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霞的火红年代(佟丽娅主演谍战剧《霞光》原著小说)第二十四章:棋开新局24
今晚,方若愚注定要把骗子这个角色演到底了,应付完麻苏苏那边的逼问,方若愚刚进家门,迎接他的就是袁飞燕的质问:“你一定事先知道剧场会发生爆炸,对不对?”</p>
“我怎么会知道?”方若愚装出无辜的样子。</p>
“你要是不知道,不会拦着不让我演出,不会见我不答应,就把我给弄昏了。你这么干,就是想阻止演出,阻止爆炸发生!”</p>
袁飞燕说的句句在理,让方若愚一时无法反驳,他掩饰地拿起一个苹果削着皮:“照你这么说,那炸弹还是我按的哪,我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嘛。”方若愚干笑了两声,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袁飞燕,“快吃吧,三十里堡的小果光,酸甜儿。”</p>
“如果喜儿换了别人演,今天晚上的爆炸就会造成流血事件,是不是?”袁飞燕没接苹果,还是追着刚才的话题不放。</p>
“别瞎猜了,吃苹果。”方若愚把苹果塞到袁飞燕手里。</p>
“爸,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国民党特务?”袁飞燕直视着方若愚。</p>
方若愚不自在地笑了笑:“你也太高看你爸了。是,爆炸这个事哪,事先警察署预料过,可能会有。所以,我就担心嘛,才不想让你去演。”</p>
“你怎么知道会发生爆炸?”袁飞燕问。</p>
方若愚叹了叹气:“现在的大连,共产党和国民党都在争,这叫夺城,就看苏联人向着谁了。共产党弄这么个演出,国民党能让他们消停吗?出个爆炸事件,死几个人,那就是大事了,要是再死个苏联大官,就更了不得啦!我当了这么些年警察,这点事一分析就出来了。可是,共产党和国民党怎么斗法咱们管不着,我这个当爹的,不能让自己家姑娘去当牺牲品吧?我想方设法阻止你去送命,这不应该吗?”</p>
“你既然猜到了国民党特务会搞破坏,为什么不说出来?”袁飞燕清澈的眼神里,写满了不可置信。</p>
“我怎么说?”方若愚苦涩一笑,“你想想,要是不爆炸,人家好说我造谣惑众了,要是爆炸了,却找不到凶手,人家就要怀疑到我头上。”</p>
袁飞燕脸色的疑惑缓和了一些:“你怕万一是真的,才不让我演的?”</p>
方若愚点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不能拿我亲生闺女的命去赌!”说话间,他忧虑地叹息道,“燕儿啊,从这个事儿上看,大连街得多乱呀,咱们不能再跟着趟浑水了,所以,你那个文工团,还是辞了吧。”</p>
袁飞燕脸色一变:“那不行,当演员是我一辈子的追求。”</p>
“那你可以上别处去当,上海、香港,机会比大连多的是。当个电影明星,我也可以接受,虽然我从心里看不起这个行当。”</p>
“我哪也不去,就在文工团!”袁飞燕猛地站起身来,“我绝不当逃兵!”</p>
方若愚一见袁飞燕这般坚决,立时急了:“今晚的事还不是教训吗?你想一想,要是今天你抱着的是那束装了炸弹的鲜花,后果会是什么?”</p>
袁飞燕面无惧色,直视着方若愚的眼睛,朗声说道:“要是能让大家认清国民党的无耻嘴脸,我就是死了,也光荣!”</p>
屋子里安静下来,父女二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方若愚呆呆地望着女儿,内心的忧虑与失落混在一起,汇成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气,沉沉地堵在了胸口,正如这漆黑淤积的夜。</p>
