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修仙传第一册第54章 苏酥伤心怒发冲二人密谋得结果
“那我不关心,我要出去找牧之。”苏酥说着便向屋外走去。 秦浩明一把拉住了苏酥的胳膊,沉声道: “别出去了,以后长安城要实行宵禁了,晚八点后任何人不得上街,除非有密令在身,否则有可能被当做叛党射杀。” 苏酥皱着眉头看向秦浩明,冷声道: “为什么?” “不是告诉你发生了件天大的事吗!宋俊吉死了!”秦浩明解释道。 “他死就死呗,老不死的活那么大年纪了,也该死了!”苏酥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秦浩明扑哧一笑,又一本正经道: “宋春婷也死了!” 苏酥不由得身子一紧,紧张道: “谋杀吗?” “不清楚,廷尉府的人全出动了,现在全城戒严,从皇帝发出的警告上来看,这事非同小可。” 秦浩明思索着说道,随后向书案走去,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苏酥道: “你说的没错,长安城就是发生了大事,太子夏龙被废了,皇帝将在七日后另立储君!” 随后又看向书桌,从桌上拿起一沓报纸,向苏酥走来,递给了苏酥。 报纸头版头条: “宋俊吉一家惨遭灭门!” 随后大量的篇幅开始描述此次事件,但是说的没有一句有用的话,基本都是废话,凶手的信息一概不知,还登了一版类似于寻人启示的消息,找的人应该是张牧之,只是没直呼其名,外貌特征完全相符。 “不会是牧之做的吧?方唐烬呢?他也死了?”苏酥合上报纸看向秦浩明道。 “没有,方唐烬被打成重伤,在自己宅子养伤呢,至于是不是牧之做的这就不得而知了。”随后秦浩明开始陷入深深地回忆当中,边想边说着: “我听我爹说,那晚全程在搜寻牧之,丞相府戒备森严到一只蚂蚁都无法飞入,而且那晚好像还有神级强者给宋俊吉守门,但是宋俊吉和宋春婷还是被杀了。” “你爹怎么会知道这事呢?” “我爹早上来看你,手上就拿着这份报纸,当时他就坐在正堂拿着报纸在看,边看嘴里边嘟囔着,说什么时间上不允许,空间上不允许,时力上也不允许。”秦浩明忽然伸出右手指了指报纸,谨慎的问道: “苏酥,你晕倒之前是不是和牧之交手了?” “对,”苏酥不假思索,接着补充道:“准确来讲都算不上交手,完全是单方面屠杀。” “我爹当时也对牧之出手了?”秦浩明接着追问。 “你爹替我挡住了牧之的大杀招,牧之被赶走了。”苏酥平淡地说道。 “牧之能在我爹手上逃走?”秦浩明诧异,完全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也纳闷呢,你爹为什么不对牧之出手呢?” “那还用问吗?我爹是想放牧之离开,留他性命,我爹可是神级杀死牧之不是轻而易举吗?所以你之前的推理不作数,我爹根本不可能造反。”秦浩明面露喜色,仿佛找到了机会一吐为快了。 苏酥捏着报纸眼睛向左上方看去,思绪回到了三天前,苏酥思索着: 当时的情景下张牧之明明可以先将方唐烬杀死,为何却没有直接要了方唐烬的命?还有之后为什么要特意摘下面具,还说了一段匪夷所思的话,什么父债子偿?牧之和我爹有仇吗? 苏酥不敢细细回想,只记得张牧之当时宛如杀神般的眼神正恶狠狠的瞪着他,那是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苏酥猛的摇摇头,随后捂着头大喊一声: “啊啊啊啊!” 秦浩明吓得急忙抓住了苏酥的胳膊,沉声道: “冷静点苏酥,当务之急是找到牧之。” “对,可是现在去哪里找啊?这个混蛋气死我了,竟然敢冲我动手,要是让我找到他我肯定狠狠地抽他屁股,像小时候那样教训他,还反了他了!”苏酥恶狠狠的说道。 苏酥虽然生气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次日一早苏酥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长安制造总局,而是选择去兴庆宫找九皇子一探究竟。 九皇子府上。 夏启正摇晃着茶壶醒茶,随后小心翼翼的提起茶壶给苏酥满上一杯茶,“尝尝我亲自种的茶,看看香醇吗!” 苏酥双手捧起茶杯,嘴巴对着茶水轻轻地吹了口气,原本热气腾腾的茶水顿时冷却下来,苏酥将差一饮而尽,恭维道: “九皇子这果然是好茶啊,不过我此行的目的想必您也清楚,我要知道牧之的故事,所有的事都要知道,否则我今天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罢将茶碗种种磕在桌子上,夏启不由得淡然一笑,小声道: “苏姑娘,你果然是聪明人,我只能告诉你现在场面已经完全失控了,我们所有人都成了他的棋子,” 说罢便对着身前的桌子挥了挥手,眼前直接浮现出三件东西。 “卷宗,一个小盒子,一个账本!” “这是三天前的早上出现在我房间的,不用我说您也应该知道,这是出自谁的手笔,” 苏酥并未等夏启同意,直接拿起卷宗开始细细研读,看完之后只觉得整个人头皮发麻,这里面牵扯到太多太多的人了,甚至包括当年震惊朝野的言松柏投敌案的真相全部记载的十分详尽。 苏酥看的双手发抖,完全拿不住卷宗了,随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夏启,定了定神说道: “这卷宗您不打算递交给皇帝?” 夏启淡然一笑,摇了摇头道: “这时候我递交我就是死路一条,说明我和外人沆瀣一气搞我兄弟,我父皇知道怎么可能轻易原谅我了?” “所以你打算让我呈交给皇帝?”苏酥想当然道。 “你知道宋俊吉的死亡现场还留了一封信吗?” “牧之留的?”苏酥追问。 “看不出是谁留的,只能告诉你,凶手说限期七天找到他,他认罪伏法,否则他要大闹长安城。” “那时牧之无疑了。” “皇帝怎么说啊?这都没有下令逮捕?” “逮捕谁啊?没有证据怎么逮捕?关键是现在谁能证明牧之是幕后元凶?而且你太低估牧之了,牧之甚至都猜到你会来找我,所以留的这份是给你看的。” “你的意思还有一份?” “不止,最起码我父皇那里肯定有一份。” “所以皇帝知道这事了,那他还在等什么?按照他的习惯不应该下诏全国通缉牧之吗?”苏酥疑惑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个坏人没人愿意当,宋俊吉和宋春婷的死只是警告,牧之在等,等皇帝下诏承认错误,而我爹也在等,等牧之赶快回去伏法,我知道他很看重牧之,甚至比我还要看重,牧之将长安城搅得天翻地覆必须要给众人一个说法,但是这事要和皇帝商量着来。所以我爹拿出了诚意,将太子给废了!” “皇帝凭什么听牧之的啊?这完全说不通啊!” “这我也说不通,牧之是一步步失控的,我把他当兄弟,他把我当棋子。唉!” 苏酥白了夏启一眼,说不是碍于身份她都直接开骂了。皇帝废除太子一周时间重新立太子,那还用问吗?这夏启马上要变成储君了! “您真的没有牧之的下落吗?” “苏大人,我有必要骗你吗?一周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还有四天,等待结果吧!你要不去趟大理寺看看案件进展,看看有没有人能够确定凶手就是牧之。” 苏酥面上勾起一抹笑,看不出是好是坏,同时顺手将桌上的三样东西直接拿走了。 并随口说道“那我苏酥在这里就谢过九皇子。” “唉,苏大人,东西你可得给我留下,这东西是我贤弟送我的免死金牌,你若拿走了我的命可就危险了。” 苏酥不解,将包裹握在手中,她只觉得这东西能救张牧之的命,只要这东西递交上去,那宋俊吉和宋春婷的死变成了理所应当。 “苏大人,这东西现在就是烫手山芋,您递上去必死,而且有件事我也不打算瞒你了,令弟当年同意做我门客的第一要求就是让我和你断了往来,您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了?” 苏酥起身拱手道: “九皇子,您此刻告诉我这些莫不是要卸磨杀驴了?” “怎么会呢?我夏启一直是行的端做得正,您是我夏朝的英雄,我自然希望他日登基之后您依然能辅佐我!再说了,牧之实力如此高强,我哪敢乱来啊?” “我只希望您能放牧之一条生路。”苏酥微微躬身道。 “你放心好了,找到牧之我绝对可以保他安然无恙,甚至是后半生衣食无忧。”夏启也站起身信誓旦旦的说道。 苏酥放下手中的包裹,点点头后便径直向门外走去。 苏酥坐上了前往长安制造总局的马车上,大脑开始飞速的思索着: 臭小子还说对我没感情,怕牵连我竟然一开始就把我踢出局了,你别让我抓到你,抓到你我非要狠狠地揍你一顿不可。 苏酥想着想着便倚着窗落泪,思绪乱飞,又想起那晚的场景,仔细回想之下,苏酥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那便是秦月! 苏酥开始碎碎念起来: “刘鑫鹏死亡当晚,能够悄无声息的将其杀死的人只能是神级强者,而死亡前后又能操控我的机械昆虫的人,那就只有秦月了,” 苏酥一瞬间像是恍然大悟,开始回忆张牧之那晚杀人灭口的经过: “牧之那晚痛下杀手的时候,为什么要说那么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而且若真要杀我鸳鸯楼那天就已经杀了啊,那段话难道是说给方唐烬听得?