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惧黑(1/1)

作者:城下花朝

爱哭的夫君第47章 惧黑

元惑来到边界,在那简陋的屋前东张西望,忽而露出悲伤至极的神色,“怎让我的妹妹住这破烂地方 ,这薄情寡义的天帝,这挨千刀的东海小崽……”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玄莒蕙皱着眉头探出身子,“谁呀,在外面叽叽歪歪的!” 元惑尬在原地,看着面生,想道这谁啊,偷听他说给自家妹妹的话! 元惑和玄莒蕙杵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玄莒蕙认得元惑,这不那疯女人的哥哥吗? 正好,一起杀了。 元惑在心中暗自摇头:这女人怎么透露着一股精明的愚蠢,戴着两朵大花像失了智似的。 “上神所来何事?”,玄莒蕙还算有点眼色,大大方方的敞开门迎接元惑。 “你主子呢?”,元惑合理把玄莒蕙当作元姒的侍仙。 “什么主子!我可是东海三公主”,玄莒蕙一听不乐意了,元姒凭什么要高她一头。 不提这个还好,一说明身份,元惑的脸立即沉下来,东海小崽真是厚颜无耻,竟敢跟到这来。 之前觉得是透着精明的愚蠢,说错了,完全就是愚蠢! “上神呢?”,元惑正眼都瞧不上玄莒蕙,擅自进了屋。 玄莒蕙跟在身后,“去见笑儿了” 她来边界时,聚明仙子叮嘱她不管谁来寻元姒,一律言说去见笑儿了。不明为何要如此胡说,不过是父王手下门客所叮嘱,照说绝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笑儿? 元惑在心中嘀咕了一下这个名字,实在对不上号。 难道是元姒新添的相好?前几日瞧她和天帝浓情蜜意的,还以为“金盆洗手”只与一神独相守了,这又步上前尘了? “何时去的?”,元惑又问。 “昨日”,玄莒蕙还算配合,脑子里正计划着谋杀之计。 元惑停下步伐,皱眉思道:一夜未归?不像她的作风啊,她从不留宿的。 左右元姒也不在此处,也不知何时归来,元惑也不打算小坐,拿出一个布包递给玄莒蕙,“元姒回来时将此给她” “好”,玄莒蕙接过,元惑也不再废话,即刻离开。 玄莒蕙进屋打开布包,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感叹这些鸟真是财大气粗,动辄就是各种珍品仙草不要钱的送。 贼溜溜的眼睛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主意。 行动派的玄莒蕙立刻拿来一个罐子,自己偷拿了三份之二的仙草,把剩下来的一起丢进罐子里,倒入从元姒屋中抱来的酒,待酒过仙草,她又从自个的包裹里拿出一包粉剂,全数倒入罐中。 一切准备就绪,只要等到元姒回来,就会有一场大戏上演。 九重天。 昏睡了几日,元姒才悠悠转醒,才睁眼元姒便觉头痛欲裂,一手揉揉太阳穴,一手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待脑子清明些,她才好好的扫视了一圈,发现自己竟身在天权殿中。 心道自己何时回来九重天了? 脖子干哑得厉害,身子疲乏,并不想下床走动,便想略施法术将那边的茶水移送过来,却发现法术失效了。 怎么回事? 元姒心中警铃大响,她又试了一遍,别说微弱,是一点都没有。 忽然瞧见自己手上多了一个手环,愈发疑惑了。 什么时候戴上的? 元姒尝试着褪下手环,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褪不下。 打算先不管手环,解决口干之事为要。 下床步伐依然不稳,身边却连个能使唤的仙娥都没有。 这真的是天权殿吗? 还是自己还在做梦? 茫然。 元姒四处也找不到一件外衫,只好拿出玄檀澈的披风草草披在身上,准备外出一趟看看是怎么回事。 走到门口时,元姒发现了一个更加糟糕的状况——她被困在结界里了。 谁敢困她? 眼前的情况实在出乎意料,乱糟糟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分外头疼,只能坐回床上,别无他法地等待。 直到九重天的夜幕降临,这偌大的宫殿依旧只有她一个蜷缩在此。 没了仙法,她无法点燃熄灭了的烛火,也找不到可以点燃烛火的东西。 黑暗严丝合缝地占据每一个角落,感觉自己是在被黑暗和空虚填满的空间里漂浮,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般孤独。 封存在年幼时伤痛的记忆扑面而来,疯狂地吞噬她,想要将她拖回深不可测的地狱。 小时候,她以为这个世界只存在两种颜色。 黑色。 黄色。 在她的记忆里,黑色是有边界的。毫无声息的寂静,铺天盖地的黑色,不管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都不会有什么变化。 她摸索着冰冷坚硬的东西,在黑暗里一遍一遍的走来走去。 后来她才知道,那占据她童年大部分时间冰冷又坚硬的东西,是墙壁,将她与世隔绝的墙壁。 黄色。 是一位老仙娥手里提着的烛火。 一天有两次机会能够见到黄色,在早上和晚上。 有时老仙娥会和她讲话,起初她听不懂,听久了,她也能咿咿呀呀几字。 后来,她终于走出了那个圈养了她整个童年的地方,她才知道这个世界拥有许多她不曾见过的颜色。 从此,她发誓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充满阴冷黑暗的地方。 她惊喜之余,同时也包含了无数对未知的恐惧。 尤其是她的母亲,元尊。 那冰冷毫无感情的眼神,还不如说是看一条路边被弃养的狗。 “哈……”,元姒深吸一口气,从梦魇中挣脱。 醒来的那一刻,元姒敏锐的发现这殿中多了另外一个存在。 “谁?”,元姒的声音略微嘶哑,然气势仍犀利。 “你醒了。”,黑暗中传来的是玄檀澈的声音,元姒紧绷的精神才放了下来。 “夫君为何不点灯”,元姒循着声音走去,摸到了玄檀澈的肩膀,顺势坐进他怀里。 “你对所有男人都这么游刃有余吗?”,玄檀澈依然没有任何动作,说出的话语调平缓,却暗含阴冷。 “你怎能说这话?”,元姒听这话有点不舒服,她可不是谁都贴的,唯独对玄檀澈乖巧一些。 “不是奉命守边,怎么会遇到玖骁呢?”,玄檀澈阴阳怪气地说道。 “哎”,元姒叹了一口气,全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酸味,以为他说日月主司的差事,“这苦差事我也不想干啊,要不是我师尊把我硬塞进去,我早撂挑子不干了” 苦? 我看你挺乐在其中! “听闻大名鼎鼎的元姒情人遍布六界,阅男无数,难道不是吗?”,玄檀澈嘲讽地笑道。 元姒感觉到不对劲,虽说他说的有一半是事实,但玄檀澈之前也没在意啊,难道是又听谁的胡话了?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奇怪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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