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曦何昔第78章 生辰快乐
“奴婢水沁(水兰)参见王妃，奴婢们平时负责里间，整理床铺……” 水沁还要再说什么，却被沈梦曦打断，直接喊道：“下一位。” 经过好一番挑选，总算有几个能过眼的。沈梦曦就这样把他们带走了，也不管身后苏芷妍是何种表情。 回到梦华阁，沈梦曦才对他们说：“你们既然已经离开妍龄居，进了本妃的梦华阁，以后就是本妃的人了。这以前的名字也得改改了，几个小厮从左到右就叫长安，怀安，庆安，临安，和安，平安吧！以后你们就负责传话，还有院里的卫生，你们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谢王妃赐名。” 安排完几个小厮后，沈梦曦又指了指站在他们后面的两个丫头说“你们两个小丫鬟出来。不用看了，就是你们两个，看你们年纪也还小，就先负责梦华阁的茶水工作吧！你们两个谁的年纪大点，年纪稍大的就叫初樱，小的就叫初桃。” “是，谢王妃。” 檀云，檀香，檀荣，还有原本就在针线房的檀欣四人全部进里间伺候。刚才是哪两个说自己擅长针线的，你们就去针线房。 “是，还请王妃赐名。” “想想啊！你，那个看上去胖一点的就叫初阳好了，那个瘦一点的就叫初月。你们可还满意。至于剩下的四个人就留在外间伺候吧！你们就用花中四君子为你们命名吧！从右到左，依次就叫红梅，春兰，竹染，菊韵。” “是。” “好，现在大家都有新名字了，都要把自己的名字记住了。知道本妃为什么要给你们重新取名吗？” 下人们全都在交头接耳，希望可以有一个人带领自己，但结果却不是想象的美好：“奴婢不知，还请王妃教诲。” “给你们重新起名字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让你们知道：无论你们之前经历过什么，从这一刻起都不重要了。你们现在及以后生活的地方叫梦华阁，也将是你们一个新的开始。以后在这里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若是让本妃发现你们谁有二心，或者有这样的声音传到本妃耳中了，到时候就不要怪王府留不得你了。” “奴婢不敢，一定谨遵王妃教诲。” “最好是不敢。其他没事了，各自去忙吧！” 又用了这么多时间来调教下人，希望对他们是有点用的。 沈梦曦刚想喝杯水冷静一下，就见檀香神神秘秘的跑进来，摇着沈梦曦的胳膊，用近乎撒娇的语气跟沈梦曦说： “王妃，我们去游湖吧！就在王府里，听府里的其他人说，未浠池里放了好多花灯，很好看的。奴婢也想去看看。” “今天放花灯？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应该是吧！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去，上次刚在未浠池扭了脚。最近本妃都不想看到那池塘了。” “去嘛，如果您不去，被府里的其他主子看到了，他们又该说奴婢不务正业了。而且未浠池就在王爷的启明轩门前。所以王妃，一起去嘛，去嘛。” “去去去，你别摇了，在摇下去，估计还不到未浠池，我倒是先晕死过去了。”说完，沈梦曦就起身往屋里走去。 檀香连忙拉住她：“欸欸，王妃，你干嘛去！” “吃饭啊！去游湖也得先吃完饭再去吧！现在就去啊？檀香你有点奇怪耶。现在天才刚刚暗下来，谁现在去放灯啊！” “对啊！现在就走。哎呀，王妃一点也不奇怪，您就相信我一次吧！对了，王妃你要不要换件衣服再去。” “换衣服，不就陪你看个灯吗？还要换衣服，我觉得这衣服挺好的啊！” 檀香逐渐有些心虚道：“不换就不换吧！其实奴婢也觉得这衣服挺好看的。那王妃，我们快走吧！争取占个好位置。” 就这样，沈梦曦被檀香拉着，半信半疑的跟着去了。 “这不对啊！我们上次不是往那边走的吗？这次怎么……”走到一个分岔路口，沈梦曦疑惑道。 “王妃不会错的，你就放心跟奴婢走吧！我们现在得去河边坐船过去。” “这湖本来就是修在这府里做观赏用，看着也不大，这还能坐船游湖呢？”