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之败家儿子第232章 马蹄声声帝心欢畅
在那阳光明媚的午后,书院的骑术场上,原本稚嫩的学童们,骑马的身影显得笨拙而有趣。他们的脸上,或是挂着紧张的神色,紧紧握着马桥,几声稚嫩的哭泣,为这古老的学院添上了一抹童真的泪光。 然而,在这群孩子中,却有一匹黑马脱颖而出。那名叫许杰的大个子,竟在笑声中不慎将马驹逗伤,自己却潇洒地从马背上滑落,却因这片柔软的番薯地,只是沾了一身泥土,又稳稳地站起。 朱厚照望着这一幕,忍不住放声大笑,他在这群孩子面前,仿佛找到了久违的男子气概。他悠闲地驾驭着马儿,在场上轻盈地穿梭,直到林才一声令下,他才停下脚步,向学童们传授马匹的习性,以及骑术的奥秘。 学童们散去,朱厚照的目光落在远处凝望的林蒙身上,他笑得灿烂如春花,兴奋地跑上前去:“老林,瞧瞧本宫这‘院长’当得如何?” 林蒙微笑不语,只道:“殿下英明神武。” 朱厚照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你的夸奖,反而让我觉得不自在。这些孩子,不能只读圣贤书,更要锻炼筋骨。大明之地,书生如云,一遇风雨,便能轻易动摇。你说,是不是?” 林蒙深以为然,点头赞同:“可不读书,也不成。” 朱厚照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本宫想要的,是像冠军侯那样的英才。你看,武皇帝不就将他培养得风生水起。本宫要让他们天天骑马,天天射箭。” 林蒙意味深长地瞥了朱厚照一眼:“殿下,这……不怕陛下怪罪吗?” 朱厚照大笑,一把拉过那名叫许杰的学童,一个九岁的少年,高大得有些过分。朱厚照大声问道:“你,想不想骑马?想不想射箭?” “想!”许杰的声音清亮而有力。 朱厚照轻轻踢了他一脚,笑骂:“滚。” 这一脚,踢得许杰的马裤松动,露出半截粉嫩的屁股,引人发笑。他慌忙提裤,却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听到了吗?孩子们都喜欢骑马。”朱厚照叉着手,高声宣布:“父皇有什么好怕的?这书院,是本宫的天下,本宫的话,谁敢不听?” 林蒙只能钦佩地竖起大拇指:“殿下真英明。” …… 在暖阁之中。 弘治皇帝手中拿着几封密信,脸色微微泛红。他本沉浸在红薯带来的喜悦之中,连续三日,宫中都是红薯饭的香气弥漫,皇帝以身作则,满朝文武皆以食红薯为乐。 然而,看到这封信后…… 弘治皇帝环顾四周,低声唤道:“萧敬啊……” “太子可是在西山悠哉度日?” “哎呀……”萧敬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弘治皇帝手中的密信,心头不禁一震,陛下……这消息是怎么得来的? 萧敬老实地回答:“确实。” 突然间,弘治皇帝猛地一拍案牍,怒气冲冲地道:“这逆子,自作孽还不够,竟还连累他人!” “啊……”萧敬仍旧摸不着头脑,不知为何陛下会突然暴怒。 只见弘治皇帝脸色铁青,冷声道:“让你去打探西山书院的动静,你探听到了吗?” “探听到了,是太子殿下与林蒙……” 萧敬的话还未说完,弘治皇帝便冷冷地盯着他,打断道:“太子就是太子,为何又要牵扯上林蒙!这件事,除了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还有谁能搅得如此翻天覆地?林蒙前些日子不都在忙他的红薯试验,天底下的百姓都知道,他哪有闲情逸致去弄什么书院?不是这逆子总爱胡来,林蒙会陪他胡闹?哼!” 弘治皇帝真是气得七窍生烟。 瞧瞧屯田所那些年轻的学子,不是都在默默耕耘,为国家社稷效力吗?林蒙不说,那个张信,那个杨达,他们不都是在田埂上挥汗如雨,为朝廷勤恳耕作?太子身为储君,却做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太子更是不成话了。 说得更难听些,哪怕是那些学童,比如那位xxo,看看他写得文章多棒,朱院长教我们骑马了,但我们觉得,朱院长这样骑马,践踏农地,实在不妥。 连八岁大的孩子都懂,这是……不对的。 还有一篇,朱院长说“山高皇帝远”…… 弘治皇帝面色阴沉,几乎要火山爆发,却又强行压制。 就在这时,一名宦官急匆匆地走进来报告:“禀陛下,兵部尚书马文升求见。” “……” 一股怒火,终于稍微平息。 