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无眸者的观测旅程第109章 空鳞之室
格里芬摇摇头：“只有这些信息了，剩下的恐怕”不能说。 穆斯莱看了格里芬两眼，他能看出来格里芬没有把全知道的说出来，不过，这也是格里芬选择，因此得不到答案，也是选择的后果，穆斯莱不会在意格里芬的隐瞒，谁都有不能说的隐秘。 但，不能说，那么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 为了避免尴尬，格里芬努力将话题转移到了怎么都不会冷场的数学讨论上，但本是抱着随意聊聊的态度，没想到穆斯莱大人似乎心情很好，讲的内容很有干货，将一些属于私人的经验也略略说了几句，格里芬自然是如饥似渴的记下了。 在一片光明涌动、金光四溢的异度空间之内，无数密密麻麻宛如鳞片的虚空之室整齐排列在金光璀璨之中，这些虚空之室无边无际，一直漫延到看不清的尽头。 但是，它们不是静立不动的。每时每刻，那些如鳞片的虚空之室都在变动着方位与排列，只是，它们长得一模一样，即使变动了，整体还是和原来一样。 空间之力在有序波动。 在这片异度空间，空间之力的波动化作了现实表象的显现，即是那些无际荡漾的璀璨金光。 突然，其中一间虚空之室打开了门，随着那金边勾勒的门打开，一道满含金光的虚空长路凭空显现，从这间虚空之室，一直延伸到一处虚幻之门。 虚幻之门是重叠的几道金光构成，不时闪烁着、明灭着，一道金光覆灭，就有另一道金光补上，总有一道金光之门在此。 虚幻之门不止一处，这只是最近的。 一道穿着典雅法师袍的身影慢慢走了出来，那人白发白胡须，脸上有着岁月的痕迹。眉眼间有天生的严肃，他的眼睛蕴含着大海般的幽邃，深不见底。 这是一位老者，而观其容貌要是格里芬在此，估计会惊讶的喊出熟悉的称呼——除了更显老态一些，此人与蒙特斯几乎一模一样。 很显然，这位就是从未在格里芬面前露面过的，外表年龄最大的那位蒙特斯导师。 而他的所在地—— 自然就是摩伽森研究所的空鳞之室。 空鳞之室，本体是一件空间系的奇物，能够构造一个嵌套式的异度空间，里面那些一个个的小空鳞之室，每一个里也都蕴含着一个小异度空间。 空鳞之室是摩伽森研究所最为重要的奇物之一，它基本上没有攻击力，最重要的能力就是隐蔽与防护，每一个空鳞之室里的研究者，除了本人以及拥用空鳞之室所有权的研究所所长外，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在哪一个空鳞之室，空鳞之室也隔绝着所有来自外界的骚扰。 最大限度的安全、隐蔽、无忧。 这让空鳞之室几乎成为了研究人员的居住地，有不少法师一呆就是几十、几百年。 曾有研究员捂着被其导师揍成猪头的脸喜极而泣：“自从进了空鳞之室，导师再也不用怕我炸了导师的法师塔了！” 咳，但这也说明空鳞之室的效用是研究员之福，至少、至少挽救了和谐的师生关系不是？ 老者蒙特斯所在的半幽灵课题是个短期课题，不过十年时间，现已进入预期尾声，随时可以结束。 但，此时，他离开也不是因为结束课题。究其原因，是不久前的一次心念一动。 他感知到了，他的本体已经离开了阿斯忒主位面。 像他这样的分身与本体之间的关系是极其亲近的，但不同位面其实不会影响他们各自，影响的，只是他们之间便捷的沟通渠道：比如，只要在同一位面，他们就可以通过本体与分身、分身与分身之间的联系，进行不记距离的记忆同步。 虽然考虑到各自会有事要做，就如重要的研究与炼金之类的，导致他们不会直接使用记忆同步，防止打扰对方，而是在确认方便之后，再使用。 老者蒙特斯感受到的，就是这一次联系通道断了的感觉。因此，他很容易想到，他的本体已经不在阿斯忒主位面了。这种情况不少见，但一般本体都会通知他们一声，要么提前说，要么用额外的手段告知。 老者蒙特斯离开，就是去接收“额外的手段”的。毕竟，空鳞之室隔绝着近乎一切外界的联通。 片刻后，虚幻之门一闪，那道身影就在这片流光溢彩的金色空间里消失了。 这是摩伽森研究所外围的一处室内花园。 星子舒朗，月光下沉，透过宫殿花园顶部的透明穹顶，星与月的照耀均等的洒在品种丰富的花卉与树木上。 古朴又雅致的宫殿，精心设计的透光穹顶与四周不规律的水晶窗，庄重的石柱与墙壁上，别有风味的装饰着鲜花绿植，就像是饱经风霜的宫殿终是敌不过自然的伟力，于是鲜花绽放、绿蔓舒展枝叶尽情缠绕。