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汐的回忆录第4章 汐海城的查案
我回去之后躺在床上做起了梦，在梦里我想起了我的童年。 想起了小时候我跟嬷嬷，六妹姐，六妮姐，六姗姐，六妞，六娟，大海叔，小澄哥，小江哥，小清哥，小海哥，小流哥，小汛哥。 甚至是六小姐，主母，主君，海游海副城主，谭治淇，谭治泷，佟北安，还有沈添，莫洋。 以及羽族的，鹤鸟，鹤霜，鹤月，鹤璇，鹤安，鹤汐六姐妹。 我又想起了，羽族的翼日高，翼飞星，翼光辉，翼月成，翼翔震，翼凌空六兄弟。 还有夸父族的殇西南的部落族长隆真贺，以及魅族的靳思凡，还有河洛族的赫默选，鲛族的江月池，我知道他们不会再回来了，他们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我想起了衡玉城大战，想起了淮安城大战，小海哥被澄速江击杀，想起了澄速海被主君砍了头，澄速江被鹤汐一箭击杀。 我还想起了自己跟六小姐躲在青石城的行宫里，袁以衡用火炮炸开了行宫西北处的库房。 我还梦见了，我和嬷嬷还有六小姐在漫海城吃的牛肉大包子，还有威风饼。 还有六妹姐和小江哥，给我写的信，信上说，他们北伐彻底打败了瀚州蛮族，风炎北伐没做到的事情，他们做到了！ 可是这封信在我看完后的六天，他们就牺牲在了战场上，牺牲在了，跟游安部残余势力的战斗中。 他们两个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徒弟，汝水晶，现在成了尚宫局司闱司的正七品典闱。 我又想起了，六小姐养的小蓝猫，不知道小蓝猫死在了，哪一年的哪一天。 反正，我回到雷州，回到汐海城的时候，汐海城里，已经全城都是小蓝猫了，还有的是跟小蓝猫的混血品种。 听六妹姐说，六小姐在跟我失散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我后来找到了澄速海的儿子澄速别打听到，北伐成功之后，六小姐就嫁给了一个瀚州平民，现在主君主母还有六小姐都在瀚南港居住。 再后来，我听说翼凌空和鹤汐结婚了，我其实一直都知道，翼凌空与鹤汐是一直相爱的，即使鹤汐在撞击暗月之后，飞行能力减弱了一点，但是比羽族平民的飞行能力，还是要强很多倍的。 我还想起了汤冲和汤月姝兄妹，我想起汤月姝在八月十五那晚，一箭射杀了游安康，可是不幸的是，汤月姝也在这次射杀当中，被伏潞能襄一箭射中肩膀，最后汤月姝不幸被俘虏，最后汤月姝被杀害于夜北用刑台。 我还记得当时我作为伺候汤冲的丫鬟，我看着汤冲捂着脸放声痛哭的样子，我看着汤月姝最后淡定从容就义的样子，我看到那些民众自发地来送行汤月姝，其中甚至就连刚刚当上羽族皇帝的翼凌空都来送别汤月姝。 我想起了，监斩官路然鹰问汤月姝还有什么心愿，汤月姝淡淡的说了一句，“只要能消灭蛮族敌人，我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我看见，刽子手在杀害了汤月姝之后，转身离去擦拭眼泪，我还看见路然鹰在事后，跪在地上痛哭。 我不知道，在接连失去大哥和妹妹的那些天里，汤冲是怎么度过这段难捱的日子的，我更不知道的是，原来早在六个月前，汤冲的大哥汤风，就已经死在了，刺杀浅索滨的那天晚上，只是我在当时并不知道。 我在梦里还梦见了主君一刀砍下了澄速海的头。 “啊！”一声尖叫声，把我彻底从睡梦中惊醒。 就在这时，我听见典记邵怡然在疯狂的敲我的门。 与其说是敲门，倒不如说是砸门。 “汝司记，汝司记！” 我听见这疯狂的敲门声，快速地把我的裹胸外衣都穿好，随后起床，然后穿上木履开门。 “怎么了？”我打着哈欠，看着满脸惊恐的邵怡然。 “汝司记，出大事了！有个宫女死在冷宫里！”邵怡然满脸惊恐道。 “什么？！带我去看看！”我听后也是大吃一惊。 随后邵怡然把我带去了冷宫。 在冷宫侧殿，我看着死状凄惨的程雪素，心里很难过。 很明显，程雪素不是死于自杀。 