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赶尽杀绝(1/1)

作者:谪居卧病浔阳城

盛世第一尊第190章 赶尽杀绝

他一连干了三碗酒,后劲一起,便觉自己视线模糊、头脑眩晕,步伐更是飘忽不定。 恍惚中,他看见很多红色士兵,正持刀向他杀来。 好不容易逃远,又看到一群烤鸡腿在地上跑。 他追了好久,朦胧中,又见前方站了两排绿衣少女,正向他微笑相迎。 他当然不愿让姑娘们伤心,就笑嘻嘻地走了上去。 …… 夜晚的凉风,已吹到凤翅山顶。 凉风拂过草木、冲散白雾。但更重要的是,它吹醒了烂醉如泥的长安。 长安晃了晃脑袋,眯着微醺的眼睛,瞧着眼前的一切,猛然惊道:“我…我…怎么回来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不对啊!那些绿姑娘又去哪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认清了眼前的小屋,吓得咽了咽口水,道:“绿姑娘已没了,现在就只剩下了…蚊子公主了…” 他摇头叹息,“如果花师姐平常不犯神经的话,确实是位绝代佳人…只可惜…” 他深吸一口气,大步走至屋前,轻声呼唤,“师姐?师姐?您睡了吗?” 屋内久未回应,便去开门,门是虚掩着的。 眼前的一幕又让长安傻眼:床被已破,房内到处飘絮着白色的棉团。东倒西歪的家具上面,已刻满了大小不一的剑痕。 就连墙壁也未能幸免,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剑痕不说,连或大或小的血印子也比比皆是。 长安看得有些心惊,扯着嗓子喊道:“师姐?师姐!你…在哪里啊?” 屋内苦寻无果,又看着墙上的血寻思:“这些,应该都是蚊子的血吧。” “不,这些都是我的血!”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后响起。 “哎呦,我的妈呀!”长安连连退开数步,一个披头散发、衣衫破烂的女孩,已冷不丁地站在了门外。 女孩手持火把,脑袋歪斜,站姿更是懒散。 一道冷风忽地吹来,吹起女孩脸上的乱发…… 这才见火光照耀下,女孩的容貌依旧倾城,可就是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唯一的那点血色,已化作万道血丝,爬满在她圆睁的双目中。 “鬼…鬼啊!!”长安大惊之后,才看仔细,便连忙赔笑,“呵呵呵,师姐…这才…不到一日,你怎…变得这般…憔悴啊…” 花馋微张着嘴,目愣神呆地环视着屋内的每个角落,对长安的话充耳不闻。 长安越看越怕,却还是强行挤出来笑容,提起饭菜筐子笑道:“师…师姐你看,我把咱们的饭菜带回来了,对了,小黑和老白呢?”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饭盒,很快就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从菜筐子里猛地传出。 “这…这里面怎么装得…全是马粪和牛粪!”长安语无伦次。 接着又是细思极恐的表情:“我…我醉酒之后,到底和这些牛马们干了什么啊…” 他又自嘲一笑,“我还真以为自己长了本事,能把饭菜完好地带上山了。原来却是……,却是自己酒还没醒,唉…” “师弟,你出来。”花馋声音冰冷,眼睛还在环视着屋内。 看着她呆滞却又坚定的目光,长安疑道,“师姐,你…您打算干什么?” 花馋面无表情,“我要烧了这个屋子。” “为…为什么??!!!”长安大惊失色。 花馋一脸淡漠:“我要和这群蚊子,同 归 于 尽!”她用最冷静的语气,说了最狠毒的话。 “不行不行,这么做不仅得不偿失,而且绝对行不通的。”长安急忙挡在门前,生怕这傻丫头真得这么干了。 花馋那呆滞的目光,就这么在他身上凝注许久。 可长安却从中读到了一丝阴冷的杀意,吓得冷汗直流。 “你说得对,这么做确实行不通…”花馋慢慢转过身,左持火把右持剑,晃悠悠地走远。 长安终于舒了口气,又急忙赶了上去,嬉皮笑脸地道:“师姐啊,哎呦呦…小心点别摔着了。” 他就像只蚊子一样围在花馋身边,搓着手笑问:“师姐,师弟想和您商量个事,您看如何?……嗯?……师姐?” 花馋正静静地瞧着脚下的山林,目光依旧坚定。 “糟…糟糕!!” 果然,下一秒花馋就将火把丢向丛林。 将燃之际,见长安忽地跳出接住火把,又沿着坡道滚了几圈后,方才站定。 如此一来,花馋眼中的寒意更盛,就和这吹来的习习冷风一样。 “为什么?”花馋居高临下,冷冰冰地俯视着他。 长安惊魂未定,喘着粗气道:“我还想问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花馋一脸的淡然,“只有将这座山烧了,才能彻底消灭那群蚊子…” 长安惊疑道:“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这世界可还得了!!我们就不能试试别的法子吗?” 花馋目光一厉,恨恨道:“别的方法我已经试了一整天了,这些蚊子根本就杀不完!只有吞噬一切的火焰,才能将它们诛尽杀绝!” 说罢,她就扭头走向屋内,似是要去准备新的火把。 长安急忙踩灭手中的火把,确定一点火星没剩下,才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师姐,师姐?师姐!…花婵,站住!!” 听到这一句,花馋才慢慢转过她那冷酷无情的脸。 长安慢慢地将三尊宫令牌亮了出来,笑道:“师姐,你肯定认得它吧。” 花馋死气沉沉地点了点头。 长安大喜,“很好,接下来我要你………您想干什么就放手去干!小的永远在背后支持您,呵呵呵。”他语气突转,最后这半句话说得极是恭维。 