不对,牧之当时留了方唐烬一命,以他的实力没必要啊,若当时打脑袋估计一击必杀了,最后只打断几根肋骨?这里有问题。” “难不成那段话是说给秦月听得?”苏酥又呢喃道。 苏酥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随后咬着嘴唇开始将零星的故事串联起来,隐隐约约觉得这事并不简单。 苏酥只觉得黎明就在眼前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去趟大理寺,了解案情进展,不准备回长安制造总局了。苏酥伸手拨开帐帘冲着隆伯说道: “隆伯,去大理寺。” 大理寺内,往日里都是人声鼎沸,今天却鸦雀无声,苏酥了解才得知大理寺所有人员都被调出去查办此案了,除了一些接待人员和嫌疑犯外,整个寺内空无一人。 苏酥踏入大理寺内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声音极其细微,以至于她这么灵敏的耳朵都听得不太清楚。 “爹,娘,你们死的好惨啊!” 随后听到一阵闷声的巴掌声,不清脆“老东西!”“狗东西”“啪啪”作响。 苏酥不由得皱眉头,寻声而去,随后便听到一个人癫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苏酥一路走到停尸房外,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向停尸房内走去,那笑声戛然而止,转为嚎啕大哭: “爹啊,姐啊!你们死了我可怎么活啊,呜呜呜呜·!” “靠,这方唐烬,神经病估计又犯了,都神志不清了。”苏酥气呼呼的说道,便径直向停尸房内走去,进屋便看到方唐烬趴在宋俊吉尸体上抽泣,苏酥清了清嗓子缓缓向内走去,并出言安慰道: “方唐烬,你节哀吧,相信凶手肯定会被抓到的,” 随后走到方唐烬身后拿出一张餐巾纸塞到其手中,方唐烬攥着餐巾纸开始抹眼泪。 苏酥借此机会观察宋俊吉和宋春婷的尸体,这两人死相安详,而且头颅一个向左偏移,一个向右偏移。而且向左偏移的宋春婷脸上好像还有道浅浅的印子,苏酥不由得皱眉头,她并不懂得验尸,所以只是诧异。 “苏酥,我现在算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我真的好难受啊!”方唐烬缓缓抬起头看向苏酥。 苏酥与方唐烬四目相接,方唐烬整个白眼球都布满了血丝,但是并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感觉,眼神里充满了狡黠,而且可以肯定他刚刚没哭,笑估计是真的。 “死因和死亡时间都推断出来了吗?”苏酥小声问道。 “说是前天夜里12点左右,在睡梦中被人一刀刺入心脏毙命的。” 方唐烬言语间毫无哭腔和哽咽,苏酥更加怀疑心想: 怎么你爹你姐死了你一点不难过啊?发病了? “你刚刚说是夜里12点左右?” “我记得不错的话,11点的时候我才赶到鬼市,所以应该不是牧之干的吧!” “当然不是了,牧之没有作案时间啊!从鬼市赶回去最起码要一个小时,再加上家里忽然多了两个神级护卫,他怎么能打得过我家哪两个神级护卫啊,你开玩笑呢!”方唐烬理智分析道。 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将苏酥都吓了一跳,他还是头一次见方唐烬这么理性的分析问题,而且有理有据有节,苏酥不由得点点头道: “你说的对,分析的很有道理,我刚还在怀疑是不是牧之干的,听你这么说应该不是!” “你也别为他开脱,他把我当成这样我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反正从今往后我方唐烬和张牧之势不两立,下次见他我要把他重新打的坐回轮椅。” “对,就是的,这小子只有坐在轮椅上才老实,气死我了都,竟然敢对我出手,简直是倒反天罡了!”苏酥一想到这就气的牙痒痒,不过她内心倒是开始窃喜起来,因为她可以确定一件事情,就是那晚张牧之所作所为有两个方向, 1,方向一,张牧之的确和苏武有仇,但是是在那三天之内才发现的,所以准备对他痛下杀手。 2,方向二,张牧之故意引出秦月,演一出戏给秦月看,而秦月则成了最好的话事人。 