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纱第98章 忠心
夕阳在暮雪中跌落。</p>
寒风交错与黄昏之间，一辆马车从西长安街疾驰而过。</p>
程平驾着车，赵石宝坐在持刀坐在前沿，这汉子身形颇大，只是坐在上面头已快顶到车檐上。</p>
帘子偶然被风吹开，里面露出的是陈掖臣与韩文广的两张不同神色的脸。</p>
一人表情万年冷峻，一人眼中透出无奈复杂之色。</p>
马车之后，韩文广掀起帘子向后看去，正是领队的纳满在疾驰追捕。</p>
“在那边！”</p>
“是陈掖臣！”</p>
在帘子被掀起的一刻，后方追赶的骑兵就已喊了出来。</p>
然而，韩文广只是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便放下帘子，满语与汉声交汇迸发而过，马车已再次拐过了一个巷口。</p>
陈掖臣并没有看向那处方向，而是在看两侧窗外，颠簸间，他愣愣朝着韩文广问了一句：“你等为何会如此熟悉京城中的道路？”</p>
“并不是只有你们曾住在这里。”韩文广平静道。</p>
“姜明祁京会去哪里？”</p>
“别动，我没绑着你，不意味着你可以逃。”</p>
“你们成功不了的。”陈掖臣道：“我已对你说完一切，你们最后走不出京城，别这样搅事了，放我走，我会让家父保你们出去。”</p>
韩文广没有回答，抱着怀中的刀闭眼养神起来。</p>
陈掖臣看了看他手中的刀，接着道：“并不是再诓骗你们，此事是我不得已为之，你们那日出现在卷宗房，应该知道家父有些难言之隐，对于此事我们完全可以达成合作扳倒那些人我只与图赖说过，并不知晓你们已暴露在范文程眼中，他在利用你们，别上当了，听我的可好？”</p>
这话才刚落下，在车外的赵石宝就已马上喝了一句。</p>
“咋的，你爹是汉奸，我们听你个小汉奸的就能走了？小兔崽子，爷爷告诉你，我们此行是一把利剑，利剑懂吗？就是专插建奴辫子的。”</p>
“你是南边的人？不也剪着辫子？”</p>
“都说了老子是卧底”</p>
陈掖臣没有再理会车外的糙汉声，转头看向一直闭目的韩文广，道：“你不信我？”</p>
“我知道此事对你们来说很难相信，但，家父与在下也曾是南边的人，也曾为明廷呕心沥血过，奈何局势颓废，我等所做之举皆是如蜉蝣撼树，那时中原甚至应天府都已陷，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只得”</p>
“你们可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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