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试药童子，飞升成仙了第8章 试药童子
杨城跟着晓娥，出了房间，沿着走廊转过两个弯，在一处挨着回春堂的院子里中停了下来。 晓娥拿出钥匙，打开院门走了进去，这座院子的配置有点像普通的农家小院，最北面是三间房屋，东侧有两间，其中一间是厨房，同样西侧也有两间房屋。 院子中间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从院门口一直延伸到各个房间门前。 院子里中间有一处花坛，不过里面种植的似乎不是什么花草，好像也是些药材，即便地面上积雪有一尺来厚，仍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药香味。 晓娥沿着青石板道路，走到西侧的两间房屋，拿出钥匙打开其中一间，对杨城说道：“你就住在这里吧。” “好的，谢谢晓娥姐。” 杨城进屋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这里竟然是个单间，一张干净整洁的床，旁边摆放着一张桌椅。 房间的陈设虽然看起来比较陈旧，但是胜在干净。 “谢谢晓娥姐。” “哈，你比我还大一岁呢，干嘛叫我姐。” 晓娥脸蛋微微一红，笑盈盈的吐槽着杨城，让他唰的一下羞红了脸。 “你后面就住着吧，我在你隔壁，以后有什么需要，只管来找我好了。” 晓娥似乎看出了杨城的局促，急忙岔开话题，把房间钥匙交给了他，便转身出去。 片刻之后，晓娥拎着大包小包的进来，杨城急忙上前接着。 “哎呀，累死我了，这些药是先生给你开的，以后你要每日按时服用，还有这些是你以后在炼丹堂做事穿的衣服，给你放这了。” 晓娥将手里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堆在杨城床上，并十分耐心的为他分类。 “晓娥，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你说。” “你来这里多久了？” “也不长，应该一年多了吧。” 晓娥有些疑惑，杨城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不过倒也没太往心里去，放下东西便转身出去。 “我先走了，以后每天要跟在先生身边，不然生面孔乱走动会被杀头的。” 晓娥担心杨城乱跑，甚至会想着趁夜色溜出去，临行前她又将炼药堂的规矩大致讲了一遍。 “看来这炼药堂真是龙潭虎穴，以后在院子里行走还有人监视，更没有机会单独出去。” 杨城听罢，为自己以后在这里的生活隐隐感到担忧，随后将金玉质塞给他的一团东西拿出来看了一下，竟然是一锭银子。 “他这是” 杨城想起金玉质临行前关切的眼神，突然觉得金河六鬼将自己带到这里，虽然很可恶，但似乎也没坏到底。 很快天色渐晚，杨城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为何自从他进来之后，刘病除一直没有出现过。 就在晚上的时候晓娥敲门进入，端进来一碗青菜和三个馒头，安排杨城吃完饭，然后将下午拿的药带了出去，给他煮了一碗。 杨城本身对这些药有所抗拒，他不知道是不是毒药，晓娥似乎也看出了他的顾虑，端起碗主动尝了一口。 看到晓娥这般举动，杨城才放心将碗里的药一口气喝下。 一碗浓烈的汤药下肚，感觉像火烧一般，不大一会一股暖流顺着四肢经脉缓缓流动，特别舒畅。 晚上躺在粗布缝制的被窝里，杨城感到这几天的变化犹如做梦一般。 第二天，天刚亮，杨城起床穿好衣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冷风吹过一阵凉意拂面，让他心中困意一扫而空。 “你起来了？刚好省的我叫你了。” 隔壁房间门打开，晓娥歪着脑袋梳着辫子从屋里出来，看到正站在门口的杨城，笑着打了声招呼。 “今天我们做什么呢？” 杨城看晓娥将头发梳好后，开口问道。 “跟我来吧。” 晓娥将房门上了锁，领着杨城来到了昨天的房间，敲了敲房门，见没有回应便直接推门进去。 “先生还没起床，我们要在他来这前把这个房间打扫好，而且还要把茶冲好，不然要被责骂的。” 晓娥一边忙活，一边给杨城解释。 不过杨城却没有动，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不是他该做的事，毕竟他已经答应做试药童子，相当于把命拿出来，如果再做端茶倒水的活，成何体统。 晓娥对此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她见过前几任试药童子，在吃完刘病除的新药后，引起的不良反应，那模样用一个惨字形容特别恰当。 随着东方出现了一缕鱼肚白，回春堂的伙计纷纷开始忙碌了起来，有的招呼着回春堂的生意，有的打扫庭院，还有的忙碌着为众人做饭 “咳咳，杨城你过来，老夫再把一下脉。” 刘病除尖锐的声音响起，慢悠悠的出现在门口，招呼杨城上前。 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表示昨天拿的药有些作用，杨城连日来的亏虚得到了一些补充。 紧接着，刘病除便开始为杨城和晓娥安排每日的活计。 让杨城比较惊讶的是，在这里居然还要学习识药，抓药，甚至行医看病。 用刘病除的话说就是：“难道来着做个试药童子，就可以天天好吃懒做什么事都不干吗？” 看着刘病除为他安排的事务如此之多，除了认字，还要学习医术制药，而且每天还要跟着晓娥打杂，最重要的是试药也要做。 “这人真坏，要人命不算还要把人的价值压榨到这一地步。” 杨城心中暗骂刘病除不是个东西，不过很快他也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 “每个月可以领几钱银子作为补偿。” 杨城嘴角一抽搐，这下好了，成了干着卖命的活，赚着白菜一样的钱。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之前逃荒的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这里其实还算稳定，如果没有试药这种事，这倒也算一个不错的落脚处。 如此调理了半个月，刘病除每天都为杨城把脉，确认他的身体是否到达到可以试药的要求。 终于有一天早上，杨城迎来了他的第一次试药。 “你是第一次试药，老夫自然会给你一个适应的过程，不会让你上来就试那些虎狼之药。” 刘病除从袖口里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枚棕色的丹药，丹药中间环绕着一道黄色的丹纹。 刘病除解释道：“这是老夫新炼制的千斤丹，服用者可以短时间内获得千斤之力，你先试下。” 杨城心中叹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了。” 略带颤抖的拿起丹药，放到嘴里闭着眼睛咽了下去，片刻之后，感觉肚子里火辣辣的，脑袋轰的一声…… 天黑了 不知睡了多久，杨城缓缓睁开眼，发现正躺在自己屋里，晓娥正坐在身边，有些焦急的看着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 杨城揉了揉还有些疼的脑袋。 “先生说，药力太猛，你直接昏过去了，不过你放心吧，先生已经及时给你服了催吐的药，你只要调理几天就无大碍了。” 晓娥递上一碗水，扶着杨城坐起。 “原来如此，第一次试药还口口声声说，不会下猛药，结果上来就把人给整昏过去了，这以后还如何得了？” 杨城喝了一口水，心中开始盘算着，以后找机会离开这里。 简单休息两天之后，杨城已经完全恢复了体力，便和平时一样跟晓娥一起在刘病除手下做杂役。 七日之后，刘病除再次拿出那枚千斤丹，让杨城试吃，并表示这次调整了配方，不会像上次一样让人昏迷。 杨城有了上次的教训，心里憋屈异常，他想直接拒绝，但看到周围带着兵器的家丁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发现自己想拒绝却没有拒绝的实力。 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再吃一次。 药丸顺着喉咙流入腹中，片刻之后，感觉腹部一片火热，比起上次确实缓和了很多，火热的感觉化作一股热流，沿着经脉游走全身。 杨城的脸变得通红，双眼布满血丝，忍不住大吼一声，虽然是在寒冬，仍然感觉浑身热的难受，随后一脚将身边的桌子踢碎。 火热的气息在他身上游走，仿佛要破体而出，涨的他精神有些恍惚，双手胡乱挥舞着来到院子里，周围的假山，石凳等等被撞得东倒西歪。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药效减弱杨城的衣服被汗水浸湿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浑身酸软瘫倒在地。 晓娥见杨城犹如发疯一般，在院子里胡乱打砸，力气又大的惊人，心中又惊又怕，几次请示刘病除出手，均被拒绝。 众位家丁将刘病除二人护在身后，冷漠的看着杨城在院子里胡乱冲撞，直到力竭之后躺在冰冷的雪地之上，才过去查看。 “看来效果比上一次强多了，晓娥带他下去好好照顾，老夫再调整下配方。” 刘病除脸上带着一丝兴奋，似乎看到自己神药将成，打发了晓娥等人带着杨城下去，便转身钻到屋里研究起了药方。 晓娥急忙上前，试探了下杨城的气息，确认还活着便安排两位家丁，将他带到房间里，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转身去前厅拿药。 服过药后，杨城在床上躺了两天，期间刘病除每日定时来为他把脉，并记录身体恢复状况，其他时间均由晓娥代为照顾。 如此生活度过了半年左右，几乎每隔半个月杨城试一次千斤丹，身体如果出现不良反应，就由晓娥负责照看。 半年下来， 不知是刘病除的千斤丹彻底练成了还是杨城已经对这些有了抗药性，最后一次试药除了药力过后有些疲惫，其他竟然再无不良反应。 这一结果，让刘病除很是兴奋，还额外奖励了杨城一两银子，包括平时照顾他的晓娥也多领了一件首饰作为奖励。 千斤丹炼成之后，刘病除信心大增，让人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立刻让杨城试吃下一种丹药，而是自己一个人钻到屋里，没日没夜的研究了起来。 其他人并不知道刘病除在做什么，即便是晓娥也只知道他废寝忘食的翻看着各种古书，嘴里经常喃喃自语:“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又到了一年深秋时刻，一个深夜，刘病除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笑声：”哈哈哈，我终于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