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仇恨之种·其六(1/1)

作者:弗莱迪披萨店外卖小哥

王国保卫战:浪人之影第98章 仇恨之种·其六

仇恨之种·其六·试演前夕! 万事开头难。队长知道这是个遍布万事万物的道理,可没想过一切会这么困难。 原本,队长以为这马戏团里会有把鸡蛋当彩球轻松抛起的小丑,将火圈当甜甜圈钻的猛兽,至少也该有个蒙眼飞刀客之类的。 好吧,就算都没有,他最想见的马戏团大炮在哪儿? “这地方想要更多观众?” “我的建议是:把这里拆了,炸了,砸了。” “随便怎样都好,把它变成废墟就行。” “然后再造个新的马戏班子和剧院。” 哥布林队长轻点着手中的扑克牌,放上木桌后吐掉牙签,扎破脚边一颗布满补丁与尘土的充气弹球:对,他的评价可不是在开玩笑。 “唔—其实我们没—” 就在卡莉普索要说出真相前,甘比诺率先捂住他妹妹的嘴巴,在四只哥布林面前,这位人类男孩的大脑,像是台喝足机油的矮人国马达般转动。 于是他一边捂压卡莉普索的嘴,一边为他的语言框架灌入最牢固的水泥:谎言。 “没意见,其实我们没意见!”甘比诺抓住队长的耳朵,这只哥布林想要做什么那就去做什么吧,他们全力支持。 “没意见个烤猪腿啊,我们没那么多预算,”队长的扑克牌被他收回纸盒,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向菲奥娜一样发牌洗牌了,“告诉我,大炮在哪儿?” 甘比诺知道,是时候把那些水泥砖拿出来砌墙了。 大炮,他们当然有大炮。 大白鲨是他们这里最好的大炮,服役三十五年有余。 可是,要让它出现可不是件容易事…只有最好的马戏表演,才能打动那具大炮的心,让它像幽灵般出现,帮助每个想要上演空中飞人的人实现梦想。 铅笔听着甘比诺的解释,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他立刻开始计算各种可能,试图从科学的角度去理解这头“大白鲨”火炮的运作机制—人工智能,感应系统,还是用被幽灵附身来解释更好? 麦片则是一脸懵懂,对于他来说,马戏团就是一场梦,而大炮,更是梦中的奇迹。 钉锤则不屑地哼了一声,他似乎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太感冒,但内心深处,他也在期待着一场真正的表演,一场能够证明他们实力的表演。 最好还需要他来担任焰火师和灯光师。 他都准备好火药、调色助燃剂和引线了。原本他还以为,队长那句要拆了这里、炸了这里和重建这里不只是气话。 原本钉锤还很想主动承担前两项业务。 “很好,如果这架老炮有这么挑剔…” “…那我们就更需要同仇敌忾。” 队长点了点头,他了解甘比诺的苦心,也能理解他的故事。 毕竟,马戏团的世界充满神秘与幻想,没有哪一场表演是轻易得来的。 他站上木桌,左腿踩上牌盒与音乐匣,对男孩伸出左手:来吧,握个手,他给他们资金,他们给他最好的演出,让他看到最好的大炮。 “如您所愿,队长。”握手,碰拳,击掌,支票签字一气呵成。 卡莉普索还想再多说些什么,可是,看到甘比诺正和队长聊到兴头上,她也不好再多说半个字。 大白鲨,哈?只希望第一场表演结束后,甘比诺的故事真能化虚为实。 “好了,甘比诺,先别等达尔文先生了,既然你已经帮他画押签字,”队长顺着桌边的靠椅扶手滑落地面,铅笔紧跟其后,掏出备忘录用以记录数据,“带我见见你们马戏团的人,就是烂苹果也要打成酱,夹到面包里上场。” “遵命,队长先生!”甘比诺对四只哥布林行出个不太正规的利尼维亚军礼。 “嘿,我喜欢这孩子,”看着甘比诺走到帷幕后招呼所有人集合的背影,队长拿起一颗苹果咬下半块,吐出两颗种子,“噗—诚实的,充满干劲的孩子—!” 说干就干,队长和钉锤负责人员检查的同时,铅笔和麦片也没太闲着。 铅笔在确认面前这台机器的辐射能值确实在安全无害范围内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他熟练地戴上那副标志性的护目镜,镜片反射出实验室特有的冷冽光芒。 这台造型酷似奶昔机的装置,实则是铅笔最新的发明:一款铀动力加热器,它的设计灵感来源于哥布林对美食的无限渴望,以及对科学的不懈追求。 有个名人的名言说得好:饥饿是我们开动脑筋的第一动力。 “谁说的?我之前从没听过。”