因为程雪素的手上有被绳子绑起来的痕迹，另外，在程雪素的身上还有冷宫偏殿的正堂内，到处都是水。 还有就是程雪素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很明显，程雪素是被扔进冷宫偏殿后方的供水所折磨致死的，不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程雪素也可能是被淹死的。 可怜的程雪素就这么死了，年仅二十周岁。 一旁的程雪瑶，不停地摇晃着程雪素的尸体：“阿姐！你醒醒啊！” 突然，程雪瑶一时激动晕了过去。 “快去叫尚女医！”我看着邵怡然大喊。 “喏！”随后邵怡然快步跑去找尚心妩了。 “拿点水！”我吩咐身边的女史左惠。 “喏！”随即左惠跑到供水所的水箱那里，打了一瓢水回来。 “我掐她人中，你给她泼水！”我看着左惠说。 “喏！”左惠随即拿起瓢，照着程雪瑶脸上就泼上去。 “阿瑶！”我一边掐程雪瑶的人中，一边唤她。 “不行！”我抬头看着左惠。 “怎么办？”左惠手足无措地看着我。 “我来按压心脏！”我看着左惠说。 “喏！”左惠随即站到了一旁。 “醒醒！”我一边给程雪瑶按压心脏，一边呼唤她。 “还是不行！”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表情也越来越紧张。 “只能靠人的嘴对嘴呼吸那招了。”左惠神情紧张地看着我说。 “也只能这样了。”我点了点头说。 “可是谁下这个嘴啊！”左惠看着程雪瑶说。 “我来吧。”一个老宫女走上前说。 “金嬷嬷。”我跟左惠看着金嬷嬷给金嬷嬷行拱手礼。 “我来吧。”金嬷嬷给我们回完了礼，随即走到了程雪瑶身前。 “我是阿瑶的奶娘，这事我来做，最合适不过了。”金嬷嬷随即蹲下身子，开始给程雪瑶嘴对嘴做呼吸。 当尚女医尚秋叶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金嬷嬷在给程雪瑶做嘴对嘴呼吸。 “让我看看。”尚秋叶快步走到了程雪瑶面前。 没过一会儿，经过金嬷嬷给程雪瑶做的嘴对嘴呼吸，程雪瑶总算是醒过来了。 “哎呀，她总算是醒了。”左惠长舒了一口气说。 “阿瑶！你终于醒了！”我激动地看着程雪瑶说。 “我给她看看。”尚秋叶缓缓蹲下身子，给程雪瑶搭了个脉。 “她是急火攻心，外加这两天过于劳累，所以才会晕过去。”尚秋叶搭完脉，看着我和左惠还有金嬷嬷说。 “程雪素死了。”我难过地看着尚秋叶说。 “什么？！”尚秋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尸体在这里呢。”我用手指着一旁白布下面盖着的程雪素。 “阿素！怎么会是这样？是谁害了你！”尚秋叶看着死状惨烈的程雪素，气的大喊大叫。 “我至今还不确定，阿素的死因。有可能是被打死的，也有可能是被打了一顿之后，被人扔进海里之后淹死的。”我摇了摇头说。 “海里？如果是在海里被淹死的，她身上至少有海腥味和盐分存在的痕迹！”尚秋叶听后，立刻反驳我。 “我估计有人给阿素洗过澡！我真的怀疑有人杀了阿素！”我看着程雪素的尸体说。 “可是你没有证据啊。”尚秋叶看着我说。 “是啊，我现在还没有证据。”我叹了口气说。 “我去找证据。”左惠看了一眼我和尚秋叶说。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了证据。”正在这时，江沁已经走到了冷宫。 “证据在这里。”江沁把证据递给了我。 “这不是去年阿素过生日的时候，我送给她的衣服吗？”我拿起衣服，抬起头看着江沁。 “是的，你看看衣服里面有什么。”江沁让我打开衣服。 “海带？螃蟹？”我惊讶地看着衣服里面的这些东西说。 “阿素姐姐的左脚小拇指头怎么断了？”左惠看着程雪素的尸体说。 “这螃蟹钳上有血。”我冷冷地看着手里的证据说。 “螃蟹钳只能夹破脚趾头，不能夹断脚趾头吧。”左惠看着我说。 “我知道，很可能是阿素被人逼着说出某件事情的真相，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就用钳子夹断了阿素的手指。”