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空城计(1/1)

作者:多喝鸡汤

娇脔第4章 空城计

无人之处,他接过属下递来的信笺。 这是帐外士兵拦截的信鸽。 那女人昨日悄悄溜出去传信,以为他不知道。 他快速展开,心想要是上面泄漏一个字,便要了她的命。 ‘吾安好,勿忧。’ 短短几个字,横竖看不出端倪。 她费尽心思传信,只是为了告诉那边她很好? “可还有其他?” 属下摇头。 宁枭面容冷肃,扔了信,握紧长枪,思索她的诡异之处。 片刻后,他一声令下,全军出发。 半个时辰后,宛阳城外,大军压境。 远处一片黑色与天连成一线,待靠近些,才看清密密麻麻的是人。 高耸的城楼上,空无一人,城门虚掩,死气沉沉。 至城楼前,众人皆惊疑。 还有的大声嚷道,“定是那小子怕了咱们将军,昨儿个连夜出逃了!” 宁枭策马在前,反复查看几番。 眼里升起趣味,空城计? 他回头,只见秦烟束着双手,步履蹒跚,仍有些气喘吁吁。 那个男人,他们骑马,却让她一路走过来。 自从来了北漠,每一天她的精力上限都在被提高。 还来不及换口气,看见眼前的死城,她眼里露出不敢置信和绝望。 看起来,似乎是完全被云知行抛弃了。 有意思。 他盯住秦烟,不错过她脸上任何情绪,“众将士听令!即刻起攻城,遇南胤士兵皆杀之!城中百姓若有违抗,格杀勿论!” 身后士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秦烟如同听不到一般,仍然沉浸在被抛弃的悲痛中,难以自拔。 此时副将勒马上前,跟众人意见相悖,“将军,此一出明显是坐等我军上钩,城中定然有人守株待兔,贸然进攻恐是不妥!” 前日他们还跟云知行对阵,两国之战只看今日,眼下他这出无非是烟雾弹,指不定是布满陷阱。 “许是宛城兵力不足,云知行故意为之,依我看还是进攻的好,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手下副将各说各有理,宁枭伫立良久,似在思量。 片刻后,他下令,派一先行队入城打探。 眼看那队人马进了城,半天没出来,已有人坐不住,认为他们凶多吉少。 宁枭却想再等等。 果然,不多时,那队人完好无损出来。 “回禀将军,城中屋舍皆空、街道无人,地上都是南胤士兵丢弃的盔甲。” 听此,众人虽惊讶,也觉得这是南胤人会干的事。 毕竟他们太过弱小软弱,知道对手是谁,早已慌了神溜之大吉。 不少士兵嚷着要把此城拿下! 秦烟见士气高涨,眼底闪过一抹深意。 下巴忽然被钳制住,她被迫抬起头直视宁枭。 他的脸上带着阴沉,“你一定知道些什么。说,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何意?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眼中泪珠闪动,声音尽是破碎。 凄凄惨惨戚戚,不过是个可怜被抛弃的棋子。 宁枭不肯放过她,直觉她心里有鬼。 他狠狠掐住她脖颈,语气冽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说!” 那股大力挤压着脖子,她被掐得喘不过气。 直直对上他的眼,没有半分人性。 他就像块无情的冰,在他手下,只有服从、与被征服。 可是她不愿! 尽管用力呼吸着,然而他的手一直收缩,她近乎窒息,有那么一刻觉得今天就要死在这儿。 这个男人,真是个疯子! 慢慢的,秦烟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副将们见她面色通红,就要断气,却不能求情。 啪的一声,她摔倒在地。 宁枭收回手,在身上擦了擦,宛如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不再看地上奄奄一息的女人,下令立即攻城。 副将们见他意已决,只得派出人马进攻。 将士们持刀冲锋,离城楼越来越近。 这是座无人空城,拿下它,就在今日! 巨大的轰塌声响起,地面传来颤动,随即是一片惨绝人寰的叫声,在大地传开,经久不散。 只见城楼前两边土地陷落,冲锋在前的士兵全部掉落陷阱。 宁枭紧紧盯着,脸上划过狠色,“上前查看!” 士兵领命去了,看到坑里人的惨状,他面露异样回来,“将军,坑里是铁蒺藜和毒蛇……” 凭着惯性,人体重重掉落,下面是成片的铁蒺藜,铁刺深深扎进肉里,形成数个血坑。 为了防止人爬出,还放了毒蛇,对于受伤的士兵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威胁。 坑里多数人还没撑过一刻,便中毒身亡。 宁枭扯紧马缰,听着没了气力的哀嚎渐熄。 损失了两千精兵。 人马将土坑填满,鲜血溢出来,流向大地各处, 他眼一狠,发令继续进攻。 “将军三思!尚未进城已然折损人手,城里定还有其他埋伏!” “没想到南胤人如此恶毒,使这些卑劣手段!将军,我现在就带人进去,让他们血债血偿!” 场面一时混乱,主张进攻和撤退的人各占一半。 看着前方那些爬出一半毒死的士兵,他深吸口气。 云知行,这一课你倒是教会我许多。 “撤退,大军即刻回营休整!” 经过秦烟时,他坐在马上,回以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让士兵将她绑在马后拖行。 他定是把气都撒在她身上。 此番被南胤摆了一道,军中士兵对秦烟也更是憎恶。 没有人再为她求情。 她唯一欣慰的,便是北漠这边多是沙漠,沙地柔软,不至于全身是伤。 可再回去,身上依然是火辣辣的疼。 粗细不一的沙砾硌着生疼。 头发间、脸上、耳朵里、衣服也全都是沙石。 她身上旧伤未复又添新伤,早已不记得原来是何颜色的皮肤。 宁枭似乎以折磨她为乐。 回营后依旧让人给她洗干净,等着下一次再折腾。 舞女们为她清理许久,秦烟仍觉得嘴里还有沙子。 她甚至不太饿,路上的风沙已然吃饱了。 没有人能猜透宁枭的想法。 他总是把她弄得遍体鳞伤,又大发慈悲般让人伺候她。 秦烟觉得,他们之间总有一个人得先疯。 不过今日,算她赢了不是吗? 她唤来的两只信鸽,一只写了无关紧要的话飞向宛阳城。 另一只装有情报的,则飞往北边,通过北漠的点,再绕道传给云知行。 没有人会关注飞往北边的鸽子,他们只会在意有无军情传给南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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