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脔第7章 别被玩死了
事已至此,他想兵分两路,士兵又说战乱点太多,得派所有人镇压。 通传的士兵亮出令牌,宁枭低低咒骂一句。 他思索片刻,眼下还不足以跟朝中各势力抗衡,只好接旨回北漠。 此次发生战乱的是北部三城,离北漠的首都安都有几日的脚程。 快到战乱地时,他让一队人马带着秦烟先回安都。 说得好听是护送,说难听点与押送无异。 反正都是在北漠境内,秦烟对于去哪无所谓。 临别前,宁枭深深看了一眼,他贴心嘱咐道,“活久些,别在我回来前,你就已经被玩死了。” 秦烟只当是他的恶趣味,不予理会。 对于沙漠长大的男人,女人对他们来说至多是生儿育女的工具。 士兵们押送秦烟,也只当是完成任务,没有给她任何优待。 一路上风餐露宿,日晒雨淋,秦烟便一道受着。 她不明白宁枭的意思,觉得可能在到安都前,自己就会热死在沙漠中。 浑浑噩噩穿过沙漠,又经过了几个城镇,终于在五天后抵达了安都。 北漠身处苍茫沙漠,自然不比南胤安逸。 即便是首都,也没有太多精致的建筑和消遣的地方。 士兵们将她送到将军府,简单跟门房交接便走了。 临走前,纷纷投以好自为之的眼神。 有仆人领她进了后院,让她稍作休息。 一个很普通的厢房,只有些简单的陈设,不过连日来漂泊在外,对比下这里简直是天堂。 她已是风尘仆仆,浑身上下挂满沙子。 本想找人帮忙打些温水来清洗,一推门发现锁住了。 门外无人应答,尝试几次后,她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是宁枭的主意? 他差人送她回来,只为换个地方囚禁她? 饥饿加上劳累,她已不想再去计较,甚至连拍门的力气也没了。 她决定先好好休息,恢复些体力。 日薄西山。 秦烟是被吵醒的。 桌边坐了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有两个竟然是孪生子。 她们妆容精致、风格各不相同,但对她的敌意却是如出一辙。 见秦烟醒了,她们停下交谈。 一个穿紫色裙裳的美艳女子来到床前,俯视着她。 这让她想起宁枭看自己的样子,两人的气质如出一辙,就差在脸上写上高傲二字。 女子嫌弃地打量完,鄙夷道,“将军出去半个月,品味怎地愈发猎奇?这等小乞丐也带回来,脏死了。” 眼见没什么威胁,她骄傲回去坐下,看来府上最受宠的还是自己。 秦烟起身,心想这几位多半是宁枭的宠妾,误以为自己是来争宠的,才有这般敌意。 女子之间的小心思,她在京城看得太多。 宁枭口味确实很特别,一对鸾凤也能弄到府上,她心下对那个男人更是鄙夷。 没心思跟她们勾心斗角,她出门找仆人打桶热水来。 眼看秦烟就这样略过她们,紫衣女子声音尖利,“居然不跟我们行礼,还有没有规矩了?” 紫衣女子这样的人喜形于色、典型的欺软怕硬、十分在乎面子。 不过比起内地里放阴招的,段位还是太低。 待会还想泡个澡好好休息,得尽快打发了。 她呼了口气,淡淡发问,“不知几位女娘如何称呼?” 见此,紫衣女子这才满意,翘起兰花指抚过长发,“我么,唤兰心。这两位是绿映、红花。” 说完,她又不屑道,“你呢,小乞丐,你叫什么?” “我是乞丐,没名字。” 仆人送来热水,秦烟打开房门,下起了逐客令。 兰心柳眉一皱,府上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从来只有她主动走的份,何时轮到别人赶她? “都是女子,有何看不得?我们便坐在这里,等你洗完再聊。” 她扫过一眼孪生子,那两人也跟着点头。 秦烟心底无语,只得带上门。 当着几人的面,她真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兰心见她动真格,当下面子有些挂不住。 真是荒谬! 谁想看她低贱的身子! 心里这样想,面上还是不动如山,她不能怂。 随着衣物一件件脱落,一具完美、凹凸有致的身段展露。 虽然身子布满黄沙,有些污渍,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身材有多可遇不可求。 凭什么她的肉就能长在该长的地方? 兰心看向她的眼中恶意更重。 孪生子一时也有些自惭形秽。 秦烟不知几人心思,默默进了浴桶。 四肢百骸的毛孔得到温水的滋润,洗去这些天的疲乏。 长发泄下,乌黑浓密的秀发尽数漂浮在水面上,她细细揉搓着。 看着眼前这幅美人洗浴图,兰心拿了桌上滚烫的茶壶,将水倒入桶中。 秦烟不由道谢,“多谢,水暖和多了。” “你!” 小伎俩看得秦烟想笑。 心想这个兰心要是泡在京城的缸里,指不定活不过第一晚,被谁整死的都不知道。 兰心还想扳回一城,“下次我一定从你头顶浇下!看你如何应付,我们走!” 秦烟道了句慢走,听得外面人跺脚。 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仆人给她端来换洗衣服,兰心打翻托盘,厉色道,“给她拿衣服,经过我允许了吗!” 仆人畏畏缩缩,“可是姑娘她身上——” “敢跟我犟嘴了?” “小的不敢。” 她警告的看了眼仆人,带着跟班扬长离去。 外面终于安静了,她更安心地泡在水里。 泡完澡把沾满泥沙的衣服也洗了,垂挂在房中,她则窝在被窝里,看水一滴滴掉下,等着干透。 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梦里,她见到了云知行。 少年时,他们青梅竹马,泛舟游湖,也曾登高楼摘星揽月,也曾于严冬踏雪寻梅。 他长身玉立,温润有礼,总是处处维护自己,哪怕有人言辞中伤她,他也会跟人争论不休。 年少时,高墙里的岁月不总是令人欢欣,可有他在,那些日子成了她最美好的回忆。 曾经他对她万般好,是她的心心念念,是以她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 即便是远赴敌国,终不能回故土。 往事一幕幕如昨日,她又梦到云知行和宁枭对峙时的那番话,决绝不带一丝情分。 她仍愿相信,那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可心,为何隐隐作痛?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