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第一尊第263章 救世济民
长安大摇大摆地从牢里走出来,忽然绷起脸,焦急道:“在我死之前,能否先满足我一个愿望?” 孩童慢慢将牢门闭上,笑道:“说吧,我听着呢。” “嘿嘿嘿。”长安已偷偷溜到角落,将裤腰带解开:“嘿嘿,你们也不想吃到我肚子时,喝上一大口又酸又涩的黄液吧。” 孩童笑道:“你倒是挺会为他人考虑啊,行,我且在此候你一候。” 长安不由得嘴角上扬,心想:“外面那群吃人的疯子,无论老人还是小孩,留着都是祸害,死不足惜!如此一来,我就可彻底放开手脚了!” 他跟着孩童回到洞室时,手已捏住怀里的蓝荧珠。 “哎呦呦,这不是长安大人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嘶哑且尖锐的声音忽然从上方传来,长安听后是又惊又喜。 他慢慢地抬起头,兴奋地看着台子上那尖嘴猴腮的老太婆,惊喜道:“他奶奶的,还真给你算对地方了,我的好大儿。” 画死灵拄着根拐杖,一步步地走到台子最前方,眼神异常复杂:兴奋、疑惑、愤怒。绝不是言语可以轻易形容的。 木桌边上的老者现在也已是恭恭敬敬地站着,听闻这二人相识,眼眸便不住地打转,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对答。 显然,画死灵才是这里的老大,就连这群变态的食人恶魔,现在也都在恭恭敬敬向她跪着。 画死灵却只死盯着长安一人,轻蔑一笑,开口道:“你们是怎么抓到长安大人的?” “这……”老者的眼神开始飘忽,慢慢看向下方那白衣孩童身上。 那白衣小孩倒也不惧,笑嘻嘻地对画死灵说:“师父,这小子是我们在马车上发现的,————————” 画死灵听他讲完,笑了,道:“真是佩服啊,那些跟踪老婆子已久的官府高手都没能找到的地方,竟又让你捷足先登了。如此看来,官府里的人果真是一群酒囊饭袋之辈啊。 长安道:“你该佩服的人不是我,而是我那些师侄,他们个个都身怀绝技,反倒是我这个当师叔的,一路只会瞎操心,从头到尾都在让他们扛着走。” 画死灵冷笑一声,“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挺谦虚。但当领导的不都是这样吗,心是一定要瞎操的,活却绝对不会干的。相比之下,你我已经算是非常优秀的了。” 那老者闻言浑身一哆嗦,只急忙转移话题:“大人,这小子既然身份贵重,应该不会是只身前来,要小心他的同伙啊。” 长安有些哭笑不得,心想:“巧了,这一次,我还真是只身前来。小汪只求出了让我找到画死灵的法子,却没能给我击败它的法子…” 画死灵却显得很有信心,“赵老先生,您多虑了,我徒明儿,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那名唤明儿的白衣孩童笑道:“放心吧师父,弟子已勘察过,附近没人跟着他,而这期间那小子也没有向外传递什么信息的机会。” 画死灵轻笑道:“哼,即使真的有人找到这里,也不会想到,在这悬崖下方是藏有人的。” “除非他们长的是狗鼻子。”明儿笑道。 长安苦笑道:“狗鼻子吗…啊,小汪,看来这下真得靠你了。” 画死灵眼睛一斜,又道:“赵老先生,今日,应该能完成吧。” 老者点头,嘴角也开始难以抑制地上扬:“只需再从上星穴处取些新鲜脑液,便可大功告成。” “很好。”画死灵的目光又缓缓移至长安的脑袋上,说道:“看来,拯救钱塘百姓的任务,最后还是落在了大人您的身上。” “拯救钱塘?真没想到,我还能这么伟大啊?”长安笑得比哭还难看。 “哥哥,你的伟大,无需多言!”明儿在下面出言讥讽。 长安笑答:“别埋汰我了,你们一会吃我的时候少在我身上撒点盐就行了。我怕给我齁活过来。” 画死灵问道:“看来大人已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啊。” 长安叹道:“怎么?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能打过你们这群疯子不成?” “这么看来,你已得到了所有问题的答案了啊?”