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无眸者的观测旅程第59章 驯兽表演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了，舞台打光再次暗了下去，刚刚魔术带来的激动氛围还未平息，下一场即将开始。 第二场是什么？有人猜测是小丑表演，在马戏团里小丑可是热门角色，可也有人反驳，驯兽表演才是大热门，还有人提出，大合唱、集体舞蹈、杂戏艺术都有可能。 在渐弱的争驳中，灯光忽的一闪，舞台上突兀的出现了两个人。 一黑一白，一少年一少女。相似的面容，表明了他们双子的身份。他们手拉着手，穿着繁复的礼服，就像从暗黑奢靡宴会里走出来的公主与王子，伴随着空灵清幽的音乐声，双子以对方为舞伴，肢体机械的活动着，如机器做成的人，一卡一卡的舞动身体。 打光又一个闪烁，他们转了个圈，同时，数百个一模一样的复制分身与他们一起在舞台上舞蹈。 这还没完，在距离舞台表面不过五米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从那边撕裂纹来看，似乎是直接撕碎虚空界膜。从虚空隧道里，悠悠探出了一节冷光凌凌的尾巴？ 应当是尾巴，那样的形状，与悠然翘起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未知生物的尾巴。 “这是什么？是哪个虚空兽类突破进来了？”有人惊慌的问道。 “想什么呢！那几位大人还都在呢！什么虚空兽类也给它挫骨扬灰喽！” “那是什么？” “咦？这个模样有点眼熟。” 孩子们望着那个虚空隧道，讨论了起来。 格里芬也有疑惑，但没问。不管怎样，之后就都知晓了。 那节尾巴往外伸着，但越出来，里面露出的形体越大，等到出来一半了，那长条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物，众人心底都有了猜测。不过，也有一个误区，那一节节的链状身体与泛着金属光泽的鳞片反光，明显这不是自然生物，而是机械生物。 黑白双子还在舞蹈着，像是完全不知道上面有一个未知机械生物正在头顶。 等到全部出来后—— “机械蛇？！”惊呼声在观众席上响起。 “是环链械蛇吧。”一个小孩激动的脸都红了，“朋克先生的爱宠！” 正是一条环链械蛇！ 驯兽师朋克先生，他所驯的兽不是普通兽类，而是机械兽。听闻朋克先生来自一个高等机械位面，是一位擅于制造与维修机械生命的天才大师。 冰冷的蛇首，每一寸都是金属的美感，狰狞锋利的鳞片如刀片，可以想象，若是碰到血肉之体，会割的有多惨。它傲然的挺立在舞台上空，庞大的体型衬的舞台就像是一个小小的盘子。这还只是体型。环链械蛇每一次鳞片摩擦都有蒙蒙蒸汽从它翕张的鳞片间隙里喷出，而蒸汽喷到外界，有细小的撕裂空洞在马戏团内部的空间展开。 叫它出来只是做个摆设的？自然不止于此。 环链械蛇缓缓的在舞台上挪动，鳞片摩擦的窸窸窣窣声与无处不在的空灵音乐结合，就像在雨夜古堡择人而噬的毒蛇捕食。 它很有目的的朝着舞蹈的双子而去，而沉浸于舞蹈的双子是否能够躲开这不安好意的一次游弋？ 曲臂、弯折，有如机械的舞种用着它独特的姿态，只一个慢步挪移，明明是慢到不能再慢的舞步，却躲开了那锋利鳞片的袭击。 接下来，亦是如此。 就算是环链械蛇用庞大躯体的压迫，数百个舞者也凭借着不失灵活的机械舞步一一躲开。 人与蛇，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共舞。 最后的蛇不甘心的攻击，也被收回了所有分身的黑白双子轻松化解，他们站在环链械蛇的脑袋上，重重碾下，让蛇弯下了脑袋，伴随着双子的致礼，一场人蛇舞蹈落下帷幕。 这并不是结束。 “喵呜～”在前者下场后，一只肥嘟嘟的猫颠着肥肉坐到了舞台中央，那高傲的神情，仿佛在说，你们都是我的臣民喵！ 它时不时舔舔身上的毛发，还舒服的发出甜腻的猫叫声。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猫，也有点不普通，那就是有点肥，那大大的肚子就算是坐着的，都快垂到地上了。 “驯兽表演还没结束吧？这也是机械兽？”一点也不威武嘛！有人嘀咕着。 