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朝兴衰史第252章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陈汤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从长安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院落破败不堪。 陈汤悲从心来,放声大哭,边哭边抱怨:“爹啊!娘啊!你们可把孩儿坑苦了。 我刚上任两个月,你们早不死,晚不死,我的关键发展期,二老就死了, 莫非咱家的人们都是穷命鬼!不能挣钱,挣钱就有事!” 陈汤在家呆了一年,说是守孝,其实就是虚度光阴,可把陈汤急坏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年,人们淡忘了这件事。 陈汤急忙赶往了长安,他再次拜访了富平侯张勃。 “张爷,您受累,跟皇上说说,我愿意去西域保家卫国。” 说着话,陈汤奉上了千金铜钱。 “张爷,小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张勃微微点头,心说陈汤还算上道,知道官场的规矩。 “陈汤啊,这事不难,昨天朝议,皇上点名让甘延寿任西域大都督, 这样吧,我提议你任副都督,准备一下,过两天上任吧。” 张勃自信满满许下了承诺。 “多谢张爷关照。”陈汤喏喏退出。 你还别说,张勃的能力不可小觑,陈汤的事就办成了。 汉元帝大笔一挥,任命陈汤为西域副大都督,即日上任。~~~ 拉回话题,甘延寿和陈汤携手揽腕就来到了大都督府。 仆人人端茶倒水,二人边喝茶水,边讨论了起来。 …… 这里有必要交待一下郅支单于的情况。 自从宣帝刘询当政以来,匈奴内部产生了分裂, 五个匈奴首领各立门户,形成了五位单于,各行其是的局面。 谁也不鸟谁。 整个匈奴大部落分崩离析,匈奴势力大打折扣,曾经的风光不再。 其中郅支单于和呼韩邪单于势力最强,这两个单于争斗不已。 后来呼韩邪单于投降了汉朝,宣帝为了安置和管理这些匈奴人,在西域成立了都护府。 呼韩邪单于在汉朝支持下越来越强大,他就把郅支单于打跑了。 郅支单于没办法,就跑去了康居国,和康居国国王互娶彼此的女儿,成了彼此翁婿关系。 宣帝刘询活着时,郅支单于和呼韩写单于,为了表示和汉朝友好,主动把各自的儿子,送到长安当质子。 到了汉元帝时期,郅支单于怨恨汉朝偏向呼韩邪单于,开始恼恨汉朝。 期间呼韩邪单于,两次来到长安朝拜汉朝皇帝。 郅支单于很吃醋,还不服气,给汉元帝写信要回儿子,说是让儿子回国继承大统。 汉元帝就特派使者谷吉,把郅支单于的儿子送到边境。 谷吉领命护送匈奴太子来到了边境线上。 当然,护送使者除了谷吉,还有十几名随从人员。 按照朝廷规定,谷吉一行人送到边境,就算完成了任务。 这时,谷吉突然想到要送匈奴太子到王庭,他怕匈奴太子半路有个闪失, 原来谷吉和匈奴太子相处了十一年,彼此情如父子。 谷吉心想,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为了汉匈友好,多走一程又何妨? 然而就是这一决定,汉朝使者永远回不去了。 当谷吉一行人护送太子,来到匈奴王庭后,等待他们的不是美酒和热情款待。 “给我捉起来砍了!” 郅支单于把对汉朝的不满,发泄在了这群好心人身上。 “嘁哩喀喳”,谷吉一行十几个人,全被郅支单于斩首扔进了大漠深处。 郅支单于杀汉朝使者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周围诸国都知道是郅支单于杀了汉使者。 汉朝索要使者,郅支单于说回了汉朝,再问置之不理。 元帝也想到了汉使者凶多吉少,却不敢得罪郅支单于。 多次派人寻找,最后在大漠深处找到了十几人的尸骸。 郅支单于杀大汉使者,让周围小国看了笑话。纷纷说汉朝不过如此,纸老虎一个。 汉元帝不愿意打仗,是因为近几年汉朝总闹灾,怕老百姓承担不起佃租而造反。 郅支单于一看大汉认怂了,更加猖狂。 …… 西域都护府,大风吹的府衙前旗杆上的黄龙旗“扑啦啦”地响。 屋内,甘延寿又在和陈汤讨论,对付郅支单于这个问题。 上一次,甘延寿反对陈汤擅自行动,甘延寿道:“陈叔,我知道你恨郅支单于, 我也恨他无缘无故杀死汉朝使者,可是朝廷没有下令打击郅支单于,我们还是上书请战为好。” 甘延寿的意思是,打击郅支单于应该走正规程序,朝廷下令才能进击。 陈汤冷笑道:“大都督,朝中那些庸官,等他们讨论决定好了,黄花菜都凉了。 你看看丞相匡衡,唯唯诺诺,连中书令石显他都不敢动,谁不知道石显专权?他敢动吗?怂货一个!” “陈叔,话虽没错,可我觉得你说的先斩后奏的办法不妥。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你我都担不起。” 陈汤沉默不语,第二次讨论无果而终。 陈汤为何着急打郅支单于呢?主要原因是他想建立功勋,陈汤出身低贱,渴望飞黄腾达, 古代穷人翻身光宗耀祖有两种途径,要么科举,要么打仗。 汉初还没有科举制度,出仕做官都是靠推荐,陈汤除了抱富平侯张勃的大腿, 再无有能力的亲戚和朋友,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打拼。 就在二人争论不下的时候,甘延寿突然得病卧床不起。 陈汤一看机会来了,背着甘延寿开始了活动, 他首先假借甘延寿的名义,去乌孙国联系出兵打匈奴之事。 “乌孙国王,我奉朝廷之命,来联合你们进击郅支单于, 提前给你们打个招呼,准备一下,十天后我持皇帝诏令来统领军队。” 乌孙国是大汉的小弟,听陈汤说有皇帝的诏令,自然满口答应。 接着陈汤去了汉朝屯边地区,和屯军将军联系好了,十天后到都护府门前集合。 等陈汤把这些事安排就绪,十天期间也就到了,甘延寿身体也康复了。 病愈的甘延寿早早来到了都护府,突然他发现有许多军队在集结。 大惊失色问陈汤:“陈叔,外面这么多军队集合干啥?” “能干啥?打郅支单于!” “陈叔,皇上下诏书了?” “你要诏书还不容易,你要几份?”陈汤从怀里摸出至少三份皇上的诏书,摔在了甘延寿面前。 甘延寿是官场老油子,一眼看出是假诏书。“你!你敢造假诏书?这是死罪!” “甘延寿,你小子想坏我的好事吗?我好不容易集结了四万军队,击败郅支单于指日可待,你想不想干?” 说着话,陈汤“仓啷啷”抽出了宝剑,怒目圆睁看着甘延寿。 那意思只要甘延寿敢说“不”字,陈汤非宰了他不可! 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甘延寿也豁出去了,干! 陈汤宝剑还鞘。“大都督,这就对了!” 甘延寿实指望打败郅支单于将功抵过。 “陈叔,如今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飞不了我,跑不了你! 这样吧,我写一份罪己书,派人送给皇上,就说时间紧,只好先斩后奏,容以后再接受处罚。” 陈汤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