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花敢死队第十六章 断桥堡防御战（1）
“雷达上发现大量的帝国军信号！一级警备！” 地下指挥室的告警装置发出了尖厉的鸣叫，半个卡布尼城都开始颤抖起来，穿过浓密的云层，最先出现的是从行政中心起飞的轰炸机编队。 “十点钟方向，敌机12架，三机为一队，正向我们袭来！”艾尔尼亚迅速报告了扫描器的情报。 “所有人都动起来！”永云队长和海薇茨正在发号施令。“德尔美你们先去顶部甲板，操作防空炮，迎战敌机！” 这些防空炮是过去就有的，只不过长时间缺乏能量弹药。物资搜集人员翻遍了龙霄区才搞到几箱，估计可以坚持七八轮射击。目前敌机不多，或许能应付。 控制室也立刻将断桥堡的能量护盾打开，不过它只能防御敌人的扫射，并不能阻拦实体炸弹。今天的能源传输很困难，因为控制员接到命令，要将百分之七十的能量输送给负一层的某个房间。 “快去，俩人一组！”佩兰小队长和格拉特下士已经钻进了球形防空炮里，这种有透明外壳的重型武器可以搭载两名士兵，也可以全自动射击——前提是火控系统的芯片没被人拔掉。 很明显，帝国军第一次占领断桥堡的时候，拆掉了所有的芯片。他们将这里放弃，则全是因为空调系统严重故障。 “这东西和威奥船上的差不多。”苏干坐在德尔美身旁。“不用换弹，有自动装置，很简单。” “没问题！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德尔美调节好了观测器，全神贯注地紧盯空中。“你就交给我吧！” 这时，防空警报也被拉响了。这是卡布尼时隔将近四年后再次响起警报，伴随着呼啸，三架帝国军的“扎林”型轰炸机从云层中跃出。 这种拥有巨大扇形机翼的轰炸机，德尔美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在他们入侵这里时，她们都看到了，这些黑色的怪物在城市上空高傲地掠过。 “就是你了！”德尔美首先锁定了右侧的敌机。 她打出一长串光束，但敌机似乎莫名改变了自己的位置，随后闪电般地俯冲直下。楔形炸弹带着尖叫声，在断桥堡顶部各处爆炸。 “大家都还好吗？”德尔美在小队频道里呼喊。她已经基本搞清了操作方法，迅速转动炮台，追击结束俯冲的最后一架敌机。 防空炮喷射出愤怒的光束，敌机的错位迷彩似乎只能抵挡一次，于是它被命中，尾部推进器冒出长长的墨绿色烟雾，高度下降，很快便失控坠毁在附近的空地上。 首战告捷，指挥部通告击落第一架敌人轰炸机。苏干也通过传感器发现了敌人的小秘密。 “那些轰炸机安装了所谓的‘误判’回避系统，可以在你攻击的时候产生一个位置不对的幻影。” “我知道了。”德尔美擦了擦汗。而在附近，海姆列兵和圆脑袋也进入了炮台，三个点位组织的火力网，让剩余的敌机退却到云层之中。不过很快，密密麻麻的编队就出现了。 德尔美很快锁定了其中一架，但她要玩点小心思——先是进行短点射，诱骗敌人的回避系统生效，接下来她已经预判了真实目标的可能位置，猛烈开火。 这方法很快奏效，真实位置在幻影的下方。一连串射击后，隐形的敌机稀里糊涂的冒起了火球，从空中坠落。 “大家注意，先对你们锁定的目标一波短点射，然后不要用锁定环，直接攻击上一个目标区域的正下方！”德尔美立刻在频道中分享了自己的做法。 如法炮制，其它的炮台也收获了战果，敌机接二连三地被击坠。虽然也有投弹成功的，但断桥堡顶部几层都是冗余空间，爆炸基本没有造成太多损失。 “看来他们做得不错。”永云队长脸上浮现一丝笑容。“海薇茨，你的队员真的有点本事。” “我同意您的说法。”海薇茨注视着扫描器，12架敌机已经被击落5架，而报告的损害只有部分排风管区间遭到破坏。 “哼哼，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德尔美笑了起来。频道中也传出大家的欢呼声。 随着第六架敌机被击落，敌人编队突然改变了阵型，在投下最后几颗炸弹后，掉头往反方向飞去。 “看来他们没料到这种损失。”苏干正在调节观察焦距。轰炸机编队无心恋战，也许他们没有接到必须攻坚的命令，在大家的火力扫射中，敌机只得狼狈撤退。 “我的表现不错吧！”德尔美得意地在频道中对海薇茨夸耀着。 “早的很呢。”指挥部把新的敌人动向发给了大家。“所有人注意，我们已经击退了他们的‘前菜’，但现在才是真的开始。” 断桥堡附近因为轰炸机的坠毁，被浓烟环绕。在这些诡异的墨绿色烟云中出现的，便是海量的特勤处治安部队。 根据各方情报汇总：弗琳·赫尔佳几乎调动了特勤处所有的分队，并且集合分散在卡布尼各处九成的特工，还有少量装甲车和坦克，以及一支她自己负责的机械化突击编队。 以上这些，计约兵力1500人左右，可以说是一支杂牌大部队了。反观断桥堡这边，总人数竟只有36人，另外还有20台各种作业用机器人。 这样悬殊的兵力差，让弗琳有种飘飘然的感觉：她很快便能踏平断桥堡。 五分钟后，先头部队已经“兵临城下”。这些特勤处治安队员们，用手中长短武器，向断桥堡上一切高价值目标开火。 指挥部里，能够看到能量护盾的读数正在缓缓下降。