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炮灰之路第174章 顶罪的娘 7
顾瑾浅笑道:“你们也可以不走,兴许不用明日,承恩侯府二老爷与兄长的妾室珠胎暗结的事就会传遍京城了。” 害了他的儿子,睡了他的女人,还想要捡他的功劳,姜智渊若真的泉下有知,恐怕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杜氏眼光沉沉的盯着她:“就依你。”又看向小杜氏道:“回去收拾东西,明日就走。” 小杜氏最是不甘,凭什么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和生下来就要给她添堵的庶子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功劳?但是对上姑母阴沉的目光,她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路过顾瑾时冷哼一声。 “二弟妹别哼,走之前记得把吴姨娘一起带走。”顾瑾好心提醒,又感慨道:“看我对你们多好,把吴姨娘带到外地去,京城里的人还不知道她有孕,到时候孩子本来三岁,你们说成两岁,完美骗过所有人,多好的事情。” 说是建议,如果她脸上的幸灾乐祸没有那么明显的话,还比较令人信服。 小杜氏忍不住道:“母亲,那个孽种就不能当作是大哥的遗腹子?反正大哥膝下只得一个儿子……” 很有想法。 杜氏闻言,也看向了她:“悦如,你看……” 顾瑾抬手打断她:“我不看,有什么好看的,夫君去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睡了他的女人,还想要让别人的儿子占他的便宜。”她语气严厉,警告小杜氏:“趁早收了你那些想法,我不会答应的,还是那句话,要是明日一早,你们和吴姨娘还在府中,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到这里,她想到什么,浅笑道:“当然了,要是浩阳愿意留下,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 语气颇有深意,补充道:“就像二弟疼浩瑜那般疼他。” 那是疼吗? 姜智飞对上她通透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的算计被她看透一般,伸手一扯小杜氏:“赶紧回去收拾东西,这家里是容不下我们了!” 潜意思就是顾瑾容不下他。 现在外面已经是深夜了,顾瑾也不与他纠缠,这段时间她都没有睡好,还是早些回去,明日还得和那两个熊孩子纠缠。 翌日早上,顾瑾坐起身,边上的丫鬟就低声道:“二老爷他们一早就走了,还带走了吴姨娘,外面的文姨娘已经等着了。” 这圈出来的院子,还有这三个人以及她们身边的人没有换掉,顾瑾出去见了她们。 这里面都是杜氏在她有孕后赏赐的,已经二十七八,能够做上妾室的,纯粹是熬资历上来的。那位文姨娘,进门五年,今年二十,此时她一身素衣,见到顾瑾规规矩矩的行礼。 以前这几个女人对待秦悦如,只有表面的恭敬,虽然姜智渊最看重嫡妻,大半的时候都在主院,但无奈秦悦如自己性子软,下人都不拿她当一回事,更别提这几个妾室了。 “给夫人请安。” 顾瑾抬手:“以后都不用请安了,还有,若是谁想要归家再嫁,可以私底下找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都还年轻,没有必要要守在这里。” 几人沉默,她伸手一指外面:“你们看到了,院子被我封起来了,为防止别有用心的人留在里面,你们身边所有的人都要换掉,无论是不是陪嫁,都要换过。还有,往后你们或者你们身边的人想要进出院子,都要先来禀告过我。” 