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山高路远望君珍重(1/1)

作者:多喝鸡汤

娇脔第257章 山高路远望君珍重

如果眼神能杀人,已经凌迟对方八百次了! 吃过午饭,云知行准备好说辞想离开,抵不过昏昏欲睡的昭儿。 孩子倒是不见外,困了自己就蹬了鞋子爬上床。 粉粉的小脸让人心一软,云知行只得放弃。 宁枭颇有眼力见,见秦烟打了个哈欠,立马发出邀请,“去外面躺躺?现下葡萄成熟了,我去取些给你尝尝。” “宫中什么名贵的都有,不缺你这些葡萄。”云知行凉薄开口,能弯酸的地方绝不放过。 “我问你了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于是,他谄媚地布置好一切,成功让秦烟在榻上休息下,就差拿扇子在旁边贴心伺候了。 葡萄架下阴凉,午间微风吹拂,很适合安眠。 不一会儿,秦烟进入梦乡。 将他的讨好收入眼中,云知行讽刺道,“即便做得再多又如何?烟儿答应过我,会与你撇清关系。” 宁枭并不掩饰蔑视,“只怕这是你的一厢情愿。想踢我出局,也得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果真是厚颜无耻。” “好话都让你说尽了。真要论起来,按先来后到,你才是上不得台面那个。” 为了不吵醒秦烟,两个男人远离院中,就这样争执起来。 云知行强调道,“世人皆知,烟儿是我正式迎娶的皇后,我们才是正大光明的一对。” “正大光明?”宁枭嗤笑,“指不定你花了什么手段,迫使她嫁与你。” 他一语中的,云知行也不恼,“总之,你在她身边待了这么久,如今昭儿也已长大,是时候离开了。” “我说过不会离开。除非你打赢我,兴许我会考虑下。” “烟儿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无赖。” “那又如何?你又能好到哪儿去?心机深沉、步步为营,使尽一切手段留住她。蝇营狗苟之辈,也配在我面前叫嚣?” 语毕,云知行眸色蓦然转冷。 他紧盯着眼前人,毫不掩饰杀机。 “行了,不与你这莽夫说道。平日里出门注意些,我也不知道会找人做什么。” “有其母必有其子,反正我已习惯你们的卑劣手段,尽管放马过来。” 云知行冷哼一声,再不与他打嘴仗,顾自去秦烟旁边陪着。 宁枭见之不甘落后,也搬了个小马扎过去。 只要有宁枭的地方,云知行觉得呼吸都不顺畅。 好不容易捱到下午昭儿醒了,他使尽浑身解数拉着秦烟走了,看得某人牙痒痒。 许是要入秋了,天气不再那般炎热。 第二天,竟难得下起细雨。 烟雨朦胧,笼罩在肃穆的皇宫,平添一抹诗意。 下雨的缘故,今日昭儿倒没去宋司谏那里,而是留在椒房殿修习。 云知行上早朝去了,秦烟便陪着小人儿在殿中临摹。 辰时末,有宫人传信,说是宁枭来找她。 秦烟不禁忆起上回,她让人将他带到正殿来。 “师父!师父是来找昭儿的吗?” 昭儿小胳膊小腿,跑起来倒很快。 他一把扑进宁枭怀里,后者立马接住他抱起。 宁枭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憔悴。 明明昨日分别时,他心情尚佳。 秦烟不由往别的地方想,“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他面露难色,秦烟使了个眼神,静秋立即带着人退下。 殿内只剩三人。 “你可还记得可汗?” 秦烟点头,“自是记得,他一直待你极好。” 宁枭迟疑了会儿,说出来意,“昨日晚间我收到可汗密信,他大限将至,想要召我回去见最后一面。” 听罢,她有些不敢置信,“那般健朗的人,怎会突然……” 他叹了口气,“说来是旧疾了,早年可汗多地征战,积下太多毛病。 前几年倒是无事,可他年岁渐长,身子骨已扛不住。” “你爹娘早亡,他于你有养育之恩,确实该去看看。”秦烟顿了顿,忍不住问出口,“那你打算何时启程?” “还没定下。可我,亦舍不得……” 宁枭直直望着她,眼底温柔馥郁,她岂会不晓? 当着孩子的面,他并未直抒胸臆。 他相信她能明白。 秦烟敛下眸子,不知如何回应。 她应允过云知行,当断了与他的联系。 只是他这一走,真的还能回来吗? 会否今日已是最后一面? 云知行的哀求浮现脑海,她深吸了口气,抬眸间清明一片。 “此去山高路远,你保重。” 闻言,他已知晓她心意。 可他不甘。 “秦烟,我——” “师父要去哪儿?昭儿也想去!” 小人儿听了许久,一听宁枭要走,十分的不舍得。 两人均是一愣。 秦烟想着借口,“昭儿,你师父有要事得去北漠,怎好带上你?” “可是母后,昭儿没去过北漠,也想去看看!” “你师父他——” “昭儿真的想去?” 宁枭如拿到免死金牌,眼中绽出光芒。 孩子点头如捣蒜,“师父可以带昭儿去吗?” “当然!” “宁枭,他怎可随你一道?” 秦烟出声,如一盆冷水淋下。 宁枭眼珠子一转,在背后挠了挠昭儿,孩子立刻心领神会。 “母后,父皇总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昭儿如今虽未读满万卷书,也想出去见见世面!” “那你舍得父皇跟母后吗?” 秦烟本想劝住他,奈何小孩子看问题的目光并不一样。 昭儿直接建议道,“父皇跟母后也一起便好了!” “胡闹。” 她面色一冷,昭儿委屈瘪着嘴。 宁枭出来调和道,“昭儿,母后舍不得你,你便不要去了。届时师父来京城再找你,如何?” “可是……” 孩子快速看了眼秦烟,只得应下,“好吧,那师父回来再同昭儿讲故事。” “好,一定。” 昭儿从他身上滑下,巴巴看了眼秦烟离开。 宁枭装作若无其事,笑道,“他这脾性像我,总是对没见过的好奇。孩子劝好了,你莫要怪他。” 秦烟欲言又止,话到了唇边化作无声的叹。 临别时,她送他到了椒房殿外。 “你,且好生照顾自己。” “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宁枭随意说笑着,刻意忽略心中刺痛。 谁都知道,他再回来的机会渺茫。 即便没留在北漠,云知行亦会在城防边设限。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