全因花馋也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金光璀璨的三尊宫龙头令牌,而且比长安手里的更大、更亮。 花馋将脑袋一歪,疑道:“师父几时?给你也弄了个这玩意?” 长安尬笑道:“这…这并…不是师父给我的…” 花馋盯了他的令牌良久,才轻蔑道:“这么无聊的一个东西,竟然做了不止一块。” “师姐,这牌子您要看着烦,可以将您手里的交给师弟来保管。”长安恭敬道。 花馋道:“这牌子对我来说,暂时还有点用处。” “什…什么用处?” 花馋冷冰冰道:“每当那些老家伙上山求我下去教书时,我都能用这牌子,将他们轻而易举地打发走。” 至此,长安脸上的笑,已变得越来越勉强,“那…那确实是挺不错哈。” 又听花馋接着道:“不过,这还不是这牌子最主要的作用。” “最主要的作用?那是什么?”长安大感疑惑。全因他也想不出,花馋会用这牌子,再对哪些人发号施令? 花馋未答,而是慢慢转过身,又随手将令牌朝山下扔去。 长安看着飞出的抛物线,心想这次就算长了翅膀,也绝对接不住了。 这时,一道黑影猛地从暗中跃出,正好将令牌叼在嘴里,又平稳落地。 小黑摇着尾巴将令牌送到花馋手里,花馋微微一笑,摸了摸它的脑袋,又将令牌扔了出去。如此往复… 长安震惊到嘴巴久久难合,许久后,才蛮不好意思地将自己的令牌收入怀中。 花馋一边扔着令牌,一边冷冰冰地问道:“话说,你刚才说,要找我商量什么事?是打算为这些蚊子求情吗?” 长安吓得连忙摇头,“不不不,我来是…是…因为…因为…” 花馋斜睨着他,似笑非笑,道:“师弟,你是来替那些老家伙,请我下山的吧?” 长安挠着头,尴尬陪笑:“这…这…师姐,山下不只有老家伙,还有很多和咱们一样大的小家伙呢,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呵呵呵。” 花馋摇了摇头,“不感兴趣。”话音刚落,她就笑嘻嘻地接过小黑叼回来的令牌。 长安愣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兴趣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况且他们还说师姐你……” 见花馋神色有异,长安灵光一现,语气大转,比手划脚地说道:“他们说师姐你,不但相貌和内心一样丑陋不堪,剑也耍得和蚊子一样。他们哪怕让师姐一双手,也能将您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说完这些话,长安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他盼自己的激将法有用,更盼花馋是个明事理的人,深谙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 “真的吗?”花馋看起来还挺高兴。 “千真万确啊师姐,尤其是那个叫汪小凡的,更是跳起来,指着您骂啊!” 早就被赞扬围绕惯的花婵,竟真的有些动容了。 所以她又笑了,这一笑竟比天上明亮的星河还要美。 “很好,待我烧光这里,咱们就启程出发。” “等等等等等!” “又怎么了?” 长安当即指天为誓:“师姐,我保证…不对,我发誓,只要我在,就保证您以后绝对不会再被蚊子所困扰!如我违背誓言,就……就让我三天不睡觉,然后放到蚊子窝里关一晚上!!不…两个晚上!!只求您能不要烧山了!” 花馋看他说得信誓旦旦,一片至诚,也忍不住长叹道,“这确实是我听过的,对自己最狠毒的誓言了………” “出发吧。” 花馋迈起机械的步伐,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僵硬至极。一看就是被蚊子给叮傻了。 长安见她发油脸污,全身污七八糟。和蓬头垢面的自己相比,更是不遑多让。 “再…再等一下,师姐。” “你又怎么了??”花馋眉头微皱,似已有了些不耐烦。 长安道:“我是去旁听的,当然可以穿得这样随意。但师姐您是去讲课的啊,怎能也是这个打扮?”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师姐应该去洗个澡,再换件衣服,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再去上课。” “你说得不错,只是…” 长安笑问:“莫非是师姐,懒得去做??” 花馋怔怔地望着远方,良久,才缓缓答道:“我不会做…” 长安激动道:“我会!我可以教你。” “你会什么?” 见花婵冷若冰霜的目光,再次凝注在自己身上,他便急忙改口:“咳咳咳,我是说,师姐您怎么可能不会呢,难道您从小到大,就没洗过澡?” 花馋摇了摇头,“我有一位好姐妹,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帮我操心这些事的。” 长安又呆住了,强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那怎样,才能找到这位好姐妹呢?” 花馋抬起头,望着湖空最亮的斜点,那正是钱塘的月亮。 望了许久,她才喃喃道:“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啊。” “差不多什么啊?啊!师姐,你干嘛…啊!!!” 见花馋突然闪至长安面前,随手将他抛至山下的万丈深渊。 这一次,小黑也没打算去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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