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想赢?苟不如癫!第三十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斐然这番话说得光明正大,有理有据,众人心中的天平不由得向她这一方倾斜,连吴嘉言的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杨落袖真的怕了。 她怕嘉贵妃真的去找苏斐然写的诗,她怕跪在佛堂三天三夜,错过股东大会——她苦苦训犬半个月,就是为了在股东大会上一鸣惊人,怎么能因小失大、捡了芝麻丢西瓜! 但是,但是! 她那天明明看到,有女人在菱花苑与域外客攀谈! 虽然离得远,她没看清那人的脸庞,但这宫中会舶来话的女子,除了苏斐然还能有谁! 她打心底里想扳倒苏斐然,想让这个夺她宠幸、代她站在焦点上的人就此消失。但她入宫至今仍未侍寝,她不敢拿出头的机会作为赌注。 说不定在股东大会上,圣上看到她和帽儿的绝佳表演,就对她心动了呢? 因为苏斐然而错过圣上的眷顾,不值。 但是她忘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从一开始,她就是被握在别人手里的剑。剑锋如果不对准苏斐然,就会对准她自己。 就算她想退缩,也会被人推搡到最前面。 “我可能是搞错” “奴婢有句话,或许有关此事,不知当不当讲。” 一道声音截断了杨落袖的低语,众人抬头看去,说出此话的竟是烁妃的贴身侍婢心叶。 吴嘉言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心叶走上前,向嫔妃们行礼,然后对着杨落袖微微一笑,“奴婢原先还不确定,但方才见杨采女说得如此确凿,奴婢心中的猜测也真切了几分。” “什么?” “那天奴婢办事经过菱花苑,正巧看到杨采女也路过那里。原本奴婢并没有在意,想着主子们随便散散心、四处走走也属正常,但今日杨采女言之凿凿,奴婢心想,或许采女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才说得字字恳切。” 此言一出,杨落袖腿脚都软了。她身子一歪,扶着椅子才重新站直。 那天心叶竟然也在场?! “菱花苑景致一般,你去那里做什么?”吴嘉言皱了皱眉,没想到杨落袖竟然还有事情瞒着她。 杨落袖硬着头皮答道:“菱花苑宽敞,帽儿跑得开,我便带它去那里玩耍。” “这么一说,接触过域外客的,反而是你咯?”苏斐然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顿时幸灾乐祸起来。 “不、不是的!”杨落袖急忙否认,“我只在菱花苑外围的空地上逗留了一会儿,并未接近域外客居住的内苑!这张纸片也是帽儿从空地附近叼过来的!” 苏斐然突然觉得事情不对劲:“那你又怎么能光凭一张纸片,就来指认我呢?” “我、我” 杨落袖畏缩地看了一眼嘉贵妃,又看了一眼苏斐然。这种状况下,她也没法继续隐瞒了。 “我远远地看到,内苑凉亭”杨落袖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好像快哭出来了,“内苑凉亭,有女人在和域外客说话。” “我没看清她的样貌,但宫中能与域外客说话的,只有” 她虽然没说出是谁,但每个人心里都有答案。 “杨采女,你说得可都是真的?” 吴嘉言眼神冰冷,杨落袖重新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好像她是正在受审的犯人。 “妾身”杨落袖深吸一口气,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不敢作假。” 事到如今,杨落袖若非破罐破摔、栽赃于苏斐然,她就没必要说谎。 众人看向苏斐然,却见到她也满脸茫然,便知此事疑窦重重。 “我没去过菱花苑,”苏斐然淡然地澄清,“如若玉销和循音的证词不作数,娴妃娘娘可为我作证。” 林岫青连忙帮衬道:“自打琉容华沉迷绘画,便很少出门走动。如若出门,也会提前派人告知本宫。本宫可以替琉容华证明,她的确没去过菱花苑。” 苏斐然每次都让人告诉林岫青她的去向,是因为林岫青喜欢追着她喂饭,没想到她的贪食之举竟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二打一,杨落袖输得一败涂地。 她的脸瞬间惨白,原来那日在菱花苑的人真的不是苏斐然。 她已经来不及想那个出现在菱花苑的女子到底是谁,嘉贵妃已经降下了对她的惩罚: “杨采女捕风捉影、编造谣言之事属实,罚入千灯佛堂诵经三天三夜,期限未满不得出。” “” 杨落袖无力地瘫倒在地。 “请嘉贵妃高抬贵手,饶恕妾身”杨落袖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她垂死挣扎道,“妾身只是怕琉容华误入歧途,一时心急,才误了判断贵妃怎么罚我都可以,但求明晚能放我出来,我有节目想献给圣上” “节目?你还好意思说?”吴嘉言一挑眉,“若不是你引帽儿去菱花苑,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端?帽儿是祸首,本宫处置了你,自然也要处置它!” 杨落袖双目空洞,心如死灰。 这半个月以来,她与帽儿心意相通,她无法接受嘉贵妃要把帽儿从她身边夺取的事实。 “贵妃娘娘,畜生不懂事,只会听从主人的吩咐。”曾文昕站了出来,好言劝道,“要是娘娘想为帽儿换一个主人,妾身愿意担负这个责任。” 还好吴嘉言没想真跟一只狗过不去,便应道:“既然你想要,就领去吧,好生对待。” 事情了结,众人四散而去,该回家的回家,该领罚的领罚。按部就班,一如既往。 花棠棣在赤棠苑中观赏了会儿海棠树,才走出赤棠苑。没想到,才踏出赤棠苑,便见到苏斐然还未离去。 看样子,苏斐然是特地在等她。 “琉容华,为何还不离去?”花棠棣笑着问,“方才殿内惊心动魄,要是换做姐姐我,肯定吓得魂飞魄散,恨不得早些回寝殿喝上一壶茶,压压惊啊。” 苏斐然也笑道:“那是自然,妹妹我可吓死了,所以才来问姐姐,为何要将如此罪过加诸于我呢?” 一阵风从廊道吹过,二人眼神中残存的温度被风吹走,而后各有各的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