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头骑士异闻录开始的非日常第十七章 池袋的黑暗面
“真是好久不见了，花开院大师。” 一个充满了西方古典风韵的会客室中，藤原正热情的泡着茶。 “是啊，平日里实在是抽不开身，今天要不是恰好顺路，恐怕来的也不是我。” 花开院雅十分有礼数的接过了茶杯，语气中透露着一丝疲惫。 如今的日本民众能不被妖邪所祸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科技的力量，集群火炮的威力虽然不会对大妖造成太大麻烦，可大妖，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其他的妖怪们绝大部分在炮火的轰鸣下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另一部分的原因则是得到政权支持的阴阳师们与大妖们达成了某种共识，既阴阳师们代表政府部门与各方大妖做出互不侵犯条约，大妖们会约束手下的百鬼，不要他们肆意妄为，且有不受约束的妖魔做乱时阴阳师们也会视情况得到大妖们的援助。 而政权则需要帮助大妖的某些手下们时不时的在某些场所出现，来保持不被众生遗忘。 通过修炼而成的妖怪不会有被人遗忘就会消失的风险，可某些从童谣或者鬼怪故事中诞生的妖魔则需要人们的恐惧作为生存之基石。 以前还可以时不时的出来吓人杀人刷存在感，可既然不能随便现身了便得找别的方法来让自己生存。 比如说拍个个人主题的电影电视剧，或者干脆就安排几个作死的小年轻去鬼屋撞一撞。 其中后者居多，而很多怪谈也就是从这些作死小年轻的嘴巴里散布出去的。 花开院雅的工作一是在辖区中退治不听话的妖魔，二就是盯着那些需要吓人为生的妖魔们，让它们不至于过线。 “真是辛苦啊。” 藤原摆出一副理解的笑容，不过调笑的成分居多，他也知道，花开院雅说的忙是真，可顺路就八成是扯淡了。 像花开院雅这样的阴阳师几乎无一例外，全都是彻彻底底的家里蹲，不是他们不想出去游玩，而是真的走不了。 万一一出门就出了乱子，负责镇守的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若不是藤原家确实给予过花开院家不少的帮助，估计来的也只会是个半吊子的愣头青。 “呵呵，夜也深了，还是尽早看看那个让藤原大人心神不宁的东西吧” 看到藤原揶揄的笑容，花开院雅也就知道客套话白说了，随即便摆摆手，示意先做正事。 藤原自无不可，于是便带路朝着保管引擎的存放点走去。 藤原家中是有着一个专门保管奇异之物的藏品房，里面多是一些危险性不大，属于那种只要你别去碰就不会有问题的东西。 里面大多都是藤原家祖辈的收藏，到了藤原孝之这一代里面的东西已经十分可观。 大多是一些有些名气的妖刀，一些有着古怪传闻的饰品，还有一些颇具灵性的字画。 这些东西时至今日已经经过多名阴阳师的处理，所以就算把他们放在家里问题也不大，就算不知情的人上手把玩也最多会做些噩梦罢了。 而引擎并不是放在藏品房，而是放在平时用来摆放游马崎冰雕的临时冷库里。 毕竟藏品房中那些东西，抛开灵异的部分不谈，还是具有一定的历史价值的收藏品。 而在藤原的眼里，一个奇异的汽车引擎，显然还没有激发他的收藏欲。 要不是游马崎是自己老友的儿子，这玩意就算长出腿来自己跑他也是不会管的。 谁让他连长着腿的茶壶都见过呢…… …… 冷库中，一只脖子上系着铃铛，脸上有些许花纹的柴犬正在围着引擎闻了一圈又一圈，这是花开院家专门用来鉴别妖族的式神。 “嗅——嗅” 柴犬转了几圈之后，转头跟花开院雅对了个眼神。 与柴犬式神心念相通的他，自然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自家式神探查的结果，只是这个结果有些奇怪。 “嗯……没有邪气…也没有“畏”的痕迹……” ‘竟然连咒法的气息都没有’ 后半句话花开院雅并没有说出来，他现在只是眉头紧锁，一脸深思的表情。 “意思是…这东西不会害人？” 听到花开院雅的低语，藤原微微皱起的眉头松开了。 “会不会害人还不清楚，不过应该与妖魔鬼怪无关。” 花开院雅轻轻甩了甩手上式神变回的符咒，把它收了起来。 “藤原大人想必也探查过此物的来源，可有收获？” “嗯，确实有一些。” 