麦片主动帮铅笔扶好机器的底座。 “因为那是我刚说完的,我不久后就会出名。”铅笔说完,也为麦片戴上一组削光护目镜与呼吸过滤器。 接下来,是通过科学见证魔法奇迹的时刻。 铅笔轻轻拨动开关,机器内部的暗绿色分子开始在高压环境中激烈碰撞,仿佛在进行一场微观世界的狂欢。 这些分子是铅笔精心挑选的特殊成分,能在高能环境下稳定释放能量,同时保持食物的美味与安全。 在麦片还来不及发问之前,铅笔已经将一根玉米棒、两袋奶油投入机器之中。 随着一阵轻微的嗡鸣声,那根玉米棒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碗灰绿色的奶油爆米花,与它们散发出的诱人香气。 “灰绿色的,它们安全吗?”麦片面露疑虑,凑近餐碗后轻声问道。 铅笔听罢,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把爆米花,塞入口中,竖起两根拇指:“绝对安全,这款铀动力加热器做出的饼干、薯条和爆米花都是食品级,经过我无数次的测试,你完全可以放心享用。” 然而,麦片的目光却因一种异相,将目光转向铅笔的腹部,那里正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蓝色光泽,麦片不用把眼眯成针缝,就能看到铅笔内脏后的肋骨与胯骨。 铅笔注意到麦片的疑惑,也只是挠头戳耳,以技术工作者的严谨做出说明:“那只是无害的色素沉积,身体对这些特殊成分有过滤性。八小时后,这些色素就会通过汗水与新陈代谢完全排出,就像丢垃圾一样。” 尽管铅笔言之凿凿,麦片仍然有些犹豫。 他想象着自己吃下这些爆米花后,胃部也会变成半透明的样子,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内脏结构,尤其是装满麦片粥的胃袋…这画面让他不禁连打出三组寒颤。 “麦片,想试一块吗?”铅笔再次询问,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麦片带着一抹苦笑做出回答:不,谢谢。 他还不想让自己的意外伤害险即刻生效。 …… …… 队长接过钉锤递来的墨镜与骑士头盔,那造型的确让人联想到竞技场中的角斗士。 只不过,他即将面对的并非角斗场上的亡命徒或凶猛野兽,而是更为棘手的挑战—管理这群奇形怪状的队友。 他环视四周,心中默数着这座马戏团的小队成员,每个名字背后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菜单,哦,名单,我是说名单。”队长接过甘比诺手中的名单、专长介绍,有简历的话一切就好说了。 首先进入众人视线的,是身着紫色燕尾服的“微笑先生”,一位手偶师,胸前挂着一大团橘色的扣子,仿佛随时准备变出什么惊喜。 他的獠牙在灯光下闪烁,比他的服装还要抢眼,而那青蓝色的皮肤,让他无需额外的装扮,就能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没错,他是头来自哈吉拉克冰原的巨魔,他与手偶“泪包先生”形影不离,一个负责欢笑,另一个负责用泪水达到欲扬先抑,完美搭档。 紧接着,队长的目光落在了一位身材矮小的红皮恶魔身上,希洛曼,他的身高只到“微笑先生”的膝盖,但这并不妨碍他成为队伍中最具威胁的存在之一。 希洛曼的条纹服装,与他那略显狂野的眼神形成契合。队长毫不怀疑,这家伙真的能喷出火来。 毕竟,对任一只稍有些经历的恶魔而言,喷火不过是家常便饭。 最后,是一位留有浅粉色长发、打扮如同魔术师的女士,她那优雅的姿态与奇特的外貌,让她在人群中脱颖而出。 长尾与收入黑色披风下的翅膀,以及黑暗中隐约发光的金色瞳眸,让队长一眼就认出她是位魅魔,一个能够创造幻象、操纵人心的存在。 队长认为,要是真想来点快钱—不如让这位魅魔小姐对观众施加点心灵法术,让他们打心底去“自愿募捐”。 当然,在那之后,他们就该买点船票或飞机票,准备潜逃境外了。 钉锤在一旁沉默不语,显然对目前的情况感到无所适从。 就连一向疯狂的他,也没法第一时间适应眼下的景象。 为了缓解这份尴尬,队长决定尝试讲个笑话。 “很好,很好,”队长笑道,“我在利尼维亚混迹多年,花了这么多钱,最后要来这种地方种田,保证每个人都有充足的睡眠。”