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1/2)

作者:安洛子

卿卿相思如雨第28章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

我轻轻地解开头上缠着的绷带,对着不那么清晰的铜镜,想要看一看自己额头上的伤口。

本来这张脸就没有倾国倾城,上次木柴划伤的那道道子花了好久的时间才痊愈了,没有留下什么疤痕,这要是一不小心又加上一道伤口一道疤什么的,那我真的不如就那样撞死得了。

好在,镜子里的那道上了药后有点黄黄的口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狰狞。

其实昨天晚上我就已经醒过来了,听倒班回来的完姝说,白天我就那样直直得晕倒在正殿里,是十四爷抱着我把我送回屋里来的,她说十四爷看着太医来给我包扎了额头上的伤口后,还在屋里守了我好一会儿才离开的,临走的时候还嘱咐同屋的其他宫女照顾好我。

我撇撇嘴,想必十四那小子应该是很感激我的吧,既救了他的新生女儿,又救了他的心上姑娘。

我问完姝德妃娘娘有没有说什么,比如要奖赏我点金银珠宝什么的,因为我记得在我晕倒前那德妃娘娘的心情看起来是还不错的啊。可是完姝仔细想了想告诉我,德妃娘娘下令将绿竹赐死了后并没有对我有什么吩咐,只是让我先休息几天,将额上的伤养好再去前面伺候。

虽然心底因为没有赏赐而略微有些失望,但是可以得几天的空闲,倒也是不错的,比如今天,我就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起来后,我也懒得穿戴收拾了,便只是简单了洗漱了一下,反正德妃娘娘放了我的假,我只要待在屋里就好了,况且,贴心的完姝连早膳都帮我留在小桌子上了呢。

正吃着馒头,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完姝提醒我今天早上起来后要记得换药,赶紧放下手上刚啃了三口的馒头,赶紧取来了铜镜,搭着茶壶立在桌子上,拆开了额头上的绷带,打量着自己的伤口。

手指触及伤口周围的肌肤,凉凉的,蓦地想起昨晚完姝告诉我,太医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十四爷一个劲儿得问太医这伤口会不会留疤,嘴角不自觉得勾了起来。十四这个强迫症加完美主义者,连女人的手都那样在乎,又怎么可能会不重视女人的脸呢。

又想起上次,也是在永和宫,他帮我擦净了木柴划开的口子,还给我上药的模样,脸颊开始有些许发烫。我不自然得将两只手抬起来盖住了自己的脸颊,看着镜子里被两只手夹着的那张已经熟悉并且习惯了的脸,莫名得觉得像是一个在怀春的小姑娘。

我对着镜子装作不满意得撅起了嘴,但是嘴角总是止不住得想要上扬。

突然,我想起完姝说十四已经是六个孩子的爹了,再一想起他府里的一众女人,我立马拍拍自己的脸颊,将自己拍醒。

瞎想什么呢!

这种男人,碰不得!

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扭过头去,看见门后的插销并没有放上,所以就只对着门外应了一声,便又扭回了头,继续打量着自己的额头。

“请进。”

可是门外的人好像没有听见我的话似的,继续敲着门。

“门没关,你推进来吧。”

