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蓝灰色世界第十八节18
一月初，天上洋洋洒洒下了几天小雪，柏油路上铺了一层珍珠粉，透凉的风钻进衣领，从毛孔里顺着血液全身流窜。</p>
这个季节，最怕冷风夹带私货，让他们裹得严严实实也避免不了挨冷。一场雪后，雪融化后的冷气上升到空气中，柳秋泠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雪融化的时间段。</p>
她手上抱着热水袋，和柳娢一人一只手伸在里面，热水袋也凉的快，到小学附近温度已经不那么暖和了。</p>
两人在桥头分开时，柳秋泠让姐姐把热水袋带到教室去：“你们教室可以充电吗？可以的话你拿着吧。”</p>
热水袋是柳秋泠托徐欣给她买的，四十几的一个大白龙猫，摸上去很舒服，软软绵绵的。</p>
“我不用了，我们教室暖气很暖和。”</p>
课间十分钟刚好够热水袋充一次电，黑板下方就有一个插座，下课铃声一响就让齐远早早抢占了位置，教室里暖和，充一次可以顶上大半节课，三个人轮着换着用。</p>
进入一月份，他们的学习任务也基本上都完了，一些科目已经进入复习解难题的阶段，期末考老师也不瞒着大家，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就通知了。</p>
1月13—15号，是期末考时间。</p>
从现在算起，时间也不长，一天过去的也挺快。</p>
奶奶因为那场雪，在县城里待到现在还没有回家，中间和爷爷打过几次电话，叮嘱他不要乱吃东西不要到处跑，天冷加衣，小心感冒。爷爷嘴上应承着“好”。</p>
这个周末，天出太阳了，柳城德叫了辆车把奶奶送回家，当天晚上就给宋知打电话，说爷爷把家里整的又脏乱又臭，柜子里的衣服三分之一被他扔在房子背后，上面的肮脏污秽早就洗不下来了。</p>
奶奶说：“他嘴硬，到现在还说不是他扔的，说他就没换过衣服。我看他身上那一套衣服还是去年冬天你们给买的新衣服，只穿过一两次，我洗干净在衣柜底下放着，他都能找出来，现在穿身上弄的跟乞丐似的，好好的一件衣服被糟蹋成垃圾，现在还嘴硬，说我走的那天他穿的就是那一套衣服。”</p>
宋知也气，但她们不管怎么生气怎么说教，爷爷都丝毫不改，已经是惯犯了：“以后他的脏衣服你就不要给洗了，就让他穿着，等衣服都扔完看他穿什么，哪怕他什么不穿也好。一个人在家里不体谅人，就只知道捣乱给人添麻烦。”</p>
“我从早上回家就收拾房子卫生，一直到下午三四点，他一个人睡舒服了起来叫人做饭，我说我很忙，要吃什么自己做，又不是没长手，结果脾气还大的不行，说他要走，他也不管我了。结婚这几十年他管过我啥，他什么也没有往回拿，全都是扔出去的，扔完了就知道伸手和人要。我在县城养病养的好好的，回家就做了一次家务又犯病了，腿疼胸口涨，一直咳嗽，秀文过来还给我拿了止咳药拿了热饭，家里有这么一个人把整个家都搅的不安稳，下午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知道死哪儿去害人了……”</p>
“他现在所做所行都是给自己找罪受，我看他也疯疯癫癫的，养的女儿都多少年了不回家看一次，就知道赖着柳城德，他能来几天，到头来还不是他自己受罪，你看现在柳城德连他管都不管，他以为自己养了什么好儿子，每天还把自己喜滋滋的等儿子养他。”</p>
爷爷有个小女儿，叫柳湘，已经多年没有回过家，和柳城德关系很差，柳城德也不提这个亲妹妹，自己揽下两个老人做孝心，结果全都扔给宋知了，他美名在外，回家了就原形毕露，受累的还是她们母女四人。</p>
“每天就偷的花钱买药，我看桌柜上又有一堆新药瓶，有些还没拆开来，简直是气死人。有钱怎么不说给家里买点菜没点啥补贴家用，自己有钱还和我伸手要钱。我看就应该不给他发养老金，发了全都糟蹋了。害人一个！”</p>
爷爷年轻时候是老师，那时候叫先生，地位很高，谁人不敬佩他一句，结果现在混成这个样子，能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和老师搭上边。</p>
