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辉第144章 祖龙大祭
正月初一，正是大楚十年国祭之日。 天才刚亮，吃过早餐毕，在娘亲帮助下，穿好礼服戴上身份金牌后，龙龙跟随义父沿着明溪向着正中的老祖峰出发了。 整个后山群峰，方圆百里，即似北斗七星，又形似巨大甲字。 各峰间少则间距一二十里，多则二三十里，中间以天地坛及国师府所在的龙首峰也叫接天峰为中心，东南理国院、东北辅国院、西南镇国院、西北安国院所在群峰为四角，中轴线正东则是太庙所在的老祖峰和内城皇宫。 老祖峰峰高三百丈，形似金字之塔，虽不算高但却重要，仅次于龙首天坛峰，其上主要建筑就是三重圆盖形太庙，其中除历代皇帝牌位外，就是祖龙楚煌的玉身神位。 其峰高耸，从下到上共分三阶，四周六条大道直通峰顶。 卯时未到，二人到得老祖峰下，在人山人海中向接待处报道后，即有宗人府员验看龙龙身份，让柳武山下等候，龙龙由人引领着沿中央大道向上走去，边走边介绍着祭祀的流程和注意事项。 经带路者介绍，中间这条山道，是专供皇室所用，左边为瓌王一系，右边为珏王一系，后方三条为文武官员、宗派附属、大楚齐云来人所用。 三丈宽的台阶每个高有二尺，即使不到峰顶，这千阶台阶，在半个时辰内，爬完也是不易。 还好，今天来此的都是炼气及以上者，各条道上，攀登者络绎不绝，男女老少超过万人，尽管大多比较轻松，可也有被搀扶的老人和气喘如牛的少年。 一路上无视众人的指点议论和好奇观看，龙龙轻松自如、健步如飞，小半时辰，就到达了第一阶平台处，上面二十丈上即是建有圆盖形太庙、方圆近一里的平整峰顶。 第一阶环形平台，十丈宽三里长，分为六部分，各部段长有百丈。 此刻这处平台上已列队站着上百人，老者头发苍白，少者不过六七岁数。据带路者介绍，这些具是现今大楚皇室理王一系的直系后嫡，也是具有爵位官身者，上到郡王公主、下到乡伯乡主，最低的就是龙龙这位准爵。 其余没有爵位官身者只能站在二十丈下的第二台阶，约有三四百人，最下台阶就是附属家族、内臣共用的第三平台，眼下此条山道及所连三处平台已排列上千人员，后面还有陆续上来者。 左右观瞧，左边平台上排列也近百人，右侧平台则只有寥寥三十来人，中间带头者是位满头白发的削瘦老者，看不出年龄，但看得出神态的漠然和寂聊。 看着这张同自己有几分肖像，却苍态寂寞的老人，龙龙心中不由涌出几分说不出来的伤感和亲近，明明自己从未见过此人也不知道此人，但为何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 问过带路者才知，那边正是珏王一系，中间老者正是当代珏亲王。 此时，听得旁边人的小声议论：“哼，珏王一系，不敬祖龙，父暴子戾，即须禁足，有何面目前来祭祖？宗人府安排不当啊。” “不尊祖训、逼父禅位，祸患大楚，戾不妥当，当称逆贼，理当除之，以警后世才对呀。” “不错，老祖浩德、当今仁义，不除王位，自应感恩，安有颜面堂皇人前，不知羞耻为此者最吗？” 议论者都为少儿青年，…… “住口吧，小子们。这是你们乳口小儿能瞎议乱说的吗？楚云峰、国师府还没有你们明白？不想被罚，就快闭嘴罢。” “没错，我豪门楚家自古忠孝传家，大楚以礼孝立国，岂能做那赶尽杀绝的勾当，都是祖龙后嫡，大祭之日，珏王一系，前来拜祖也是应当。尤其今日，守礼为重，不可多嘴，否则惩戒不轻，你们可能承受？” 也有老者出口规劝和训戒。 听着众人议论，龙龙却是内心冷笑，不说国内流言，只说这些被老祖称之为“狗屎”的后嫡，就可知他们是何许人也。 