听说又可以坐船游湖，沈梦曦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来到河边，果然有一个老船夫，架着一艘小船等在那儿。这船很小，仿佛除了船夫，就只能容纳两个人，如果有第三人上船，就略显拥挤了。船虽然小，但看得出这船的做工是极其精致的。 登上小船，不得不说这虽然是一个建在府内的观赏湖，但划上一叶扁舟，泛舟湖上，这湖边的各种景色，绝不比外面差。现在是晚上远处启明轩的亮光，在前方汇聚成一个个小光点，熠熠生辉，惹人眼晕。 就这样往前划了一段，在这平静的湖面上并没有看见檀香所说的花灯。 “这湖都游了一半了，怎么也不见有放花灯的？你……”沈梦曦正要质问身后的檀香大晚上的不好好待着，用这种方式把自己骗出来，有什么目的时，就见不远处的天空中升起了一盏盏孔明灯。 这每一盏孔明灯都不尽相同，仔细看每一盏上面都写着不同的文字，像是在祈福，却又像是祝福。正在沈梦曦还在惊叹之际，船已经悄悄靠了岸。 早已等在岸上的人已经向沈梦曦伸出了手，见沈梦曦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还追随着那已经慢慢飘远的孔明灯。檀香出言提醒道：“王妃，我们到了。” “啊？到哪儿……了。”沈梦曦虽然是在回答，眼睛却也没离开过天空。 直到身前人说出那句“曦儿，生辰快乐。”才让沈梦曦回过神来。 但似乎……是又陷入了更深的魔咒，看着萧瑾煜，一脸不可置信的道：“生……生辰。对哦，今天是我的生辰。”一边任由萧瑾煜把自己从船上拉下来。沈梦曦上岸后，檀香并没有跟上来，而是把她交给萧瑾煜，自己则跟着船夫准备原路返回。 “所以这些都是给我准备的？所以是你让檀香那么说的……”见萧瑾煜不语，算是默认了。沈梦曦想了想也总算是缓过来了，“檀香～”回头看身后哪还有檀香的影子，这才意识到檀香已经走远了。 看着这一切，沈梦曦感叹道：“看着这些，突然感觉这一切好不真实。小时候我每年最期待的就是这一天，以为到了生辰这天总会见到我想见的人，可是盼了一年又一年，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始终等不到那一句生辰快乐。后来失望攒多了，也渐渐的不再盼了，开始习惯了一个人的生辰，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思念决堤的时候，才明白怎么可能习惯，不过是一个人久了装出来的不在乎罢了。” 萧瑾煜在一旁安慰道：“好了，不想了。我虽然没有体验过一个人的无助，但也知道那种日子绝对不好过。面对如此美景那些不好的回忆就先放下吧！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在这个开心的时候不应该有眼泪。方才我见曦儿一直望着那孔明灯，要不要试试自己放一盏。”萧瑾煜做了一个这边走的手势。 “要。”沈梦曦一下就来了精神，“刚才过来时，看见这满天的孔明灯，上面还写满了祝福的话我就在想：这些灯是为谁放的，那个姑娘一定很幸福吧！” “那你想过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吗？” “没有。”沈梦曦回答得很干脆“我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甚至想过如果这是为苏夫人准备的，我该如何面对。我都没想过自己。不是不愿想，而是不敢去想，怕又一次经历失望。不过，幸好……诶，我的生辰怎么就我们两个人啊！” “你还想请多少人啊？” “这远的不说，我们边城小分队的几个人要来吧！” “他们啊！原本他们是准备来的庭澜临时手里有点事，就回家了。月菱不放心啊，也就陪同着庭澜一起回去了。秦先生嘛，听说他最近当爹了，喜得贵子，走不开，而且只怕秦先生马上就不是秦先生了。至于你哥……” 萧瑾煜还要继续说，沈梦曦却把他打断了：“你不用说，我知道的。今天他肯定不会出现在这儿。” “我觉得，你也不必难过，他们不来倒成全了我们。” “那……”沈梦曦本想问璃王呢？