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臭脾气(1/1)

作者:秦兮

闺门荣婿第六十五章 臭脾气

陆家发生的事,并没有太多人关注,偶尔有关注到的,诸如萧家这样的人家,也只是得意中带着几分讥诮-----都说陆明薇脾气差,人邪门,可结果呢? 结果受了这么大的惊吓,还不是只能乖乖的认怂? 萧正楠对此有个结论,还特意挑衅似地去说给陆云亭听:“云亭,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自从别庄的事情发生之后,陆云亭便对萧正楠退避三舍,跟他彻底疏远了,两人平常遇见,也是连招呼都不打的。此时见到萧正楠主动往前凑,他没什么好脸色,澹澹的说:“先生交代的功课还没做完,没空听正楠兄的故事,抱歉。” 周围聚了一圈的人,萧正楠笑嘻嘻的凑到他跟前,屁股坐在他桌子上,压住了他的半本书,啧了一声,态度轻佻的道:“别这样嘛,一个故事罢了,大家都想听,你可别扫兴啊!” 陆云亭抬头冷冷的看着他。 “话说啊,从前有一个女孩儿,一出生呢,她娘就重病了一场”萧正楠说的绘声绘色的:“后来有个高人来一瞧,说这不行啊,这可是天煞孤星,留在家里,只会妨碍父母兄弟和亲人,以后家里可家无宁日呢” 这是在说陆明薇! 陆云亭心知肚明,紧紧攥着拳头一下子站了起来,两眼死死的盯着萧正楠:“不要再说了。” 他的语气很轻,萧正楠根本没当回事,自顾自的更加来劲:“你急什么?我都还没说完呢!这个姑娘啊,一开始被养在外头还好,被接回了家之后,家里就开始发生怪事了” 萧正楠在国子监的风评不错,他惯常会做人,出手也大方,对人素来都是见面三分笑的,这个时候,人缘便现出作用来了,大家都忙着去劝要暴起的陆云亭,有的拉着有的拽着,一个个的都笑着劝他:“哎呀云亭,不过就是讲个故事,讲个故事罢了,你别太当回事了!” 什么太当回事了?陆云亭心中像是烧着了一把火,直到听见萧正楠开始说起了吴文杰跟王威,明里暗里的暗示陆明薇是个红颜祸水,顿时忍无可忍,勐地挣脱了众人的拖拽朝着萧正楠扑了过去,然后重重的抡起拳头砸在了萧正楠的脸上:“去你娘的!” 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别看陆云亭比萧正楠的岁数还小,可因为平时跟着韦世乐韦明德走得近,手里还是学了几样功夫的,他真的拼命起来,旁边一帮人竟然拿他没有办法。 连萧正楠也只能左支右绌,躲闪得格外狼狈。 好不容易等到先生们听见了动静过来,这架也快打完了,陆云亭涨红着脸,把萧正楠活脱脱的打成了一个大猪头。 萧正楠气的鼻子都歪了,这么多年来,他最丢脸的时候莫过于陆明薇光明正大的带着韦嘉朝闯到家里,对着他大哥颐指气使,揭穿了他大哥爱钻尼姑庵的事儿。 他以为那已经是最丢人的了,谁知道如今陆云亭才真是个夯货,竟然直接动手!他八辈子的脸面都在今天给丢尽了! 先生们被这场景气的发怔,尤其是最重视脸面的王翰林更是气的指着他们斥责:“不成体统!简直不成个体统!你们都是读书人,竟学那等莽夫做派,斯文扫地,斯文扫地!” 又看向被打的跟个猪头似地萧正楠:“怎么回事!?” 萧正楠向来最会装傻卖乖,见到王先生问起自己来,当即就眼圈一红----当然,现在就是眼圈红也看不出来,他带着几分委屈的哽咽着回话:“先生,学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学生分明只是在跟诸位同窗说笑,谁知道陆云亭便扑上来不管不顾的打我!” 萧正楠亲爹是国子监的博士,祭酒的心腹,人人都知道,王翰林平素跟萧文俊的关系也不错,自然不可能去怀疑为难萧文俊儿子,下意识便信了他的措辞,严厉的回头责备起了惹事的陆云亭:“你无故殴打同窗,按照国子监规制,可是要退学的!” 国子监也分两种人。 特别会读书的,还有家族荫庇进来的。 陆云亭显然是属于后一种,他是属于家里有名额送进来的,在王翰林眼里,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躺在家族功劳上头混吃等死的没用的废物。 陆云亭打完了人,才有些惊慌,但是还是据理力争:“先生,不是我无故打人,是他先出言挑衅!我忍无可忍,为了维护家人,才会出手打他!” 王翰林有些不大耐烦,他冷笑反问:“那他说了什么?” 陆云亭表情一时不大好看,想要把之前萧正楠说的那些混账话说出来的,但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的停住了------要怎么说呢?吴文杰跟王威的事,在世人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事,不管是不是男方的错,在世人眼里,看到的就只有女方连着退了两次亲。 他把萧正楠的话再重复一遍,那不就等于把陆明薇的事再推到世人眼里,被人嘲笑一遍吗? 他说不出来。 萧正楠此时带着几分得意,似笑非笑的继续挑衅:“你说啊,陆云亭,你不是说我先辱及了你的家人吗?到底是怎么个侮辱法,你倒是说出来听听啊。” 陆云亭的脸都憋红了,脸上肌肉颤动,若不是因为顾忌王翰林在场,估计要蹦起来再往萧正楠脸上招呼几个拳头。 不过现在他没动,得意的就变成萧正楠了,他冷笑了一声:“先生,分明就是他无中生有,周遭的朋友也可为我作证” 王翰林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宣布:“陆云亭” 也就在此时,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先生!” 王翰林怔了怔,转头发现门口竟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眉开眼笑:“是阿尧啊,你怎的在这里?” 冯尧站在门口,眼神丝毫没有往任何人身上看的意思,只是澹澹的对着王翰林摇了摇头:“不是,先生,我是要说,才刚的确是萧正楠先出言挑衅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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