想想那晚的布局虽然严谨但是也经不起推敲,若是苏酥不了解张牧之那肯定会选择前者,但是她太了解张牧之这个人了,没有结果不会盖棺定论,而且嫉恶如仇,不会让好人死的不明不白的,再加上那晚张牧之完全是显摆自己,不像是杀人,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苏酥不由得都想发笑。 在结合九皇子所说,那就是摆明了张牧之不想将苏酥和方唐烬牵扯其中,只要有秦月在他们三人的作案时间就消失了。 苏酥与方唐烬匆匆告别,她还要继续以身犯险,去一趟鬼市寻找一下张牧之的下落,至于为何要去鬼市,那便是觉得鬼市是绝佳的藏身之所,也是因为二人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鬼市之中,而且他要找张牧之把话说清楚,她有必须找张牧之说话的理由。 “张牧之啊张牧之,你骗我骗的好惨啊!想让我误会你,做戏给秦月看,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想让我恨你一辈子就直说。”苏酥此刻算是大喜,至少局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按照卷宗所言牧之应该是正义感爆棚,以另一种方式在维护司法公正,并且推翻了帮助南宫家报仇的这种说法。 苏酥简单的乔装打扮后便一人前往鬼市,鬼市比往常还要冷清,而且街上零零散散几个行色匆匆的行人看起来都有古怪,一个个感觉贼眉鼠眼的,苏酥释放出机械甲虫和感知领域一番探查后得出一个结论,这里的行人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而且其中不乏有高手反向追踪了她的踪迹,苏酥无奈之下只能离开鬼市,回去的路上还发出了一声感叹: “臭小子你这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以后鬼市完全由皇家接手了,鬼市彻底荡然无存了。” 苏酥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临近家门口才想明白一个问题,那便是张牧之以前悄然离开的长安城了,此时天已经黢黑一片。 “也好,臭小子,以后别回来了。” 迈着步子步入正厅的时候秦浩明正扶着脑袋在桌案上发呆,苏酥不由得调侃起来: “呦?秦大公子想人呢?” 秦浩明纹丝不动,但是应声答道: “苏酥,我觉得这事好像不太简单。” 苏酥倒像是被吓了一跳,向秦浩明瞟去,发现秦浩明并没有看她,然后翻个白眼道: “啥事啊?你说清楚点!” “我爹今天跟我说了一番话,我有点慌了,我怎么觉得我爹是在暗示我什么事一样?” “他跟你说什么?” 苏酥走到秦浩明身旁,拉开凳子缓缓坐下。 秦浩明摇摇头道: “南岳一派的事,我猜和我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爹今天忽然提到了当年那个家族幸存的叔叔。” “你说是突然死掉那个?” “对,我爹说他身上藏着巨大的秘密。” 苏酥仔细的打量着秦浩明的神情,感觉秦浩明从头到尾都仿佛活在梦里一般,此刻像是活明白了,也就是梦碎了。 “你这会说这个干嘛?这事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秦浩明深吸一口气,将额前的刘海吹起,缓缓睁开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与苏酥四目相接, “苏酥,我有点看不透我爹了,其实我爹今天还和我说了很多,说什么他要退居二线了,然后说他会向朝廷申诉,让我顶替他的位置,如果我顶替不了,那也要让你顶上,或者温如玉顶上。”秦浩明明显有些着急了,语气里多了些许急躁。 苏酥有些诧异,心脏都加快了跳动,尤其看着秦浩明那急切的模样,她忍不住的想去追问,但嘴巴刚张开,秦浩明接着开口: “哦,对了,我爹说让我以后都断了和牧之的联系,还说了一句”“你这个弟弟不简单啊,一个人将长安城搅得天翻地覆的,只可惜他今日的所作所为无疑是自掘坟墓罢了!” 苏酥顿时变颜变色,眼神顿时犀利起来,牙齿咬的吱吱作响,而且拳头捏的梆硬,像是要打人, “他这么说几个意思啊?诅咒我弟弟是吧?整件事是不是他也有参与啊?他不会是幕后主谋吧?” “你瞎说什么啊!我爹不是那样的人,而且你老当着我的面贬低我爹,你是不是有些太目中无人了!”秦浩明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