弘治皇帝随意地将几封密信收入袖中,才面无表情地说:“宣他进来。” 马文升喜气洋洋地快步走进暖阁,一见弘治皇帝,便激动地跪下道:“陛下,天大的喜事啊。” “喜事何在?”弘治皇帝微微蹙眉。 马文升立刻道:“陛下,好消息,好消息!诏狱里有了突破,刘大夏终于招供,原来所谓的焚毁三宝太监的文牍,全是子虚乌有,虽然烧了一个库房,但里面的文件其实早已转移,刘大夏只是想断了项公下海的念头,那些文件就在刘大夏的老宅,陛下啊,这是天佑大明啊!我已经派人去刘大夏老宅,一旦取回这些文件,兵部这边就有办法了,能节省下来的钱粮,难以计数。” 弘治皇帝一听,顿时精神一振:“好,你说得对,真是天佑大明。”随即,他又冷笑一声,道:“那刘大夏,实是卑鄙无耻之至。” 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却并未继续深究。 在这幽深的宫廷深处,似乎有一道不为人知的命令,悄然无声地落在了刘大夏的头上。然而,马文升心中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目睹了真相的冰山一角,却无力回天。刘大夏的命运,似乎已被定格在那阴森的诏狱之中,永无宁日。 “对了,马卿家,”弘治皇帝的声音如同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诏狱之事,为何牟斌未报,而是你这位兵部尚书先闻风而动?” 这一问,如同一道奇异的闪电,让人困惑不解。毕竟,诏狱之事与兵部尚书何干?即便有所关联,也应是锦衣卫的职责所在,兵部岂能率先得知? 马文升苦笑,仿佛心中藏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一句:“臣近日与林蒙交谈,他言及此事,极有可能,那些文牍虽被焚毁,但刘大夏必留后手。” 弘治皇帝听闻此言,脸色骤变,震惊之余,又不禁对林蒙的智慧感到钦佩。 “只是手段,绝非目的。”马文升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弘治皇帝的疑惑。 此时,马文升继续说道:“兵部当前急务,便是拟定下西洋的章程。无论文牍存否,此事都至关重要。臣心怀希望,故而在诏狱守候,一旦有变,便及时禀报。” 弘治皇帝长叹一声,对林蒙的聪慧赞叹不已,心中暗想,若太子能有林蒙一半的智慧,自己也就安心了。 “是啊,”马文升感慨万分,“臣曾听闻林蒙不堪为人子,荒唐至极,猪狗不如。然而,近日与他交往,却发现他远非传闻中那般,外界的传言,终究是捕风捉影,眼见为实才是真。” 马文升摇着头,一脸的惋惜:“如今,世人皆言林蒙是祸根,却不知他才是无辜的受害者。这世道,流言蜚语,误信谣言,真是令人感慨。” 弘治皇帝深以为然地点头,心中却是怒火中烧。太子朱厚照的胡闹,竟牵连了林蒙,让他背了无数黑锅。这些日子,林蒙为太子承受了多少不公? 然而,这些话,弘治皇帝绝不能对马文升提起。这类事,只能关起门来,好好惩治太子,让他彻底服气。 “好了,”弘治皇帝终是下令,“待文牍一到,立即在兵部挑选贤才,仔细研读。下西洋之事,迫在眉睫,既是朕的期望,也是天下万民的期待。” 马文升恭敬地垂首应诺:“臣领旨,即刻遵行。” 马文升离去后,弘治皇帝的面容如同冰封的河面,静静地跪坐在龙椅之后,一动不动,仿佛与整个宫殿的静谧融为一体。 萧敬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帝的神色,宛如守护着最为珍贵的宝藏,静默地等待着皇帝的心海泛起波澜。 就在这时,弘治皇帝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如沉香木的气息:“为何这小子的性情,竟与朕截然不同,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萧敬稍作沉思,才缓缓道出:“或许,陛下您的性情,也与先帝不尽相同,这或许就是天意的安排。” “……” 弘治皇帝轻轻一笑,却带着一丝苦涩,摇头道:“但愿这小子能不负众望,不要让朕的心头重负再添一分,否则,朕的内心将难以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