傅家庄把高大霞送回家,自己去见了李云光,说到晚上的爆炸事件,傅家庄深感自责,李云光得知没有人员伤亡,松了口气,说通过这次的事,让苏联人认清国民党特务的嘴脸,也有积极的一面。李云光说起刚收到东北局的一个消息,经过潜伏在重庆军统本部的同志调查,确认了大姨是国民党在大连的一号人物,这和之前他们掌握的特务口供完全一致,至于其他的情况,还是一概不知。</p>
傅家庄忧心忡忡:“这恰恰说明这个大姨不简单呀。”</p>
临走时,傅家庄问起高大霞的工作安排,李云光想了想,提出一个方案。</p>
傅家庄回去,刚对高大霞说组织上要给她安排工作的话题,高大霞就迫不及待地表态:“我肚子里没多少墨水,不用给我安排太大的官,差不多就行。”</p>
傅家庄说:“你不是喜欢看戏吗?这段时间在文工团里也做了不少工作,我和李书记研究了一下,东北青年文工团的宣传工作也不少,暂时派你到文工团工作。”</p>
还没等高大霞表态,端着宵夜进来的刘曼丽一口给否定了:“这可不行,高大霞那个破锣嗓子能登台唱戏啊?一嗓子吼出去,观众还不都得退票?”说着,她将一份酸黄瓜放在傅家庄面前。</p>
高守平抽了抽鼻子:“嫂子,坏了,这酸味都冲鼻子。”</p>
“冲鼻子就对了。”刘曼丽看向傅家庄,“我听说,苏联人就好这口,我特意去买了点,傅大哥你快尝尝。”</p>
高大霞埋怨:“嫂子你别打岔,这谈正事哪。”</p>
刘曼丽不满:“我也是正事,就你那破锣嗓子能唱戏啊?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p>
高大霞提高了嗓门:“我唱什么戏呀我?我是去当官,管着唱戏的!”</p>
刘曼丽嗓门更大:“那更不行了,文工团那些人我可是见着了,个个都一肚子墨水,就你,连自己个的名都写不全,能管得住人家?快别丢人现眼了,傅大哥,我觉得你们这个安排不周全。”</p>
高大霞哀求道:“嫂子,这是我们组织里的事,你别跟着掺合好不好。”</p>
刘曼丽脸一拉:“你现在嫌我掺合了?要不是拉扯守平,我干革命不会比你晚!”</p>
高大霞顿时气弱了:“嫂子,这是两码事儿。”</p>
“什么两码事,就是一码事!你能革命,是因为我把这个家替你担起来了,要是没有我,你就是有革命的心思,也没有革命的命。”</p>
傅家庄打岔:“嫂子,这酸黄瓜不错,要是能有根哈尔滨红肠配着吃……”</p>
刘曼丽忙说:“有,红肠我也给你买了。”她点了下高大霞,转身出去。</p>
高大霞看着傅家庄:“刺锅子,你还挺会当好人。把我嫂子支走,有什么话你直说。”</p>
傅家庄说:“你去文工团工作,是组织对你的信任,长征以后,毛主席有一句话,说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p>
高大霞疑惑:“文工团还有种地的活?”</p>
“不是,我们是让你去文工团作宣传鼓动工作,是希望你利用好文工团这个阵地,发动群众,宣传革命。”傅家庄说。</p>
高大霞点头:“这倒是个好事,不过……刚才嫂子说得也对,我大字不识一巴掌,就怕那些文化人不听我的。”</p>
傅家庄说:“这不怕,你有与敌人斗争的丰富经历,这些经历当故事讲出来,就是很好的革命教材。”</p>
高大霞有点不相信:“这也行?”</p>
傅家庄说:“当然行。你想想,现在党在大连还没有成立市委,也没有建立民主政府,组织上能提前想到你,把你派回来工作,这说明什么?说明党组织对你的充分信任呀。”</p>
高大霞来了劲头:“放心吧,完成这个任务,对我高大霞来说,就俩字,手拿把掐。”</p>
傅家庄说:“这可是重要任务,不能含糊。”</p>
高大霞说:“我这怎么叫含糊,我这叫心里有数。对了,我去总得讲究个名正言顺吧?组织上就没给我个名号?”</p>
傅家庄说:“暂时就叫指导员吧。”</p>
高大霞点头:“这个名号不错,就是叫员不好,当官不带长,放屁都不响。”</p>
虽然文工团的人对高大霞已经算是很熟悉了,可当她以指导员的身份首次亮相时,还是惊住了所有人。傅家庄的推介是从威名远播的放火团讲起的。</p>