一个多小时的电话，全都是给爷爷判死刑的罪名，宋知说明天她回家一趟，好好说教爷爷一番。</p>
第二天吃完早饭，柳城德大冷天的每天都雷打不动地去看打麻将，宋知就叫了同事的车回老家了。</p>
下午柳城德回到家问：“你妈去哪儿了？”</p>
“回老家了。”</p>
“她今天回去干什么，昨天有车不回去，今天跑回去，谁给她当司机。有事没事就知道找事。”</p>
柳城德昨天把奶奶送到家一秒也没多带就回县里了，回来还说爷爷把家里弄的又脏又乱，宋知问过他：“你都没在家帮咱妈收拾一下。”</p>
“我怎么收拾？咱妈又不是不能做。”</p>
柳秋泠听得一肚子气，有这样的人当自己父亲，简直是大耻。</p>
柳城德看家里没人做饭，就跑出去一个人吃了，吃完饭给柳言晞打电话让他们俩自己弄吃的，也不问用不用给他们带吃的。</p>
柳秋泠出去买了两包方便面和火腿肠，家里还有鸡蛋，她就加到方便面里煮了一起吃，下午饭算是搞定了。</p>
五点过，柳秋泠去学校，六点左右宋知回到县城在饭市场吃饭，给柳言晞打电话让两人出去吃饭，柳言晞一包泡面不顶事，就和宋知一起去吃炒面，还买了一份煎饼果子吃。</p>
后面几天爷爷都很安分，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奶奶打来电话也都不再是批斗爷爷了。</p>
柳秋泠期末考这三天，天气还可以，有太阳，不是那么冷，考完三天这个周末就出成绩，她去学校领了成绩单，寒假正式开始了。</p>
期末考得不错，总分和期中考没差几分，班名次倒是前进了，拿了12名，年级名次直接进了150以内，比期中考还好。</p>
假期第一天，柳娢照常上课，高三没有寒假，每天都在为高考奋斗。早上大人上班之后，家里就剩下她和弟弟了。</p>
两人在门口早餐店里吃了早餐，回到家看了会儿电视，柳言晞还是抱着手机玩不停，柳秋泠的寒假作业摊开在茶几上，电视机里动画片的声音很是欢乐，到十一点过，宋知下班回家，她又帮宋知一起准备午饭。</p>
早上她吃完早餐回家就蒸好了米饭，现在就剩炒几个菜就好了。快十二点的时候，柳城德给家里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家，单位要开会，柳秋泠多么希望他每天中午都开会。</p>
寒假过得欢快无比，徐欣每隔两天就喊她出去玩，吃汉堡炸鸡，喝奶茶，每天肚子吃得饱饱的，一月份就这样结束了。</p>
一月底，柳城德商量着今年过年怎么过，往年他们都在县上过，爷爷奶奶在老家过，虽然每年过年前都要商量一下，但结果没差别。今年柳城德提议要回老家过。</p>
“要回你回去。家里就两个睡的地方，地方又小又挤，就只能睡四个人，你把其他人放哪里去。”</p>
“那你的意思是让咱爸妈在家吗？”</p>
“哪年不是这样过来的？今年是有什么喜事还要一家子回老家，娢娢高三这么忙一个人在家怎么吃。”</p>
柳娢过年假期怎么算现在还不知道，两个家长的假期从2月1日就开始了。</p>
过年回家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p>
年前一个星期，宋知和柳秋泠忙着置办年货，花生瓜子糖果以及一些放的住地水果在厨房的铁桶里放着，这天两人回家发现都不见了，一问柳言晞才知道被柳城德带回老家了。</p>
宋知电话打过去：“你把我这两天买的吃的都带回老家了？”</p>
柳城德自豪：“我给爸妈拿了，你和柳秋泠再去买就行了。”</p>
“这么多一家人吃都绰绰有余，你怎么能全都拿回去？两人吃的完吗？你要拿也要分点出来拿，拿回去吃不完还不是扔了！”</p>
“家里那么多人怎么不够！你再去买就是了，话这么多！”</p>
电话挂断，宋知气的下午饭也没做，三人出去外面吃饭，柳秋泠一直喊着吃火锅，几人就在超市后面新开的自助火锅店里吃了一顿。</p>
临近新年，走到哪里人都很多，柳秋泠她们正好赶上最后一桌。</p>
锅底三十八一人，三人都要了麻辣汤底，然后去拿菜，柳言晞直奔放肉的冷冻柜，羊肉卷牛肉卷各拿三大盘。</p>