好歹璃王是同他们一起经历过幽云城的人，沈梦曦过生辰总不好瞒着他吧！但又一想现在是晚上，璃王出现在这儿确实不妥。便没有再问下去了。 “什么？你要请谁，刘大夫就在府上，我现在就可以叫人去请他过来。” 提到刘大夫，沈梦曦摆摆手道：“不用了，我觉得两个人就挺好。” 这时，一个人默默走到了他们身后，将有些近乎惨白的双手搭在两人肩上，低沉着声音说道：“你们小两口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呢？王府禁火你们不知道啊！” 因为太投入，谁也没有注意身后的情况，又是晚上，两人着实被吓了一跳“母妃，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吓死人啊！”来人正是寿仁太妃，萧瑾煜对其抱怨道。 “我吓的就是你，你们若是没做什么亏心事，何至于把你们吓成这样。哀家白天的时候可才听说，你罚了苏夫人抄家规。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就抛之脑后了。” 沈梦曦率先认错道：“还望太妃不要怪王爷，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想着今日生辰，一时高兴过了头，未曾劝谏。” 萧瑾煜听完沈梦曦所说，反驳道：“这怎么能怪曦儿。你是完全不知情啊！这份生辰礼是本王谋划的，孔明灯是本王放上去的。你只是欣赏者，并非参与者。” “行了，哀家可不是来看你们怎么为对方遮掩的，事实如何，哀家已有定论。可即使是事出有因，你们也不该明知故犯啊！”顿了一会太妃继续道：“既然是过生辰，为什么不出去呢？出去找个空旷的地方岂不更好，也不用担心打扰到别人。” 萧瑾煜想了想，才回答道：“回母妃，关于这个问题，儿子之前也考虑过。但是曦儿前几日才扭伤了脚，这才刚好些。大夫说，伤虽然在脚上，但也得注意休息，还是不宜走太多的路。所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也只有我们两人，晚上实在不安全。”萧瑾煜停顿了一下： “但又一想既然是生辰总不好马虎，于是就在府上准备了一下。今晚就当放纵一次吧，一年一次的生辰礼怎可马虎。要不母妃也来一盏？”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你们年轻人的玩意儿母妃就不参与了。哀家在寿康院好好的散着步呢？突然就见这边天空中星星点点的，似有火光，就出来看看。既然你们没事，哀家也要回去准备休息了。你们也小心点。”寿仁太妃刚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认真的对沈梦曦说：“曦儿，生辰快乐。” “谢母妃。” 好了，哀家回去了，你们也不用送了，云雀陪哀家来的。今晚你们就放开了来，明天再来追究你们的错。” 寿仁太妃走后，沈梦曦松了一口气，“唉，明天追究，还以为没事了呢！这哪里是生辰快乐呀！” 萧瑾煜倒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别那么沮丧，母妃不是都说了吗，明天再追究。既然如此，管那么多干嘛！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今天，反正都已经干了，不妨就尽兴了。” “王爷，你是真乐观。不过你说的也没错，反正太妃走之前说了今晚让我们好好玩。那还等什么，继续放孔明灯。” 萧瑾煜和沈梦曦两个人很快又重新投入到刚才的欢乐中。拿起刚才没放完的孔明灯，在上面写上了各自的祝福语，写好之后，点火，两盏孔明灯同时升上了天空，相依相伴。就像此时处在灯下的两人一样。 “今天是我这十九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辰了。” “开心吗？以后每年我都陪你过，怎么样。” “好啊！王爷可要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