后的外套。 幼崽需要被夸奖才能学会更进一步。 “真过分。”时淮仿佛呜咽的呢喃声在云雀恭弥耳边想起,“叫我的名字吧,恭弥。” 现在还不行。 现在的云雀恭弥还不够强,时淮害怕自己会将他撕咬成渣。 “恭弥。” “恭弥……” 一边乞求着对方呼唤自己的姓名,一边不停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这让大半夜没等到儿子回家,所以跟着定位窃听器追到楼下的云雀淮弥僵在原地。 “老公。”云雀淮弥将其中一只耳机递给身旁的人,“我怎么觉得我们的儿子……” “好带劲啊!” “……”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家媳妇怎么还是喜欢给儿子装这种东西? 看着莫名陷入兴奋的夫人,云雀时恭选择默默戴上耳机。 不就是小儿子在喊大儿子的名字吗? “可是小时淮他的声音软软的,好像要哭了耶!” 儿子哭了你兴奋个什么! 云雀淮弥当即给这位木头翻了个白眼,抢回耳机自己慢慢听了起来。 云雀恭弥沉默着站在原地。 感受着对方逐渐攥紧自己外套的手。 感受着对方压抑到喊不出他名字的呜咽。 然后假装妥协地问:“叫哪一个名字?” “云雀……” “云雀?” 只一个姓氏,哪怕是以疑问的形式被说出口,时淮紧绷的神经似乎就能放松不少。 然而云雀恭弥话音一拐:“他是谁?” “恭弥……” “他是谁?” 云雀恭弥没有理会他的呼唤,只是无比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kufufufu,既然主动将自己置身被动,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六道骸又开始在在时淮这边窜门,可惜这次时淮没心思也没精力陪他打发时间。 光是听清云雀恭弥说什么就已经很费力了。 “他是谁?”云雀恭弥不厌其烦地问着。 “他……” ‘他很烦对不对?看到眼前的脖子了吗?拧断他,你就自由了。’ 时淮本就不正的思维彻底被带歪,双手抓着云雀恭弥的脖子按入地面。 这一幕,与黑曜战后的某一次幻境相重合。 即使知道不太可能成功,六道骸还是恶趣味地蛊惑着他继续用力。 果不其然,云雀恭弥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眼底的耐心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杀意。 被杀意刺激的时淮刚有暴走的趋势,转眼又被云雀恭弥连名带姓定在原地。 云雀恭弥紧盯着时淮的双眼,似乎要透过那双眼睛看到远在复仇者监狱的六道骸。 “绝对要咬杀你。” 六道骸没有搭理云雀恭弥的威胁,或者说他搭理不了。 没有时淮主观意愿上的同意,哪怕时淮死了,这具身体也不会给六道骸吐一个字的权利。 况且比起这个,他还有更有趣的发现。 无意识的时淮貌似对“乖”这个字眼格外执着,只要在适当的时候夸一声,时淮就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他的命令。 压抑本性的被动开关,下意识寻找锚点并顺从的习惯。 这些都不像是先天形成的性格特点,倒像是后天刻入大脑的习惯。 让时淮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要么是在他很小的时候,要么就是培养他的人当时十分受时淮的信赖。 一把已经被培养成型的忠诚之剑,用他的人却回过头对他说自由。 ‘呵,黑手党果然是最肮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