我忍住怒火说。 “所以温漫还在海滩上找那把钳子。”江沁看着我说。 江沁刚说完，温漫就冲进冷宫大喊着说：“找到了！我把那把钳子找到了！” “证据，绝对是决定性的证据！”沈清看着我和江沁说。 “指甲油？！”我看着钳子上面的浅蓝色的物质说。 “看来是慌乱之中弄上去的。”江沁看着钳子上沾上的指甲油说。 “估计是处理钳子的时候弄上去的，要是杀害阿素的时候弄上去的，肯定会被凶手擦掉。”我看着江沁说。 “是的，肯定是这样。”江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观点。 “你心里可有眉目了？”温漫看着我的表情问。 “我已经确定这个人是谁了。”我语气坚定地看着温漫说。 “你确定了就好。”江沁拍了拍我的肩膀看着我说。 随后，我站起身，走出冷宫。 我拿着证据，去找了高丽华。 高丽华是尚仪局的正五品尚仪，从小过的是锦衣玉食，汐海高家因为得罪了袁以衡这个逆贼，而被整个族诛。 高丽华和她的龙凤胎哥哥高志华，则是逃亡宛州淮安城活下来的幸运儿。 高丽华一直就嫉妒程雪素，因为程雪素从小就长得漂亮，而高丽华则相貌平平。 我知道高丽华虽然嫉妒程雪素，但是她是不会杀害程雪素的，因为程雪素后来救过高丽华的命。 高丽华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嫉妒过程雪素，反而利用自己尚仪局尚仪的身份，帮助程雪素找到了程雪素的真命天子。 我去找高丽华，主要是因为高丽华很可能被人利用了。 高丽华一见到我，对着我就是一句：“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也不怒，我坐了下1来，看着她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觉得你可以对外宣布，程雪素没死，然后再让程雪瑶装扮成程雪素的样子。”高丽华对我说。 “这个办法我也想到了。”我喝了一口水说。 “那你找我来干什么？”高丽华看着我，疑惑不解地问。 “主要是来帮你洗脱嫌疑。”我说。 “你是怕慎刑所那帮宫女，对我用刑吧？”高丽华看着我说。 “是，我是真的怕慎刑所那帮宫女，对你用刑。”我神情紧张地看着高丽华。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高丽华看着我，微笑着说。 “我现在就去宫正司找姚宫正去。”我站起身，对着高丽华行了个拱手礼，随即离开。 高丽华回礼后，在我背后说：“多谢汝司记证明我的清白。” 我只是笑笑，并没有回头。 我知道，有人要用高丽华当年嫉妒程雪素的事情来陷害高丽华，可是这个人并不知道高丽华因为被程雪素救过一次，已经跟程雪素成了最好的姐妹。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走到了宫正司的大门口。 “我要见姚宫正。”我对着门口站着的小宫女行了个拱手礼说。 “喏。”小宫女回了个拱手礼，随即进入里面去找姚欣婷了。 没过一会儿，姚欣婷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汝司记。” “姚宫正。” 我和姚欣婷互相行了个拱手礼，随后姚欣婷低下头，低声问我：“程雪素那个事，我已经知道了。” “我已经拿到证据了。”我低声说。 “这么快就找到证据了？别是有人别有用心吧？”姚欣婷吃惊地看着我。 “你看。”我拿出证据，给姚欣婷看。 “这！天哪，这是摆明了要陷害高丽华！”姚欣婷看着钳子上的指甲油，吃惊地说。 “你都看出来的事情了，别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冷笑一声说。 “那就没有别人了。”姚欣婷恍然大悟地说。 “怪不得，你会来找我。”姚欣婷看着我说。