藤原孝之点了点头，与他说了自己手下观察到的情况。 “若非凡物，那看不到形体也属正常，只是……” 对于藤原的手下看不到陈墨，花开院雅并不奇怪，若真是妖怪之流，他不想让普通人看见，就算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察觉。 他现在只奇怪一点，这引擎，究竟是什么样存在给造出来的？ 没有妖物插手的痕迹，更没有被施法过的迹象，太自然了……就像它从诞生之初就已经是这样了一样。 据花开院雅所知，在日本，没有任何一人或者妖能有能力把一个物件变得拥有超凡之处的同时不留下任何个人的气息。 是的，在日本没有，但是日本之外，花开院雅就不敢打包票了。 “难道说来自海外？” “但就算来自海外，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的浑然天成啊…” 花开院雅搜索着脑子里的记忆，回忆着族里的密卷之中到底有没有相似的东西。 而藤原在得知了引擎与那些魑魅魍魉没有关系之后，心中的大石也算是落下了。 藤原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不是妖怪那种想干啥就干啥的存在就好，最起码如果发生了什么，一切都还有商量的可能。 至少不会先吃了你才想起来你不是粮食，而是人质…… ‘明天得找个时间跟那小子好好嘱托一番了’ 打定了主意，心中安定许多的藤原见到花开院雅眉头微皱的样子，笑了笑，开口说道:“大师，不如我们回去客厅里慢慢边喝茶边探讨如何啊？” “不…不用探讨了。” 蓦然抬起头的花开院雅手中的符纸不知何时已是蓄势待发，充斥着凛然的灵力。 “他已经到了。” 在藤原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已经紧紧的盯住了冷库的大门。 “喀—” 一声轻响，冷库的大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花开院雅的视线中。 “哟~晚上好啊…这位…” 来者微微转移视线看了看花开院雅手中充满灵力的符纸，语气稍微变得有些怪。 “阴阳师？” 而花开院雅则是更为吃惊。 “企鹅？！” 连声调都变了，看起来确实挺惊讶的。 只有一旁似乎意识到什么的藤原，不动声色的朝着花开院雅的背后躲去…… 他虽然啥也没看到，但这情况，猜也能猜到了。 做这个引擎的“人”来了。 看着眼前如临大敌的阴阳师，陈墨感到有些难办。 本来他只是想过来这里，稍微吓一吓藤原，就是摸到他床边然后给他用拍立得拍个照，然后写几个字在背面放在床头让他别动歪脑筋而已。 虽然他不会写日文，但是新买的pad可以翻译啊，直接照抄就好了。 只是没想到藤原的反应会这么大，还没来得及吓他呢，阴阳师都来护驾了…… ‘有钱真好啊…’ 陈墨心想，虽然他现在也算是身负巨款，但跟能随手掏出这个巨款的藤原来说还是小巫见大巫。 寻常家境殷实的人见到阴阳师估计都是电视上，这位倒好，直接给他当保镖了。 “那个……虽然可能你不信，但我真的没有恶意。” 陈墨扯起一个微笑挥了挥手，试图用友善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只是一个企鹅微笑的样子反而让他显得更诡异了。 “哼，若真是如此还不请自来？” 花开院雅冷笑一声，虽然眼前的企鹅既无妖气也无邪气，可身上的那种违和感还是不时的刺激着他身上的护身灵符泛起一阵阵波动。 看上去虽然只是个大企鹅，实际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未可知，这样的存在能有多大几率是善？ 花开院雅可不敢赌，所以他右手中的符咒还是时刻保持着充盈的状态，而另一只手则背在身后，悄悄的掐了个手印。 ‘镰鼬！去！’ 藏在袖中的符纸悄悄化为无形的微风，迅速的来到了陈墨的身边，等待主人下令的一瞬间发动无声却又致命的攻击。 “啊…你这家伙…” 陈墨的眼神一凝，敏锐的感知能力让他察觉到了空气中多了某些东西…某些能要人命的东西。 不用说，肯定是眼前的阴阳师做了什么。‘是式神么…’ 陈墨转动着漆黑的眼珠，不断的观察着空气中那不断快速移动的存在。 