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牧守第37章 人口普查（下）37
“有了人手，那其他的都简单了。”</p>
唐婉思路打开，又有了新的灵感，“完全可以借鉴现代人口普查，弄一个普查问卷出来，再准备一些调查询问的话术，免得那帮只知道读四书五经的学子没有沟通经验。”</p>
“嗯，最好是制定一个普查流程出来，先给学子们培训培训，磨刀不误砍柴功。”</p>
“还要给一些好处，激励学子们的积极性，咱可不能学洪武大帝，让别人打白工，须知白嫖可耻。”</p>
“本县方言大致分为东、西、南、北、西南五片，也应该按乡音将学子分为五组，各管一片，保证语言通畅。”</p>
“这些学子都还年轻，想必热情是不缺的，但若没有组织纪律，难免自由散漫，还是得让教谕领头。”</p>
“也不能全部放手给学子操办，还是要找些办理过黄册的积年老吏把关，保证质量。”</p>
唐婉越想越顺，灵感如涌泉。片刻，整理好心中思路，说与二人听。</p>
“妙啊，既有太祖榜样在前，我们正好效仿太祖故智。县学为县衙出资开办维持，每月还要给生员发放廪米，花费不菲，现在正是他们出力之时。”关主簿一听来劲了。</p>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婉儿，每有奇思妙想。”唐知县抚掌大笑，点头道，“这普查培训便交予你去办，救灾如救火，也不要讲那些男女大防的繁文缛节了。”</p>
当日，唐婉抓紧时间准备普查问卷等材料，唐哲派随从通知本县教谕陈华斌，明日召开普查培训，县学学子，都要参加，不许请假。陈教谕听得安排，正中下怀。这几日，灾情愈发紧急，人心惶惶，县学中的一众秀才童生也无心读书，闹得县学学堂乌烟瘴气，几位授课的老夫子大为不满。正好让他们出去干点正事。</p>
翌日，县学学堂内，唐婉立在前台，手执长杆，指点挂在墙上的简易版普查流程图文，侃侃而谈，颇有教师气质。台下满满当当坐了近百人，大半是童生，只有十几人穿秀才澜衫。</p>
“好，以上就是本次普查培训的全部内容，各位学子有什么问题现在就问。”</p>
唐婉今日换上了男装，一袭月白长衫，内以棉布束胸。如去白岳那次一般，专用马甲唐遥公子再次上线。</p>
“唐公子，这劳什子黄册普查，向来由官府文吏办理。”一位穿着秀才澜衫的学子站起来表示异议，“我辈学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普查之事与我辈何干。”</p>
旁听的陈教谕眼睛一瞪，就要以太祖故事镇压这个不开眼的刺头。</p>
唐婉以眼色止住陈教谕，看向发言的学子，温言道：“兄台既读圣贤书，可知圣人言三不朽？”</p>
“自是知晓，立德、立功、立言，此为儒家三不朽。”</p>
“此次人口普查，意义非同寻常，乃是寻找能人异士，救本县灾情。”唐婉目光如水，盈盈缠绕在学子面上，言辞恳切，“兄台投身其中，岂非以饱学之才，行仁爱之义，立不朽之功，这正是圣贤教诲。”</p>
澜衫秀才面上一热，拱手坐下了。</p>
唐婉面向一众学子，大声疾呼：“诸位学子，读圣贤之书，蒙圣人教诲。数载磨砺，仗义建功，正在今日！”</p>
“唐公子所言甚是，我愿意参与普查。”</p>
“我也愿意参与。”</p>
“我也愿意。”</p>
“共享盛举，同去同去。”</p>
“仗义建功，正在今日！”</p>
大义之下，学子们的回应此起彼伏。</p>
陈教谕欣慰颔首，本县学子，心中还是有大义的，不枉本教谕悉心教导。</p>
“唐公子的方案深思熟虑，问卷设计合理，流程安排得当，便是粗通文墨之人，也可照章执行，真是让人钦佩。”又有一位秀才站了起来。</p>
唐婉定睛一看，竟是在白岳山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师诚。</p>
唐婉微笑着回应：“师兄过誉了，普查工作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方能成功。”</p>
