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恳请父皇收回太子之位(1/1)

作者:多喝鸡汤

娇脔第53章 恳请父皇收回太子之位

骆驼伏倒在一边,不愿再起,她哭笑不得,守着宁枭不知如何是好。 此处左边是山林,右边是戈壁。 离湖州城还有几里地,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那里。 可南胤的军队盘踞在湖州城,即便她能进去,宁枭自是不行的。 她急切拿出舆图翻找,约莫十里地外有个小镇,她想去试试。 秦烟取下骆驼身上的盘缠,扶着他,一步一个脚印,朝着东北方向的小镇走去。 他太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八月的天气,日头正盛,大地炙烤着万物。 日光射在身上,割肉般钝痛。 她咬牙坚持,紧紧扶住他的腰。 有什么湿润的液体漫过她指尖,察觉到那是什么,她眼眶没来由一热。 “你不是挺会折磨人么?怎么今日这副德行?” “你即便是死,也给我躲得远远的,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 “宁枭,你要是敢死,我便把你丢在这儿喂狼!” 没有任何回应。 她走在旷野,心神俱疲。 这几日匆忙赶路,她的小腹疼痛从未停止过。 脚下是怎么也看不到头的路,肩上是失血过多昏迷的他,秦烟不敢松懈一分。 她暗自给自己打气,想着把他扔在医馆便一走了之,再也不管他。 热气蒸腾,本该大汗淋漓的她,全身淌着冷汗。 有什么快速从身体流失。 啪嗒、啪嗒。 看着身下血渍,她小腹钝痛不已。 血滴和他的汇在一起,如命运交织,一滴滴渗入地下,很快被大地蒸发,只留下清浅的血迹。 秦烟佯装看不见,忽略身体撕裂的疼,扶着他一步步往前。 下一瞬,她再也坚持不住。 腿一软,宁枭朝一旁栽去,她跟着倒下。 他唇色苍白,虚弱至极。 秦烟将他身上厚重铠甲撇去,动作间碰到他胸前一团东西。 他身前衣襟被刺破,因为有东西挡住,剑身只刺破了些许表层皮肤。 待翻出那团物体,染有他血渍、已变得破烂不堪的人偶,皱巴巴躺在她手中。 那是她照着他模样做的人偶。 她泪眼婆娑。 犹记当日在府上,他拿着人偶一脸得意,说这个秦烟是他的保护神…… 出征之前,他将之放在胸前,未曾想,真的帮他挡了一劫。 秦烟再也忍不住,眼里有什么喷薄而出。 娃娃被刺破,棉花翻了出来,变得十分怪异。 秦烟抱着娃娃,控制不住哭出声,嘴里含糊不清骂他真傻。 苍茫大地上,女子无助放声哭泣。 片刻后,她收拾好情绪,囫囵擦过泪,将娃娃塞回他胸前,再度发力扶他起身。 不能停下,他等不了! 可这里实在太广了,她仔细辨认方向,不由想起上回宁枭带她一起在沙漠时的情景。 当时她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没有水、没有任何物资,可他却把她带了出去。 角度变换,他危在旦夕,如今能依靠的也只有她而已。 秦烟死死咬紧牙关,神色坚定,扶着他一点点往前移动。 日暮黄昏,她不知走了多久,隔得老远能看到城镇的影子。 她深吸口气,麻木移动着脚步。 宁枭,你挺住,即便我们再无关系,我也当还你这条命。 恰逢此时,马蹄声由远及近。 她抬头望去,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来人竟然是云知行。 他显然也没料到秦烟会在此,还带着命悬一线的宁枭。 秦烟不知他和宁枭的交集,觉得老天没有辜负她。 “哥哥,救救他!” 她出声,涩泽嘶哑。 云知行朝她脚下看去,她的裤子上血迹斑斑。而她此时还在意着那个男人的生死。 云知行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烟儿,随我上马。” 秦烟摇头,惦记着他的伤势,“哥哥,求你,救救他,他快不行了……” “烟儿,我管不了别人。过来。” 秦烟不愿放开手,眼看他呼吸微弱,随时会撒手人寰,她眸中带泪,想再度祈求。 云知行眼中再无笑意,冷冽充盈眼中,她险些以为看错了。 不待她看清,眼前骤然一黯。 秦烟软软倒下,云知行一把拉起她抱上马。 她意识游离前一瞬,见得宁枭重重倒地,而自己,离他越来越远。 黄天厚土,他一人躺在那里,如蜉蝣般无依。 “……宁枭……” 她再也撑不住,闭上了眼。 一滴清泪自眼角滑落,掉落在地上,瞬间被蒸发,恍若从未有过。 南胤皇宫。 下朝后,云礼和云知行被留在堂上。 无旁人之时,云绍再也抑不住胸中火气,拂袖扫掉案上奏折,雷霆震怒。 “太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云知行自觉跪下,云礼从未见他如此生气,身子发颤得厉害。 “宛城、连城、邕城!北漠长驱直入,攻入长城来了!你到底都在做什么!” 他扔下砚台,直直从跪着人的身边砸过,顿时碎个四分五裂。 云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切都是他的决定,可云知行担下了一切。 可他害怕云绍这样暴怒对自己,不敢出声。 见云知行默然无言,云绍更是火大,“平日里你不是挺会说吗?三番两次请缨拿回宛城,如今这是在做什么?北漠都快打到自家门口来了!” “父皇息怒……” “你住嘴!这没你的事!” 云礼忍住口,神色纠结,看云知行替他承受这一切。 “陛下,一切实属儿臣之过,儿臣德不配位,还望父皇收回太子之位。” 闻言,两人均以为自己听错了。 云绍皱起眉头,“太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儿臣恳请父皇,收回太子之位!” 云知行重重一拜,头磕在地上,声音令云礼一颤。 他万万没想到,云知行会这样说。 虽然怕被云绍责骂,可他不想云知行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父皇!皇兄无错,这三城之失,皆是因为儿臣太过鲁莽!父皇莫要怪罪皇兄。” “你说什么?” 云绍狐疑看来,两个儿子双双跪在殿中,各执一词。 云礼深吸口气,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良久的沉默后,云绍大笑不止,“好啊,你们兄弟俩,如今也学会一起骗自个儿老子了!” 云礼看不透他表情,斩钉截铁,“父皇,儿臣本无意太子一位,还请父皇勿要降罪皇兄,责罚只管冲儿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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