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争第95章 投诚
两人是一男一女，一个叫秦龙、一个叫秦虎，是夜枭除了纪璟以外最强的两人。 楚离看着秦虎美艳的容貌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名字，以后跟在我身边。” 现在不像以前，纪璟可以几乎寸步不离的在她身边，回了京城后，很多事都得纪璟亲自去做。 她身边只有古梵兰朵一个女子，还不会武功，若是纪璟不在，着实有些不安全，秦虎正是个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衷心，楚离很放心纪璟培养出来的人。 秦虎眼睛亮了亮，但面上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她单膝跪在楚离身前道：“是，主人。” 现在的夜枭已经壮大了许多，抛开整个楚国和其他两国各地的成员不谈，光是在京城就有两千多人，虽说并不是人人都能有纪璟和他亲自培养的十个人那般身手，但对付普通侍卫，以一当十是没问题的。 现在的速度已经比楚离预想中快了许多，对于夜枭这种顶级组织来说，这样的速度已经可以说是飞速，毕竟几年之前，暗杀这个业务楚离甚至都不知道，扩大组织规模也是楚离几年前才提出的。 楚离在地下见到所有在京城的成员，黑压压的站了一片，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锋利的武器。 他们统一单膝跪地，齐声道：“见过主人，属下誓死效忠主人！” 这一幕还是震撼了楚离，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纪璟，纪璟此时的表情是冰冷的、严肃的，就像当年她第一次见到他那样，他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是在观察他们是否符合训练标准，是否有资格成为她的属下。 冰冷的脸庞再一次融化了楚离的心，楚离回过头看着夜枭们。 长公主的气势散发出来，高声道：“本宫不需要你们为本宫死，而是要为本宫活，衷心的活着，活着为本宫做事；也不需要你们摒弃一切人性，做一个冰冷的杀人机器，你们可以有情绪、有喜好、有感情，因为本宫相信，只有感情，才是人最强的铠甲。 在群狼环伺时、在身陷囹圄时，本宫不要你们想‘大不了就是一死’或是‘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而是‘我要活下去，将任务完成’、‘我死了主人就少了一个得力的属下，我不能死’。 我要你们带着感情、带着活着的希望，让夜枭成为这世间战无不胜的一柄利刃，所向披靡。 听懂了吗？！” 楚离话音落下，“夜枭”们再一次齐声高呼，声音如雷贯耳：“属下明白，定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离笑了，好像除了这些话，他们就不会说别的。 她的语气轻松了些：“是赴汤蹈火之后，还要活着回来。” 严肃的杀手们好像有些不知所措，但许多人的嘴角，都勾起了一些弧度。 楚离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虽然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向夜枭们道：“若是有一天本宫出了意外，阿璟便是你们新的主人，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是，主人！” 纪璟微微皱眉，有些不赞同的小声道：“主人，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一定能查出你得了什么病，一定能治好的。” “以防万一嘛，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些不安。”几千双眼睛都盯着这边，楚离也不好意思做别的，只是轻轻的勾了一下纪璟的手指，“况且‘夜枭’本就是你亲手培养的，平日若我不发话，他们本就听你的，没什么区别啦只是若我出了什么意外，你从统领变成主人，都差不多的。” 纪璟闻言抿着唇没再说话。 就像之前纪璟叫乾一来楚离跟前一样，哪怕是纪璟开口呼唤，但乾一来后也只会问楚离有什么吩咐，不会问纪璟。 因为在他们眼里，主人只有一个，统领只能算是同事？ 若是楚离有一天下达命令，所有“夜枭”杀了纪璟，这些人也会照做不误，即使他们不敌纪璟，但几千人，耗也能把纪璟耗死。 楚离心中又是一阵感叹，纪璟把“夜枭”培养的真的很好，完全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万一楚离有个三长两短，这些“夜枭”相当于无主了，虽说群龙无首之时依旧会听纪璟的命令，实际作用上没什么区别。 但或许是楚离真的把纪璟放在了心里，或许是女人天生心思细腻，她总感觉就是不一样，自己死的那天，必须是纪璟顺位继承——或者说物归原主，这样她的心里才能舒服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陆屿在之前的科举中不负亡父遗愿，考中了状元，任刑部侍郎，归于太子楚晚舟门下， 因为是楚离暗中往官场上放的人，知道楚离回来，还偷偷传了信，说自己铭记楚离的恩情，主人有需要他一定全力以赴。 还有之前许多从各方进入京城的人，都在京城稳住了脚跟。 兰贵妃那边说因为皇帝气病了，自己侍疾过于劳累，也有些身体不适，知道楚离身边有个医术不错的医女，想召进宫给她瞧瞧。 楚离欣然答应，让古梵兰朵自己进宫去了。 她自己也身体不适，准备等好一些再去看望父皇母后。 尉迟使团那边也有楚离的人在暗处盯着，本想打探他们每日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据“夜枭”回禀，他们人少的话很难靠近使团，应该是尉迟枫也带了暗卫，人多的话又太容易暴露，楚离只能让人远远盯着点。 不管暗地里有多少暗流涌动，但京城的明面上，还处于一片祥和之中，上至官员下至百姓，都一如既往的生活着。 长公主正式住进公主府，按规矩是要设宴招待众人庆贺乔迁之喜，于是，晚了好几年的乔迁宴今日在公主府举办。 