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猎户的替嫁小夫郎第268章 十五的花灯
糊灯笼不是难事,赵洛川以前也糊过,熬一锅贴春联用的米浆,一层一层的慢慢糊满四周,不漏缝隙就可以。 赵洛川先糊了一层打底,而后将之前买来的纸展开铺平,他小时候上过学,有一整套的笔墨,他从杂物堆里重新翻找出来,咬着笔杆冥思苦想半天。 杨安辰那些文绉绉的话他可想不出来,用自己的粗人脑袋想了半天,最后写了个岁岁平安,反正是那么个意思,心意到了就成。 书写二人名字的时候赵洛川把杨冬湖拉着一起,自己站在他的身后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的认真。 杨冬湖一直没说自己会识字的事儿,虽然两个世界文字有很大差距,不过只要不是晦涩难懂的文字,杨冬湖也能认识的差不多。 屋里炉子一直烧着没断,暖意十足,杨冬湖脱去了外衫,只穿一身雪白的中衣坐在凳子上,今天暖和,赵洛川下午给他烧了水洗了头发,新买的皂角好用,周身都是清香的气味儿。 赵洛川一手紧握他的双手,另一只手插在他的发间,轻轻挑起一缕发丝凑到鼻子底下轻闻,还不老实的用发尖搔弄他的脖颈。 “嗯,痒。”杨冬湖缩了缩脖子,手中的笔有些不稳,川字的最后一笔被写的歪了出去。 赵洛川得寸进尺,就算夫郎推拒他也不愿意放过,欺身压的更紧:“别动,等会儿写出来就不好看了。” 杨冬湖很想问问他你这是正经写字吗?但是他心里也不是不体谅,转眼小半年都过去了,二人一次亲密都没有,他也知道赵洛川正值气血方刚的时候,只能看不能碰多少有些残忍,他不止一次听过身旁的人在半夜偷偷自己抚慰,但现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杨冬湖只好装没听见。 今儿也确实是难忍,赵洛川光用头发捣乱还不算,竟还偷偷的把嘴唇印在了杨冬湖因为低头而露出的一截白嫩的脖子上。 本来就抖的手这会儿更抖,杨冬湖一时不察,手腕扭动一下,一笔浓重的墨水在纸上划出一道长印。 杨冬湖停下笔,扭过头目光不善的盯着身后的始作俑者,赵洛川挠挠头尴尬一笑:“没事儿没事儿,旁边还有空,咱们再重新写一遍。” 说着他重新握回夫郎的手,这回学乖了,老老实实的把名字写全。 可那一笔实在是太过扎眼,杨冬湖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他灵机一动,在那一笔旁边又添了一笔,二者正好合成一个爱心的形状,他满意的点点头,把纸递给赵洛川让他糊上。 屋外繁星点点,照在星空下的是不断往上升起的天灯,杨冬湖晚上吃饭的时候已经跟赵方初一过了。 做好花灯夜都已经深了,但年节中的夜里从不显寂静,赵洛川个子高,稍稍踮起脚尖就能挂到寻常人挂不到的地方。 杨冬湖在树下双手合十,现在的日子幸福美满,已经没有什么还需要奢望祈求的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所爱之人皆能平安,无病无灾,安享晚年。 “这下愿望想不实现都不成了,人家放一个,咱们点两个,上天肯定能先听见咱们的。” 赵洛川笑着把杨冬湖揽在怀里,手轻轻抚上他的肚子:“等这回从山上下来,我就去镇上寻个乳娘,既然是要与咱们同吃同住,还要在你极虚弱时候照顾的,那就一点儿也不能马虎,得细细挑选仔细查看,不光乳娘一个人,还有她的家里人也一并要探听了去,品行都得需得顶好的才可以,要不然谁知道她背后会做出什么上不得台面的。” 哥儿生子是无法亲自喂养的,这点儿杨冬湖早就知道,云巧一连儿生了两个孩子,都是特意去寻的乳娘,或许是他看人眼光好,挑回来的两位乳娘伺候他都很尽心。 有的姑娘干瘦,难以生养,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奶水不够喂不起,也会找有经验的妇人来当乳娘,邻里之间亲近的,两家都有孩子的且时间差不离,好心的也会一起喂了。 村里已经许久没有添人的喜事,也没有与杨冬湖月份相当的妇人,倒是朱一程的媳妇养的不错,身量圆润,就是离得太远,来回折腾不方便,他们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其实若是真的能把孩子抱给朱一程的媳妇喂养,肯定比外人来的放心,就是不凑巧,要是住的相近就好了。 杨冬湖想起以前去看云巧的时候,他见过养夏夏的那位乳娘,脸盘圆润笑起来还有一对儿小梨涡,看着倒很和善,就是夏夏现在还离不开乳娘,若是过段时间,兴许能把她请过来。 “反正还有几个月呢,慢慢挑,挑好了还得去她村子里打听,看看从旁人嘴里她家品行如何。” 杨冬湖懒洋洋的靠在赵洛川怀里,风将花灯吹动几分,里头的烛火闪动几下又恢复平静。 赵洛川点点头,搂着人转身回了屋里。 到了月底,杨冬湖脚腕突然开始变得浮肿,一按就是一个印,好久都恢复不过来,他开始的时候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自己生了什么怪病,朱翠兰过来人有经验,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让他放宽心,熬过这几个就好了。 说是这样说,可熬起来哪有这么容易,杨冬湖不仅觉得自己脚腕浮肿,有时候一觉醒来眼皮都肿胀的难受。 原本纤细的身量也日渐圆润,胃口也越来越大,一顿能吃以前两顿饭的量,衣裳袖口都有些发紧。 这眼看就要过了冬日,这时候再添新衣裳怎么看都有些不划算,他听朱翠兰说现在胖的都是水,等孩子一出世,身上水肿立刻就能消散。 那衣裳按着现在的身量做,后头岂不是穿不了,杨冬湖想想还是觉得算了,反正自己也不爱出门,大不了在屋里少穿几件衣裳就是,熬到春日里就能好过一些。 似乎是为了补偿前段时间连绵的大雪,过了正月一直都是晴日,年味儿彻底消散,忙碌起来的庄稼人家肚子里的馋虫又开始作祟,不少人朝朱翠兰打听她娶儿媳妇的席面硬不硬。 这些话都没有恶意,朱翠兰也乐的同他们说上两句,双方都是乐呵呵的等着吃席,偏有人就看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