海薇茨明白，敌人这是打算大规模堆人堆攻击，来消耗掉护盾耐久值。等到护盾消失，他们便会像失智的丧尸那般冲进断桥堡。 不过抵抗组织已经布置了外围阵地，十几名战士分成三个小组，控制机关炮和防御塔向敌人扫射。部分敌兵已经翻越了障碍物，但他们始终无法冲过火力网。 “大家小心敌人的无差别攻击！如果受伤了，就让我来治疗！” 露琳在掩体后面隐蔽，伺机还击。她的首要任务就是在外围阵地进行战场援助。得益于她那神奇的治疗能力，受伤的队员很快便能重返前线。 “防御部队注意保持火力密度！”永云队长在频道里呼叫。 弗琳料想抵抗组织势单力薄，撑不了太久，故意兵分三路攻击，让德尔美他们疲于应付。治安部队每前进几十米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但他们很快就推进到了外围阵地附近。 “别担心，我来了！”德尔美从弹药库取了两杆火箭筒，瞄准敌人密集地带发射。“我们一起打！” “轰！”火箭弹将地面炸开了一个大坑，不少治安队员粉身碎骨。但很快就有新的支援兵力顶了上来。 敌军部队里混杂着不少机器人，人虽然倒下了，个别机器人却还在地上挣扎着用武器还击。只见佩兰小队长已经占据了观察窗点位，用手中的长管电浆步枪逐个射杀那些半截机器人。 “你打得真准。”德尔美有些惊奇。 “嘛，后勤队长不能用枪吗？”佩兰笑着回应德尔美的疑问。 在特勤处先头部队不要命地攻击下，防御掩体逐渐被他们夺取。战士们每次更换炮台的电池，敌人就会发动一波冲锋。 很快，北侧的阵地就宣告失守了，原警卫兵团第七突击队的队长和另外一名战士牺牲。 “什么，北侧阵地没了？”永云队长焦急地询问道。“巴丹少尉他——不，你们赶紧撤回护盾范围内！” 指挥部里的气氛紧张起来。北侧失守，但敌人并没有进一步攻击，而是将大部分兵力转移到西侧前线——也就是断桥堡正门。 “他们的目标还是我们的主要部分。”艾尔尼亚咬着触控笔头。“用两翼的攻击消耗我们，但最后进攻的还是断桥堡正面大门。” “有道理，让南侧的战士们不要过分防守。”海薇茨点点头，随后在频道中下达指令。 德尔美他们虽然居高临下，炸死打死不少敌兵，但正门的敌军没有溃退迹象。指挥部也要求集中防御这一侧，很快南部的阵地就被放弃，而敌人也将进攻南部的兵力转移到了正门，这让大家压力倍增。 “什么时候可以用要塞炮？”德尔美的语气很急迫。“海薇茨，我要你下命令用大炮！” “不可以，”她的请求被拒绝了。“要塞炮留着攻击敌人装甲部队，而且炮弹有限！” 格拉特下士最清楚“炮弹有限”这句话。在东南要塞宣告失守的时候，他和士兵们迅速摧毁了各炮台的提弹机以及运输电梯。 帝国军攻入要塞，发现弹药库里囤满了能量容器，却无法运输到炮台上。 他们又想从地下掩体出口把炮弹运走，可是一走进井道便傻了眼：电梯被弄坏，所有炮弹都只能遗弃在地下数十米处的弹药库。 而采用暴力破拆，就必须打穿上方厚重的复合装甲板以及混凝土外壳。 思来想去，帝国陆军司令部只能终止行动。后来由于小部分守军反复破坏空调系统，敌人只得把这里放弃。 不过格拉特也清楚他们最主要的撤出原因：断桥堡的电力系统接在行政中心的管路上，但敌人把它切断，并接到别处了。失去大量能源的东南要塞，正门的伸缩桥也被炸毁，完全没有坚守的必要。 “说来，格拉特先生，”德尔美躲在掩体后装填火箭筒。“要塞是如何陷落的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德尔美小姐。”下士苦笑一声。“你知道为什么指挥部设在地下而不是地上七层的那个房间吗？” 他指的是位于七楼的原要塞司令部，现在那里只有被烧焦的墙壁和一堆需要清理的电子仪器。 “不知道，嗯，怎么了吗？”德尔美探身出去，向攻来的敌人发射火箭弹，又迅速地躲回原位。 “当年第一波空袭，导弹就直接命中了那里。”下士正在用突击步枪还击。“你想想吧，那么突然，我们的司令部被敌人直接端了。” 两枚导弹穿透了护板，在原司令部的左侧爆炸，将墙壁炸开一个巨大缺口，燃起大火。东南要塞司令官库勒中将，及其以下共计三十人当场阵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要塞守军失去指挥，很快便溃不成军。 在破坏了部分自动化设施以后，守军撤退。 帝国军只用2个小时，便攻克了这座卡布尼人经营近百年的要塞。现在看来很离谱，但归根结底，还是和平时期的错误判断害了他们。 “等下，你是说，如果敌人用大型武器射击，我们身边的墙保护不了任何人？”德尔美突然意识到问题所在。 “呃，恐怕，正是这样。”下士无奈地回答她。 “那护盾没了以后我们就惨了！”德尔美注意到敌人攻击开始减弱。她举起一个潜望式扫描仪观察，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治安队员们分成两队，在他们之中的道路上，正缓缓开来一辆有6个巨大轮子的装甲车，它顶着炮塔，左右各有火箭巢，看起来很不好对付。 “注意，”苏干在频道里报告。“侦测到帝国军重型轮式突击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