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曦何昔第57章 有序管理
“那大夫到门口来看诊要自己花钱吗？” “不用，大家放心吧！这次幽云城的一切付出都是免费的，之后我们会把所有的开支都交到朝廷。由朝廷承担，大家不用担心钱的事。包括药材，如果你有家人已经被传染也不用担心没钱看病了。” “那挺好，这从什么时候开始？” “恩～我们尽快把它做起来，最快就明天吧！” “王妃，你说要分开隔离治疗。那他们都是生病的人，去了那儿没人照顾可不行。而且如果生病的是小孩儿，父母也不会放心啊！” “这个我们也是想到了，所以我们这儿除了大夫，也会有人照顾，绝不会比在家里差。如果是小孩儿和老人，大家也可以放心交给我们。” “如果不出门的话，我们待在家里吃什么？” “每一天到饭点的时候，巡逻的士兵都会把吃食一起给大家送过来。食物绝对是新鲜的，大家都会是一样的，除了一些比较严重的病人，我们可能会先给他安排流食。” 话说完过后，沈梦曦又等了一会儿，趁机去讨了杯水喝“还有吗？各位还有问题吗，如果有，现在就可以提出来了，我们一定会给大家解释清楚，不会乱来。”“如果大家都没有问题了，那我就继续说了。刚才有一点没给大家说到。” 沈梦曦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侧身以极小的声音对周德福说道“周县令，麻烦你再跑一趟，从县衙叫几个读书识字儿的先生过来。” “今天当值的正好有几个，下官现在就去把他们都叫过来。” 随后周德福下来在几个衙役的拥护下快速的朝县衙的方向而去。 “没有了，王妃继续吧！”下面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略带青涩的说了一句，看样子还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 “好，那我就继续了。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如何防护的问题了。等一下，会有几个先生过来～今天这里是每家每户都在吗？大家互相都看一看，自己的邻里乡亲是不是都来了，如果没来的，麻烦回去叫一下。” “继续讲吧！大家能来的都来了，大伙都在这儿了。” “等一下，在这旁边会有几个先生，大家都去登记一下，内容包括自己的姓名，包括自己的家庭情况，家里有几口人，目前健康的还有几人，都记一下。大家一定要认真对待，不要报错了。这很重要，关乎到我们给大家安排药和餐食。另外，另外每天给大家送药的时候，都会给大家配备相应数量的三角巾。”萧瑾煜递过来一块布，沈梦曦接过来，亲自给大家演示到“就像这样的，我这一块还没有裁开，到时候送到大伙儿手上的都会这样从中间裁剪开，今天还没有找到时间，大伙儿就将就看一下。这个三角巾就可以方便各位想出门的时候了，用它遮住口鼻可以防止自己因为出门而不慎传染，这都是给大家消过毒的，你们可以放心使用。” “等等，有个问题我还是有点儿不明白，想问一下，可以吗？”还是刚刚那个女孩略带羞涩的问。 “当然可以你问吧！” “那好，草民接下来这个问题可能会有些冒犯，但为了家人和全城百姓我还是得问，还请王妃赎罪。” “看样子还挺严重，你先说出来我听听，再决定要不要定你的罪。” “出门带上这个就一定不会被传染了吗？这就是一块布哪有那么神奇，你说消毒了，是怎么个消毒法，确定对身体不会有其他的危害吗？” “绝对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危害，大家可以放心使用。消毒的发方法也很简单，就是用家里刚烧开的水煮一下，大家也可以完成的。有了这个三角巾不是百分百能帮到大家。” “既然不能百分百，为什么要带上它。带上它多不舒服啊！” “就是。” “就是。” “我们的日子本就不好过，现在还要我们带上这个。” 此话一出，下面的百姓立刻开始了群情激愤，那场面一时之间却有些难以控制。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这个三角巾虽不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但是，这可以有效的隔绝掉外界的病菌，起到保护大家健康的作用。这的确只是一块布，但大家一起努力，我想这样的日子会很快过去。我知道，这段日子大家都不容易，所以更要对今后抱有希望。” “是这样吗，既然王妃都这样说了，那草民愿意再相信你们一次。但这一块布用久了也不行了吧！” “自然是不行的，一张方巾最多能用两个时辰。所以我们会在每个路口都安排上人，大家用完了以后就可以去拿。” “大家现在就可以去两边去进行一个登记了。哎呀，大家不要挤，大家都能够记到。” “慢点儿，慢点儿，别挤。” 由于，百姓实在太多，坐在一旁的萧瑾煜不得不暂时丢下手中的茶杯，起身帮忙维持秩序。 萧瑾煜和沈梦曦两人本来都是站在两边，萧瑾煜却在悄悄挪动着脚步，移动到沈梦曦身边时，趁着众人不注意，把沈梦曦拉到了一边。 “曦儿，你刚才说从明天开始，是什么意思。我们可什么都还没准备呢？” “就是字面意思啊！王爷不会听不懂吧！东西没准备就去准备呀，从现在到明天不是还有时间吗？” “的确是有时间，不过就算是今晚赶工也做不完吧！” “怎么会？我们可是带了两千多人过来，只要在合理分配一下，我相信我们是可以完成的。我的王爷啊，你得对自己有信心，你看这些百姓一个个的，你忍心再看他们受这折磨。” 萧瑾煜往周围望了一圈“自然是不忍心的，可要我们今天晚上赶工哪怕是不睡觉都没问题，只是还有一环你能保证吗？” “什么。” “大夫啊！刚才在县衙周县令是说过大夫一共还有一百来号人左右，可是你能保证明天他们都能到吗？如果他们不来怎么办，这本来就是一不小心会丢性命的事儿，他们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总不能给他们下一道死命令，让他们必须来吧！” “恩，这一点确实没想到。”沈梦曦把所有希望都寄托于周德福“周县令，那个～大夫召集的怎么样了，有多少人可以来。”