“同志们,大家一定都听说过大连放火团的故事吧,当年,他们在鬼子的工厂、码头、仓库神出鬼没,点起一把把大火,让小鬼子闻风丧胆,老百姓管放火团的人叫‘火神爷’!”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傅家庄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我们从投降的日军档案中统计发现,几年下来,大连放火团放火将近60次,给日军造成的损失有多少?3000万日元!3000万日元啊,同志们!”他握紧拳头用力一挥,语气中含着万钧之力,“3000万相当于个什么概念呢?我给大家算一算,小鬼子在的时候,一日元能买三公斤大米。这3000万日元能买多少粮食呢?9000万公斤!而小鬼子的关东军,甲种师团28200人,乙种师团24400人,丙种师团15500人,丁种师团11000人,同志们可以想一想,这9000万公斤粮食够多少个师团吃喝拉撒多长时间!”</p>
袁飞燕激动地站起来:“傅家庄同志,能具体讲几个精彩故事吗?”</p>
大家鼓起掌来,傅家庄笑着压了压手势,示意台下安静。</p>
“很抱歉呀同志们,放火团的故事我讲不来,要讲也得你们的指导员高大霞同志讲。”他把身后的高大霞推到众人面前,“因为,高大霞同志就是放火团的重要成员!”</p>
袁飞燕一怔,笑容顿时凝在了脸上。</p>
“大家鼓掌欢迎,有请我们老百姓心目中的火神爷高大霞同志!”傅家庄带头鼓起掌来。</p>
高大霞置身如潮的掌声里,有些局促不安,在傅家庄的鼓励下,她腼腆地笑道:“那我就讲一讲,刚才傅特派员说得就挺好,只是有一点点我得更正一下,火神爷说的是男的,我高大霞是个女的,要叫,也得叫火神娘娘!”</p>
众人哄笑,掌声不息,这让高大霞有了不少自信:“既然同志们这么热烈,巴掌都鼓红了鼓疼了,那我高大霞就不能端着不放了,我呢,给大家讲讲烧飞机的故事。”</p>
人群中传来杨欢惊讶的询问:“还烧过飞机?”</p>
高大霞得意一笑:“这事说起来话长了,这是五年前的事了,我记得是正月十五,那天特别冷,看飞机的小鬼子怕冷,进屋烤火去了,我们几个人就偷偷把放在包子里的引火装置,安在了飞机肚子上,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小鬼子回来了,封锁了现场。”她略一停顿,神色骤然严肃凝重起来,待众人也随着高大霞的反应紧张起来时,她恶作剧般地笑了笑,“可他们没抓到我们。”</p>
众人舒了一口气。</p>
“知道我们是怎么跑的吗?”高大霞一脸神秘,“其实也凑巧,因为那天闹元宵,来了秧歌队,我呢,脑瓜子一转,就钻进了秧歌队,扭着大秧歌就出了码头。”</p>
众人想象着那一刻的场景,赞叹不已,掌声四起。</p>
高大霞目光探向远方,目光里闪烁着光亮,仿佛火焰燃烧的那一天重回眼前:“那把大火烧了多少架飞机?我告诉你们……”她伸出一个巴掌,“六架……”感觉不对,又竖起另一只手的手指头,“整整六架呀!”</p>
台下惊叹声一片。</p>
“这六架飞机要是不烧,到了战场上,那得有多大的威力,得炸死炸伤我们多少同志、多少老百姓啊!”高大霞越说越激动。</p>
“好!”一声清脆的呐喊声传来,袁飞燕起身鼓起掌来,众人也是一片叫好声。高大霞望着激动的人群,过往岁月在这一刻恍若再度浮现,她的眼里不由泛起一阵潮意。</p>
“团长!”老鲍匆匆忙忙跑进来,“苏联人来了。”</p>
傅家庄起身拍了拍巴掌:“同志们,以后高大霞同志在团里工作,和你们朝夕相处,大家还想听她的故事,可以让高大霞同志天天给你们讲。”</p>
在众人的掌声中,高大霞走下舞台,和傅家庄向门口走去,迎接安德烈。</p>
傅家庄悄声问高大霞:“我怎么记得你们烧的是三架飞机?”</p>
高大霞白了他一眼:“瞎较什么真儿,原来不还烧过三架嘛。”</p>