师诚点头表示赞同，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有一些朋友族人在本县社学中学习，他们虽未有功名，但识文断字，胜任问卷普查绝无问题。我可以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加入普查工作，为本县尽一份力。”</p>
唐婉大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她只考虑到了县学，却没想到社学。</p>
社学亦是官办，面向平民子弟，社学中表现优异者，通过县试就称为童生，才能进入县学，因此社学可以看作县学的预备役。社学中有许多年龄稍大些的，虽不是童生，但也是经过了数年的启蒙教育，文学水平够用，且人数远超县学。</p>
“师兄的提议甚好，共享盛举，多多益善。”唐婉诚恳道谢，转向众学子，“诸位也可动员朋友族人，只要愿意前来帮忙，无论是否有功名，都是百姓的大恩人。”</p>
“当然，普查工作，免不了奔波辛苦。县衙会提供三餐饮食补贴，数额不多，聊表心意。”唐婉补充道。</p>
不少家境贫寒的学子也意动了起来。</p>
唐婉见状，决定再添一把火，“诸位读书人如果在普查工作中表现优异，当记录在册，呈送教谕。在县学月考和县试选拔中，将对这些有德行功绩的读书人加以考虑。”</p>
呼，无论秀才童生，在场的所有读书人都坐不住了。</p>
来吧，卷起来，都给本小姐卷起来。</p>
陈教谕面皮抽动，这是把我架到火上烤啊。</p>
“唐公子放心，我的朋友们必定会积极响应。”师诚承诺道。</p>
“陈教谕年高德劭，师秀才青年俊彦，便请二位领头，组织县学和社学的读书人，开展普查工作，稍后我会安排吏员与二位对接。”</p>
唐婉发号施令，突然想到田兴利正因筹办银号之事，和大小乡绅联系密切。县衙救灾，多少银两也不够使的，正好让他去化一化缘，灾情当头，也应该让乡绅们出一分力。</p>
几日后，普查工作正式开始。在唐婉的组织和众多读书人的参与下，进行得有条不紊。</p>
一众学子深入乡里，手持问卷，操着乡音和农夫、渔民、工匠攀谈问询，运笔如飞，记录不停。</p>
随着普查的深入，休宁县的人口、土地、财产等情况被详细记录，县衙收集到了大量更新后的人口信息，不仅如此，还收集了大量关于农业生产、商业贸易、教育文化等方面的数据。与此同时，驿站和旅馆的排查工作也在持续进行，双管齐下。</p>
在普查过程中，也意外地发现了不少户籍管理上的问题和疏漏，比如一些家庭的人口变动未及时上报，或是土地财产登记不准确等，还有不少人为瞒报。唐婉令学子们分门别类，暂且记录下来。</p>
还是那句话，当下救灾是第一要务。这些问题，以后再慢慢地分析解决。</p>
数日之后，唐婉正在县衙整理最新黄册数据。陈教谕来报，县北访得一位九江籍方士，名叫林虚，两年前游历至休宁，便在此定居，左邻右舍皆言此人颇有神异。</p>
“仗义建功，正在今日！”</p>
大义之下，学子们的回应此起彼伏。</p>
陈教谕欣慰颔首，本县学子，心中还是有大义的，不枉本教谕悉心教导。</p>
“唐公子的方案深思熟虑，问卷设计合理，流程安排得当，便是粗通文墨之人，也可照章执行，真是让人钦佩。”又有一位秀才站了起来。</p>
唐婉定睛一看，竟是在白岳山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师诚。</p>
唐婉微笑着回应：“师兄过誉了，普查工作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方能成功。”</p>
师诚点头表示赞同，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有一些朋友族人在本县社学中学习，他们虽未有功名，但识文断字，胜任问卷普查绝无问题。我可以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加入普查工作，为本县尽一份力。”</p>
唐婉大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她只考虑到了县学，却没想到社学。</p>