画死灵说。 长安看着这遍地的骷髅头,摇头叹息道:“看来那些被害之人的头颅,已都在这里了,就是不知道这里面哪个是陈老板的…” 明儿笑道:“放心,很快我们也会分不清这里面究竟哪个是你的头颅的。” 画死灵补充道:“把你猜到的都说出来,在那之前,你的头颅都会稳稳当当地长在脖子上的。” 长安长呼了口气,看向那个姓赵的老头:“这场瘟疫,可是你们在钱塘故意传播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明儿忍不住放声大笑。 那赵老先生也捏着胡子,一个劲地摇头:“傻小子,你错了,大错特错!” 长安微微一惊,再问:“那你们怎么会在疫情肆虐之初,就声称自己拥有解毒之法的?要知道,那时候就连神医张知民都束手无策,怎么可能会有人比他还快?” 赵老先生闻言,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一拍桌子,叫道:“那张知民算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他那点微末的本事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长安眉头微皱,心已了然,同时问道:“既然你们没有故意传播病毒,却又四处收集病患的头颅,再加上画死灵冒充张知民在钱塘的所作所为,莫非,你们研究治病的专药?” 赵老先生这才道:“正是。” 长安连连点头称赞:“看来你们才是真正的无需多言啊。既然已敢研究专药,想必已探查清楚这病的来头了吧?” 赵老先生哼了一声,脸上尽是得意之色,“此病本源于城南苏府家的千金小姐,此女生来便得此怪病,但却只受其痛,未受其害。但所有被她传染上的人,都会在八日内暴毙而亡。” 赵老先生的语气也愈发严肃:“后来,苏府突遭变故,不仅让瘟疾在钱塘扩散,就连府上也被人付之一炬,连一个幸存者都没有留下,最重要的是,直到现在,官府都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早就听闻苏府诡谲,常人连于远处观之都很难做到,更何况是知晓他们的家事,但你却能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长安道。 赵老先生又是一脸的自豪:“多年之前,那苏家老爷曾请我去治他女儿的怪病,但正如我先前所说,此病甚怪,传染性也是极强,以至于老头子我实在无法从那女孩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于是乎,苏老爷便以救济之名,秘邀江湖上的亡命怪恶去到府上,让他们染上此病,再想方设法地记录他们的病况,后来,发现病痛主要集中在头部,所以待那些人死后,就将脑袋割下,再送到这里让老夫研究。” 他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起初,一切都很顺利,但只送来了两颗头颅,苏府就因为某些不可名状的原因,便再无音讯了,而…老夫的解病之路,只能就此作罢…” “但,你却并不甘心。”长安道。 赵老先生越想越气,慢慢攥紧了拳头,怒吼道:“偌大的苏府,竟用那么荒诞的理由,出尔反尔,真是岂有此理!” 长安眯起眼睛:“什么理由?竟能让你如此气愤?” 未等赵先生开口,明儿就在下笑道:“苏府的人来信说,这段时间的行动,已让他们家的千金小姐开始沉迷于杀人、分尸、乃至吃人。以至于再没有哪个亡命之徒能熬过一个完整的病期,更不可能留下一颗完整的脑袋了。” 这小孩说得是那样的轻松愉快,就好像那些事都是他做的一样。 而赵老先生就不同了,恨得他牙齿紧咬,叫道:“真是一派胡言!” 长安的眉锁得更厉害了,奇道:“为什么你不相信那是真的?跟你们这群疯子相比,那小女孩岂不是已温柔的很?” 赵老先生只白了他一眼,再未说话,但额头上的青筋依旧,显是怒火未消。 