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迎接他的却是三人极其怪异的目光,仿佛在质疑这是否真的是一个笑话。 队长意识到,自己的幽默感似乎并未得到共鸣。他只好无奈笑笑,“看来,我并不是个好的吟游诗人。”他对面前的三人说道,“既然这样,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肯定比我强多了,不是吗?” “咳咳,现在留给我们的只有两条路:辉煌和死亡,”队长说完,被他用粉笔画上骷髅图案的木板便被钉锤敲碎,“但是,死亡不会属于我们,让陨落与沮丧都见魔鬼去吧—我们没什么好害怕的—哦—抱歉—” 说完,队长才注意到场上还有位真正的恶魔在倾听。 希洛曼吹了一下飘向身边的木屑:对恶魔有刻板印象可不好。 不过作为初次见面的礼物,希洛曼原谅他了。 “多谢了,天使那样宽容大度的小红人。”队长拍了拍希洛曼的肩膀。 “宽容大度?上次我借给一个天使五块金币,三年过去他还没还。”希洛曼的话,让队长意识到自己又险些点燃两堆火药罐。 欢笑与尴尬的溶解同时推进,第一次预演即将开始。 甘比诺也对卡莉普索使了个眼色:看吧,他说过自己没有看错。这只哥布林比艾伦戴尔的精灵仙子还要神奇。 卡莉普索则认为,自己有必要回避一下,才能忍住心中将“大白鲨”与真相公之于众的冲动。不,她还是去练练飞刀技巧吧。 …… …… 有名作家是怎么说的? 他应该是艾伦戴尔的精灵族,他说过—当你向生活索要汉堡时,你永远不知道她递来的三明治会夹住什么东西。 这句话在队长心中回响时,他打量着两侧的三名马戏团表演者,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微笑先生左手绕着绳圈,悠悠球在他的手指间灵活跳跃,仿佛在进行一场单手式的环球旅行。 与此同时,右手上的布偶“泪包先生”也不甘示弱。 它将三颗玻璃珠当作弹球,来回抛转,而微笑先生通过自己出色的腹语技巧,让“泪包先生”在表演杂技的同时,还不忘讲出些酒馆笑话,逗得周围的人捧腹大笑。 钉锤想起上次他们在酒吧前看到的那一幕,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哥布林,扶着屋顶大唱利尼维亚军歌,那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对,那家伙就是队长,队长也不希望还有第五个人知道这事儿。 希洛曼则在一旁准备着他的独特表演,他瞄准面前缓慢旋转的金属架,只需一发火焰,他便能成功烤熟上面的三只老鼠。 队长不禁摸了摸这只恶魔的尖角,希洛曼则说出他的思考:“真的会有人愿意吃老鼠吗?还是要花钱买的那种?” 但随即队长便笑出声来,因为在真正的表演开始前,他们会找来火鸡和野猪,至少是比老鼠更有卖相的东西,来满足观众的胃口。 队长的目光转向身后,停留在那位魅魔小姐身上。她曾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一个非常绕口的名字…他努力回想,啊,卡夫卡小姐,她通过致幻法术造出的烟火秀,如今就在他和钉锤眼前。 队长问她,那是不是条烟花巨龙?卡夫卡闻声也停下手中的活计,收起烟雾与魔术棒,轻声回应:“不,那是一只尺寸被放大十倍的蜥蜴人。” 队长听后,即刻对她做出纠正:“不,卡夫卡,你应该顺着询问者的意愿说,恭维他们,让他们感觉自己什么都看过,这样反倒会让他们期待接下来的新意,还能让他们更有成就感。” 卡夫卡的眼球在眼眶中轮转两圈,像是成功思考出一道数学谜题的答案,于是她微笑着向队长改口:“抱歉,我收回蜥蜴人那句话。如您所言,这的确是条巨龙,最壮观的巨龙展翅不是吗?” “你看,你这不就上道了?”队长也对卡夫卡脱帽致意,他开始喜欢自己头顶的黑礼帽了,尽管它还是遮挡了一些视线。 这一刻,队长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默契,他知道,无论生活递给他们的三明治里夹着什么,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能找到酸黄瓜。 “酸黄瓜?”希洛曼还是没能听懂。 “因为我想吃酸黄瓜,如果你喜欢别的,”队长打开他的午餐盒,用餐刀在三明治上涂抹黄油,然后是番茄酱肉沫,“就把酸黄瓜换成其他比喻。” “那我要三大碗新鲜出炉的煤炭!”