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阿狰给我擦头发”(1/1)

作者:知知不咻

飞升失败后,娇软小公主开始摆烂第四十九章 “阿狰给我擦头发”

山匪头目也不过是多年前为了逃避服役躲上山的农民,可能天性中就带着些狠辣,几年时间倒也过得挺舒服,坑蒙拐骗都干,但他们算有脑子,只抢些过路的商队和寻常百姓,有大部队或是军队过路的时候藏得一向很严实,连附近城镇的官员也都知道这一带有山匪,却奈何总抓不住头目之人,长久以往也懒得继续理会,不过每月能收到些遭抢或有人失踪的案件,闹得不大,更高层也始终不知道这个情况。 这次遇见宋莘莘一行,他们本把这群人当做普通富庶商队,可如今看着满地尸体血流成河,又似乎不太对劲儿,可惜,任他们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自己抢的是谁,究竟踢到了怎样的铁板。 “大侠饶命!” 没什么文化在这时候显得异常尴尬,已经断了条胳膊的土匪头目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让自己免于一死,只能不停地喊饶命,求爷爷告奶奶,把自己十八代祖宗几乎都扒了出来求饶,但他面对的是砍上了头的摩罗提,被攥着衣襟跟拎小鸡仔似的。 摩罗提不愿意暴露自己太多,闭口不言,只一刀削下他的头颅,任血腥喷了自己满身满脸,终于没有人再敢上前。 他呲个大牙乐呵,随手抹了一把糊眼睛的血,扭头问宋莘莘:“喜欢吗?” 宋莘莘并不打击他有病一样的恶趣味,在摩罗提看过来的时候,仅仅对视一瞬就避开,甚至退后半步,还在微不可察的发颤,却还是故作坚强模样,眉心紧紧拧起,强撑着去看他鹰一般狠辣的眼睛:“没什么喜欢的,有点脏。” 察觉到自己抓住了宋莘莘的弱点,摩罗提更开心了。 狩猎,可以尽情的放纵猎物奔跑,但刀刃要时刻悬在猎物头上,才能它永远没有希望跑出猎场。 这一遭之后,他们特意绕路进了附近城镇,找客栈好好清洗了一番,摩罗提肩上搭个白帕子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正看到明狰依旧是那样一张冷脸抱着刀,一言不发站在宋莘莘的房间门外,听到动静,二人短暂对视,然后同时收回目光。 现在不是产生争执的时候,不论他们中的谁都在这样想,却唯独宋莘莘除外,她沐浴过后长发半湿,没有带春分只能自己简单擦拭,很难干透,就穿一件单薄的里衣披个透光的外衫,更显得身量清瘦纤长,推开门,似乎根本没看到目光隐晦的摩罗提,把绵帕丢给明狰,恰好一角挂在他的刀柄上。 “阿狰,给我擦头发。” 这一路走来,他们之间总有一种让摩罗提无法阻挡也无法融入其中的奇怪的默契氛围,就像现在这样,宋莘莘总能在第一眼就看到她的护卫,却根本不会分出半点关注给她已经行过婚礼的夫婿。 明狰也不说话,只取下干爽绵帕,长刀挂回腰间,伸手扳过宋莘莘的肩,让她背对自己,不紧不慢为她擦拭长发上的水渍。 转过身的宋莘莘才发现摩罗提,视线一顿,似乎是还有那么点恐惧在其中,却被她“遮掩”得很好,只被摩罗提捕捉到了丝毫。 “你怎么……哦,你没有头发。” 她很明显在寻找话题试图抵御自己的恐惧感。 没有头发曾经是摩罗提很久一段时间的心魔,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已经差不多能平静地接受了,只对宋莘莘重新露出他最近始终维持着的憨厚模样,咧开嘴笑,伸手在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上搓了一把:“长头发,不方便,但是你,漂亮。” 刚沐浴过后的宋莘莘脸色还留着分红晕,眉眼精致又干净,唇红齿白,并不是那种让人一眼看去会非常惊艳的容貌,但她这张脸,看过的人都很难会忘记,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从前似乎有个很温柔很干净的姑娘,有双剔透的眼。 “谢谢。”宋莘莘不像很多受过矜持教养的贵女一般总在口中自谦,她喜欢被夸赞,毫不掩饰抿唇展露略带羞涩的笑意,眉眼一弯,似乎更娇了。 三个人并站在客栈二楼的围栏边,底下吃酒的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们,其中就有一张让宋莘莘感觉异常熟悉的脸,那视线几乎是烙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偏头去看,不留神让明狰牵金丝的护腕挂住一缕长发,扯得一疼,原本笑盈盈正和摩罗提说着闲话的表情瞬间纠起。 “疼!” 下一瞬,明狰就半跪下,手中依旧拿着那条已经有些潮湿的绵帕:“属下该死。” 他的语气和动作总是很违和,分明是道歉的姿势,口吻却没有丝毫波动,直到宋莘莘将差不多干透的长发拢到身前,以纤长的指尖细细梳理,蹙眉居高临下瞥他一眼:“滚吧,明早日出之前,不要让我看到你。” 明狰沉默后应“是”,干脆退开,直接下了楼走出客栈。 摩罗提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视线之内,笑意掩都掩不住,以视线吩咐暗中隐藏的手下跟上他,自然而然将宽大厚实的手掌搭在宋莘莘单薄的肩上:“不要生气,殿下,下人而已。”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连楼下的众人都觉得违和,相比于摩罗提,宋莘莘显得有些过于纤瘦娇小,像能被一把拎起来的布偶一样。 宋莘莘噘着嘴一脸骄纵不满,却也没拒绝摩罗提略有些过于亲近的动作,只轻哼一声,扭头就回屋里去,门却依旧敞开,任摩罗提踏进她的房间,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 而离开的明狰,也并不是不知道身后有人跟,面遮下,表情一成不变,只有愈快的脚步能显他几份急切。 摩罗提的手下看着明狰漫无目的在集市中打转,没头苍蝇一样买了一堆姑娘家可能会喜欢的小东西,再次回到客栈已是半夜,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呆呆站了半天,才将东西都交给了出来查看情况的店小二,自己就找了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还是那副没劲的老样子,抱着刀站那儿一动不动。 几个跟着他的人都看出了这家伙在想什么,几人对视纷纷撇嘴,有人回去摩罗提房间给他报信,也有两个人依旧守着,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主人说他不寻常,那就一定要紧紧盯着,放松警惕从来不是草原儿郎们会做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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