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第一尊第109章 谪仙真相
当天晚些时候，钱塘城街道： 一道清风拂过，轻轻撩起街两旁的条条绿柳，仿佛有荡漾的绿墨于街边穿过。而在其中央，正有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行走于中。 矮个少年看着身旁离自己有些远的宁空楼，无奈地说道：“明日就要打决赛了，我们现在出来，不太好吧…” 宁空楼却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样子，淡淡说道：“无妨，明日的比赛，我们躺着打都能赢。” 宁空楼说话时，皱着的眉头带着旧伤疤一起颤动。长安见状心中嘀咕，“上一场比赛留的伤疤还在啊，明日真有那么容易吗？” 宁空楼似是注意到了长安将信将疑的表情，便补充道：“春湖派的实力远不如玄武门，明日你不必再与我假斗。” “那我明日该怎么做？”长安严肃地问道，显然他很看重明日的比赛。 “只要不把脖子往别人刀上撞，其他都随你…”宁空楼微眯着眼，悠悠然地说道。 “好吧，那明日比赛时，你还打算继续混吗？”长安又小心翼翼问他。 “嗯。”宁空楼回答得干脆利索，没有半点犹豫，但往后的一段时间里，他都在呆望远处，似有思虑。 许久，他才又道，“你知道我们这次出来是干什么吧？” 长安郑重点头，“知道，我们到西湖水心阁去看梦仙子跳舞。”说完他就咽了咽口水。 宁空楼白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水心阁可是钱塘最具盛名之处，钱塘风俗，江南美食，西湖盛景都能在那体验到，而你却只记住了仙子跳舞？” 长安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呵呵呵，我也是一路上都听那些人嚷嚷，说什么今日水心阁有梦仙子起舞，全城的人都争先恐后要去看呢…” 宁空楼嘴角微扬，忍不住嘲笑，“谪仙楼那么多的姑娘你都不满意，那一个仙子怕是也不够你看吧。” 长安红着脸急忙摆手否认，“没…没有，我知道，我们这次去水心阁，是为了学习江南美食的做法，好帮谪仙楼完善完善菜谱…” 听到这，宁空楼又笑了，这一次倒看不出是嘲笑还是欣慰，或许两者都有一点吧。 话又说回到谪仙楼，长安有些胆怯地问：“为什么替谪仙楼品尝美食还要带上我，难道我以后还得…还能回到谪仙楼吗？…” 长安说完就低下了头，毕竟自己这一问多少有些违逆他的好意了，便不忍去看宁空楼此时的表情。 一直到宁空楼冷冷的声音响起，“你来钱塘，不是为了拿蓝荧珠寻人吗，怎么，已经确定要久居这里了？” “我此行确是为了寻人，但我还不知道，该拿着珠子去找谁？”长安有些迷茫地说道。 “你带着如此至宝，却不知要去寻谁？”宁空楼斜睨着他，神情有些许惊讶。 “嗯嗯。”长安使劲点头。 不过他心中也明白，要弄清楚该去找谁，也只能先从蓝荧珠下手。 于是他又问宁空楼：“我想知道，当时你是如何骗我们去到谪仙楼的？又是为何觉得这珠子是宝贝的？关于这珠子你都知道些什么？” “如何骗你们？哼，老实说我也不知为何来的是你们。”宁空楼道。 “什…什么意思。”听闻事有蹊跷，长安不由皱起了眉头。 “你可知？谪仙楼里大部分的姑娘都是从何而来的？”宁空楼道。 “买来的？别人送的？…”长安试探性地回答。 宁空楼一直冷着个脸，没有一个答案能让他有所反应。 “同你们二人一样，都是骗来的。”宁空楼很是平淡地回答。 “也是骗来的！”长安瞪大了眼睛， 宁空楼的步履依旧悠然，“洛城外的竹林有家客栈，可为走投无路之人提供假的身验，好让他们进得去这洛城，不至于继续在外漂泊。” 听到这，长安有些羞愧，自己和路小三为了能一赏神都，都在那客栈买了假身验。 宁空楼接着说，“这些假身验里，其中就有谪仙楼下人这一身份，只要拿了它进城，那就是谪仙楼的奴，只要没有我的允许，守卫一般是不会放其出城的。” “可那些身验却让我们拿到了，还害得我们出城时被守卫追至谪仙楼，又是为何？”