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不如当神医[清穿]五岁的五月
周平顺连忙也抱拳:“不敢当主子这般玩笑。”
这人也太沉得住气了,逗起来一点不好玩。胤禩刮刮脸:“现在太平了,我是不是可以去看望六哥了?”
“明儿四阿哥请假去永和宫给六阿哥赔罪。主子若是想,后天去更好些,不见人窘境。”
这话有理。胤禩心想,他要是撞见四哥道歉现场,那好不容易稳定在56的好感度说不定就直接跳水成0。
有了一天时间的缓冲,胤禩本来在御药房搜罗了好些滋补品的,然而临到出门却被惠妃给拦下了。
“凡入口的东西不许带出去。”惠妃笑盈盈地伸出白葱似的手指,轻轻一点,“你们小兄弟来往,人到了一起玩笑就好,礼物不是必须。”
胤禩和小系统:qaq,娘娘好凶。
于是八阿哥是空着手去的永和宫,作为个有基本人际交往常识的成年人,他很有些抬不起头。
德妃却是很热情地招待他,上了各色小点心,还说:“八阿哥有心了。”
她精神面貌良好,显然六阿哥恢复得不错,能吃能睡。此时正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被角,见到八阿哥进来,一双眼睛刷的就亮了。
“哈哈哈,还好你来了。额娘竟是连书都不许我看,可闷死我了。”
胤禩脱了鞋,爬他六哥床上,两个人咯咯笑着滚作一团。
“我可听说大姐二姐和三哥都来看过你了,哪里就闷了?”
“他们都当我小孩子,说不到一块去。”胤祚扭扭小屁股,“在前边跟额娘说场面话的时候多,在我跟前也没个新鲜的说词。”
“你这样,哪里有生病的样子?”
“那是,我自小身体好。除了那日吐得头晕,再没别的不好。但他们都紧张得不行。”胤祚说完,小眼神幽怨地看了眼他的宫女嬷嬷,小手推推,示意他们都走。
然而这些宫人早被之前那遭吓破了胆,最远也只退到门边,不肯让小主子离开自己的视线。
胤祚叹了口气。“唉,不管他们,最近有什么新鲜事?你与我说说呗。”
新鲜事?胤禩自己都是被关了好几天。于是他便将惠妃跟荣妃查案的事情给讲了一遍。
六阿哥的卧室挺通风的,窗明几净,几个柜子上放了小碗装的冰块,虽感受不明显,但只要静下来不玩闹便也没那么热了。
胤祚听八阿哥讲完那些零零碎碎的线索,递了酸梅汤给他润口。
白色瓷碗里黑红色的一碗,酸酸甜甜又解渴。胤禩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了。他擦擦嘴角:“总之,奇怪得很,什么都没说清,和稀泥似的。”
胤祚托着下巴,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我觉得……是牵扯到什么大人物了。太子,或者太皇太后,或者前朝的谁。”
八阿哥眼睛眨了眨:“啊?”
“我猜的。”胤祚躺床上手脚摊开成一个“大”字。“哎哎,长大好辛苦啊。”他望着天青色的帐子顶,小脸上写满了孩子气的对未来的担忧,“让人胸口闷闷的。”
“六哥……”
“哎呀,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胤祚一骨碌坐起来,伸出左手,笑嘻嘻地说,“小八,你不是学了医么?六哥现成的病例,大发慈悲让你把把脉。”
夏天的风从窗户吹进来,带来艾草被太阳烤卷的香气,让胤禩联想起水边摇曳的柳树,师兄采药的药篓,以及小孩子生机勃勃的脉搏声。
他从永和宫回来的第二天,六阿哥病情恶化。
五月十五,就在第一次雅克萨之战打响的前夜,紫禁城永和宫里传出哭声。年仅六岁的爱新觉罗·胤祚夭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