“你肉拿这么多？”</p>
“咱们一人一盘，刚刚好。”</p>
他们一家人除了柳城德，都不太吃肉。姐弟三人还好，偶尔吃点瘦肉鸡肉什么的，宋知是真的不吃肉，她那两盘肉被柳秋泠和柳言晞瓜分。</p>
吃完火锅，柳秋泠问：“我们还去超市买点啥吗？”</p>
“就差花生瓜子都被你爸给拿回家了，不买过年还没有啥可以吃。”几人进了超市提了饮料，柳言晞先拿饮料回家，两人去买其他的，“花生瓜子你们有人吃吗？”</p>
柳秋泠不怎么喜欢吃，就柳城德爱吃，两人在货架上买了袋装的，过年可以凑个样子。</p>
除夕夜前两天，柳娢放了寒假，那天宋知炒了两碟瘦肉菜和一碟辣土豆，三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得干干净净，柳言晞还意犹未尽，让除夕晚上还炒肉吃。</p>
除夕这天，柳城德回到县里，一直睡到下午吃饺子，宋知问：“你今天回来还回老家吗？一觉能睡到现在。”</p>
柳城德说：“不回去了。”</p>
“吃的拿回去吃了没？”</p>
“没人吃，我一个吃。”</p>
“你不在老家过年，你把吃的拿回家干什么？爸妈两人又不吃你拿那么多能吃完？你怎么做事不和我商量就自己决定了，你看你做的事合理吗？”</p>
“你废话那么多，给你说了家里人多，亲戚来了都给吃，怎么吃不完！”</p>
“能来几个亲戚？只有四五家人能来一百人？人家家里都有，个个吃的腻咱家好，会稀罕你那点吃的！”</p>
晚饭又是不安稳，柳城德不觉自己做错，强势给自己占理。</p>
晚上看茶几上没有瓜子，又问：“你们没给家里买？”</p>
“没有。没有人置办年货我俩辛辛苦苦拿回家，你知道往老家拿，不知道给咱家买？”</p>
柳城德不说话了。</p>
春晚开始后，柳秋泠包了三个红包给姐弟三，柳城德吃完饭就在小卧室里睡下了，往年过年就是这么简陋的一个仪式，十二点刚过基本上没人是清醒的。柳秋泠收拾了茶几和客厅里的垃圾，祈祷明天早上是个安分的早晨。</p>
早上她吃完早餐回家就蒸好了米饭，现在就剩炒几个菜就好了。快十二点的时候，柳城德给家里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家，单位要开会，柳秋泠多么希望他每天中午都开会。</p>
寒假过得欢快无比，徐欣每隔两天就喊她出去玩，吃汉堡炸鸡，喝奶茶，每天肚子吃得饱饱的，一月份就这样结束了。</p>
一月底，柳城德商量着今年过年怎么过，往年他们都在县上过，爷爷奶奶在老家过，虽然每年过年前都要商量一下，但结果没差别。今年柳城德提议要回老家过。</p>
“要回你回去。家里就两个睡的地方，地方又小又挤，就只能睡四个人，你把其他人放哪里去。”</p>
“那你的意思是让咱爸妈在家吗？”</p>
“哪年不是这样过来的？今年是有什么喜事还要一家子回老家，娢娢高三这么忙一个人在家怎么吃。”</p>
柳娢过年假期怎么算现在还不知道，两个家长的假期从2月1日就开始了。</p>
过年回家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p>
年前一个星期，宋知和柳秋泠忙着置办年货，花生瓜子糖果以及一些放的住地水果在厨房的铁桶里放着，这天两人回家发现都不见了，一问柳言晞才知道被柳城德带回老家了。</p>
宋知电话打过去：“你把我这两天买的吃的都带回老家了？”</p>
柳城德自豪：“我给爸妈拿了，你和柳秋泠再去买就行了。”</p>
“这么多一家人吃都绰绰有余，你怎么能全都拿回去？两人吃的完吗？你要拿也要分点出来拿，拿回去吃不完还不是扔了！”</p>
“家里那么多人怎么不够！你再去买就是了，话这么多！”</p>
电话挂断，宋知气的下午饭也没做，三人出去外面吃饭，柳秋泠一直喊着吃火锅，几人就在超市后面新开的自助火锅店里吃了一顿。</p>
临近新年，走到哪里人都很多，柳秋泠她们正好赶上最后一桌。</p>
锅底三十八一人，三人都要了麻辣汤底，然后去拿菜，柳言晞直奔放肉的冷冻柜，羊肉卷牛肉卷各拿三大盘。</p>
“你肉拿这么多？”</p>
“咱们一人一盘，刚刚好。”</p>
