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怎么会有人这么闲(1/1)

作者:一页金纸

魔头两万岁第306章 怎么会有人这么闲

百斩越一噎,看着莲玖头也不回的背影,心下忍不住有些错愕。 但瞧着莲玖身上的那一身亲传弟子服,心下的那股子错愕又很快就被恼怒给取而代之。 差点忘了,这个南宫连玖可是能说会道的主,黑的都能给她说成白的。 明明就是她为了一时意气,才让场面闹得这么僵。 这些天他和揽月宗的弟子碰面时,对方那古怪的态度可没把他膈应死。 百斩越胸中气血翻涌,久久难以平静,在万兽场里受的伤在此刻又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 强压下去身体上的不适,他再抬眼时,只见刚从他身边走过去的莲玖又被人给拦了下来。 是个揽月宗的弟子。 方才被百斩越那一番话说得她心情本就不好,结果没走几步又给人截停,莲玖皱着眉,抬眼看向眼前这个有点眼熟的弟子。 宋允瞥了眼莲玖身后,又瞧着莲玖那并不算好看的脸色,眸光微动:“南宫师弟,在下揽月宗九长老门下弟子宋允,可否借一步说话?” 一上来就自报家门,语气也很是诚恳。 莲玖打量了眼面前强行挤出一抹笑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善一点的宋允,微微挑了挑眉。 这人比起丰阳城里的某位沈家公子,态度是好上不知几倍。 不过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宋允好像就是文斗被揽月宗寄予厚望的那个弟子? 她抢了宋允的第一,这人度量倒是不错,竟是看不出一点儿生气的模样。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看着并没有什么恶意。 弯了弯唇角,莲玖也客客气气地开口:“我还有要事,宋师兄有话不妨直说。” 宋允沉吟片刻,从储物戒中取出莲玖上交宗门的那瓶丹药。 他也不避讳莲玖这个正主就在面前,伸手就将丹药倒了出来。 一股恶臭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向四周弥漫开来,宋允却仿若未觉,捏着手里的丹药,眼底竟是隐隐闪动着诡异的亮光。 明明他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语气却让人听着有几分兴奋的意味:“南宫师弟,你是如何做到如此精准地控制药性的精纯程度?” 莲玖微怔,诧异地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的青年。 她在炼制丹药的时候,为了一鸣惊人但又不太突兀,确实有意控制了丹药的成色。 可宋允是怎么发现的? 察觉到莲玖神色不对,宋允眼底热切退了些许,似是知道莲玖在困惑什么,他抬手又倒了几颗丹药出来。 空气中的恶臭愈发浓郁了起来,两人身边的弟子忍不住连连后退,频频侧目望向莲玖与宋允。 这两人在做什么? 怎么会弄出这么臭的东西? 他们是怎么忍得了这股臭味的? 宋允抬手点着自己手上的丹药,边点边解释道:“这是地级中品的涤脉丹,用来淬炼巩固修士的经脉韧度,成色中等。” “这是地级中品的五络丹,可以使服用的修士在短时间内经脉疏通,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加快修士吸纳灵气的速度,成色次等。” “……” 一连点了五颗丹药,在莲玖面上的笑意逐渐消退时,宋允将手里一直捏着的地级上品的丹药微微抬起:“地级上品的祛恶丹,可以对服用者经年累月的旧伤有奇效,亦可清除服用者体内大部分毒素的余毒。” 宋允说着顿了顿,语气微沉:“它,也是成色中等。” “十二枚丹药两枚成色上等,八枚成色中等,两枚成色次等。” “次等的那两颗上臭味最重,中等的臭味虽重,但还算尚可接受,而那两颗上等的……” “异味与其他丹药比起来,算是最轻的。” 莲玖沉默着听宋允洋洋洒洒地鉴定了一番她的丹药,额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这人如此长篇大论下来,其实都是在说她炼制丹药时,是凭借气味随心决定丹药的成色。 说得很好,说得不错,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但怎么会有人这么闲,一颗丹药一颗丹药这样研究过去,他都不嫌臭的吗? 宋允将丹药重新收好,一双炽热的眸子重新看向了莲玖。 莲玖与他对视半晌,还是败下阵来。 炼药一道与炼器一道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需要炼制者注意力万分集中。 稍有差池,炼制出来的东西只会是一摊废渣,甚至是会落个炸鼎的下场。 师傅师娘常说,耐心和执着,是每个炼药师和炼器师都必须要有的东西。 就凭宋允能够忍受着臭味品鉴钻研她的成丹,他所拥有的耐性和执着,就已经是非常人能及。 叹了口气,瞧着眼前这个炼药师的好苗子,莲玖语气幽幽:“多练。” 想要能精准把控药性,多练是唯一的捷径,异火或是高品质的炉鼎,都只是辅助的手段罢了。 她对每株灵植的精准把控,源自于上一世她数不清的日夜里炸的那些鼎里吸取来的教训。 莲玖这回答多少有些敷衍,宋允一怔,眉心不由得微微皱起。 但炼药一道玄冥大陆上的记载不多,留下的配方与手法传承更是寥寥无几。 莲玖若是有什么奇遇,知晓什么特殊的炼药技巧,想要藏私不愿分享也是正常的选择。 可他盯了莲玖好半晌,却发现这人并不像是随口敷衍的模样。 莲玖是很认真的在回答他。 意识到这一点,宋允抿了抿唇,还想再问。 莲玖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世无难事,唯熟是尔。” 宋允一怔,心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豁然明朗了些。 不等他作何反应,莲玖已经大步朝前赶去。 莲玖可不敢再耽搁,生怕半路又蹿出来个人拦住她,快步走到牧秋水和牧秋白身前。 众长老冠冕堂皇的话讲了个遍,眼瞅着就要宣布四大宗门交流大会正式结束,莲玖忙从储物戒里取出那把牧秋水借给她的法剑,交还与牧秋水。 牧秋水将东西收好,莲玖忙又低声嘱咐道:“牧姨,你与二舅舅去完沈家,可要赶紧回去。” “刘永安可念着你呢。” 牧秋水搀扶着牧秋白的手一僵,她抿了抿唇,轻轻颔首。 牧秋白却忍不住皱起了眉,他反手拍了拍牧秋水,微微侧过头:“小秋,我记得你的孩子……不是名唤长安吗?” 莲玖也朝牧秋水看去,眸中带着困惑。 牧秋水掀起眼帘,眸色微暗:“兄长,当年接到你遇难的书信时,我刚生下永安。” 十七年前,她才产下幼子没多时,就有小厮来报,说是兄长来信。 当时她与兄长已经许久未见,但也曾听闻兄长一行人似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脱离了宗门。 所以得知是兄长的信件时,她满怀欣喜地就让人将信件取了过来。 没成想,那封信竟是昔日在揽月宗时的好友代笔。 祝芳菲说牧秋白重伤失明,现在他们二人正欲前往揽月宗求药。 得知这个消息,牧秋水坐不住了,不顾还很是虚弱的身子就要往外冲。 刘家主本想跟着她一道,但牧秋水思及自己已经脱离宗门,四大宗门本就不会允许非宗门弟子涉足,她自己贸然回宗都不一定能行,刘家主若是也跟了去,怕是连揽月宗的宗门都进不去。 所以她拒绝了刘家主的陪同,毅然孤身前往。 没成想这一来,就是十七年不能与家人团聚。 她与牧秋白见面的时候怕牧秋白担心自责,并没有告诉牧秋白这件事。 兄妹二人重逢后,她亦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将此事与牧秋白言明。 果然,等她将事情告知牧秋白后,牧秋白满面痛色:“小秋,为兄还是……苦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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