长安看着他气愤的脸,忽道:“哦,我懂了,苏府本是打算请张知民来治病的,但张知民却有个习惯:不为权贵看病,无论对方给多少钱都没用…” “所以啊,赵老先生就成了张知民的下替,本以为这是个证明自己比张知民强的机会,没想到……却落得个如此结果…啧啧啧,真是令人唏嘘啊…” 赵老先生已怒不可遏,一旁的画死灵率先笑道:“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孩子童言无忌,说起话来总是那么的一针见血。” 毕竟是领导开言,赵老先生当然不敢反驳,只能沉默以对,这也让长安有了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看你对张知民的反应,用恨入骨髓,彻心之仇来形容也不为过!张知民被做成那样一个铁墩子,想必也是你的杰作吧。” 一听到张知民受此大难,赵老头的脸上又有了抑制不住的得意之笑,摸着胡子道:“不错,我挖其眼,削其耳,又将其全身的外皮剥开,挑断了里面所有的神经,让他再也感受不到皮肤的痛痒酸麻后,便在他的肉上缝上铁块,唯独留下的,就是他那张臭嘴和鼻子,呵呵呵。” 长安却听得头皮一阵痛痒酸麻,道:“原来是你剥夺了他所有的感觉…难怪幻铃、麻针都对他不起作用…现在想来,他当时短暂的倒下,并非是身体被麻痹,而是让给黑烟慢慢熏倒的……难怪能醒来的如此之快…” “所以啊,这就是为什么,我一定要这么做,哈哈哈哈。”赵老头子回答道。 长安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接着问道:“张知民既被你迫害至此,又是怎肯心甘情愿地替你做事的?” 赵老头子笑道:“张知民被剥皮挑经,早就失去人的意识了,剩下的就只有求生的本能,全然成了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 “所以,我又在他鼻铁上划了一道口子,每当他饿极时,就给他嗅嗅土与血,然后再将食物喂给他吃。” “如此一来,血与土就成了激发他原始欲望的开关,正好让他可以不知疲倦地替我挖土,替我取来血味最浓的人头,哈哈哈,真是何其完美的工具啊!张!知!民!” 长安越听越觉得恶心,“原来…你才是这里最丧心病狂的,怪不得能当上这群疯子的小领导……” 画死灵笑道:“不错,如此丧心病狂的疯子,所做的一切竟然是为了救钱塘的百姓,而官府里那群道貌岸然的狗官,只有在危及到他们性命之时,才以所谓百姓之名,衣冠楚楚地跳出来为自己寻找解救之法,真是何等的讽刺。” 长安道:“所以,你是因为苏府没能为你提供足够多的头颅,不能让你证明自己比张知民的医术更厉害,才联合这群疯子,害了张医师,还自作主张地给那些无辜病患判处了死刑?” 赵老头的脸上没有一丝惭愧之色,反而义正言辞地说:“有时候,为了救一万人,就必须得牺牲掉那一千个人!事成之后,那一万个受益者可不会为了那牺牲掉的一千个倒霉鬼而说话的!更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你的!” 赵老头子越说越激动,“所以啊,在我研制的专药问世后,百姓们传颂的将会是我赵天人的名字,而不再是官府里的那群猪狗,不是那无须有的万妖之主,更不会是那个天杀的张知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长安幽幽叹了口气,“你之所以如此恨张知民,一定不是因为他欠了你几两银子吧…” 赵老头忽然收起笑容,愤愤道:“这,就不劳烦大人您来操心了。” 长安又慢慢地转向画死灵,“你们俩合作,他是为了报复张知民,那你又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为了迫害钱塘百姓吗?” 画死灵笑道:“还是那句话,不劳大人操心。您现在只需要考虑,怎么让自己的头颅在这满地的骷髅头中脱颖而出就好。” 长安连连摇头,无奈道:“唉,真是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不把握住这多说两句遗言的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