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各怀心事(1/1)

作者:封少水

战国:让你弱国苟活你却逆天改命第199章 各怀心事

吴起与俱酒约为兄弟,并被俱酒一番超级仪式感的操作,上演了一出战国版的义结金兰。 俱酒肩负使秦重任,吴起也要返回安邑面君,故二人未及深谈,便洒泪而别,各奔前程。 送走了俱酒,吴起再一次拿出吴耕给的书信,面色凝重地反复端详,最后将捆绑竹简的皮绳解了下来,将滚成圆柱形的皮绳一点点搓展开,然后仔细寻找。 凑近油灯闪烁的光芒,吴起终于看到了几个蝇头小字:俱备,可行。 吴起认真看了半晌,将牛皮绳徐徐提到灯火之上,干燥的牛皮迅速被油灯的火焰点燃,随着一阵皮革焦糊的味道,一切秘密化为乌有。 吴起跪坐在黑暗之中,一动不动。 入魏以来,吴起战功卓着,但功高不赏,屈居西河守这么多年,未有寸进。田文任相时,吴起忍耐不住,前去争相,被田文一顿反问,败兴而归。田文已死,没想到却是魏侯的女婿,公叔痤上位。 公叔痤还年轻啊!自己的卿相之梦已经渐行渐远,当年离开卫国时许下的誓言历历在目,那些嘲笑自己的面孔从来没有离开过。 安邑城中的那些士大夫们,拿着“杀妻求将”、“贪而好色”这些软刀子一刻不停地在折磨自己。他们高举“德”字大旗,往自己身上泼墨,一身污点的家伙,怎么能够成为一国之相? 在魏国,自己的发展已经到了天花板,摸着脚趾头都能想象未来的样子。建功立业的万丈雄心,像现在眼前的这盏油灯一样,被人使劲一吹,一切陷入了黑暗之中。 更为痛苦的是,文侯去世之后,现任魏侯击已经开始对自己忌惮猜疑,再加上在战略方向选择上的意见相左,君臣不和已成定局。 安邑方面传来的各种消息,或言魏侯击此次召自己回安邑面君,有意将自己软禁起来,终老一生。或言为了防止自己外流到他国,魏侯已起了杀心!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赵侯章的书信就扔在案上。但吴起从来没有考虑过赵国,一方面以吴起老辣的眼光,看得出赵侯的离间之计; 另一方面,当年中行氏是为何被打跑的?不就是因为赵鞅杀了邯郸午吗?中行氏避居朝歌之后,又是赵氏一次接着一次的打击,最终将中行氏消灭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作为中行吴的后人,吴起家传里,浸润着这些历史的往事。 猜忌往往是双面的。就在魏侯对吴起猜疑不定,欲意用公主试探吴起时,吴起也对公叔痤以及魏侯的用意有了猜忌,加上各种流言蜚语的推波助澜,吴起也开始考虑退路。毕竟战国时代,是个人才流动极其频繁的时代。 面对吴起这样的人物,各国都有所拉拢,但三晋兄弟的特殊关系,显然赵国并不是个好的选项。吴起悄眯眯地将远光投向了广袤的南方,楚国伸来了诱人的橄榄枝。 他也早就和远在韩国的堂弟吴耕取得了联系,探听经韩入楚的路径与可能。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吴耕居然通过俱酒给他捎来了书信,既安全、又隐密地将信息传达过来。 与此同时,俱酒同样陷入了沉思。作为穿越者,他是知道历史走向的,吴起的命运即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既然义结金兰了,做为兄弟,要不要将吴起之后的人生轨迹告诉兄长呢? 如果告诉吴起真相:公叔痤设下了“母老虎”之计,以景福公主的雷霆手段,吓退吴起与公主的婚约,最终造成了魏侯与吴起之间的裂隙越陷越深,这样,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如果告诉吴起真相:你的楚国之行,会得罪贵族无数,当楚悼王咽气之后,你就会被万箭穿身。这样,历史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吴起会不会最终顺利地娶了公主,留在了魏国,从此没有了楚国改革,也没有了悲惨的下场? 如果这样的话,兄长的命运或许不会那么坎坷,魏国的国运也必然气势如虹,提前一百多年统一中原也未可知。 那么自己做为穿越者,还有什么机会呢?难不成也做了魏国的顺民,放弃了天下归一的梦想不成? 但刚刚磕过的头,许下的誓言,真的随风而去吗?俱酒犹豫不决,突然感到自己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不行,我得回去告诉兄长!俱酒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就往回走。 聂政等人俱是一惊,齐齐叫道:“公子!” 马蹄的的作响,俱酒沉思不语,走出丈余远,俱酒又勒停了马儿,呆在当场一声不吭。 算了,算了!如果自己将未来之事告诉吴起,他会相信吗?如果吴起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事情发展的走向,该如何解释呢?告诉兄长,小弟其实是穿越者吗? 俱酒拨转马头往回走,历史车轮滚滚啊,非人可能阻挡。 可是,我刚才许了那么多恶毒的誓言呢!会不会应验了?不行,还得回去,俱酒再次回马欲走。把一众亲卫看得目瞪口呆。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幅画面,当日在渡过大河之时,船到中流,好像看到岸连亭中有一人伫立,对自己的方向凝视远眺。当时自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人是谁?他是在目送我吗? 江山俱入酒,嘉树独不明? 不好,难道是痴情的魏国小公主,嘉明? 这位有着盖世才情,却痴恋着自己的小姑娘,悄悄地到大河岸边目送自己离开? 如果吴起知道了历史走向,顺利地避开了公叔痤的阴谋,那么,这位才情绝伦的小姑娘,就成了自己的大嫂了啊! 卧槽! 俱酒突然感觉到说不上来的难过。虽然自己和这位小公主素未谋面。 不行!不能说!说了吴起也不会听!反而会怀疑自己的穿越者身份! 俱酒一咬牙,拼命地抽了马屁股一鞭,“驾!”马儿一个激灵,差点将俱酒掀翻下去,飞也似地卷起一阵尘烟,向着队伍和前头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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