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想赢?苟不如癫!第九十章 牵扯进来的人突然增加了
哭的好! 苏斐然在心里一阵鼓掌。 美人垂泪,谁能不怜香惜玉!玉销,你应该去《大古好声音》! 眼下的形势对花棠棣十分不妙,在月光的映衬下,她嘴唇紧闭,试图不让别人看出自己的色厉内荏。 众人看到她的广袖轻微颤抖,便知她紧紧攥着双拳,仿佛要将内心的焦虑和愤怒都逼到拳锋之上。 “琉容华,是我小看了你。你颠倒黑白、蛊惑人心的手段堪称一流,本宫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花棠棣咬牙切齿,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斐然,仿佛要用眼神把她活剥下一层皮, “但是,圣上在上,纵使你咬文嚼字、渲染情绪,终是无用!古朝以法度治天下,凡事讲究道理,但更看重证据。琉容华若是想洗清嫌疑,还是得用事实说话!” 此时此刻,花棠棣的攻击性在众人面前展露无遗,她不再是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愿看乐子”的烁妃娘娘。从此刻起,这位烁妃娘娘要用尽一切手段,将苏斐然踩入土里,让她永远露不出头。 林岫青美眸中尽是凝重,若是今天放虎归山,她和苏斐然以后在后宫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花棠棣眼中爬满了血丝,心叶无意间看到便吓了一跳。 “娘娘,您” 心叶劝阻的话卡在嗓子中,最终蹙起眉,担忧地闭上了嘴。 若是换了别的嫔妃,早就被震怒的花棠棣吓坏了,但苏斐然不在乎——花棠棣越是表现得愤怒,就越证明她内心的防线被一层层攻破。俗称,破防了。 好比网游中,boss总有好几段生命,打完一阶段才能打到二阶段。虽然二阶段往往是狂暴模式,看着比一阶段更凶狠,但玩家也知道这是它不得不掏出压箱底的绝技。只要二阶段被攻破,boss就会一败涂地。 人亦是如此。 “烁妃娘娘想看证据?”苏斐然轻哼一声,“倒是妾身该让烁妃娘娘拿出证据吧!” “什么?”花棠棣依旧怒目而视。 苏斐然轻掸衣服上的灰尘,“从头到尾,烁妃娘娘污蔑妾身非礼王贵人,不过是凭借文贵人的一隅之说,以及你自以为是的以蠡测海罢了。如今看来,文贵人说法偏颇,妾身也解释过所谓‘非礼’的缘由,烁妃娘娘还有什么资格让妾身出示证据?倒是您——好像是在处心积虑诽谤妾身啊!” “你——!”花棠棣气上心头,娇俏的脸瞬间被这口闷气憋成猪肝色。 有秦奉安压场,院内众人不敢明目张胆交头接耳,但通过他们恍然的神色也能看出,苏斐然的说辞更有信服力。 “烁妃,那个问题,本宫还想再问一次——”林岫青立在原地不动如山,说出的话却如有千钧,“你究竟为何厌恶琉容华?” 在皇帝面前,花棠棣自然不能承认,否则就坐实了她有意陷害,那才真是无力回天,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 见花棠棣不愿回答,林岫青侧目看了看气定神闲的苏斐然,轻声道: “烁妃妹妹,你或许厌恶她轻狂、厌恶她不守规矩,或是厌恶她轻而易举就得到了圣上和宫中姐妹的喜爱,终究都出于嫉妒罢了。” “但你是否忘了,过去的你也曾如她一般在宫中无拘无碍、逍遥自在。我当年入宫时,看到的正是那样一个好似不受天地约束的花棠棣。” 玉流一阵胆寒,她用眼角余光瞟了眼皇帝,发现他并借此发挥的意思,才安然长舒一口气。 “别说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花棠棣眼睛轻眯成一条缝,“也就只有你能说出这种矫情的话,听来惹人恶心。” “” 林岫青不再开口,眼神扫向地面。惨白的月光撒在她伫立在原地的身影上,为她本就削瘦的身形更添一分寂寞。 “既然娴妃娘娘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些有用的信息,那就由本宫来说吧。”花棠棣努力昂起头,试着让苏斐然感受到自己的倨傲,但苏斐然只觉得她颈椎病犯了。 她看向苏斐然,拉扯着有些沙哑的嗓音说,“琉容华想要证据,那本宫便给你证据。” 说罢,她看向秦奉安,恭敬道:“陛下,妾身想再请一位证人。” 除却文月儿之外,花棠棣还准备了其他证人?! 举座皆为之一震,花棠棣很享受这种语出惊人的感觉,因为她马上就要逆风翻盘了。 秦奉安不耐烦地答应道:“带上来。” 有证人不早传?案子即将了结才供出新的证言?你耍寡人玩儿呢?! 花棠棣不知道秦奉安心中的烦躁,她面色回缓,居高临下地吩咐侍候在张公公身边的小乐子,“去把在千灯佛堂执夜勤的王铮叫来。” 小乐子不敢怠慢,听从花棠棣的命令拔腿就走。 众人皆知他是去千灯佛堂寻王铮,却不知这王铮何许人也,因此个个都迷惑不解——既然在千灯佛堂值守,不是侍卫便是小厮。难道当日在场的不只有文月儿,还有这个王铮? 人人都看着小乐子跑出永宁殿去向千灯佛堂,却无人知道他半途拐了个弯,赶来了赤棠苑。 小乐子气喘吁吁地在赤棠苑门前站定,引来守夜宫人一阵阵诧异的眼神。 荛儿听闻声音后便提灯赶来,见到小乐子的宫装竟被他一路赶来的汗水打湿,便知他有要事禀告贵妃娘娘,连忙把他请入殿内。 吴嘉言在榻上微微抬眼,看着小乐子惶恐的神色,她有些啼笑皆非。 “今日之事还不够多吗?乐公公漏夜赶来,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模样,不会是为了告知本宫‘祸不单行’吧?” 小乐子咽了口唾沫,看着榻上怡然自得的嘉贵妃,心道这会儿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他说完可就不一定了。 “行了,这儿都是自己人,乐公公有话便说吧。” 苓儿点起榻旁宫灯,吴嘉言借着光亮端详自己的指甲。她越看越觉得,自己左手和右手的指甲不一样长。 倒也不是她轻视小乐子带来的消息,也不是她觉得他一定会小题大做。 为将之道,当先治心。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