傅家庄笑笑:“那也不能都算到这一回呀。”</p>
高大霞在傅家庄后腰掐了一把:“闭嘴,你不说谁知道?”</p>
安德烈走进门口,他的怀里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看到过来的傅家庄和高大霞,他紧走几步,和两人热烈握手,高大霞热情地说:“来就来吧,怎么又带着鲜花,我今天上任,又不是上台唱戏。”</p>
安德烈有些尴尬:“上次演出的鲜花,是我代表警备司令部送的,这一次代表我个人。”他的目光越过高大霞,望向了人群后的袁飞燕,“昨天的演出,非常成功,让我回味无穷啊。这娇艳的鲜花,我要送给美丽的喜儿同志。”</p>
众人望向袁飞燕,安德烈大步走向袁飞燕,献上鲜花:“喜儿同志,请收下我的心意。”</p>
袁飞燕下意识朝后躲了躲,安德烈问:“不喜欢吗?”</p>
“不是,昨天说是鲜花里有炸弹……”袁飞燕脸色泛白。</p>
安德烈恍然大悟:“鲜花里藏炸弹的是敌人,我送你的玫瑰花里,只有一颗跳动的心,请收下吧,喜儿同志。”</p>
傅家庄介绍:“她叫袁飞燕。”</p>
“飞燕?”安德烈眼睛一亮,“多么形象的名字,袁小姐就像一只美丽的燕子飞来,只有燕子飞来,鲜花才能盛开得这么芬芳、漂亮。”他再次递上了手里的鲜花。</p>
袁飞燕避开了那团火红的花束,看向邢团长和傅家庄,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p>
邢团长说:“飞燕,快收下吧,这可是安德烈同志的一片心意,说明你演的喜儿很成功,说明咱们文工团的演出很成功!”</p>
安德烈认真地点头:“是的,非常成功,这束鲜花,请飞燕同志代表文工团,一定收下。”</p>
袁飞燕迟疑着接过鲜花,轻声道了声谢。</p>
安德烈优雅地俯身,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飞燕同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去咖啡馆或是公园,一起探讨一下,歌剧艺术。”</p>
袁飞燕脸上现出一丝为难:“对不起,我今天还要排练。”</p>
“我可以等到排练结束。”安德烈说。</p>
高大霞看出袁飞燕的为难,上前把袁飞燕护在了身后:“安德烈同志,我们刚刚才排上练,还不知道能排到什么时候。”</p>
“那,好吧。”安德烈遗憾地耸了耸肩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递给袁飞燕,“飞燕,这是我的电话,有时间的话,你可以随时联系我。”</p>
袁飞燕接过纸片,避开了安德烈目光中那股扑面而来的灼热。</p>
一番不痛不痒的寒暄后,安德烈告辞,在傅家庄的相送下离开了剧场。傅家庄问起安德烈回去对鲜花店的调查情况,得知那家花店已经关张了,安德烈没有找到那位刘掌柜,“太可怕了,如果我直接拿走预订的百合花,国民党特务的阴谋就得逞了。”安德烈感到后怕,“幸运的是,我看到那束百合花有几枝不新鲜,才换了康乃馨。更重要的,是我感觉康乃馨的寓意贴切。”</p>
“是啊。”傅家庄赞许地点着头,“白色康乃馨,代表了中苏两国纯洁的友谊。不过,大连街上有不少鲜花店,特务怎么知道你一定去那家花店买花?”</p>
“我们司令部用的鲜花,一直在那里预订,爆炸事件之后,那个掌柜的就逃走了,这说明高大霞原来说过的话没有错,我们警备司令部里,确实有潜伏的国民党特务。”</p>
傅家庄说:“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策划这起爆炸的,是代号叫大姨的军统特务。很显然,他们此举就是想嫁祸中共,从而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实现他们夺城的阴谋。”</p>
