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觊觎第23章 乌云遮日22
大爷咂咂嘴，“这我没注意。” 旁边的年轻人过来，“前天晚上，我熬夜玩手机，在阳台抽烟的时候，看到他们搬家了，没闹多大动静，我还以为他们上夜班呢，结果好多人都背了个大包，不过很快就搬完了，小家具，小家电啥的都没带，我打了两三把游戏吧，再去抽烟的时候就看到他们的车开走了。” “他们这么多人，一两个小时就都走了？” “是啊，我还琢磨呢，这么着急，是不是房租交不上了，毕竟他们租了一栋楼，房租不便宜的。” 人是在申请搜查令的时候搬走的，他们动作快的离谱，但这么着急肯定留下不少线索。 警方打开单元门，里面别有洞天。 整栋楼全部重新装修了，进了单元楼的门，还有道密码门，厚重的金属构造，还是防噪音的结构，警察撬门还撬了会呢。 进去一楼有个改成类似值班室的地方，个人用品已经没了，桌椅全部擦了一遍，恐怕连指纹也提取不到。 往里走的屋子像是仓库，里面几个冰箱已经空了，根据留下的包装盒来看八成是放需要低温存放的成瘾性药物的。 从二楼开始才是住的地方，一单元是两户，一共六层楼，住四五十个人差不多刚好。 一二楼的连接处焊上了结实的铁栅栏，上面有挂锁的地方，锁链不知道丢到哪里了。 往上走充满了人住过的痕迹，非常凌乱，但几乎看不到个人用品，他们那么短的时间不可能做的这么干净，想来是趁着警方没查到这里时又有专业的人回来清理过，很多像卫生间洗手盆容易留下生物信息的地方都被仔细清理过，甚至现在还能闻到淡淡的酒精味。 警员们没气馁，一寸寸摸索寻找，这么大的地方，不可能留不下东西。 提取完生物信息后，对比检测有四个能在基因库里找到，有年幼被拐的，有失踪的，还有个直接在系统里显示死亡了。 这让宋庭深后背出了阵冷汗，眼前看到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到底是怎样庞大的实力能在中心星犯下这种大案子。 楚江空拿着警署送过来的案件进展材料看了很久，半晌，给景之宁打了电话。 “会长，之前直播女尸案，一直是由我跟进，这案子，想跟您沟通一下。” 景之宁还没回到岗位，这种跟外部门合作的情况不会及时报到她那边，但没想到，案子的情况远比想象中复杂。 景之宁态度很严肃，“没想到案子竟然牵连到这么多人，虽然这是警署那边负责的，但我会跟他们沟通，一定严查严办，绝不能任由犯罪分子迫害oga和beta。 ” 电话挂断，楚江空又给宋庭深拨了个。 “会长。”宋庭深正没日没夜查监控呢。 “嘱咐你几句话。” 宋庭深打起精神，“您等会，我回办公室。” 电话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会宋庭深的声音再次传过来，“您说。” “庭深，你们内部怎么样我不便多说，我手下的几个人已经叮嘱过了，你人手不够就拿去用，他们，都是可信的。” 这简直就是久旱逢甘霖，宋庭深在一开始就怀疑内部出问题了，可没任何证据，他的资历也浅，很多核心的情况，他只敢让几个心腹去跟进，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 “会长，我都不知道怎么谢谢您了，”宋庭深的声音听着有生机了些，“您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 楚江空一连打了几个电话，把事情安排明白后才有时间喘口气，他一定要让这个案子追查到底。 查兰会所的实际收入远比账目上多，大量资金都汇到几个国际账户，几次洗钱后很难追查，现在警方把大量的精力都放在寻找关押人员身上。 他们人多，目标大，肯定会留下大量痕迹。 查到那批人员藏身地的时候是在傍晚，楚江空接到电话立刻就过去了，到了已经是深夜了，他之前安排的几个人都跟在宋庭深旁边，厉尘也在。 “会长，”宋庭深过来打了招呼，“您这么晚了不用过来的，要不您去我师傅那？” 楚江空摇摇头，“不用，刚才跟杜局打过招呼了，现在什么情况？” “我的人盯了几天了，人证那边确定这里出入的几个人他们在回迁楼见过，根据每天送餐的量，大概是三十号人的，我们怀疑已经有部分人被转移或处理了。” 楚江空拿着望远镜看了眼目标建筑，“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四点。” “人带够了？” 宋庭深四下看了圈，凑近，“我这里没敢跟太多人说，师傅向上请示的，带了部队那边的人，再加上您跟厉尘的人这才凑够的。” 警署的任何人都可能不可信，宋庭深跟他师傅商量后决定干脆绕开警署，这要是再走漏风声真他妈就邪门了。 厉尘在后面看着两个脑袋挨得那么近，有什么可说的，嘀嘀咕咕聊那么半天，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嘛，聊上劲了还。 其实这次的案子厉尘积极的过头了，别人不知道原因，还以为他跟宋庭深兄弟情深，只他自己知道到底为什么。 楚江空又在那里说了几句才走过来。 “会长，”厉尘皮笑肉不笑，“你还挺关心阿宋。” “不是关心他，我关心案子，”楚江空探究般看着他，“我看你也很关心，又出人又出力。“ 放在平时厉尘绝对不会管这种事，楚江空也纳闷这人怎么突然转性了。 两人心里都藏着事，心照不宣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杜局也就是宋庭深的师傅还在跟宋庭深确定行动细节，楚江空拿着望远镜认真观察目标建筑。 那是个占地不小的宾馆，这块是个小县城，但旅游业出名，县城很多都盖起小楼做民宿或是宾馆。 这群人目标大，装成外地来的旅游业团暂住在宾馆里。 离行动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宾馆里的灯基本都关了，凌晨三点，基本上都睡了。 