他们一家人除了柳城德，都不太吃肉。姐弟三人还好，偶尔吃点瘦肉鸡肉什么的，宋知是真的不吃肉，她那两盘肉被柳秋泠和柳言晞瓜分。</p>
吃完火锅，柳秋泠问：“我们还去超市买点啥吗？”</p>
“就差花生瓜子都被你爸给拿回家了，不买过年还没有啥可以吃。”几人进了超市提了饮料，柳言晞先拿饮料回家，两人去买其他的，“花生瓜子你们有人吃吗？”</p>
柳秋泠不怎么喜欢吃，就柳城德爱吃，两人在货架上买了袋装的，过年可以凑个样子。</p>
除夕夜前两天，柳娢放了寒假，那天宋知炒了两碟瘦肉菜和一碟辣土豆，三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得干干净净，柳言晞还意犹未尽，让除夕晚上还炒肉吃。</p>
除夕这天，柳城德回到县里，一直睡到下午吃饺子，宋知问：“你今天回来还回老家吗？一觉能睡到现在。”</p>
柳城德说：“不回去了。”</p>
“吃的拿回去吃了没？”</p>
“没人吃，我一个吃。”</p>
“你不在老家过年，你把吃的拿回家干什么？爸妈两人又不吃你拿那么多能吃完？你怎么做事不和我商量就自己决定了，你看你做的事合理吗？”</p>
“你废话那么多，给你说了家里人多，亲戚来了都给吃，怎么吃不完！”</p>
“能来几个亲戚？只有四五家人能来一百人？人家家里都有，个个吃的腻咱家好，会稀罕你那点吃的！”</p>
晚饭又是不安稳，柳城德不觉自己做错，强势给自己占理。</p>
晚上看茶几上没有瓜子，又问：“你们没给家里买？”</p>
“没有。没有人置办年货我俩辛辛苦苦拿回家，你知道往老家拿，不知道给咱家买？”</p>
柳城德不说话了。</p>
春晚开始后，柳秋泠包了三个红包给姐弟三，柳城德吃完饭就在小卧室里睡下了，往年过年就是这么简陋的一个仪式，十二点刚过基本上没人是清醒的。柳秋泠收拾了茶几和客厅里的垃圾，祈祷明天早上是个安分的早晨。</p>
早上她吃完早餐回家就蒸好了米饭，现在就剩炒几个菜就好了。快十二点的时候，柳城德给家里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家，单位要开会，柳秋泠多么希望他每天中午都开会。</p>
寒假过得欢快无比，徐欣每隔两天就喊她出去玩，吃汉堡炸鸡，喝奶茶，每天肚子吃得饱饱的，一月份就这样结束了。</p>
一月底，柳城德商量着今年过年怎么过，往年他们都在县上过，爷爷奶奶在老家过，虽然每年过年前都要商量一下，但结果没差别。今年柳城德提议要回老家过。</p>
“要回你回去。家里就两个睡的地方，地方又小又挤，就只能睡四个人，你把其他人放哪里去。”</p>
“那你的意思是让咱爸妈在家吗？”</p>
“哪年不是这样过来的？今年是有什么喜事还要一家子回老家，娢娢高三这么忙一个人在家怎么吃。”</p>
柳娢过年假期怎么算现在还不知道，两个家长的假期从2月1日就开始了。</p>
过年回家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p>
年前一个星期，宋知和柳秋泠忙着置办年货，花生瓜子糖果以及一些放的住地水果在厨房的铁桶里放着，这天两人回家发现都不见了，一问柳言晞才知道被柳城德带回老家了。</p>
宋知电话打过去：“你把我这两天买的吃的都带回老家了？”</p>
柳城德自豪：“我给爸妈拿了，你和柳秋泠再去买就行了。”</p>
“这么多一家人吃都绰绰有余，你怎么能全都拿回去？两人吃的完吗？你要拿也要分点出来拿，拿回去吃不完还不是扔了！”</p>
“家里那么多人怎么不够！你再去买就是了，话这么多！”</p>
电话挂断，宋知气的下午饭也没做，三人出去外面吃饭，柳秋泠一直喊着吃火锅，几人就在超市后面新开的自助火锅店里吃了一顿。</p>
临近新年，走到哪里人都很多，柳秋泠她们正好赶上最后一桌。</p>
锅底三十八一人，三人都要了麻辣汤底，然后去拿菜，柳言晞直奔放肉的冷冻柜，羊肉卷牛肉卷各拿三大盘。</p>
“你肉拿这么多？”</p>
“咱们一人一盘，刚刚好。”</p>
