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脔第43章 我喜欢黑暗
秦烟只觉有蚊子嗡嗡作响,拿开他的手,“这才什么时候?长大还早着呢。” “我得提前给他做好规划,将来成为跟他爹一样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秦烟轻嗤,“以前你那般欺负、折磨我,这叫威风凛凛?” 眼看她有怒意,宁枭哪还顾得上小的? 立马起身来哄,拉起她的手,“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明珠,你只管打回来!” “幼稚。” 她收回手,却被紧紧握住,“没人能伤害你,你得打回来。” 他说得认真,秦烟莞尔一笑,“好了,莫要捉弄我。” 宁枭忽而专注抬起她的脸,“秦烟,此生我只要你,除非你亲口赶我走……” 她望着他的眼,男人目光灼灼,眸子里写满坚定不移。 他会做到。 她知道。 “那我现在便说。” 他低声笑过,磁性的声音响起,热气扑洒她耳畔,“你尽管试试。” 她缓缓退开,准备逃离,“我现在就想赶——” 唇上被紧紧贴住,他将她扣在怀中,炙烈气息包裹住她。 耳鬓厮磨、缠绵悱恻。 良久,他喘着气放开,额头紧抵住她的。 小院清净,此间岁月静好,唯愿如停止的沙漏,可以一直静止在此刻。 东宫正殿,云知行反复浏览过信笺,平静心湖似被惊动,漾开层层涟漪。 信上说,秦烟孕两月有余。 心海有什么逐渐坍塌,令人感到窒息。 有脚步声离得近了,他面色冷凝,将信笺放入烛台燃烧殆尽。 明婉之迈步进来,见他正在案前翻阅书籍。 明媚的脸上笑意盈盈,她快速走向他,“殿下,今日天气炎热,臣妾做了碗冰镇雪梨汤给你尝尝。” 瓷碗出现在眼前,雪梨配上清亮的汤汁,看起来十分消暑解渴。 秦烟的最爱。 他端过碗,舀了一勺,起初是冰凉入口即化,随后的馥郁香气令他皱了眉头。 明婉之仔细留意他的反应,生怕被发现端倪。“殿下,味道如何?” “很好,还是婉之手巧。” 他挽唇一笑,这般夸赞对她很是受用。 本想亲眼见他喝完,恰好云知行派出的侍卫回来了。 这几日暑气太重,人出去一趟便是大汗淋漓。 云知行眸光一动,下起逐客令。“婉之,我们还有事要谈。” 明婉之虽有不愿,但也不敢不从。 待她离开,他招呼他过来,把碗递过去,“这两日你替我办事着实辛苦,刚好太子妃做了冰饮,你且试试。” 侍卫得了他的守允,顾不得太多,快速喝完雪梨汤。 “如何?” 侍卫上前,确认无人才低声回禀。“这几日太尉和兵部侍郎,私下都见过三皇子,不过三皇子看起来兴致不高。” 半个月前,云绍召见云礼的次数愈渐频繁。 朝堂之上也偶有提及北部边防之事,云知行大胆揣测云绍会有所动作,果不其然。 他心系当日宛城一事,多次明暗里表明想再次出征,可都被云绍拒绝了。 眼下他倒是对云礼上心得紧。 若他猜的没错,云礼会出征北漠。 云礼年岁比自己小,文韬武略与他还差了一大截。 偏偏云绍后悔立他为太子,想要好好培养云礼。 这在朝堂上已不是什么秘闻,明眼人都看得出。 之前那些推崇扶持他的,渐渐有一边倒的趋势。 他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不论是为母妃、为自己、亦或是秦烟…… 他需要权力、名副其实的权力。 他不能坐以待毙。 唯一庆幸的是云礼年纪尚小,况且意不在此。 若有一日真的要攻打北漠,他在北漠的‘故人’宁枭,可否助他一臂之力呢? 心思回转到那封来信。 当日他离开北漠时,让她博得宁枭欢心,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结果。 有了孩子,宁枭站他这边的机率,是否又多了些? 晚间,他处理完公务,照例宿在书房。 今日明婉之却没由着他,叫人让他回寝殿休息。 “太子妃今晚身子不适,还请殿下过去看看。” 云知行当下想起还有这一茬。 盘算了时辰,又看看昏暗天色,他抬步去了寝殿。 自从大婚那夜后,云知行几乎不回寝殿歇息。 他公务繁忙,明婉之看在眼里,不好说什么。 只是家里人都在催她,说她肚子还没动静。 本来她也爱着他,想多和他亲密接触,便使了些不太入流的手段。 想到云知行喝完那碗冰饮,她更是心跳如擂鼓。 那一晚令人羞红脸的画面浮现脑海,她早早洗漱好,换上轻纱靠在床头,只等他来。 晚风拂过大殿,吹起帘帐飞舞。 云知行推开殿门,宫人们自觉退下。 隔着屏风,她见得那身影走近,玉指陷入衾被。 他步至床前,英俊的容颜隔着纱帘,平添一分神秘。 “说你身子不适,我过来瞧瞧。哪里不舒服?” 明婉之涨红了脸,不知如何说出口,心思一动,拉起他的手往身前探去。 云知行俊如神只,俯视着她,女子的脸上羞和欲交织,美得惊心动魄。 在触碰到雪肌前一瞬,他收回手。 明婉之正怅然,忽见他吹熄烛火。 如出一辙的黑暗。 她已猜到这是他奇特的嗜好,可今晚她精心打扮,就这样隐入深色又不甘。 “殿下,今夜我想看着你……” 这般露骨的话说出,于她来说已是极限, 云知行脱了外裳,温和不已,“我喜欢黑暗。” 没等多久,光着的身躯探入帐中。 光影里,他身形挺拔,明婉之看得一羞,娇声唤了声知行。 红帐内春影幢幢。 将军府一侧院中,堆了许多木料和碎屑。 男子从早上忙活到中午,吭哧做着手中活计。 他光着膀子,强健有力的肌肉让人看了移不开眼。 日头正晒,他大汗淋漓,神色严谨,仔细打磨木块。 秦烟在床上赖到这会儿,扶着门框不愿出去。 北漠的太阳着实毒辣,日头下待久了便晒得肉疼。 看着忙活许久的人,她劝道,“歇会儿吧。” “快好了。” 每次都是这一句,然后也不进屋。 看着院子里做好的小木马和盾牌,她好奇宁枭这回又在做什么。 蝉叫得人心烦。 秦烟缩回屋子,拿起做到一半的小孩衣物,也开始干起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