虽然他确实还没办法准确的捕捉到那是什么，但只是确认方位还是没有问题的。 “既然你说你没有恶意，那就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保证你不会受伤。” 随着式神的出动，花开院雅的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站直了身子，一直背在身后的左手又掏出了另一张依稀写着“封”字的符咒，向陈墨示意。 “哦？我说了我没有恶意，然后就得让你把我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捆起来？” 陈墨指了指花开院雅手上的符咒，语气开始变得有点生硬。 “谁给你的底气？……是旁边这几个飘来飘去的小可爱吗？” 花开院雅眼神瞬间犀利了起来。 ‘竟然能看到高速移动中的镰鼬？’ ‘不行！得动了！’ 花开院雅心念一动，一直环绕在陈墨身周的镰鼬收到指令，纷纷亮出了那比名刀还要锐利数分的指甲，破开空气朝着陈墨划去！ 陈墨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空气中向自己疾速袭来的杀气，本打算好好谈谈顺便打听一下消息的他也是知道了，今天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干一场！ “噌———” 瞬息之间如钢刀般锋利的利爪破掌而出，随着爪刃的出现，陈墨的眼神变得有些凶恶。 他的双爪拖着残影，狠狠地迎向了来袭的镰鼬。 “锵！” 随着两方利爪的碰撞，在空气中突兀的爆出了两团火星。 “看来你的小可爱力气还不够大啊。” 硬接了攻击却纹丝未动的陈墨嘲讽了一句。他的双爪坚如磐石，力气更是足以轻松的抬起一辆大客车而不费半点力气。 眼前的镰鼬虽然锐度有了，可力道就真的太小了。 说罢，两只粗壮的爪子用力的朝左右一挥，只听“蓬蓬”两声闷响，两只镰鼬便如飞石一般砸在了地面上，将水泥地面狠狠地砸出了两个小坑。 想要撼动他只靠这俩小玩意儿可还不够。 镰鼬砸在地面上的激起的些许尘土飘荡在空气中，花开院雅严肃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看着好暇以待的陈墨平静的说道。 “我当然知道，面对你这样来历不明的存在两只镰鼬成功的概率不大。” “只是，只做到这样也够了！” 话音一落，右手中的灵符忽然喷出熊熊大火，普通烈焰之潮般向陈墨压来！ 陈墨瞳孔一缩，拥有人类常识的他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抬起双手挡在面前。 喷出烈焰的灵符悬停在空中，花开院雅双手不停的从怀中抽出了四张符咒，口中念动着咒语:“谨此奉请!降临诸神诸真人!缚鬼伏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 念罢咒语，花开院雅双手一挥，符咒化为四道灵光飞向空中，死道模糊的人影从符咒中显现，人影分站四方，手掐法诀，凛冽的灵气汇聚成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锁链，如灵蛇一般向着被烈焰焚身的陈墨捆去！ ‘成了！’ 花开院雅看着火中依稀可见的身影被锁链给结结实实的困住，大松了一口气。 他转过头对着一直在身后躲着的藤原说道：“劳烦家主去通知在下的族人，让他们赶紧前来。” “花开院大人如此轻松的便将他困住了，为何还要再传讯求援？” 藤原一直看着花开院雅的出手（藤原看不见陈墨），虽然作者写了快两千字，可在他看来其实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罢了。 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击败了敌人，怎么会还需要援手呢？ “这孽障不费吹灰之力将两只镰鼬击败，实力想必远不止此，若不是不知为何他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击，想必我也不能将其控制住。” 花开院雅面色严肃，两只镰鼬虽然不算最为顶级的战斗力，可是也能称得上拿得出手的一流战力，可是就连陈墨的皮都没破就躺了。 