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脔第130章 烟儿是我的心上人
他心中有愧疚,尤其是见到昭儿那刻起。 可是他没有任何立场去多想。 毕竟在他消失这几年,云知行将两人都当作掌中宝,真心呵护、对待,他应当为之欣慰。 他很难想象,秦烟这几年独自经历了什么。 正如她所说,一直等着自己,一边还要与云知行周旋、独自照料昭儿。 深想下,宁枭心里似被堵住,难以呼吸。 他欠秦烟太多,这辈子也许都很难还上。 而她,不稀罕他的弥补。 诚然,她被云知行呵护得很好。 玉追在场内转着圈,每每经过秦烟,他的目光如影随形。 秦烟尽量不跟他对上眼,专注看着昭儿,让他坐稳些。 虽然她知道,宁枭会拼了命护孩子周全。 想起昨日,昭儿在他面前喊着云知行父皇,对他则是一口一个叔叔。 秦烟本以为会觉得快意,可到头只有悲凉和深深的无奈。 这是宁枭一手促成的,不是吗? 两人心思各异,一个想追想弥补、一个却迫不及待想逃离。 秦烟不知他如何说通可汗离开北漠、也不明白他怎样再次混入京城的。 不过她不想知道,也不想再去关心。 早在生下昭儿那一刻,她就决意要忘掉他了。 玉追在不远处停下,宁枭抱着昭儿平稳落地。 昭儿拍手叫好,“叔叔真厉害,跟父皇的武艺一样好!不,比父皇还要厉害!” 闻言,他望着乖巧的小人。 四岁多的年纪,眉眼间澄澈明亮,还知晓许多人情世故。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将秦烟放在首位,这是宁枭最欣慰的。 他果然没说错,他们俩的儿子,将来一定会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宁枭心生欢喜,不由逗道,“那昭儿更喜欢父皇,还是叔叔?” 听他说着叔叔二字,秦烟心中一刺。 父子二人明明当着面,却不能认。 这个结果,宁枭,你可满意? 昭儿有些为难,“父皇对我最好,可是昭儿也很羡慕叔叔的本事……” 实在难选,他抠了抠脑袋,“要是叔叔可以做我的师傅,也像父皇那样对我好,我就更喜欢叔叔!” 听此,他清朗大笑,“那看来,你父皇要伤心了。” 这人,开起玩笑也不论身份场合。 秦烟斜睨他一眼,不欲多说,让他放昭儿下来。 “昭儿,我们该回去了。” “可是我还没玩够。” 宁枭牢牢抱着孩子,珍惜与他相处的每一刻。 香香软软的小人在怀里,他舍不得撒开。 两人长得相似,但昭儿不像他那般黝黑,比他白多了,瓷娃娃般精致可爱。 在生出别的心思前,秦烟假装沉下脸。 见状,昭儿耷拉着嘴角,“叔叔,我得走了。” 最后抱了下孩子,宁枭将昭儿交给她。 她正要接手,他又不愿放开。 她不由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宁枭的目光在两人间移动,昭儿忽闪着大眼,不解看着他。 只见他将脸凑到昭儿旁边,眼里盛满欣喜,语气还带着些得意,“我们的确很像吧。” 日光下,男子浓眉大眼,笑得灿烂,眸子熠熠生辉。 旁边的小人儿睁着清澈大眼,眉眼弯弯,不难看出眉目间的相似。 “……幼稚。”她低啐了句,不再管他,将昭儿接过。 两人对视一眼,秦烟快速别过脸,不再看他。 临别时,昭儿挥动小手,“叔叔,我们下次还来,你再陪我一起和玉追玩!” 他笑着挥手道别,舍不得眨眼,就这样看着母子二人消失在军营门口。 真的,很舍不得呢。 一连几天,宁枭等在马场,再没见过娘儿俩。 不知秦烟是被别的事妨碍,亦或打定主意不想再见他。 他心乱如麻,逐渐有些沉不住气。 秦烟确实有意阻止昭儿再去军营,不想让两人见到。 想来有些残忍,毕竟宁枭才是他的生父。 可正如她所说般,等了那么久,他杳无音信。如今突然出现,又是何必呢? 她一直告诉自己,早已放下宁枭,没必要再去跟他打照面。 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让昭儿知道,他的生父另有其人。 昭儿想去骑马,秦烟态度坚决。说他年纪尚小,不宜玩这些刺激的。 云知行向来听她的,对于此事也没办法,实在不能帮小东西说话。 看起来,秦烟是为孩子的安全考虑,他并未多想。 近来天气晴朗,惠风和畅。 为了弥补昭儿,秦烟提出带他去游湖。 一声出,一大一小都很是赞同。 云知行差人安排好一切,只等出发。 上午,几人来到明湖边,画舫静静停泊于岸边。 昭儿拍着小手,激动无比,“是大船!昭儿想坐大船,父皇抱抱!” 隔着有些距离,小短腿难以迈过,他适时找到屹立的身影。 期盼地张开小手,云知行难以拒绝。 “好,父皇带昭儿上船。” 话毕,他抱起孩子,回身朝她伸出手。 秦烟拂开他,嗔道,“我又不是昭儿,还需要你扶。” 他清越一笑,“可烟儿是我的心上人啊。” “有人在呢,别说这些。” 她跨至船上,又听他低声在耳边哄道,“那我等无人时,再说与你听······” 温煦的气息拂过耳畔,秦烟身子一僵。 站在船上,又是不同感觉。 船夫撑船往前划去,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快到湖中央,偶尔有鱼轻轻跃出水面。 昭儿惊奇看着,指着中间的涟漪,“父皇、母后,看,有小鱼!” 秦烟定睛一看,果真有鱼跃上来。 昭儿挣脱下地,凑到船头仔细打量,眼里都是惊喜。 云知行在一边护着他,避免这孩子心太大落水里。 几人立在船头,迎着湖风,别有一番逸致。 他忽而想起那一次,秦烟被明婉之整到了水里,差点以名节不保的借口,推给付晟。 那个工部侍郎,竟然也敢起这样的龌龊心思。 秦烟回头间看到他脸色不佳,不由问他是否身子不适? 他喟叹道,“只是想起上次,你在明湖落水之事。” 她凝眸想了会儿,如今想来,似乎太过久远。 秦烟幽幽道,“那个时候,付柔和明婉之尚在呢······” “那时要不是我赶来,只怕你早已成了付家的人。不过那也没什么,顶多费些功夫,我也会阻止这桩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