希洛曼舔着嘴唇欢呼起来。 队长还没从希洛曼的特殊口味中缓过劲来,铅笔与麦片便通过演练场顶部的彩旗滑体落地,肩上带着望远镜与情报记录。 铅笔带来个好消息,之前叫达尔文出去的人,微笑先生,他发现的两位遇难者并无大碍,她们醒了,她们绝对能为队长的工作推心助力。 “很好,试着装可怜,用同情心让她们打打白工。这件事交给麦片去做。”队长现在还不想去见两个新人,他还有午餐三明治要吃,还有尚待巡视的监工项目。 麦片则带来第二个消息,他刚在城镇边缘分发马戏团传单,在他分发传单的时候,他看到点不太好的东西,现在赶过去应该还能看到。 简而言之,换句话说,有人在追踪他们。一个红色的,穿的像大虾的家伙,带着一堆棕色盔甲的,拿着长刀的家伙,顺着血迹和脚印追过来。 “让我猜猜,那家伙叫邪魁?”得到麦片的摇头否定后,队长又看向铅笔:铅笔说的两位流浪者,她们是阿斯拉和雷琳,对么?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队长。”铅笔撕掉备忘录上的内容,在希洛曼的帮助下烧成灰烬丢入熔炉。 那好,事情总得分个先后。 首先,他们得叫上阿斯拉和雷琳,把邪魁那头追来的臭虫踢走。 “这下真要让她们打白工了,”队长在走廊自言自语道,“免费保镖。”这要么是一语成箴,要么就是队长的祖先曾是个哥布林萨满,还是预言家一类。 对了,铅笔的爆米花机改良的怎样了? 铅笔还是决定用相对费力但安全环保的能源—手摇式发电机—来取代铀矿动力。好消息是,这倒能为他的健身卡省去不少钱。 现在,铅笔需要麦片或钉锤帮他搞来点玉米。 最好还有奶油和砂糖。 …… …… 队长还真没想到,追着血迹与脚印前来的人不是邪魁,而是杰克与他的徒弟奇美拉—还有那只食尸鬼斯坎克。 “咳,我们能想到主意吗,队长?”躲在玫瑰花丛中看着远处的三道背影时,麦片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双臂和屁股都被尖刺咬到了。 “耐心点,大兵。这三个家伙是冲阿斯拉她们来的,只要把她们交出来就好,”队长说完,又拿出一桶红油漆与一把毛刷,“我在开玩笑。现在,我做什么,你跟着做什么就好,不要多问。 …… …… 杰克阅读起地上的纸条:抱歉,杰克先生。我们知道你和邪魁在追我们,留下这些血迹用作线索,感谢您的坚韧和坦诚。 可是,我们后来发现,我们的血流不到你能追上我们了。所以,我们换用红油漆来替代接下来的血迹部分,跟着红油漆走就能找到我们。 最后的提醒:千万别走反了!你不会想知道反方向有什么的。 “主人,她们好像在耍我们呐。”奇美拉靠住路边的岩石,用匕首剃掉两层青苔后说出她的结论。红油漆箭头标注的路线是左边,她敢说那地方绝对有陷阱。 深坑,悬崖,木槌,滚石,还有更多老套的典型暗算机关。 “嘿嘿—她自认为很聪明—奇美拉,斯坎克,我们走右边—!”杰克手持长斧,挥向右侧的矮草与荆棘藤蔓:他闻到了,神隐告诉他,阿斯拉的人头就在前面。 “好的主人,斯坎克,斯坎克来了。”斯坎克跟在二人身后,出于谨慎,这只食尸鬼拔下自己的头颅调转一百八十度,确认左侧除去红油漆外见不到半个人影后,它才抱着手上的头快步奔向杰克。 待两名亡灵杀手与食尸鬼走后,铅笔、队长,钉锤与麦片的头依次从巨岩背后露出—嘿,这就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折腾到天明。 “队长,下句话是反算了卿卿性命。”铅笔小声做出纠正。 “行了,他们自己选择要走右边的,”队长收起油漆桶与毛刷,“希望杰克会喜欢那帮吃南瓜的僵尸。走吧,我们回去。” …… …… 甘比诺正经历着史上最为残酷的战争。 他与他自己的战斗。 对,那四只哥布林帮助了他。 可要是他们知道,那门大炮的事都是他临时编出来的,他们会怎么想? 他快要被急死了,同时,他还不能告诉任何人。 一杯水也许能让自己感觉好些。 “我们早该对他们坦诚以待,哥哥。” “去找他们道歉吧。” 卡莉普索将最后一把飞刀扔向靶心。 她要去找队长他们实话实说。 “什么?不,卡莉普索,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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