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自请废后第40章 你不会疼吗?
深沉的眸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知晓他的心思。 今日本来不打算见到她的,因为心里早就有了决定,所以他不会再放任那份念头肆意生长,不再等它自己慢慢平复消散,而是他亲手动手斩断。 可是偏偏她又闯了进来,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闯了进来。 帕巾被鲜血染红,南善宜强忍着不适,将脑海里的滴答声驱逐出去,嘴唇微微发白。 药落在伤口上的时候,南善宜看着都疼,面前的人却一声不吭,甚至连颤都没颤一下。 她低头包扎,下意识问道:“你不会疼吗?” 说出来之后才后知后觉,他疼不疼关自己什么事,心中懊恼自己多嘴。 “你说什么?”谢洛书看着面前低垂的脑袋,他听到了,听到的那一瞬间失神了片刻,回神后忍不住开口问她 “没什么。”南善宜轻声道,好像方才那句话就是一个错觉一样。 很快伤口包扎好了,南善宜没有耽搁,快速起身退到一旁站好。 她这避如蛇蝎的动作让谢洛书眸光一暗。 见气氛尴尬,随春生讨好的看向谢洛书道:“若没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扰世子的雅兴了?” “这样就走了,怕是不妥当。”谁知谢洛书根本就没打算这么放过她们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南善宜身上,或者说本来是打算就这么算了的,可是偏偏她对他避之不及,他忽然就不想就这么算了。 随春生脸上的笑一僵。 她平时再愚钝,这会也察觉到不对劲了,这宁国公世子好像是在针对善宜。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知道躲不过去,南善宜心里叹了一口气,上前道:“世子觉得哪里不妥当。” 见她不再当缩头乌龟了,谢洛书眸色略微缓和,抬了抬下巴,示意格将抱着的猫:“我每日精心养着,总得有个说法。” 闻言,抱猫的格将面上一愣,“每日精心养着?”是指闲着没事就踹两脚? 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公子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南善宜回头看格将怀里惨兮兮的小可怜,光秃秃的头顶无时无刻不在说玉狮的罪过, 自知理亏,她道:“这猫我带回去养着,养好之后再给世子送回来。” “可行?”她询问他的意见。 “我这猫娇贵,南小姐可得养仔细了。”谢洛书这么回答便算是答应了, 南善宜松了一口气,她没见过比她家玉狮更娇贵的猫了,连玉狮她都能养好,还有什么猫她养不好的,于是道:“自然。” 就在她以为结束了的时候,面前的人忽然用手提了提膝盖上的衣袍:“还有这个,南小姐打算怎么处理?” 看着被猫抓破的衣袍下摆,南善宜想收拾玉狮的想法达到了顶峰。 面上却只能强撑着得体的笑意:“定会还世子一套不相上下的。” 从花园里离开,随春生问:“今日还跑马吗?” 南善宜摇了摇头:“不了,改天吧。” 经这么一遭,再好的兴致也没有了。 随春生也是这么想的,视线落在身后抱着小秃子跟着她们一脸笑意的格将身上,更扎心了。 这都什么事啊! 她对南善宜道:“改天我们去东郊的马场。” “我答应了要教你骑马的。” 南善宜点头:“好。” 她想去那总该是遇不到谢洛书了。 心中郁闷,面上的笑意都淡了几分,她道:“春生,我便先回去了。” 她看了一眼格将怀里的小秃子道:“它这伤也得早些处理。” 说着她上前接过银燕怀里的玉狮,对格将道:“给银燕吧。” 银燕上前抱过小猫。 南善宜问格将道:“它叫什么名字?” 格将想了想笑道:“没名字,但是我们平时都叫它团子。” 南善宜点头,客气一笑:“你回去吧,交给我们就好。” 格将不舍的看了看团子,转身离开。 怀里的玉狮还盯着团子,正准备龇牙,嘴就被人上下捏住了。 南善宜扯了扯它的嘴,无奈道:“惹祸精,你闭嘴。” 格将回到自家公子身边, 谢洛书立于亭边,背对着他问:“她可有说什么?” 格将摇了摇头:“只是和随小姐说今日不跑马了,改天去东郊马场跑。” “还问了团子的名字,其余的就没有了。” “嗯。”谢洛书道,东郊马场?为了躲自己吗? 回到南府。 荣安堂里,把团子放在罗汉床上的矮脚桌上。 可怜的小秃子顶着光溜溜的头顶还有一身的伤看着南善宜叫的惨兮兮的。 它一向聪明,会看人脸色,或许也能看出来面前这人容易心软,于是一个劲的撒娇卖惨。 南善宜安抚的挠了挠它的下巴,拿起剪刀把它身上伤口附近染血的毛给剪了。 玉狮站在地上仰头看着,嘴里不满意的叫唤着。 南善宜垂眸瞥了它一眼,没有情绪的对它招了招手:“上来。” 玉狮立马蹦跶上了罗汉床,眼巴巴委屈的看着南善宜。 要不是才见证过它和团子干仗的模样,南善宜都要信了,它现在的表情好像是她移情别恋抛弃了它一样。 于是停下剪毛的动作,伸出手指连连戳着它的脑门:“叫什么叫,知道你惹的什么人吗?” 玉狮被她戳的脑袋后仰,想躲开。 下一秒却被她揪着后脖根拖了过去,强迫它蹲坐在矮脚桌旁,道:“在这好好看着,哪也不许去。” 说着南善宜扯着它的脸凑到团子身上的伤口上:“你觉得痛不痛?” “它才多大,下手怎么这么狠呢?” 然后又提拎着它的脑袋去蹭团子光秃秃的头顶:“好看吗?你要是秃了,怕是要在府里闹翻天。” 一旁的银燕忍不住笑出了声:“小姐,你这样苦口婆心的教导,它也听不懂啊。” 像是印证银燕说的话一样,玉狮叫唤了一声,眼巴巴的看着南善宜。 南善宜却道:“它听得懂的。” 平日里就属它最机灵。 就像现在,不让它走,它就乖乖坐在旁边看着一样。 把毛修剪之后,露出伤口,南善宜才开始上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