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世界里的旅者第一百六十七章 火炬
夜里的王宫是喧嚣的，庆祝的宴会之上，所有人都在大快朵颐，也许是心中有事的缘故，就连薇薇也喝得伶仃大醉。 莉莉趴扶在阳台上，看着天边的明月，皎白的月光洒落大地，染出一地银白。 “所以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见我的呢，海军？还是伟大王国的遗民，火炬的领导者呢？” 纤长高大的身影依靠在窗扉一侧的外墙上，看着少女一头银白长发被月光点亮，随风飘动，好似每一根都在发光，“我以为神明都是全知全能的存在呢？” “全知全能？”莉莉没有回头，“这是一个相对的概念，对你而言也许是的，但相较于整个世界而言却不是的！” 波鲁萨利诺见莉莉没有否认，一时间忍不住有些沉默，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说实话我一直想要见你一面，但见到了却又不知道我该问些什么了！” 莉莉回眸看着这个平日里极为不着调的大叔，没有说话的意思。 “大概是在一千三百多年以前……”波鲁萨利诺自顾自的说着，刚刚响起的声音却突然一顿，“大概？是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连我们也有些忘记属于自己的历史了呢？ 一代又一代的人们期望着复兴伟大王国，可这八百年来我们似乎从未真正见到任何的希望，牺牲、失去、背负……我也曾无数次的为之感到迷茫，但唯独不敢放弃，不仅仅是因为曾今那些埋葬在过去的人，更是为了未来的人。” 作为火炬的当代领导者，甚至可能是最后一任领导者的波鲁萨利诺第一次向别人述说起了自己背负的一切。 一千三百多年以前，象征着自由意志的艾尔王国建立，那是一个由多种族共同构建的群岛王国，起初的它并不强大。 然而就是这个在当时看起来极为怪异的特殊王国，在短短的百年时间里，成为了这片大海之上当之无愧的霸者，人们将它称之为伟大王国。 一切的转变是从鱼人岛开始的，冒险者发现了远古的遗迹，大量的历史资料被发掘，伴随着研究的开始，一段被埋葬的历史重新被人们所察觉。 “每相隔九……年……西…彗星会与我们……它将穿过我……大气，为世界……灾难！”历史学家在其中发现了这样一段极为残缺的记录，以及诸多关于一位王的记述。 “海王大人为了…灾难，将大量…岛……送入大海，为了拯救……人，王的生命……透支，他越……老了，本来…活很久的……” “我在大海中…生活…许久了，也许我等不到灾难……那天了，因为西…慧……远……” “王……老了，所有人……知道…他…死了，有人…质疑王的决定，……受够了虚假的阳光，……逃离……我依旧相信……看……星……近了。” “……陨落了，鱼人族诞生了……怪物，……决裂……” …… 时间让其上大量的文字变得模糊，人们只能通过其上断断续续的文字去分析和推测，为此伟大王国开始向着天文投入了大量的资源，只为观测到那颗在记录中多次出现的彗星。 然而这一投入便是数十年未曾见到半点水花，无数的天文学者日日夜夜的仰望天空，只为看到那颗代表着灾难的星，即使从未见过，人们依旧为它取了一个名字克拉姆提。 有人坚信不疑，有人嗤之以鼻，直到在一个冬日里的夜晚，人们第一次观测到了它的身影。 在那之后便是长达十数年的追踪记录以及计算，当一切被证实的那一天，人们心中难免是绝望的。 为了应对这场灾难，高层会议上争论不休，学术界也吵开了花，一个个流派孕育而生。 有提议专攻航天事业，寻找新家园的移民派；有提倡推动星体加速公转速度借此规避此次灾难的推动派；还有主张摧毁彗星的毁灭派以及重构海洋环境的漂泊派等等 伟大王国在发现并确认这一灾难之后，对世界各国发起了会议邀请，但结局却并不令人满意，甚至参会国也只有相邻的数个王国，远在大洋彼岸的国度对于这套世界末日的把戏完全不在意，甚至生出了一种被愚弄的羞辱感。 