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的第一个千年第2章 愚蠢的问题2
很快，那个小矮子就变了脸色，他啐了一口在我母亲身上，又踢了一脚她的肚子。</p>
我怒不可遏，想要冲下去撕碎那个矮子。</p>
母亲只是平静的，用我最喜欢的那双眼睛看着我。</p>
“不要发出声音。”</p>
围着母亲的家伙们扯下母亲的穿着，在其中反反复复的翻找，掏出好几个亮闪闪的石头，揣进怀里，又把母亲的袍子叠起来，装进行囊。</p>
接着，他们掏出别的什么小玩意，在母亲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我使劲望着，终于看的真切。</p>
那些混蛋在拔母亲身上的鳞片。</p>
突然，手指钻心的痛，原来是我抓着石壁的爪太过用力，一根手指的尖端劈开了。</p>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疼痛。之前母亲一直把我保护得很好，哪怕是在小鬼的巢穴里，我也不曾被伤到分毫。</p>
被一片一片拔掉鳞片的母亲，得有多疼啊。</p>
而且，是因为我没能及时变得强壮，才没能保护好她。</p>
但是母亲只是看着我，仿佛她知道我最喜欢她的眼睛，于是就让我一次看个够。</p>
忽然，她出声了，是我很久没有听到的摇篮曲。</p>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p>
“妈妈，的爱，围绕着你”</p>
“一束，百合，一束，玫瑰”</p>
“等你，醒来，全部都给你”</p>
那领头的人嘟囔了一句，将母亲翻了个身。</p>
我才第一次完整的看见，母亲的翅膀，被几条黑色的绳索捆住了。</p>
母亲的翅膀早已腐烂不堪，褐色的骨头就裸露在空气中。</p>
那些人忽然抽出那闪亮的长条，像切开小鬼们一样，将母亲的翅膀切了下来。</p>
母亲发出了一声悲鸣。又是我从没听到过的声音。但是不一会，母亲又继续唱起了摇篮曲。</p>
我就一直看着这场针对母亲的暴行。看着他们把我的母亲一点一点，一样一样的夺走。</p>
就在他们想要切下母亲的角时，他们最后一把能反光的长条也碎了。</p>
于是他们终于离开了。</p>
走在最后的是一个长发与火把的光芒一样颜色的家伙。她负收拾携带那些从我母亲身上窃取的宝物。</p>
她背的那个行囊那么大，都快赶上她自己那么高了。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脸上充满了一种我从没见过的神情......</p>
“嗯，讲到这里，我有一个问题。”我用手撩起被堵嘴少女那长长的秀发，捻起一撮，透过壁炉里的光仔细观察，那金闪闪的发梢。</p>
“虽然我走出洞穴后一直在学习，我也搞清楚了那个矮子当时重复的词语的意思。他说的是‘龙蛋’。但是恕我愚蠢。”</p>
我一边取下少女嘴里塞着的袜子，一边毫无情感波动的吐出一个一个词语，一边把脸凑近她的脸，直直盯着她那蓄满泪水的双眼：“我还是没能搞懂，那个背着我母亲的一部分的少女，她的表情，究竟，代表着，她的，怎样的，感情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