刚刚搬过来,不适合闹别扭,只能又好脾气得应了一声,可是门外的那个人依旧在敲门。

我无奈得翻了n个白眼,唰得站起了身,冲到了门前,忘记自己尚且只穿着中衣,披着外套,没洗脸也没梳头。

深呼吸,我挤出了一个微笑,打开了屋门。

门外飘着小雪,屋门一打开,一阵冷风便灌进了屋里,我冷得一哆嗦,下意识紧了紧自己胸前披着的外衣,抬头看向来人。

宝蓝色的蟒袍衣摆,明黄色的腰带,黑色的披风在领口系了个结,微张着的正呼出白气的嘴,再往上,对上了一双盛满了惊讶与好笑的眼睛,十四的眼睛。

我一愣,想起自己刚刚想起他时的那一副怀春少女模样,才恢复了自然的脸颊上又飘起了红晕。

从昨天身侧的女子晕倒在自己怀里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十四的心绪就一直不稳定,总是动不动就飘到了她身边,总是忍不住得想起从第一次遇见她后的每一次或刻意或无意的相遇。他担心她的伤口是不是还在作痛,害怕她会为脸上的伤口而郁郁寡欢……总之,满脑子的都是她,她严肃的板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她绽放出的笑,她倔强时抿着的嘴,她晕倒后紧闭着的眼睛,她越走越远的身影,总是交叉着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这不,今天才下了朝,便推了九哥十哥的邀请,紧忙赶来额娘宫里,也没先去给额娘请安,而是直奔她的屋子,就是想要早点看见她。

只是,十四没想到会看见她这样的模样:没有梳理的一头长发随意地搭在肩头、垂在胸前,在西风中凌乱得飞舞;刚睡醒似的脸好像还没有擦洗,昨夜的眼屎还粘连在眼角和长长的睫毛上;甚至连外衣都没有穿好,只是简单得披在肩膀上。

这,真的是个姑娘吗?

我看着十四的表情慢慢从错愕转成无奈和好笑,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时是多么的狼狈,连忙转过身去背对着十四,迅速将两个胳膊套进了外衣袖子里,然后麻溜得低头扣上了外衣的盘扣,又伸出手指擦了擦眼睛和嘴角,再拿手背蹭了蹭自己的两颊和鼻侧。

真的是幸亏这个卿玉的皮肤还算不错,驾驭的了这纯素颜。

这时,身后传来了十四闷闷的笑声,我有点尴尬得转过身去,看他正低着头,看着我,眼神中带着点宠溺得轻笑着,我反而有点不太好意思得撇了撇嘴。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不知十四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虽然心底在想:你怎么来了,但我还是恭敬地蹲下了身给他请了安。

“嗯。”

十四收了笑,故作严肃得淡淡应了一声,可是,一个“嗯”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作为六个娃娃的父亲跑来宫女的寝房是要干嘛,但是想来若是他有事,定会自己先说出来的,所以,我就需要静静地保持淑女姿态,静静地看着他(装逼)就好了吧。

见我一脸官方得笑着看着自己,公事公办的模样,十四心底虽然有一丝不悦,但看在她尚在伤中,就不跟一般计较了吧,于是,他并没有将不悦表露出来,而是略显玩世不恭得一挑眉毛,跳过我的脑袋,打量着屋里。

“怎么,打算让爷在屋外吹风?”

我一愣,怎么,他这意思是要进屋?

“下人们的屋子,怕脏了十四爷的脚。”

十四微眯起眼睛,一道冷光迸射出来,这死丫头,怎么这样不识抬举。

“无碍,昨儿个不知道因为哪个不知好歹的丫头,爷的脚已经脏过了。”

十四伸手解开了披风,丢给了站在一边的小太监,然后直接越过站在门中央的我,靠着门边一脚跨进了屋来,径直向屋子中央的小方桌走去,一掀衣摆,便端坐在我刚刚坐着吃馒头的小凳子上。

我看见门口的小太监一脸憋笑的模样,又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随手将屋门合上,让你笑,吹风去吧!

转过身来,看见十四正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表情,看着我没有叠好被子也没有收拾过的床铺,我又有点尴尬,几大步跨到了我的床铺边,用身体挡住了十四的视线,莫名得有一种多日没有打扫屋子然后被老妈突击检查的感觉。

“你真的是姑娘吗?这样邋遢。”

我从十四的语气中,感觉到了一丝嫌弃,瞬间一怒,还敢嫌弃我,要不是我,你的女儿和你的心上人现在都不晓得在哪儿呢!

“怎么,难道不明显吗?”