也许诸多年青少儿不知真相，信而为真言出于心，可那些老人们岂会不明？ 对这些人，龙龙心内未有任何感觉，也不觉得同自己有何关系，说不上爱也说不上恨，只是有些厌恶。可为何单对珏王有着一丝亲近和感伤呢？ 难道是同情珏王一系的沦落是以伤感？可那一丝亲近又是为何？ 义父也只说过自己是在纪元轮换的子夜前诞生的，同那名所逃女犯并无瓜葛。可她也是从镇国院所逃，难道同那位前太子会有什么关系吗？ 想不明白的龙龙，只是按照带路人的安排，站在了右侧最后的位置上。 因为此前，在龙鳞地眼内答应祖龙一事中，就有筑基后闯到太庙之内，所以龙龙也想借此机会查看太庙情形。 但抬头观看，由于距离上面还有二十来丈，加上一圈三丈高的琉璃红墙遮挡，就只能看得到高大太庙的圆形穹顶，其内什么情况就不得所知了。 看三丈红墙外观，尽管有过做旧处理，但也明显看得出是近年所建，想必就是不让外面之人得知其内状况吧？ 在龙龙心有所思之时，就见最前排一位身着郡王礼服的少年窜了过来，站定后有些嚣张地问道：“你就是楚氏陆昊？是当今大楚百年难遇的第一天才？知道我是谁吗？吾乃当今陛下四皇子楚璃郡王，你可得叫我四哥，今后跟我混吧，有本王罩着，都城你可横蹚，怎么样？快快跪下拜见，我收你入我府下。” 见龙龙只是冷眼观看，并不行礼也不接口，楚璃怒道：“怎么，还敢拿桥做态，看不起吾？跪下拜见，本王恕你无礼怠慢，快点啊。”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脆响，楚璃小脸上多出一个灵力打下的五指印，同时一声低喝传来：“回位守礼，禁言敬诚！” 没等到龙龙的回应，却挨了维持礼仪筑基上师的灵力巴掌，满心不忿的楚璃，只得在低声的哄笑中狼狈回到前排位置，心中暗狠：“妈的，这帮上师也太不给本王面子了，挨打事小，丢面事大啊；还有，这小子挺倔啊，确有天才风骨，本王喜欢；这样收服起来才有成就感吗，否则太过容易那就无味了，训服的烈马才最为忠诚不是？” 不说楚璃心中所想，就在此时，山顶响起悠扬钟音和激昂鼓声，钟音不高，却传遍后山，鼓声不大，却声动都城。 随着钟音鼓声，当今皇帝皇后及瓌王，在五位正位国师及内侍上师的簇拥下，在全山众人的跪拜中，快速向着山顶飘来。 是的，是飘不是走。 尽管做为炼气圆满者不能飞行，但在众位国师气场捧扶下，皇帝、皇后及瓌王确是一步过丈地飘着上行。按说还应该有太子随行，只是当今皇帝上位不过十年，太子还未选立，目前只有三位入了炼气的皇子封为郡王，现在就在此阶前排跪着。 一行人众上山飞快，二柱香时间，在第九道钟鼓声响过后，这队人马已经快速越过跪拜众人，飘到了山顶的太庙前。 低头跪拜于地的龙龙，国为不屑抬头观看，是以也不知道他们的像貌特征。 不久，随着太庙穹顶发出奕奕金光，随着阵阵冲天彩烟，一道数十丈高，形似祖龙楚煌的虚影伴着炫目金光显于太庙之顶，让后山甚至都城百姓也能看个模糊。 只是在近处的龙龙知道，这不是老祖玉身的真正法身显现，而是通过不知何种法器甚至法宝用法力凝聚的幻影，能在一定程度蒙蔽都城百姓，却蒙蔽不了近处的龙龙和知晓真相的人们。 听过曾经多次参加大祭的老师们所说，真实情况是，每次大祭时，太庙都会四面大开，上面人众不但能看得清太庙祭坛上老祖玉身，更能看得见老祖玉身百丈法影的真实显现，没有炫目彩烟，却清晰无比，纵在百里之外，也能观焦清楚的。 如今彩烟炫目，恐怕就是为了掩盖真相、蒙蔽都城百万民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