文姨娘微微蹙眉:“夫人,这是不是太……” “所以,我没有让你们守着。”顾瑾坦然道:“要么走,我好好送你归家,要是留下来就得遵守我的规矩。日后要是谁要在我眼皮底下闹妖,我可不会如以前那般好说话了。” 送走了几人,她又去看了姜浩瑜,这个时辰,他正在跟林先生读书。 都说读书明理,这孩子胆子这么大,纯粹是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杜氏那套法子,只能宠坏了孩子。反正天身为祖母,又不要求孩子有多大的出息。 就是姜嘉瑜,也是一样要读书,孝期还想吃肉,纯粹是不知道什么是孝,还是书读得少了。 不过才七岁大的小姑娘,也不奢求她懂太多的道理,但总不能如上辈子胖成球,性子跋扈,自觉的做什么都对,最后也没有人来提亲。 想了想,顾瑾亲手去小厨房做了点心,带去了浩院。 此时刚好说到孟母三迁,两个孩子听得认真,林先生又留了功课,这才起身离开。 刚出了浩院,丫鬟上前递上一个食盒:“林先生辛苦,这是夫人吩咐的点心。”林先生虽然诧异,不过还是接了过去, 顾瑾拎着食盒进门,两个孩子还在思考,她把点心拿出来,嘉瑜回神,惊喜道:“有点心吃!” 姜浩瑜先是给母亲行礼,之后才拿心:“娘,您修院子,是不是如孟母一般?” 顾瑾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算是,还有,你二叔今日一早已离开去赴任。” 姜浩瑜低着头,嗯了一声。姜嘉瑜啃了两块点心,才道:“今天的点心特别好吃,是新来了厨娘吗?” 顾瑾笑着把盘子推了一下:“厨娘没有,亲娘有一个。” “娘亲手做的?”姜嘉瑜颇为惊讶:“娘的手艺比厨娘好多了。” 她身边的嬷嬷道:“姑娘,夫人身份尊贵,给你做点心是纯粹的心疼你,厨娘给你做点心就是为了月银,您拿夫人和厨娘比,夫人该伤心了。” 闻言,姜嘉瑜哑然,半晌后对顾瑾认真的道:“谢谢娘,点心很好吃。” 到底还是小孩子,听得懂话,还可以说得通道理,这个嬷嬷可是她特意挑出来的。 见不过几日就有了些成效,顾瑾觉得颇为欣慰,笑道:“以后每天晚上,你们都去渊院吃饭,娘亲手给你们做。”又看向姜浩瑜:“顺便帮你疏通筋络。” 姜浩瑜眼睛一亮:“谢谢娘!” 本来练武就累,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练一日要疼几日,可昨晚母亲帮他按过之后,今早起来就只有一点点痛了,还可以忍受。身为男儿,谁不想武艺高强? 接下来的几天,她和两个孩子都相处的不错,感情越来越好,且他们说话做事,已经不像以前那般拎不清。 这一日文姨娘过来请安后,没有立刻离开,道:“夫人,妾身每个月都会送一份家书回去,这个月侯府发生了那么多事,妾身怕家中担忧,想……” 看着她眼神躲闪,顾瑾伸手:“我派人给你送。” 文姨娘有些为难,拿出一叠厚厚的纸,看到上面娟秀的字迹:“妾身……妾身想要回家,望夫人成全。” 文姨娘和吴姨娘一样是官家女子,家中还有亲人,顾瑾毫不意外,接过纸:“我说过的,只要你们想回去,家里人愿意接受,你就可以回去了。” 文姨娘没想到能这么顺利:“谢夫人成全!” 果然,翌日早上,文家夫人就亲自来接了。 而剩下那俩位,直接龟缩在院子里,按顾瑾吩咐,每隔五日来请一次安。 说起请安,早前顾瑾说过每十日就让两个孩子去给杜氏请安,但事实上从她吵架之后,两个孩子还没有去请过安。 这不,这日午后,杜氏身边的嬷嬷就来了,自然也是进不来的。说是让两个孩子过去给祖母请安,那边侯夫人想孩子了。 请安可以,但是好不容易才见了一点成效,她不想功亏一篑,所以,请安是唐带着两个孩子去的。 杜氏看到孙子孙女还是很高兴的,笑着问道:“最近都在忙什么?都没有来看望祖母,忘了祖母吗?” 