我一挺胸膛,想要秀出作为女儿的傲人身姿,但仅数秒,我就放弃了,我忘了这个卿玉的身体,其实并没有什么料。

十四先是一愣,然后朗声大笑了出来。

我恨恨得瘪着嘴,有些气有些恼,然而又无可奈何,因为,他嘲笑的,就特么的是事实啊。

“若十四爷是前来感谢奴婢救了小格格和语蕊姑娘的,那十四爷就客气了。”

十四一听我的话,不禁挑起了眉毛勾起了嘴角,用一脸“我就静静地看你装逼”的表情看着我。我也不恼,只是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抠着自己的指甲,一副不居功自傲的模样,不去搭理他。

“爷怎么不知道,这跟语蕊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奴婢,十四爷的心上人儿恐怕就会被人诬陷谋害小格格了吧。”

我不屑的瞥了眼十四,怎么,堂堂十四爷,莫不是要否认我的功劳嘛?

“是谁告诉你,爷的心上人是语蕊?”

十四站起了身来,踱着步子向我靠近。

莫名得,我嗅到了一丝不良的气息,不由自主得站起了身来,戒备得看向正靠近我的十四,只见他脸上挂着邪邪的坏笑,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坏主意似的。

“你,你,呃,是,”不得不说,这个样子的十四痞痞坏坏的,倒挺像是中学的时候看的那些校园主题的韩国电影里的男主角,挺吸引我的这颗少女心的,“上,上次十爷说的啊!”

“噢?”

十四记起那日十哥随口说的那句话了,但是看着眼前的这个长发披肩、不施粉黛的女子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戒备得看着自己,竟突然想起昨日将她抱在怀里时软软的暖暖的触觉,心底一软,又忍不住想要将她搂进怀里。

十四长得本来就出众,丝毫不逊于现代那些脸上动过刀子的韩星,再加上他那种与生俱来的那种贵气与霸道,若是能跟着我穿回现代,我保证他能红透半边天,力压所有小鲜肉的。所以,当俊俏的他带着那抹坏坏的痞痞的好像有点挑逗又好像带点诱惑的笑向我走来的时候,我的脑袋里一下子闪过了好多内容,有他扇我巴掌,有他摸我的脸,有他吻我,还有些少儿不宜的东西,脑容量瞬间超过安全值,然后就崩盘了。

我痴痴得看着他向我走来,想要后退,却不想后面就是自己的床榻,脚后跟一绊,就跌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了。

见我这样,他脸上的那抹笑更浓了,眼底的笑意都快要溢了出来。

十四走到我面前,微微弯下了腰,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咽了下口水,身体下意识得向后仰去想要躲开他。

我并不敢直接与他对视,却又忍不住得用眼神描着他硬朗英俊的面孔,我不知道自己流没流口水,但是细细打量,他的五官真的好精致,好完美,让人忍不住得想要感慨造物主的不公,凭什么。

“看够了吗?”

耳边传来了十四的声音,是被他刻意压低的声音,竟有一丝性感。

wtf!

我缓过劲来,瞪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这张相距仅十几公分的年轻俊颜和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

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毫无克制的笑意,看到了坦然展现出来的那丝在意与珍视,也看到了被压制着的男人对女人发乎自然的欲望,还有浓浓的情意。

我一愣,脑海里莫名得出现了另外两张脸,一张脸属于身体出轨的前男友,还有一张脸,属于李昀。这两张我爱过也爱过我的人的面孔与十四的脸相重叠,然后又清晰地先后出现在眼前。

我心下一惊,喉咙变得异常苦涩,伸手使劲一用力,果断得推开了十四,唰得站起了身,快步走到小方桌边,端起刚刚给自己晾的茶水,一饮而尽,喉咙口的干涩才稍有些缓解。

身后的十四以为我是害羞得躲开了,便闷闷得笑出了声,只是这笑声在我听来,异常得刺耳,不禁皱了皱眉头。

十四重新走到我身边,将我摁到了凳子上,毋庸置疑得掰着我的脑袋,仔细打量着我的额头,这时我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已经解开了绷带,不狰狞却也不好看的伤口正暴露在空气中,不禁有点郝然,举起手来想要挡开他掰着我脑袋的手,或者只是挡住自己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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