在这个血脉与王权至上的世界构架中，维系着联邦议会制，并包含了巨人族、人鱼族、皮毛族、小人族等等多个异类种族的王国是妥妥的异端。 无法凭借和平手段达成统合全人类力量的伟大王国，并不崇尚战争的他们，不得不选择了独自背负这一使命。 在那之后的两多百年时间里，独自面对末日来临压力的伟大王国，每一天都在飞速的发展着。 一艘艘飞艇走向太空，无数人抱着永远迷失在星辰大海的决心去往那未知之地，只为寻得一处新的居所。 无数的岩石从大海中被挖掘，铸造出一座座空岛以求成为人类在洪水肆虐的未来里生存的土壤。 大海在人为的干预下发生着转变，伟大航路奇特磁场环境在那百年的时间里初见端倪，这让许许多多的王国为之畏惧。 而战争的导火索来自对未知之地红土大陆真正意义上的初步探索，以及冥王的诞生。 象征着伟大王国最高造船技艺的座驾，pyrobro因子技术与古代诺亚方舟的完美结合下诞生的神圣武器，让那些国王们站在了一起。 以二十王国为首的联合军，一同向着艾尔王国发动了进攻。那时的二十王国可不像如今这般弱小，更遑论在他们的身后站立着一个不知在这片天地屹立了多久，却从未被人所知的神圣王国。 与联合军的战争僵持了数十年，即使伟大王国一直保持着优势，但在神圣王国暗中的干扰下，这场战争似乎永远都看不到尽头一般。 时势造英雄，在这纷乱的时代里，无数人站了起来，有手握妖刀的大剑豪，有一方政要，也有横行无忌的大海贼，而在这其中最令人夺目的却是来自巨人族的阳光少年。 他叫乔伊波伊，一个爱笑的家伙，伟大王国最耀眼的新星！ 从奔走于战场之上的无名小卒，成为胜利的曙光，他宛若一颗永远不会熄灭的烈日，在伟大王国之上熠熠生辉。 然而即便有着这样的英雄，数十年的穷兵黩武，让已经无法停下战争的所有王国都不可避免的走向了末路，艾尔王国同样如此。 因战争而沉没的岛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不知道何时便会被战争所波及的绝望凌驾在所有人的头上，反战的情绪愈发的高涨，这促使这各国都不得不期盼着一场决定胜负的决战。 没有人知道那一日发生了什么，人们只记得冥王爆发出炙热的光，数量庞大的联合军与伟大王国战士在一轮烈日的照耀下，连同大海一起被蒸发。 被冠以太阳之名的乔伊波伊如流星般坠落大地，与伟大王国那所剩无几的国土一同消失不见，而这场战争也在伟大王国的覆灭之后，彻底走向了结束。 但却没有谁成为了真正的胜利者，亦或者说那个一直躲藏在背后的神圣王国才是唯一的胜利者。 伟大王国遗民流落世界，他们大多在躲藏中度过了那段最初的最艰难的岁月，火炬则是在那场世界之战之后，由那些不甘的遗民们汇聚而成的组织，是伟大王国意志的延续。 波鲁萨利诺慢慢诉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他低头直视着莉莉的双眸，“人类的文明到底在那场即将到来的灾难下轮回了多少次，又有多少人面对过这样的绝望，而那时神在哪里？” “在我出现之前，你应该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莉莉的语气平静，“是什么让你觉得人类需要被神明所保护和拯救呢？” 出乎意外的回答，让波鲁萨利诺神情一怔，“是啊，在见识那日发生的一切之前，我从未想过神明拯救世人这种事情，不知何时我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吗？” “人类的延续从来都不是依靠所谓的神明，活在当下的你们也未曾依靠所谓的神明，而是你们的先辈，不要否定他们的努力！”莉莉不在看他，而是转过头继续望着天边的满月。 前世的她虽然与这个世界的人相似，但本质上来讲其实也算不上相同的物种，这个世界真正能让她发自内心的去在意的也只有她的家人了。 其余多余的情感，更多的其实是源自智慧物种和感情生物之间的情绪共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