秦龙明面上是公主府的管家，大清早就开始忙前忙后筹备午间的宴席，公主府最不缺的就是人手，表面上看，都是一群丫鬟小厮忙前忙后，神色自然的在府中穿行，但若是武功高深之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整个公主府，没有一个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整个公主府犹如堡垒般。 楚离什么都不用管，因为这几日总是没有缘由的头痛，所以巳时才起床。 古梵兰朵给楚离梳洗打扮，楚离久违的穿上了雍容华贵的宫装，满头珠翠璀璨，整个人都显得贵不可言。 临近午时，宾客陆续抵达公主府，将乔迁礼交给府中小厮登记，便一一入座，交谈寒暄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楚离将耳坠戴好，对着铜镜看了看，还算满意。 “主人，江婉婷江小姐求见。”秦虎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谁？”楚离一时间没有想起来。 “江相的嫡长女——江婉婷。” 楚离有些意外，她和江婉婷以往不曾有过交情，今日参加乔迁宴想必也是江相带过来的，她怎么会私下来找自己？ 楚离未曾犹豫，也想看看这位江小姐找自己有什么事：“让她进来。” 秦虎推门进入，身后跟着江婉婷。 江婉婷是典型的大家闺秀，身上有股书卷气，因为身体和楚离一样不怎么好，所以还带着一些我见犹怜的破碎感。 “臣女江婉婷，拜见长公主殿下。”江婉婷非常规矩的下跪磕头，行了一个挑不出错的礼。 楚离和善开口：“江小姐请起，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江婉婷起身，并未立刻说话，而是看了看古梵兰朵和秦虎。 “她们都是本宫的心腹，有什么事但说无妨。”楚离道。 “是”江婉婷犹豫一下，还是开口，“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听闻长公主殿下今日身体不适，想来探望一番。” 楚离挑眉，她能看出江婉婷明显还是有顾虑，不知是故意跟她绕弯子，还是自己身体状况她知道些什么。 “是啊，本宫今日总是头痛心悸，太医也找不出原因，还好发作的不算频繁，怎么？江小姐懂医术？” 江婉婷摇摇头：“臣女不懂医术，只是当日太子殿下被皇上责罚之前，我看到妹妹离开了许久，后来派人询问了一番，好像是往东宫方向去了” 江婉婷话没有说绝，也没有说江书雁到底去了哪里，但只是这些，便已经够了。 楚离闻言，神情认真起来。 先不说自己这头痛的毛病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听江婉婷的意思，也许江书雁本想对楚晚舟下手，自己只是被殃及的池鱼？ 楚离突然想到那日扶皇兄回东宫时江书雁的异常举动，当时注意力都在皇兄身上，只是不耐烦的让纪璟将她扔远点，此时再回想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她到底在急什么？ 如果真是江书雁做了手脚，本该受此折磨、日日头痛的就是皇兄了？ 可是不对啊，江书雁和皇兄的婚事虽然明面上还没敲定，但这些年早已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江书雁害皇兄的理由是什么？ 楚离想到这，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戾气，不知是愤怒江书雁竟然想伤害皇兄，还是看不惯江书雁这个也许要和皇兄定亲的人。 江婉婷看楚离明显动怒了，安静的低着头不再言语。 半晌，楚离问道：“江小姐，本宫自问你我之间不相熟，你今日过来告诉本宫这些事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这世间没有平白的善意，就连纪璟刚来到自己身边时，也只是做着一个暗卫该做的事，连一句话都不多说，也不做多余的事，直到后来日日相处，才有了些感情基础，所有楚离不觉得江婉婷今日前来就只是单纯的好心。 江婉婷似乎没想到楚离会问的这么直接，呼吸一滞，又眨了眨眼，下定决心般道：“臣女是来归顺长公主的，臣女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当太子妃。” 楚离看着江婉婷这个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江家嫡女，目光带上了几分探究。 从江婉婷进了这个门开始，似乎就一直在打破楚离对她以往的印象，她非但不是后宅中病弱、没见识的弱女子，反而胆大心细，似乎还很聪明。 只是一听到楚晚舟要娶妻的事，楚离就莫名的不舒服，可她的理智还在，也还记得从以前就知道她未来是会有皇嫂的，更记得那个时候她提起未来皇嫂，心中并未有任何不舒服。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只能按下那份不舒服，继续跟江婉婷交谈。 “江小姐说笑了，本宫只是皇兄的妹妹，他的婚事不是本宫能决定的。” “长公主殿下说笑了，若不是殿下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不然以殿下的本事，也可以争一争，不是吗？”江婉婷依旧一副病弱的样子，但口中说出的话，却不是普通女子敢说的，甚至是不敢想的。 江婉婷很聪明，虽然不知道楚离有什么手段，麾下又有多少人，但从许多细节便能看出楚离并不是表面上那个因为寿命短暂干脆放飞自我、花心风流的公主。 比如她上街时不经意看到有高手飞进公主府内，那时长公主甚至不在京城；比如那日尉迟太子求娶长公主，许多官员虽然没说话，但眼中流露出的杀意是实打实的，那种杀意绝不是单单因为觉得楚国受到了羞辱；比如公主身边的侍君，路过时身上会带着药味，那是受了外伤才会涂的药膏 楚离面色一冷：“谁告诉你的？” 江婉婷摇摇头：“没人告诉我，是臣女自己猜的，毕竟从小在府中不受宠，早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细心留意每一个细节不然可活不到这么大。” “继续说。” “只要臣女能当上太子妃，日后必以殿下马首是瞻。” “本宫有什么好处？” “臣女知道殿下与太子殿下如亲生兄妹般感情甚笃，但毕竟是兄妹，日后太子殿下登基，公主殿下的权利自然会受到缩减，若我能当太子妃，日后成为皇后，定然保证整个后宫都在殿下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