社学亦是官办，面向平民子弟，社学中表现优异者，通过县试就称为童生，才能进入县学，因此社学可以看作县学的预备役。社学中有许多年龄稍大些的，虽不是童生，但也是经过了数年的启蒙教育，文学水平够用，且人数远超县学。</p>
“师兄的提议甚好，共享盛举，多多益善。”唐婉诚恳道谢，转向众学子，“诸位也可动员朋友族人，只要愿意前来帮忙，无论是否有功名，都是百姓的大恩人。”</p>
“当然，普查工作，免不了奔波辛苦。县衙会提供三餐饮食补贴，数额不多，聊表心意。”唐婉补充道。</p>
不少家境贫寒的学子也意动了起来。</p>
唐婉见状，决定再添一把火，“诸位读书人如果在普查工作中表现优异，当记录在册，呈送教谕。在县学月考和县试选拔中，将对这些有德行功绩的读书人加以考虑。”</p>
呼，无论秀才童生，在场的所有读书人都坐不住了。</p>
来吧，卷起来，都给本小姐卷起来。</p>
陈教谕面皮抽动，这是把我架到火上烤啊。</p>
“唐公子放心，我的朋友们必定会积极响应。”师诚承诺道。</p>
“陈教谕年高德劭，师秀才青年俊彦，便请二位领头，组织县学和社学的读书人，开展普查工作，稍后我会安排吏员与二位对接。”</p>
唐婉发号施令，突然想到田兴利正因筹办银号之事，和大小乡绅联系密切。县衙救灾，多少银两也不够使的，正好让他去化一化缘，灾情当头，也应该让乡绅们出一分力。</p>
几日后，普查工作正式开始。在唐婉的组织和众多读书人的参与下，进行得有条不紊。</p>
一众学子深入乡里，手持问卷，操着乡音和农夫、渔民、工匠攀谈问询，运笔如飞，记录不停。</p>
随着普查的深入，休宁县的人口、土地、财产等情况被详细记录，县衙收集到了大量更新后的人口信息，不仅如此，还收集了大量关于农业生产、商业贸易、教育文化等方面的数据。与此同时，驿站和旅馆的排查工作也在持续进行，双管齐下。</p>
在普查过程中，也意外地发现了不少户籍管理上的问题和疏漏，比如一些家庭的人口变动未及时上报，或是土地财产登记不准确等，还有不少人为瞒报。唐婉令学子们分门别类，暂且记录下来。</p>
还是那句话，当下救灾是第一要务。这些问题，以后再慢慢地分析解决。</p>
数日之后，唐婉正在县衙整理最新黄册数据。陈教谕来报，县北访得一位九江籍方士，名叫林虚，两年前游历至休宁，便在此定居，左邻右舍皆言此人颇有神异。</p>
“仗义建功，正在今日！”</p>
大义之下，学子们的回应此起彼伏。</p>
陈教谕欣慰颔首，本县学子，心中还是有大义的，不枉本教谕悉心教导。</p>
“唐公子的方案深思熟虑，问卷设计合理，流程安排得当，便是粗通文墨之人，也可照章执行，真是让人钦佩。”又有一位秀才站了起来。</p>
唐婉定睛一看，竟是在白岳山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师诚。</p>
唐婉微笑着回应：“师兄过誉了，普查工作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方能成功。”</p>
师诚点头表示赞同，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有一些朋友族人在本县社学中学习，他们虽未有功名，但识文断字，胜任问卷普查绝无问题。我可以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加入普查工作，为本县尽一份力。”</p>
唐婉大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她只考虑到了县学，却没想到社学。</p>
社学亦是官办，面向平民子弟，社学中表现优异者，通过县试就称为童生，才能进入县学，因此社学可以看作县学的预备役。社学中有许多年龄稍大些的，虽不是童生，但也是经过了数年的启蒙教育，文学水平够用，且人数远超县学。</p>
“师兄的提议甚好，共享盛举，多多益善。”唐婉诚恳道谢，转向众学子，“诸位也可动员朋友族人，只要愿意前来帮忙，无论是否有功名，都是百姓的大恩人。”</p>