肥猫好像听到了那人的嘀咕，突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叫声：“喵——” 下一秒，那个暗暗说一点也不威武的孩子就被打了脸。 有血红的光在肥猫身体里闪过，那血光从一开始的一丝丝的，渐渐变得清晰可见。那光，也不是普通的光，即使是看着，都有种整个人都要融化进那血光的惊悚感。 与此同时，猫开始膨胀了。本是普普通通肥猫，然而四肢先壮大，后是脑袋与整个身体，一会儿后，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中血红一片的狰狞巨兽。 它暴虐的看了观众席一眼，被扫视过的孩子们都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它不耐烦的晃了晃尾巴，随即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仰头张嘴，狂风逆卷，漫天繁星，尽入腹中—— 它把星空穹顶的星辰都吞入了口中！ 那席卷的风把格里芬的头发吹的乱糟糟的，但哪里顾得了这个。他惊讶的看了看头上变成一块纯粹夜幕的穹顶，再看看舔了舔嘴巴打了个饱嗝的巨兽。 “真厉害。”格里芬本以为自己把心里话说出了口，可那声音很显然不是自己的。他顺着声音一看，是眼中异彩连连的叔壬。 叔壬知晓，那巨兽的真的把星辰吃下去了。他家所传有一特殊术法，名为星回接引术，可以接引星辰流光炼化为一缕星冥之气，供他们采气炼气。自从进入马戏团，他的星回接引术就自发开启了，这就说明，穹顶上是真正的星辰！而现在，因为星辰不见了，星回接引术也关闭了。 吃完星辰，似乎是表演完毕，巨兽缩回了那个一开始的肥猫，又颠颠的跑走了，一个眼神也没给惊讶的嘴巴都张大的孩子们。 但是 穹顶不管了吗？无星之夜虽不难看，却属实有点单调了。 穹顶管不管他们不知道，反正驯兽表演的最后一段来了。 只见，舞台上凭空出现一道荒芜大门，而从门后出现了一群咩咩叫的羊与几只凶恶的狼。 毫无疑问，它们还是机械兽。不过他们的拟态很不错，几乎与自然生成的羊与狼一样。 羊与狼则是给孩子们来了一场精彩的追逐战，比如被破坏的羊被同类吃掉融合，化为更为强大的羊，而狼吃掉羊也会增添一分战力。最后，是两只巨大的羊与狼在进行最终之战。 机械生物之间的纯粹战斗让人大饱眼福，特殊金属的延展性、零件适配度、炉心动力率在场都不是普通人，都能从各种手段得到一些朋克先生展现的独家数据——这场表演也不仅仅是视觉享受，也是知识的倾泻，所以即使表现单一，受欢迎的程度也不比前面的表演差。 菲比纳也在默默收集着数据，还拿出了手稿进行记录、计算，嘴里还时不时念叨一些术语。 这方面其他人只有看着菲比纳记了。原因很简单，格里芬是还没学到这边，罗宾他们是不懂，叔壬学的知识和这个不搭，格琳薇尔则是不了解，也只有菲比纳，眼力够，知识因为霓虹管道那边也有专门学习过。 第二场算结束了，从头到尾，驯兽师朋克先生都没有出场过，不过，也没有人要求驯兽表演一定要驯兽师出场是吧？ 菲比纳挂着一抹笑，心满意足的收好了手稿。 这次的收获还不错，搞懂了一个之前一直跨不过的关键问题。也怪不得朋友们回去念念不忘马戏团的表演。菲比纳回忆了一下收获，在心里感慨了一番。 然而，有没有可能，他们念念不忘的不是学习的机会，而单纯只是好玩？ 如果格里芬听到菲比纳的心里话，估计会这样吐槽。但他没有听到，也就不谈。 前两场都各有各的特点，那么，第三场是什么？格里芬一边思索着这个问题，一边算了算过去的时间。算时间这点，是为了结束时间，因为最长也不会超过明天早上，那么就可以估算一下剩余的表演时间，甚至结合前两场使用时间，可以说出还有几场。 如果时间分配不变的话，大约也就还有三场了。 这一次，会是他们期盼的占卜表演吗？ ——并没有让他们希望落空，第三场正是镜像占卜师赛琪安拉女士的镜像占卜表演。 黑纱蒙面，翘着唇角的占卜师女士坐在舞台正中心的一把紫绸座椅上，双手摊开，一面恶兽抱着镜面的镜子正在她的掌心缓慢旋转。 而周围，无数大大小小的碎镜片充斥在半空中，每一块镜片都闪动着命运的一点灵光。 占卜师女士挂着诡魅的笑容，用她优雅低沉的声音开口道：“命运无言，则万物流于一线。当时光静默，选择的笔落于掌心。你会位于什么样的位置？踏上如何的旅程？” “一切，请看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