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妃一声跪,全京崽崽膝盖碎第75章 我受伤了第一次有人给我上药
“我可以,我力气大,什么都可以做。”贾川来不及反应,直接开口说道。 他和他们关系好,但是他的父亲和娘亲,却并不支持自己和他们来往,只不过自己是独子,闹得他们没办法了。 但想要帮老幺,家里如何也不会同意的。 老幺不光是皇子,那是当今圣上的儿子,他老子虽然是兵部尚书,可是也管不到万岁爷的家事上。 “我可以做脏活累活,不不不,我什么都能做,不嫌弃,什么都可以。” 张存文本能地举起了手,眼神亮晶晶的,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 为了老幺,他什么都可以,倒夜壶…… 嗯!也可以忍受。 宁翰墨看着娘亲,“娘亲。” 之后的话,他没有说,娘亲说过,和她不需要说谢谢,因为他们是世界上最亲的人,是母子啊。 姜云初的笑了笑,看了看几个人,然后看向了宁千城。 “他们都这么说,你觉得呢?” 这个小家伙,已经六岁了,可是看上去,比自家宁翰墨矮了半头不说,身上都是皮包骨。 即使再如何,他也是圣上的儿子,是一个皇子啊。 过得还不如下人。 她知道他受伤了,也知道是曹贵妃打的,可是…… “王妃,您真的可以吗?”宁千城不是那几个,他知道重要性。 这五个孩子里,最成熟的不是宁翰墨,也不是年纪最大的贾川,反而是年纪最小的宁千城。 逆境使人生长,他就如野草,抓住任何活命的机会,野蛮生长。 姜云初拉着他的手,直接带他出了屋子,然后在夕阳的照射下,她对着白芷伸出了手。 白芷将一瓶药放到了她的手上,这是离开王府的时候,王妃特意嘱咐要带的药膏。 姜云初将他的袖子拉上去,看到那一道道的红痕,有的已经划破了皮肤,带着血色,有的只是红肿,一条条,一道道。 让几个少年的眼睛,莫名的红了起来。 “你想吗?”姜云初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几个孩子的愤怒,也没有几个人的激动。 生于皇家,这是他不能抉择的。 但是扛过去了,那么他站的地方,也不是平凡人可以比拟的。 宁千城点了点头,“我想,可是我不能给您添麻烦。” 给他擦药膏的姜云初抬头,看向了这个懂事的孩子。 很难想象,他居然在纨绔行列里。 对五大纨绔为什么不能上学,她好像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 真的是孩子们顽皮吗?真的只是因为张存文吗?真的是因为他们朽木不可雕吗? 恐怕…… 不是。 “我喜欢你的前半句,不喜欢你的后半句。”姜云初笑着,那个笑容里,好像能包容一切。 包容黑暗,包容计谋,包容伤害,包容不忍,包容善良…… “什么?”张存文忍不住出声。 他怎么没听懂呢? “我想。”宁千城眼睛一亮,然后脱口而出。 姜云初把他的两个袖子放下来,然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宁翰墨淡淡的看着,以前自己的眼睛一定是瞎了,不然怎么会那么欺负娘亲呢? 娘亲那么好,那么好啊。 他以前居然总想欺负她,越接触,他也能感受到姜云初的温暖,感受她包罗万象的心。 “喏,药膏给你,他身上别的地方的伤,交给你了,粗布衣服已经备好了,你们两个换好,就出来。” 姜云初被药膏递给了宁翰墨,然后看了看另外的两个人,“你们……刚刚的话,作不作数?” “作数作数。” 两个人,如同小鸡吃米一样,头不停地点着。 他们改变不了老幺的处境,如果王妃出手能改变的话,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乐意。 “换一身衣服,出门右转,一百米的地方,我在那等你们。”姜云初点了点头,直接抬步离开了。 贾川和张存文赶紧点头,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宁老大,你娘亲,会帮忙的吧?” 他们准备把自己卖了,救老幺,可是也需要知道真实性啊。 宁翰墨此刻终于有了笑模样,“我娘亲,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她说过的话,无论是好话,还是坏话,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说不给饭,真的不给饭,谁都不给…… 说吃猪食……嗯……问问康文和康武就知道了。 “好,那老子就干了。”张存文不等了,立刻找了一个屋,进去换了粗布衣服,一副斗志的模样,不管任何人,直接冲了出去。 等在旁边的贾川,只来得及伸出手,话还没说呢,就看到一个影子跑了…… 他! 这个蠢货! 当宁翰墨给宁千城涂药的时候,看到他满身的鞭子抽痕,可是上药的时候,老幺吭都没有吭。 “不疼吗?”他轻轻地问,好像怕声音大一点,老幺就会疼一样。 宁千城笑了笑,“老大,你知道吗?我受伤了,第一次有人给我上药。” 他的嘴角是笑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化为一种清凉的感觉,他觉得之前的疼都值得。 “以前为什么不说?”宁翰墨慢慢地上药,问出了心底的话。 他们都知道老幺的日子不好过,但是从来不知道,老幺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他不知道。 亏老幺还总是叫他老大呢! 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宁千城坐起来,“我说了,只是徒增大家的烦恼,你们又能干什么呢?” “去打回来?” “去骂回来?” “还是做什么?” 他早就知道了人情冷暖,这才格外珍惜这四个哥哥,皇家的兄弟情,只不过是个笑话,可是这四个哥哥,对他是真的好。 所以…… 他的处境不能说,甚至还需要隐瞒,不然他们会担心,会冲动,会影响他们的未来。 今日如果不是父皇口谕,他就是能出宫,也不会出来的,这一身的伤他有心遮掩,可也无济于事。 “我……”宁翰墨意识到,以前的自己多么可笑。 他一直觉得,是在保护兄弟们,可是他的保护是那么廉价,廉价到兄弟受伤了,他都不知道。 现在才意识到,是老幺在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