虽然他面色不改，可心里还是对陈墨的威胁等级悄悄拔升了数档。 听到花开院雅说陈墨不知为何没有追击的说辞，藤原心中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向花开院雅询问道：“花开院大人，这妖怪可是说了什么？？” 花开院雅虽有些不耐，可灵力尚且充沛的他却也不急着一时半刻，于是便与藤原复述了一遍，从头到尾也不过十句话不到而已。 只是听到花开院雅的话之后，藤原头上缓缓流下了几滴冷汗。 ‘看不见的妖怪……游马崎手舞足蹈的与看不见的存在说话……帮他买手机……’ 藤原的脑中将自己知道的信息的迅速的一一串联，得出了一个令他都有些意外的结论。 “或许……他真的没有恶意？” 藤原低声自语。 “淦淋娘的！！” “早他妈说了老子没有恶意！” 一声大喝伴着层层爆裂声让花开院雅盯着藤原的视线猛然转回陈墨的被缚处！ 只是，火焰中的高大身影已经消失，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有一只越来越大而且看起来毛绒绒的大爪子！ “吃我企鹅飞拳！！” “咔嚓~” 护身的灵符瞬间破裂，比花开院雅的头还大几圈的爪子狠狠的糊在了他的脸上。 ‘失策了……’ 这是花开院雅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想法。 随着“piaji”一声，花开院雅就紧紧的贴在了墙上，缓缓的滑落，只留下一道道血痕。 冷库中，只有毫发无伤的陈墨，以及一个瑟瑟发抖的中年有钱人。 藤原家的会客室里—— 半个小时前，在陈墨刚想把藤原也拍晕之前，这个中年富豪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看到那个把花开院雅打晕的存在，语速惊人的说明了他与游马崎父亲有旧，今天中午是为了保护故人之子游马崎不被妖怪所害才派人进行的监视。 陈墨听到这话倒是愣了一下，随即便从肚皮上掏出了pad，通过翻译软件，两人进行了简单的交流，决定还是坐下来好好谈谈。 陈墨扛着昏迷的花开院雅跟着藤原来到了会客室，两人就这么用翻译软件略显奇怪的沟通着。 当然，陈墨也没忘了给整张脸都快扁平化的花开院雅来一锤子，治好了他的伤势。 不然还没谈完，估计他就得流血过多而亡了。 几个小时后…… 陈墨坐在藤原对面的沙发上，手中的pad不停的敲击着。 [我来这里，想要跟你说的就是这么多了。] 突然出现在桌面上pad屏幕上显示着这么一句话。 “那么陈先生，今晚真是辛苦您了，为了游马崎这孩子的安危还特地跑了一趟。” 藤原微笑着点点头，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空无一人，除了那下陷的部分证明了沙发上确实有东西存在以外，他什么都看不到，但他还是对着空气的位置点头示意。 “你看的是我的胸…” 看着藤原一直注视着他的胸口点头微笑的样子，陈墨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无奈，谁叫藤原他看不见陈墨呢…… 到现在为止，为何有些人能看到他而有些人看不到，陈墨至今没有头绪，但他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某种规律，只是他现在还搞不明白而已。 [那么，告辞了。] 陈墨把pad放在桌面上，对面的藤原见到pad上的文字急忙站起身来道别。 陈墨收起pad站起身来，走到了落地窗前，轻轻一跳，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真是的……这小浑蛋平常整天说些听不懂的话也就罢了，怎么什么东西都敢往家里领。” 藤原走到落地窗前，任由夜间的冷风吹到他的脸上。 “你的儿子，也是跟这边扯上关系了啊……”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景，藤原沉默不语，只是他没注意到，被丢在沙发上的花开院雅已经静静的睁开了双眼望着他，已经被陈墨锤好的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表情。 ‘游马崎和沃克吗……’ 花开院雅在心里悄悄的叹了一口气，想起了藤原的好友，他虽然不熟，但也是见过几面的。 也想起了那对开朗的夫妻在生下孩子后那最后一次有去无回的探险。 ‘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吗…’ 。 。 。 “嗯？” 漆黑的夜空之中，正在高空飞跃着的陈墨肚皮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 是pad来邮件了。 陈墨有些奇怪，都这么晚了，这个邮件是要说什么。 他调整姿态稳稳地落在了地上之后便掏出了pad，只见上面显示着有两条未读消息。 知道陈墨邮箱的只有五个人，也就是游马崎四人与塞尔提，发来信息的则是四人中的主心骨，门田京平。 [友人遭到绑架，请速回！] [我们在这里等你！] 最后还附带了一个地图的导航位置。 简短的文字让陈墨突然想起了以前网民对新闻的某种说法——字越少事越大。 虽然还不太清楚事情的具体情况是什么，但看起来并不是四人中的哪一人遭到了绑架。陈墨还是决定先赶回去再说，能被门田称作朋友的人想必也应该是个不错的家伙，可不能让那些下三滥的绑架犯给害了。 简短了回复了一下信息，陈墨把pad塞回了肚皮里，确认了一下方向，双腿猛的一蹬！ 巨力之下，陈墨脚下的岩石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开裂的闷响，便随着陈墨身体的高速移动而轰然炸开！ 与之前看起来轻飘飘的起落不同，这次的他为了更快的赶到目的地，陈墨可是用了打架的力气。 于是乎，伴着呼啸的风声，陈墨化作一道黑影，迅猛的朝着池袋赶去。 。 。 。 一栋老旧的公寓楼前—— 门田四人正焦急的等待着陈墨的到来。 “可恶！可恶！该死的人贩子！” 渡草烦躁的来回踱步，心中对于那些人贩子的厌恶与愤怒此刻达到了顶峰。 陈墨再请完四人吃了午饭以后便起身去找了藤原，而渡草则与游马崎和狩泽去围观着门田的工作。 快忙完的时候门田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只是没头没脑的说了句[盘子摔碎了]。 发来短信的人是个不太懂日文的外国人，所以门田四人也没怎么在意，只当是他的盘子碎了，待会儿去露西亚寿司吃晚饭的时候找赛门要个旧盘子就好。 只是，当他们拎着旧盘子和特地打包的外卖到达了那个外国人的住所——一个破败得近乎废弃的老旧公寓时，迎接他们的，只有一地的狼藉。 这时，狩泽也回想起了她当时无心的一个猜测。 “该不会是‘被人绑架了’打成了‘盘子摔碎了吧’？” 当时的渡草还笑着说她想多了，但现在的情况说明……她猜对了。 时间回到现在—— “不能继续等了，时间再多一会儿卡兹塔诺就多一分危险！” 渡草停下了小碎步，对着其余三人说道。 “……好，那就出发” 门田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离陈墨回复信息也才过了十分钟而已，只是他也清楚，卡兹塔诺对于渡草的重要性。 对于疯狂喜爱着着名偶像——圣边琉璃的渡草而言，每次都能帮渡草拿到圣边琉璃演唱会最前端门票的卡兹塔诺简直就是通往神座之旁的唯一阶梯一般的存在。 谁都无法代替卡兹塔诺在渡草心中的地位。 门田不行，游马崎不行，狩泽也不行。 真是让人感到忧伤… “不过还好，哈希姆还是给我们指了一些消息呢。” 狩泽看着跑去开车的渡草，摸了摸一旁一边吸着鼻涕一边吃着寿司的小孩子的头，微笑着夸了一句。 “毕竟是最强弟弟型辅助妖精嘛~” 游马崎也笑着说道。 其实本来十分钟之前，他们在得到了哈希姆给的情报之后就应该出发了，只是大家都认为陈墨应该会有什么办法，所以便打算通知他一下，等他过来一起寻找。 只是他们不知道，陈墨所在的位置是远离池袋之外的某个风景秀丽的山中，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而且在等待中煎熬的感觉渡草实在无法忍受，其余三人也都能理解。 于是，在哈希姆所给的信息——绑架者开的是黑色面包车的条件下，四人组对于附近的停车场开始了地毯性的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