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脔第132章 她的主动
在云知行的教导下,昭儿坐在船头,有模有样拿着鱼竿。 他还真有点手艺,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有五六条小鱼装在竹篓里。 秦烟站在后边凝望着两人,深吸口气,掩下心底的波动。 云知行恰好回头看见她,“烟儿去哪儿了?看我跟昭儿钓起不少鱼!” “母后过来看看!父皇好厉害,给昭儿钓了六条鱼!” 秦烟凑近一看,“昭儿怎么数的?这儿有七条呢。” 她拍拍云知行肩膀,“回去还得好好教教他,算学都不会了。” “是吗?昭儿数错了?”他回头看过篓子,有些哭笑不得,“是该管管他的算学了。” 几人在船舷处谈笑,言笑晏晏,太过温馨,刺痛人眼。 宁枭孤零零站在后方,视线始终不曾移开她。 秦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无意间侧首看去。 青天下,堤岸边游人如织,不远处船上人声鼎沸。 唯有他,杵在那里无助且彷徨,像被遗失的人。 她忽然如鲠在喉,眼圈一热,难以呼吸。 宁枭,你这又是何苦呢? 再转过身,她收拾好异样情绪,和两人玩作一团。 忙着给昭儿打样的云知行,全然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 玩了许久,几人尽兴而归。 船夫载他们靠岸,画舫接上大堤。 脚下传来轻微晃动,云知行抱着昭儿先行下船。 她走在后面,脚步缓慢。 临别时,终是没忍住轻轻侧首,却不曾望向他。 她迈上岸边,脚下泥土稳固扎实,不同于船上的跌宕。 她想,宁枭或许就如一叶扁舟。 她曾上过船,在船上幻想、经历过。 可没想到,船,终有一日是要靠岸的。 “烟儿。” 云知行出声唤她,宛如提醒她梦醒,人终要离开。 她好像明白了,云知行就是那方柔软坚韧的土地,包裹她的一切好与不好,承载她的所有。 秦烟不再留恋,回身伸出手。 那里,云知行浅笑望着她,早已伸手等好。 她莞尔一笑,没有一丝犹疑搭上他的手。 他稳稳牵着她。 眼前男子眸光温柔,潜藏的爱意似泉水汩汩划过她心间。 树影交错,斑驳落在他身上,一切真实、近在咫尺。 不同于宁枭的漂浮、不可寻。 秦烟敛下眉眼,心思一动,忽而踮起脚尖,直直朝着他唇间柔软吻上。 馨香扑鼻,娇颜在面前放大。 下一瞬,唇上传来的触感令他眼神微颤。 她几乎不曾这般主动。 他眼底光芒汇聚,织成一张幽深的网。 没有任何犹豫,他垂首碾上她的粉嫩,深深覆住那方甜美。 “父皇又亲母后了!” 昭儿捂住眼,手指虚出一条缝,开心注视着两人。 他一手抱着昭儿,空出的手臂牢固搂上她纤腰,呼吸渐重。 久日来的思慕和爱怜在此刻得到释放,他并不顾忌身边异样眼光,只想品尝她更久、更深。 舫上,宁枭默然立于船头,一瞬不移地将这一幕收入眼帘。 衣袖下是紧握的双手,手臂青筋迸发,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似随时都能上前把人撕碎。 若说之前,兴许会以为秦烟是故意气他。可方才那番对话后,对于她的心,他早已没了把握。 他是罪人,他千错万错让她伤了心,无力要求她做什么。 只是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人,为何心会这般窒息?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他心脏,越收越紧,让人连呼吸都成了奢望。 一家三口,云知行的位置,本该是他的。 痛苦、失落、后悔、自责交织,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冲上去。 在宁枭饱受折磨时,秦烟适时推搡开身前的胸膛。 云知行猝不及防抬眼,曜黑的眸子幽深惹人遐想,里面情欲悱恻,太过浓郁,看得人心跳加速。 她抿抿唇,并不看船上那人反应。 “我们走吧。” 云知行迅速平复下心间错乱,出声犹带着几分低沉,“好,我们回家。” 语毕,凤眸状似无意扫过一旁人影。他唇角轻勾,眼底带着雀跃。 “母后,昭儿也要亲亲!” 秦烟脸上小女儿姿态尚存,看得他喉结一动。“昭儿长大了,不能再让母后亲你。” “父皇比昭儿还老,为什么就可以亲母后?” 语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笑。 云知行企图扳回一城,“昭儿,父皇和母后是夫妻,是以可以这般,但你不行。还有,父皇这叫年青力盛,与老没有关系。” “我不管,昭儿也要亲亲!” 说着,他嘟起小嘴,快速在秦烟脸上吧唧一口。 云知行防不胜防,就让他这样得逞了。 “你小子,动作倒挺敏捷!” 说罢,云知行高高抛起他,跟他玩起举高高的游戏。 昭儿最喜欢这个,一时被逗得咯咯笑不停。 秦烟忍不住出声,“仔细些,别摔了他。” “烟儿放心,他尚小,我还能举起来。要是再大些,我便心有余力不足了。” 长长的堤岸上,几人玩闹着离去。隔得老远,还能听见由衷的笑声。 这般亲密,令人艳羡。 孤独的身子矗立在岸边,看了许久,直到再也不见那抹嫣红身影。 宁枭唇边泛起苦笑,眼里装满苍凉寂寥。 陪昭儿好生游玩一日,小家伙更是开心,回宫后许久都停不下来,缠着两人说明天还要去。 秦烟及时打消他的想法,“明日父皇还得去早朝,哪儿能天天陪昭儿去玩?” 粉嫩的脸上带着不满意,昭儿转身扯着云知行衣袖,央求道,“父皇,昭儿还想跟你去坐船、去钓鱼。” 他抚过小脸,话语里尽是宠意。“昭儿既想去,明日父皇休沐陪你可好?” “云知行,你不能这样惯着他。” 秦烟听不下去了,拉开他的手认真道,“昭儿连算学都没学好,怎能天天带他去玩?业精于勤荒于嬉,这个道理你焉能不明白?” “他年纪尚小,正是贪玩的时候,不能以此要求。” 昭儿仰头张着小嘴,左看看、右瞅瞅,聚精会神看两人掰扯。 “听你这话,还打算惯他到底了?” “等昭儿再大些,我便好生辅导他课业。” “一年前你便是这样说的。” “昭儿比同龄孩子聪慧得多,定能很快学会。”说着,他拉起昭儿,“给母后诵读下《三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