姜浩瑜看见最疼自己的祖母,也是很开心:“没有,忙着练武读书,午后还有功课,晚上陪母亲用膳,顺便舒筋。” 杜氏听得,眉心都皱了起来,“他还是个孩子,这一整天都没有歇息的时候……” 闻言,顾瑾把玩着指甲:“母亲,早前我们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杜氏提起这个就生气:“你说逢旬请安,都过去了两次了,都说孩子要孝顺,你不让他们见祖母,这是孝顺?” “孩子还在呢。”顾瑾上前,帮她倒了一杯茶:“您消消气。” 杜氏一把把茶水拂在地上,刚好落在顾瑾的前面。那边的兄妹俩看到这个情形眉心都皱了起来,因为看到祖母而生出的欣喜都褪去了大半。 顾瑾后退一步没有说话,杜氏也没觉得不对,她太多天没有见听了,当她又是恢复了以前温柔的性子,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怒气突然就爆发了:“你让我怎么消气?我对孩子一片好心,你把我们隔开,当我是猛兽吗?” 姜浩瑜上前道:“祖母,不是母亲要隔开,确实是我功课……” 听到功课,杜氏满脑子都是儿媳妇想要交好了孙子袭爵,瞬间又炸了:“你还小,这些可以以后学。” 语气不是很好,姜浩瑜脸色发白。 “还有,近二十日不见嘉瑜,她都瘦了你没有看出来?”杜氏颤抖着手指,指着有些被吓到的小姑娘:“你怕我害她?可是我正想问你,你是亲娘吗?” 顾瑾瞄一眼那边香炉袅袅燃起的烟雾,垂着头一言不发,边上的姜浩瑜忍不住道:“祖母,母亲对我们很好。” 顾瑾嘴角微勾,杜氏对孩子确实没有坏心,但是现在这还是教孩子的关键,她实在不愿意他们走得太近,实在是她太宠了,孩子容易生出惰性。 姜浩瑜的一句话,顿时让杜氏失语,她有些震惊,又有些失望,喉间哽住半晌发不出声音。 她看向顾瑾:“过几天,侯爷就会赶回来,到时候由他教导,不比你一个妇道人家教得好?这几日就让他们先松散……” 承恩侯要回来了? 说起来这是一位能人,教出了一个皇后和姜智渊,可惜死太早了。 上辈子他回来后,已经病重,不过几天就撒手人寰,之后府中就没有可以压制杜氏的人,然后,一群孩子都被她养废了。 不知道这位承恩侯值不值得救一救。 她一路沉默,边上的两个孩子偷偷看她的神情,姜嘉瑜扯扯她的袖子:“娘,祖母不喜欢你,好凶,你以后不来了好不好?” “她是长辈。”顾瑾笑着解释,心下盘算着以后请安都带着她,得让她学会圆滑应对,这世上的女人,不喜欢就不见人是不成的。 兴许是姜智飞一家走了,杜氏自己无聊,这两天经常派人过来让顾瑾带孩子过去请安。 顾瑾不理会,就是让两个孩子知道了,他们也不愿意让自己母亲去。看来香炉里的那点药没有白费,那其实就是让人闻了之后容易发怒,烧完之后就看不出来了,对身子也没有害处。 当然,她也没有让他们去,功课安排得满满当当。 果然,没过两天,承恩侯的马车就回来了,他确实如上辈子一般病重,到家的时候昏迷不醒。 承恩侯回府,一家子都要去门口迎接,不过现在冷清许多,两个妾室顾瑾根本就没人去叫她们,主院中的妾室也没有叫,就只有杜氏带着母子三人。 看到昏迷不醒的承恩侯,杜氏吓得差点没有站稳,手脚都是冰凉的,她质问边上的随从:“侯爷这是怎么了?去得时候好好的,这才三个月不到,怎地病得这样重?” 顾瑾一路跟随着去了主院,又找来了胡大夫,他看过之后摇摇头:“侯爷病得太重,听天由命吧。” 承恩侯办差回来昏迷不醒,宫中的皇上很快知道了,还派来了御医,结果还是一样,就是即使醒过来,也只能好好养着了。 潜意思就是再也不能办差了。 跟着御医一起来的,还有个四十多岁的嬷嬷,看到床前零星的几个人,皱眉道:“还是传信让二老爷回来,这要是……二老爷不在也不成。” 杜氏面色苍白的应了,嬷嬷看了一眼顾瑾就别开了眼,根本就不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