人工与自然，时间与生命，完美融合。 这里没什么人，能来到摩伽森的都是一心研究的法师，他们一向来去匆匆。 一道金光闪过，老者蒙特斯的身影出现于此。 他取出一只单片眼镜，戴上。 精神力触及，激发单片眼镜里的接收装置，过了一会儿，在眼镜的视角内，出现了一个虚影。这个虚影旁人无法看到，只有老者蒙特斯能看到。 单片眼镜是一种通讯设备，名叫“影像传输镜片”。通过缇欧炼金会建造的通讯基站与特殊波频，可以做到位面之内的信息传递与储存。由于其便捷性，在阿斯忒内是分布最广的通讯方式。 不过，它也不是没有缺点。譬如，它必须依赖于基站的建立，如果那个地区没有基站，那它就无法使用。以及，它的保密性比较低，因为要通过基站传输，这些影像信息基本上都会在基站里进行备份，也就是说，缇欧的人去查看的话，那些未被删除的信息就会被他人看到。 所以，这种通讯设备便利归便利，大多数只会用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交谈，而更重要的，法师们各有各的手段，如高级法师们与法师组织豢养的星界精灵达克尼克，甚至达克尼克不仅可以传递信息，也可以帮忙送东西。 那个虚影是本体蒙特斯的身影。他没有废话，开口就说，届时他可能没空，让老者蒙特斯在约定时日去接一下格里芬。 然后影像一闪，这短短几秒的内容就结束了。 老者蒙特斯微微眯了眯眼睛，掩在胡须之下的嘴唇动了动，他想到了卓拉莫斯特寄给本体的信：“虚无教团” 他的眼神晦涩难明。 不过，本体的要求他自然是记住了。 老者蒙特斯想着，他一直在做研究，所以还没有见过那个天赋异禀的孩子。同步的记忆很全，他对那孩子并不陌生，但是，那孩子对他呢？ 他可不想做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导师，这个要求倒是正合他意。正好，研究已近尾声，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这边，老者蒙特斯在对未来的相见而倍感期待，另一边，格里芬继续了自己有规律的生活。 在将兽潮预言告知奥古兹之后，格里芬就不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比起这个，他要做的还很多。他要学习法术，填充知识，验算数据，练习预言。 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直到一个寒风凛凛的一天，也是科林·图尔斯与许娜·艾德萨克婚姻的前三天—— 格里芬收到了一封信。 信的发出者，赫然是奥古兹·图尔斯。 信被准确送达，格里芬不意外，他在穆斯莱大人的别墅进出又没有隐藏，大大方方的，找到也不足为奇。 甚至，这封信的起因与结果，他也了然于心。因为格里芬会预言奥古兹解决兽潮这件事的未来，所以也顺带看到了这一次的小插曲。 他没有用手段躲掉这封信，就意味着他会为这次的小插曲帮一点小忙。 原因嘛 自然是因为有感兴趣的地方。 格里芬拆开了这封信，事情他知道，但其中的细节，他就不清楚了，还是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发展的。 “诺仑兹小先生，感谢你没有将这封信置之不理。我为我突兀的请求感到万分抱歉——” “但是，这件事的发展已经每况愈下，我却丝毫没有线索，只能求助于身为预言法师的小先生了。” “不知道小先生听说没有？关于城内流传的谣言——许娜小姐放在我大哥科林那儿的嫁妆被偷，导致这次婚姻岌岌可危？我想说，这不是谣言，而是事实。” “由于种种原因，我受父亲的命令要查清此事，然而，放置嫁妆的宝库没有一丝一毫那贼人的痕迹。眼看，在这件丑闻之下，我大哥的婚姻有不小的风险。若说只是一场婚姻，我自然不会麻烦小先生，但是，它又不仅仅是一场普通的婚姻。” “因此，我厚颜寄来这封信，想向小先生讨个帮助。关于报酬，我会准备小先生用的上的魔材作为回报，若说小先生有其它所需，也尽可以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不触及底线的。” 剩下的，就是同意后在哪详谈，不同意也没关系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