宾馆里安插了警方的人，那边反应明明一切正常，楚江空却感觉心脏莫名憋闷。 “庭深，”楚江空喊人过来，“你那边如果布置好，提前行动吧,我去跟杜局说。” 宋庭深点点头，“我这边没问题了。” 行动的开头比想象中顺利，警方四下包抄过来，宾馆里的目标没有发现异样。 宋庭深一口气不敢松，他总觉得不会这样简单，屋门打开的时候他心猛地沉了下去，屋里的几个人东倒西歪躺在角落，大片的血迹快将地板淹没。 宋庭深立刻就知道行动被泄露了，他立刻下了命令，大量警力进入宾馆内部全力搜索关押人员。 幸好行动提前了一小时，最后救出了三名被关押人员和两个管事的，当时最后那间屋子里剩六个被关着的，警方卡着最后的时间救出来三个，要是按之前得计划行动，恐怕人都跑没影了。 厉尘知道情况后，心凉了半截，宋庭深这么谨慎了，还能被人耍成这样，能有这么大能量的没几个人。 收队的时候厉尘心里压着事，只是外人看不出来。 “怎么了？”楚江空感受到厉尘的低气压，“行动总有意外，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 厉尘看着车窗外不说话。 “还剩几个人被救出来了，我们也不是全无收获。”楚江空理性分析整场行动。 厉尘扯了个勉强的笑容，“你安慰我呢。” 宋庭深从前面转过头来，“我才应该被安慰吧，回去要被批死的。” 要是一般人肯定得以死谢罪了，只是宋庭深这样的当然不用，杜局把他当眼珠子，谁敢对杜局眼珠子下手呢。 宋庭深回去还没来得及审问就去挨批了。 三个缩成一团的oga被分开问话。 “叫什么？” 对面坐着的oga男孩怯生生的，“故渊。” “哪两个字？” “池鱼思故渊的故渊。” ？ 问话的是个大直男，语气可能不那么柔和，“我问你真名叫什么。” 男孩也就二十来岁，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审讯员问的直发抖，“我就叫故渊。” 这男孩的脸跟库里的一位失踪男孩能对上，男孩叫祝文浩，十四岁那年失踪的，父母双亡，家里剩个奶奶和舅舅，舅舅报案后找不到人，不了了之，奶奶于三年前去世，他的失踪就再没人惦记了。 “年龄。” “21岁。” 这个倒是知道。 “跟你一起被关着的有多少人？” 男孩抬起头，皱着秀气的眉毛，“没有被关着，我们都在一起生活的。” 问话的警察很意外，“你们是自愿住那里的？” 三个人的口径是一致的，都说是自愿住在那里，住在一起的人互相都不太熟，也不会去问别人的情况，会有人来教他们不同的技能，跳舞，画画，甚至还会学金融，学时政。 警方在之前的回迁楼里搜出不少书，基本都是各大学校的教材，上面还认真做了笔记。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情况，也有很多时候他们会被送到会所，也会被送到不同的人床上，但让警方意外的是，他们都声称自己是自愿的。 这三个oga知道的事不多，宋庭深和杜局出去了，剩下副队几个人进行审问。 两个管事的是一对兄弟，两个beta。 根据他们的供述，所有的人被分成三类。 最新来的叫嫩葱，大部分还有反抗的情绪，然后会有人把他们进行集中管教，打骂和劝说交替，同时会给他们注射成瘾性制剂，增加发情期的次数，几次下来就听话了，确定不会伤人后会教他们不同的技能，现在某些有钱有势的，喜欢玩点高雅的。 多次注射制剂后会上瘾，这时候就不是新来的了，叫梨花，因为大部分都是oga，娇弱的胜似梨花，这部分人已经很好控制了，东西也学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出去接客人了，只是接客人的场所大部分不在查兰会所，而是不同客人的私人场所。 按这对兄弟的说法他们跟传统的拉皮条还不太一样，会所接手的客人都非富即贵，只是他们才来不久们还没接触过这些业务，只能干干看门这种低级的事。 这群人里如果有表现突出的就会被客人接走，不用住在集体宿舍，但还是会偶尔回来注射制剂。 一般再这里待上三年以上的，就完全被控制了，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理，这类人叫苹果，很听话，让干什么干什么，但也有缺点，上瘾后需要在专业人员的帮助下注射，否则因为剂量过大或是不良反应很容易引起死亡，比如说直播里死去的那个女孩。 这样的地方不止一个，这对兄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还有两处类似的地方，但更详细的信息他们就不知道了。 他们是在行动当天的晚上十点左右知道消息的，上面说让他们把人处理了，两兄弟也害怕但又没办法只能听从。 上次从回迁楼搬走时，这群人里漂亮听话的就被转移走了，说白了剩下的都是残次品，卖不上价的。 三个oga的状态极差，随时都会晕过去一样，警方决定先把人控制在警署旁的招待所里。 两个男孩和一女孩被人扶着出了休息室的门。 三个人的脖子上都贴着大号的抑制贴，其中一个男孩的穿的衣服领子大，身上还有深深浅浅的痕迹，是这两天留下的，很难想象背后的人是有多云淡风轻，警察都快贴脸了，还能在这个时候继续生意。 那个叫故渊的状态还算好的，好歹没有一副走不动的样子，路过楚江空时小鹿般的眼睛眨了眨，又低下头，一股茶香混合着清新的柠檬水果味，浅浅萦绕在楚江空鼻尖。 楚江空的心头莫名不舒服，“你叫故渊？” 男孩点点头。 “谁给你取的？”楚江空好像在问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厉尘在旁边站着，不知道楚江空在想什么。 男孩声音婉转悠扬，就是音量太小了，“自己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