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浮生梦第52章 当年碎骨真相
“你也知道，紫降草是老夫我的珍爱之物，若是别人，老夫定然不会给，但若是你所求的话，老夫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可这也不是毫无条件的。”席箫边说边沉思着。 “什么条件，你说。”璃笙点点头，紫降草贵重，提几个条件也不算过分。 “老夫这绝渊谷正好需要一个继承人，要不……”席箫话才说到一半，就被璃笙急忙打断了。 “停，打住！席长老，咱换一个条件！” 璃笙有些头疼，都过了整整七年了，这老头怎么就对这事念念不忘呢？ 席箫一听，那可就不乐意了： “那不行，小尊主，你说你把你徒弟放在老夫这绝渊谷整整七年不闻不问也就算了，那紫降草可是老夫毕生的心血，这没功劳也是有苦劳的，怎么说也不能白给你呀不是？再说了，老夫只是让你继承老夫的衣钵，这若是换做别人，都该偷着乐了，怎么到了你这，就像是老夫让你上刀山下火海一样呢？” 席箫有些挫败，别人求着拜他为师，他都不收，怎么到了她这里，就那么困难呢？ “……”她倒是宁愿上刀山下火海。 “席长老，本君不是给你送了一个继承人吗？怎么，你看不上？”过了片刻，璃笙才悠悠地开口。 按道理来说，洛辞衍如今的根骨已经得到重塑，除去了这一障碍，无论是哪个方面，他都是趋近于完美的，怎么都过了七年了，这老头都没有要收徒的意思？ 难道这老头的眼光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 “……算了，就当老夫从没见过你这根好苗子，紫降草给你，赶紧走，没事别来烦老夫！”席箫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地摆了摆手，示意璃笙赶紧离开。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他自然知道洛辞衍是根不错的苗子，但就算他想要收徒，人家也不干呀！那臭小子心里只认她一个师父，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年头啊，收个徒弟当真是越来越难了！ “席长老，本君这里有个东西，想必你会感兴趣的，还有，谢谢长老的紫降草，待本君救完人，再来同你探讨一二！” 璃笙接过紫降草，摘下一片叶子以后，又将其塞回了席箫的手里。 而后她顺便将一本书也放在席箫的手上，就转身走了，才刚走没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她回过头，道： “对了，麻烦席长老替本君转告洛辞衍，便说洛霜寒的事，也许同毒王的后人有关，让他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 话音落，璃笙便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了。 席箫：“……”怎么连个拒绝的机会都不给他留？她怎么不自己去说？ 最后，席箫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手里的书，这一瞥，他的眼睛便瞬间亮了，真是很妙的剑法！ 里边的一招一式都是那么地新颖，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再将这些新颖的剑法结合灵月峰的心法，那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出神入化啊！ 只是可惜了，有如此高的觉悟之人，此生却再也用不了剑了！想到这里，席箫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前辈，师父呢？”在席箫叹气的时候，洛辞衍正好就找过来了。 但璃笙早已经不见踪影了！ “离开了。”席箫如实回答道。 “前辈，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现在他的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他必须要弄清楚！ “不必问了，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罢了，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这么多年来了，他一直遵守与璃笙的约定，没有告诉他当年的真相，但现在她既然已经回来了，也没有什么好瞒着他的了。 “老夫与你师父，确实是旧相识，而老夫，曾经是灵月峰的第九位长老，席箫！” 该知道的，总有一日他都会知道，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不如现在就同他说个明白！ “那当年前辈救下我，是否也是师父的意思？”洛辞衍其实已经猜到答案了，可他就是想再确认一下。 “是，当年你师父传信给老夫，让老夫帮忙照顾一个孩子，包括后来帮你恢复根骨，教你练武，学医，都是你师父的意思，你这些年所学的一招一式，也都是你师父当年为你制定好的 ！” 当年她就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好了一般，把恢复根骨的方法以及最适合他练习的武功都交给了他。 “当年在信中，你师父提到，天生根骨不佳的人，若是想要改变，就必须要经过后天的重塑，方可顺利习武！”席箫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之后又继续回忆道， “而这重塑之法，便是将其原来的根骨彻底打碎，然后才能重新塑造出新的根骨！刚开始，老夫觉得此法甚是荒谬，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得到，可是后来看到了你，老夫才开始相信，碎骨重塑的方法确实存在，也确实有用，再加上当年你师父用了大量的内力为你打通了全身的筋脉，并且用内力维持了你的脉络，老夫这才能够顺利地为你重塑筋骨！” 当年他找到洛辞衍的时候，他只剩下半条命了，而且当时他全身的筋脉尽断，根骨尽碎，几乎已经完全是废人一个了。 但唯一可喜的是，有一股力量一直在维持着他全身脉络的完整有序，这为后来筋脉的重新连接提供了可能性。 也是那以后，他在璃笙所给的医书里看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治疗方法，同时那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前辈之前说的，废武绝修为的事，是因为师父当年的伤吗？” 洛辞衍现在有些混乱，师父为他做了那么多，他却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曾经还埋怨过她，怪她过于无情，亲手折断了他的羽翼，阻断了他的复仇之路！ 如今看来，他当时的埋怨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不知好歹！ “世人皆知，中了瑜江的嗜心掌，自古以来，无人能够存活，你师父当年吊着最后一口气将自己身上的责任交托出去以后，除了有些许微弱的气息，便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当时唯一能够救她的方法就是向死而生！于是众人决定赌上一赌，赌赢了，她活，若赌输了，她必死！可谓向死而生，就是先死后生，必须要废掉她当时全部已有的修为，能力，以及她全身的筋脉都要重新逆转一遍，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先不提逆转筋脉有多痛苦，就光是修为这一块，就已经足以让她死上一回了！修为与血肉本就是一体，要彻底废去她的修为，无疑就是等同于将她全身的血肉全都剥离她的身体！你师父当年所承受的痛苦，并不比你少！” 总的来说，向死而生的过程就是一次脱胎换骨，废修为只是第一步，这其中的疼痛，可是比断掉筋骨要痛上许多！ 如果这中间她没有能挺过来，便是真的直接一命呜呼了！不会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强行废掉修为的人，此生不得再习武，除非奇迹出现！你师父为你创造了一个奇迹，只是不知到了她自己，会如何了！” 今日见她，感觉她身上也是有些许造化的，但那绝对不多，能在那样的情况下挺过来，也许就是她最大的造化了！ 废弃修为断掉根骨后还能继续习武的，洛辞衍是他见过的第一人！ 但那是介于脱胎换骨后的基础上，再加上璃笙将大多数的内力传入他的体内，他只需要净化好那些功力，然后就可以在那基础上继续修炼了！ 可璃笙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准备，便直接上了战场，所以她恢复的几率，几乎为零！ 虽然史书中是有记载着强行废掉修为的人，是可以重新修炼回来的，但自古以来，能做到的人，几乎是寥寥无几！ 到了最后，席箫又将璃笙离开时的话给洛辞衍传达了一遍，就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