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姚欣婷拉住我的手，用感激地表情看着我。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到牵连。”我握住姚欣婷的手说。 “我知道，一旦宫正司出了事，责任都是我这个做宫正的。”姚欣婷无奈地说。 “所以你要避嫌。”我拍了拍姚欣婷的手说。 “行！我听你的！我避嫌！正好，我闺女也很长时间没有看见我了，我今天就请假回家六天。”姚欣婷点了个头说。 随即，姚欣婷就请假回家去了。 姚欣婷回家之后，我走上了角楼。 我看着冷宫的方向，心里很不舒服。 虽然我工作的地方就在冷宫里，但是狭义上的冷宫实际上就是程雪素死亡的那片宫殿。 我工作的地方实际上，在以前被称作冷宫内淋浴所，是管着冷宫宫女洗澡的地方。 冷宫在雷州古时候，是用来关押失宠和犯错嫔妃以及犯错男性近侍的地方，现在就连女帝都实行一妻一夫制了，冷宫这种阴森幽暗的地方就成了后宫女官工作的办公处。 过了六个小时，在我们几位女官的通力合作下，终于将杀害程雪素的凶手抓住了。 这个凶手就是宫正司的司正艾玲。 我和江沁，温漫，池浅，海沫，沈清，故意让左惠散布出，程雪素还没死的消息，结果艾玲果然中计了。 最后我们六个人在艾玲中计刺杀程雪素后，被我们六个人给抓住了。 艾玲杀害程雪素的原因是，因为程雪素晋升为女秀才，遭到艾玲嫉妒，所以艾玲带着一帮宫女，加上自己一共六个人，杀害了程雪素。 艾玲和剩下五个宫女，把程雪素用迷药迷晕之后，绑到了冷宫的侧殿内，先是对程雪素打了一顿，当然这顿打并没有导致程雪素死亡。 这期间艾玲亲自用螃蟹钳子夹破了程雪素的左脚小拇指头，后来又用铁钳子夹断了程雪素的左脚小拇指头，后来又把程雪素推下海，把程雪素的头按在水里长达六分钟时间，导致程雪素淹死。 在程雪素死后，艾玲故意在铁钳子上面留下了高丽华的指甲油，嫁祸给自己的死对头高丽华。 高丽华还有我，都只爱浅蓝色，这个事情，是全汐海城冷宫都知道的事情。 可我不爱涂指甲油。 所以艾玲就嫁祸给了既只爱浅蓝色，又喜欢涂指甲油的高丽华。 后来，艾玲怕程雪素死在海里的事情，被人发现，最后跟五个宫女一商量，就把程雪素给抬回了冷宫偏殿，用供水所的水给程雪素全身上下清洗了一遍，可是程雪素的外袍上还是留下了一圈白色的盐。 好在其中一个宫女，清洗程雪素的衣服的时候，忘了当时杀害程雪素的时候，程雪素还穿了一件外袍，程雪素在海水里泡了一段时间，外袍上面留下了盐分，而且，这个宫女的指甲油也留在了外袍上。 可是这动静太大了，期间有个叫田月如宫女看见艾玲带着人在给死去的程雪素洗身子，怕艾玲想起了程雪素穿的外袍，销毁证据，就把外袍从冷宫的西厢房拿走了。 外袍就是田月如给我的证据，也是田月如指证的艾玲还有其他五个宫女。 在程雪素死之前，我确实看见，艾玲确实与其他五个宫女用草席抬着一个东西，从冷宫的偏殿出去了。 我问她们在干什么，她们说，快到新年了，她们六个想要杀年猪。 我也确实看见，草席里面露出来一个猪头。 所以当时我也没仔细检查里面的内容。 我当时没想到，草席里面裹着的，就是程雪素。 所以最后艾玲和其他五个杀害程雪素的宫女被判处死刑，死刑当天，使用的死刑，是用的当时艾玲和那五个宫女杀害程雪素的方法，推下海去淹死。 事后，我们六个人被女帝陛下奖励一套房子，还有每人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块玉块。 玉块是汐海国的主要货币之一，非常值钱。 所以女帝陛下赏赐我们六个这些东西外加一套房子的时候，剩下的宫女和女官都非常羡慕。 （注：口对口人工呼吸怎么做， 1一手提起下颌，使头稍微后仰，保持气道畅通。 2另一手轻轻压住额头，并且用拇指和食指捏紧患者鼻孔，防止漏气。 3进行吹气时，双唇要完全包住患者口唇，防止漏气。 4吹气时，眼睛注意观察胸腹是否起伏。 以上摘自百度，作者本人我把图片截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