他们一家人除了柳城德，都不太吃肉。姐弟三人还好，偶尔吃点瘦肉鸡肉什么的，宋知是真的不吃肉，她那两盘肉被柳秋泠和柳言晞瓜分。</p>
吃完火锅，柳秋泠问：“我们还去超市买点啥吗？”</p>
“就差花生瓜子都被你爸给拿回家了，不买过年还没有啥可以吃。”几人进了超市提了饮料，柳言晞先拿饮料回家，两人去买其他的，“花生瓜子你们有人吃吗？”</p>
柳秋泠不怎么喜欢吃，就柳城德爱吃，两人在货架上买了袋装的，过年可以凑个样子。</p>
除夕夜前两天，柳娢放了寒假，那天宋知炒了两碟瘦肉菜和一碟辣土豆，三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吃得干干净净，柳言晞还意犹未尽，让除夕晚上还炒肉吃。</p>
除夕这天，柳城德回到县里，一直睡到下午吃饺子，宋知问：“你今天回来还回老家吗？一觉能睡到现在。”</p>
柳城德说：“不回去了。”</p>
“吃的拿回去吃了没？”</p>
“没人吃，我一个吃。”</p>
“你不在老家过年，你把吃的拿回家干什么？爸妈两人又不吃你拿那么多能吃完？你怎么做事不和我商量就自己决定了，你看你做的事合理吗？”</p>
“你废话那么多，给你说了家里人多，亲戚来了都给吃，怎么吃不完！”</p>
“能来几个亲戚？只有四五家人能来一百人？人家家里都有，个个吃的腻咱家好，会稀罕你那点吃的！”</p>
晚饭又是不安稳，柳城德不觉自己做错，强势给自己占理。</p>
晚上看茶几上没有瓜子，又问：“你们没给家里买？”</p>
“没有。没有人置办年货我俩辛辛苦苦拿回家，你知道往老家拿，不知道给咱家买？”</p>
柳城德不说话了。</p>
春晚开始后，柳秋泠包了三个红包给姐弟三，柳城德吃完饭就在小卧室里睡下了，往年过年就是这么简陋的一个仪式，十二点刚过基本上没人是清醒的。柳秋泠收拾了茶几和客厅里的垃圾，祈祷明天早上是个安分的早晨。</p>
早上她吃完早餐回家就蒸好了米饭，现在就剩炒几个菜就好了。快十二点的时候，柳城德给家里打电话说中午不回家，单位要开会，柳秋泠多么希望他每天中午都开会。</p>
寒假过得欢快无比，徐欣每隔两天就喊她出去玩，吃汉堡炸鸡，喝奶茶，每天肚子吃得饱饱的，一月份就这样结束了。</p>
一月底，柳城德商量着今年过年怎么过，往年他们都在县上过，爷爷奶奶在老家过，虽然每年过年前都要商量一下，但结果没差别。今年柳城德提议要回老家过。</p>
“要回你回去。家里就两个睡的地方，地方又小又挤，就只能睡四个人，你把其他人放哪里去。”</p>
“那你的意思是让咱爸妈在家吗？”</p>
“哪年不是这样过来的？今年是有什么喜事还要一家子回老家，娢娢高三这么忙一个人在家怎么吃。”</p>
柳娢过年假期怎么算现在还不知道，两个家长的假期从2月1日就开始了。</p>
过年回家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p>
年前一个星期，宋知和柳秋泠忙着置办年货，花生瓜子糖果以及一些放的住地水果在厨房的铁桶里放着，这天两人回家发现都不见了，一问柳言晞才知道被柳城德带回老家了。</p>
宋知电话打过去：“你把我这两天买的吃的都带回老家了？”</p>
柳城德自豪：“我给爸妈拿了，你和柳秋泠再去买就行了。”</p>
“这么多一家人吃都绰绰有余，你怎么能全都拿回去？两人吃的完吗？你要拿也要分点出来拿，拿回去吃不完还不是扔了！”</p>
“家里那么多人怎么不够！你再去买就是了，话这么多！”</p>
电话挂断，宋知气的下午饭也没做，三人出去外面吃饭，柳秋泠一直喊着吃火锅，几人就在超市后面新开的自助火锅店里吃了一顿。</p>
临近新年，走到哪里人都很多，柳秋泠她们正好赶上最后一桌。</p>
锅底三十八一人，三人都要了麻辣汤底，然后去拿菜，柳言晞直奔放肉的冷冻柜，羊肉卷牛肉卷各拿三大盘。</p>
“你肉拿这么多？”</p>
“咱们一人一盘，刚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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