长安疑惑。 宁空楼摇头，“谪仙楼的身验，向来都只给那些天生丽质，姿色绝佳，又不识字的年轻姑娘，可这次却给到了两个男孩，这情况倒还是第一次遇见。” 宁空楼说得云淡风轻，不仅没有一丝愧疚，眉宇间似还带了点得色。 可长安就难免有些愤慨，“你…你这是诱骗良家妇女！是要蹲大牢的！” 宁空楼冷笑一声，“没有身验四处漂泊的漂亮女子，会是个有家人可以依靠的女孩吗？” “可！这…”长安被问得呆住。 “她们大都是些家人被害无家可归的年轻女子，亦或是被朝廷通缉，又有些姿色的年轻女犯人。”宁空楼傲慢说道，一副将她们完全拿捏的样子。 “可…可你也不能限制她们的自由啊！”长安厉声道。 宁空楼用他那深邃的眼神看向长安，嘴角逐渐溢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你在谪仙楼呆了也有一段时间了，看她们有谁整日忧愁，一心想着离开那里吗？” “这……？”长安思量片刻，硬是给不出一个名字…… 平日楼里的姑娘都是欢声笑语，最多是在遇到不喜欢的客人时，私下会有些许抱怨，但要说整日唉声叹气渴求离开的姑娘，那是决计没有的。 “孤身女子漂泊在外，吃完这顿没下顿，随时都有丧命之险。还有一种生活，整日衣食无忧，只需在王公贵族面前展现自己独有的女子风采。” “这就是她们的选择。”宁空楼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照你这么说，她们应该感谢你了。” 宁空楼顿了一下，“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他眉宇间的得意之态，又更盛了些。 长安无言，楼里的漂亮姑娘，确实都非常喜欢这位好厨子，根本感觉不到他们间有什么主仆关系。 见长安沉默，宁空楼又补充道：“不过能满足入楼条件的姑娘实在太少，每年能骗来的姑娘实则寥寥无几，但还不至于惨到让那客栈给我送来两个男孩！” “客栈？”长安像是想到了什么，忙问，“对了，那客栈里是你的人吗？” “都是三尊宫之人，互相帮助罢了。”宁空楼面色不改，依旧平静地说道。 长安低头沉吟，“难道是三尊宫的人盯上了我，而且宁空楼好像也不知情，莫非是三尊宫里更大的人物？” 到这里长安忍不住咬牙切齿，遥想当年，自己和父亲因为这蓝荧珠，被神秘组织各种追杀。 父亲为保自己平安，便将假的蓝荧珠揣到怀中，自尽了。 这蓝荧珠法器只有父亲可以使用，所以那些人也分辨不出，他们拿到的蓝荧珠究竟是真是假。 幸运的是，那些人的目的似乎只是不让蓝荧珠再为人所用，而唯一能用珠的父亲已死，真的蓝荧珠即使落入他人手里，也不过是废珠一颗。 正因为如此，长安这段时日才能消停一些。 但父亲临终嘱托，要他带着真的蓝荧珠去钱塘，到时自有贵人出面，告他真相并助他报那杀父之仇。 “初见蓝荧珠时，你可识它？”长安又问宁空楼。 “我知它是个宝贝，但一直到现在我都瞧不出它的端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宁空楼看向远景，沉声说道。 “既然根本不了解它，为何还要将它占为己有？”长安又问。 “虽瞧不出端倪，但你也向我证明了，它是件只有你能用的宝物，这就是所谓的法器吧…所以我留下了它和你的性命，并放任那无用小丑自生自灭…”宁空楼双手负后，阴沉着脸说道。 “唉！”长安叹气一声，他当时见路小三昏死过去，不由大怒，才不小心将自己能用蓝荧珠的事情暴露了。 不过从宁空楼的话语中可以听出，知晓蓝荧珠存在的人确实少之又少，只是近来，长安似乎又被人盯上了，看样子还是三尊宫里的大人物。 也不知那人究竟是敌是友，还是说，他就是那个长安要找的人，那他为何不出来相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