“他们的计划不会得逞,”安德烈神情严肃,“我今天过来,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告诉你们。”</p>
傅家庄紧张起来,安德烈说:“为体现对贵党的友好,我们慎重决定,从即日起,取缔国民党大连市党部。”</p>
傅家庄一怔,旋即现出一丝惊喜,他激动地握住了安德列的一双大手。</p>
国民党大连市党部被取缔的消息,并没有让方若愚和麻苏苏太感意外,麻苏苏说:“这一次爆炸事件,应该就是导火索,倘若我们的爆炸成功,现在难看的就是共产党。”她长叹了一口气,“还是我们计划不周,才让共产党搅了局。”</p>
“这个党部真是命短,才成立一个月,就夭折了。”方若愚放下手里的咖啡,沉声说道,“党部在大连的存在,就好比青天白日旗在大连的天空飘扬,现在被取缔了,意味着苏军警备司令部的天平已经公开向中共倾斜了。”</p>
麻苏苏看了方若愚一眼:“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们本来就是狼狈为奸,我们都心知肚明。”</p>
“狼狈为奸那是暗地里的事,可现在他们登堂入室摆到桌面了。”</p>
“别说摆到桌面,就是撕开脸面,我们也不怕!”麻苏苏冷笑两声,眼里现出一丝不屑,“要知道,代表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是我们国民政府,不是陕北山沟沟里的泥腿子!”</p>
方若愚幽幽叹气:“政治上的事,哪有这么简单。”</p>
“政治是委员长考虑的事,像你我这样的马前卒,只管水来土掩,兵来将挡。”麻苏苏冷声说道,一如行将上阵搏杀的武士。</p>
方若愚脸上现出一丝难色:“苏联人取缔了我们的党部,下一步我们更得夹紧尾巴行事了。”</p>
“打铁还要自身硬,只要我们精诚团结,灭掉中共,自然苦尽甜来。”麻苏苏话音未落,外面传来隐隐的滚滚雷声,沉闷的声音像是在昭示着又一轮的较量已经拉开了大幕。</p>
高大霞在文工团的演讲效果显著,原本不大瞧得上她的团员们,甚至都有了崇拜之感,就连高傲的袁飞燕,都拿了请傅家庄签过名的小本子,来找高大霞签名了,高大霞推脱不过,歪歪扭扭地写下了高、大二字,后面却画出了一朵云彩,见袁飞燕疑惑,高大霞解释道:“霞,彩霞嘛,霞字写起来太麻烦,我怕耽误你们彩排,画个简单的彩霞。”</p>
众人笑起来,杨欢点头称:“画得好,好看,这叫个性。”他递上本子,“大霞姐,给我也画一个吧。”</p>
高大霞接过本子:“就画这最后一个了哈,赶紧排练。”</p>
谁都没想到,随后的排练,让高大霞把自己排成了一个笑话。</p>
舞台上,喜儿刚把那段“卖豆腐赚下了几个钱,爹爹称回来二斤面”唱完,高大霞就喊了停,袁飞燕杨白劳都满脸疑惑:“跑调了?没有呀……”</p>
高大霞登上舞台:“调倒是没跑,我就是听着这词不大对味儿。”</p>
袁飞燕不解:“怎么不对味儿了?唱词我们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没问题呀。”</p>
杨白劳附合:“一直都是这么唱的,没错呀。”</p>
高大霞摆手:“我不是说你们唱错了,我是觉得唱词有问题。”</p>
众人惊讶。</p>
高大霞说:“杨白劳是个穷卖豆腐的,卖豆腐能卖几个钱?就是卖了几个钱,家里还有一屁股饥荒,他能舍得买白面来家包饺子?包饺子得有馅吧?大过年的,吃回饺子得放肉吧?他能买得起吗?都说年好过穷日子难熬,他能不知道这个道理?”</p>
众人面面相觑,袁飞燕试探着问:“那依你的意思——”</p>
高大霞说:“他买不起白面,顶多买二斤苞米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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