“当然，普查工作，免不了奔波辛苦。县衙会提供三餐饮食补贴，数额不多，聊表心意。”唐婉补充道。</p>
不少家境贫寒的学子也意动了起来。</p>
唐婉见状，决定再添一把火，“诸位读书人如果在普查工作中表现优异，当记录在册，呈送教谕。在县学月考和县试选拔中，将对这些有德行功绩的读书人加以考虑。”</p>
呼，无论秀才童生，在场的所有读书人都坐不住了。</p>
来吧，卷起来，都给本小姐卷起来。</p>
陈教谕面皮抽动，这是把我架到火上烤啊。</p>
“唐公子放心，我的朋友们必定会积极响应。”师诚承诺道。</p>
“陈教谕年高德劭，师秀才青年俊彦，便请二位领头，组织县学和社学的读书人，开展普查工作，稍后我会安排吏员与二位对接。”</p>
唐婉发号施令，突然想到田兴利正因筹办银号之事，和大小乡绅联系密切。县衙救灾，多少银两也不够使的，正好让他去化一化缘，灾情当头，也应该让乡绅们出一分力。</p>
几日后，普查工作正式开始。在唐婉的组织和众多读书人的参与下，进行得有条不紊。</p>
一众学子深入乡里，手持问卷，操着乡音和农夫、渔民、工匠攀谈问询，运笔如飞，记录不停。</p>
随着普查的深入，休宁县的人口、土地、财产等情况被详细记录，县衙收集到了大量更新后的人口信息，不仅如此，还收集了大量关于农业生产、商业贸易、教育文化等方面的数据。与此同时，驿站和旅馆的排查工作也在持续进行，双管齐下。</p>
在普查过程中，也意外地发现了不少户籍管理上的问题和疏漏，比如一些家庭的人口变动未及时上报，或是土地财产登记不准确等，还有不少人为瞒报。唐婉令学子们分门别类，暂且记录下来。</p>
还是那句话，当下救灾是第一要务。这些问题，以后再慢慢地分析解决。</p>
数日之后，唐婉正在县衙整理最新黄册数据。陈教谕来报，县北访得一位九江籍方士，名叫林虚，两年前游历至休宁，便在此定居，左邻右舍皆言此人颇有神异。</p>
“仗义建功，正在今日！”</p>
大义之下，学子们的回应此起彼伏。</p>
陈教谕欣慰颔首，本县学子，心中还是有大义的，不枉本教谕悉心教导。</p>
“唐公子的方案深思熟虑，问卷设计合理，流程安排得当，便是粗通文墨之人，也可照章执行，真是让人钦佩。”又有一位秀才站了起来。</p>
唐婉定睛一看，竟是在白岳山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师诚。</p>
唐婉微笑着回应：“师兄过誉了，普查工作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方能成功。”</p>
师诚点头表示赞同，并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有一些朋友族人在本县社学中学习，他们虽未有功名，但识文断字，胜任问卷普查绝无问题。我可以询问他们是否愿意加入普查工作，为本县尽一份力。”</p>
唐婉大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她只考虑到了县学，却没想到社学。</p>
社学亦是官办，面向平民子弟，社学中表现优异者，通过县试就称为童生，才能进入县学，因此社学可以看作县学的预备役。社学中有许多年龄稍大些的，虽不是童生，但也是经过了数年的启蒙教育，文学水平够用，且人数远超县学。</p>
“师兄的提议甚好，共享盛举，多多益善。”唐婉诚恳道谢，转向众学子，“诸位也可动员朋友族人，只要愿意前来帮忙，无论是否有功名，都是百姓的大恩人。”</p>
“当然，普查工作，免不了奔波辛苦。县衙会提供三餐饮食补贴，数额不多，聊表心意。”唐婉补充道。</p>
不少家境贫寒的学子也意动了起来。</p>
唐婉见状，决定再添一把火，“诸位读书人如果在普查工作中表现优异，当记录在册，呈送教谕。在县学月考和县试选拔中，将对这些有德行功绩的读书人加以考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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