随后她双手合十，做祈祷状，自言自语的说“求求了，周县令靠谱一次吧！” “回王妃，那群大夫都不愿意出力，到现在答应出力的也就只有十几个人，其他的都以家里有事为由推脱了。” “什么，你劝了吗？” “下官说话他们不听啊！这恐怕还得让王爷王妃亲自去一趟。” “去，我们去了就有用了？算了，还是去劝一下吧！不过，我们去了，你自然也不能闲着。” 周德福回头看了看长长的队伍，似乎有些无奈，但嘴上还是应承道“是是是，不知王妃还有什么吩咐。” “这城里一共有多少步庄。你去把里面的所有布都买了。” 周德福听完表示有些震惊“在城中的布庄虽然不多，但少说也有十几家吧！王妃确定全都要吗？这十几家布庄加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 沈梦曦略微思索了一下“嗯，我确定。都要，等买回来后，我们要把这些布都裁成这样一块一块的三角巾，城里百姓这么多 估计这一天下来用掉的三角巾都得有上万条吧！多准备点没错。” “另外，玄夜，你去刚才我们过来的地方催一催他们修房子的。告诉顾将军我们准备明天就陆续把这些百姓移过去，叫他把各自的任务都好好分一分，加快脚步了。” “是，属下啊现在就去。” 沈梦曦看着玄夜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那些正在做登记的百姓，最后才把目光移回萧瑾煜脸上“走吧，王爷，这里没什么了，就交给他们，我们也走吧！去见见那些大夫。” “走吧，如果他们还是不肯出手怎么办，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呀？” “如果他们仍然不肯来，那也只好求助外面了。对了，前几日你不是说过五皇子就在叫什么渡驻兵吗，而且离这儿很近，你跟他关系好不好？” “那叫皎平渡，我们现在不是在说幽云城的事情吗，怎么突然提起他了？难不成你想去……借兵。” “有这个想法，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吧，但是我希望是我想多了”沈梦曦突然就有些泄气了，其实这件事她还真没了把握，这不来就不是必须的事儿。那些大夫如果愿意来，那也是看在他们有情有义的份上，如果不愿意来，那也是一个人面临未知的常态，没有强迫的理由。 “你这是泄气了？” “泄气，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心里没底了。我刚才说明天就可以开始实施，是不是真的嘴快了。那些大夫或许家里真的有事呢，有些东西真的是我们去了就能改变的吗？” 这一刻，萧瑾煜的心里是心痛的。成亲这么久，他从来没见过沈梦曦这样的神情。以前的她是坚强的，有时候也会逞强，就算是前几个月在战场上，面临着一个又一个的突发情况。可是自从来了这儿，看着这些人，一个个的面黄肌瘦，一个个过着不知明天在何处的生活，他突然发现她变了，变得更感性了，心里变得更柔软了，他心中对沈梦曦的怜惜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原来她不是万能的啊！原来她也会踌躇不前。 “曦儿，其实呢，你完全没有必要担心这些，你就是把结果看得太重要了。这就好比我们之前行军打仗，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是我们做不到的，当然能做到最好，不能做到那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损失降到最小。”萧瑾煜暖心安慰道。 “可是……” “知道你心善，你想帮他们。可也该量力而行，我认为有时候在知道结果的时候，重要的便不是那个结果了。当然你也不必为了没有达到预期而自责。就像本王说过的你可以怕，但是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谢谢你的安慰，我已经好多了。” “待会儿到了地方就交给本王吧！你的状态不是很好，先在后面坐一会儿。” “好！” 两人聊着聊着就到了一家医馆前，这医馆矗立在闹市之中，所以就算是城中人心惶惶，也有胆大之人前来求医。正如门口牌匾上用刚劲有力的小篆写着的“君康堂”三个大字。 “听说在幽云城中，就数这君康堂的大夫资历最老。所以本王在想：如果我们把他说动了，那其他人是不是也不在话下。” 得到的是一阵沉默，沈梦曦没有回答他，因为她不想再失望了。但还是抬脚随萧瑾煜一起走进去。 医馆的陈设很古朴，刚入店堂，就见大堂的正中间摆着个柜台，后面有两个超大的药柜，里面有各种药草的香味扑鼻而来。从中间过道往里走，可见一竹青雕花屏风，左侧便是诊室，这诊室很大，足够四五个大夫同时会诊。右侧便是给病患们提供的休息之所，其间禅香袅袅，一脚步入其中，馆外闹市的繁杂便入不了耳。 萧瑾煜和沈梦曦两个人迈入医馆，医馆的药童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打样。萧瑾煜敲了几下柜台，药童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 “你们这是准备打烊了？” “是啊，想必二位一路走来这城中的情况也看到了。最近这城中招了灾祸了，生意不好做啊！这不东家见无人前来，便想着早点关门回家。” “这样啊，那你们东家还在这儿吗？我们找他有点儿事。” “二位是看病还是抓药啊！如果要看病那就等明天吧，如果要抓药的话，我可以代劳。我们东家家里出了事儿，这几天都走的早。哎，就因为这次的灾难，我们君康堂的坐堂大夫都少了好几个了。” “那你可知你们东家住在哪儿，你能否告诉我们他家地址。我们找他真的有急事儿，可能等不到明天了。” “当然可以。”随后药童从柜台的抽屉中找出一张纸递给萧瑾煜“这就是东家的地址了，他家住的有些偏，你们可要当心了。” “好的，谢谢提醒。”萧瑾煜拿着药童递过来的纸张看了许久，上面的地址确实陌生得很。 “这个地址，根据我以前的经验，应该不在城中闹市区了。”沈梦曦看了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