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破花开第92章 我喜欢你
陈渺摇摇头,眼泪滚落衣襟,胸口有点凉意。 “我带你见蔚帅,让你见世面认人,你是怎么回报我的?一杯酒都喝不下就跑了。如果不是我,你这辈子下辈子都没资格见蔚帅这种身份的人。” 季星河冷笑一声很是刺耳。 “当时我还替你解释说因为是第一次不习惯,结果转头你就跑那种地方去。陪蔚帅喝酒你觉得轻贱有损自己的清高自尊,难道去那种地方就会让你觉得出淤泥而不染?陈渺,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又作又茶又不自重吗?” 季星河的话已经很重,陈渺咬着手指尽量压低哭声。 “你陪蔚帅一杯酒,收获就远远大于在那种地方端茶倒水卖笑喝酒。”季星河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多少人为了能靠近蔚帅绞尽脑汁不得其门。” 这句话,陈渺是信的。 “那个地方看着高大上,只要蔚帅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它明天就能被查关门。眼前的利益永远只会蒙蔽你的双眼,看得远才能走得远。我买你十年不仅仅是想让你取悦我,而是希望能带给你新的人生。陈渺,你可懂得我的一番苦心?” 陈渺这次拼命地点头。 “你求我的时候,我的心都是碎的。我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残忍的父亲。当即我要救你于水火之中。不过我是个商人,交换是要追逐利益的。” 陈渺觉得双腿发软,差点要跪下去。 季星河用脚趾头顶住她的膝盖:“以后不要再轻易跪别人。你的自尊很可怜,却也很珍贵。” “我的话说完了,你去卫生间洗脸吧。” 陈渺转身进卫生间,温热的水冲到脸上,趁着水声陈渺压抑在喉咙里哭声缓慢地倾泻。 擦干眼泪平复好情绪出来,季星河已经不再坐在沙发上,而是躺在床上。 旁边的被子掀开一个角,刚好能容一人睡下。 季星河闭着眼,陈渺自觉地躺下。 刚来的时候林姨说过,季星河的私人领地非请勿入,个人物品也不随意触碰。 季星河的洗护用品也特制,香味也特殊。 陈渺觉得好像身处五月的阳光下,味道是混合花香与草木的清香,有闻了能令人身心愉悦。 躺下的瞬间,房间的灯光又暗了几个度。 两人不是第一次身体接触,陈渺早已做过心理准备。 她闭上眼,感受到那具身体缓慢靠近。男性特有醇厚气息越来越浓烈,直到把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一只手触碰到她的脸颊细细地摩挲着,微微粗糙地感觉她浑身战栗。 一片温热蔓延从脖子蔓延到嘴唇,像一阵强风吹过微凉肌肤,最后钻入口腔攻城掠地。 陈渺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一只手被他轻轻地拽着,对方正试着轻轻地掰开她攥紧的手指。 “放松。”季星河声音有些嘶哑,气息紊乱而继续。 十指交错。 嘴唇分离,沿着脖子一点点向下点燃火焰。 陈渺大口呼吸着空气,鼓起勇气用另外一只手抚摸上宽厚结实的肩膀:“季星河。” “嗯?”季星河轻轻地应她一声。 “我,喜欢你。” 室内春光旖旎,外面却下起一阵寒雨。 林姨正准备睡下,门铃却适时响起来。 这个时候还有谁来呀? 一看监控林姨的睡意瞬间皆无,因为来访者她不能拒绝: 陈知夏! 林姨一边按下开门键一边跑上楼翘季星河的房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焦灼道:“小季,夫人来了,赶紧收拾一下。我去门口迎接她。”说完又匆匆下楼。 沉溺在温柔乡中的季星河当场被泼冰水,炽热的火焰立刻被浇灭,赶紧从陈渺身上下来。 陈渺更是惶恐不安,抓着被子遮挡自己凌乱的衣服。 “怎么了?”刚才陈渺并没有听清林姨说什么,好像是有什么人来访。 季星河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下床,找自己的睡袍套上。 好像刚才温情只是一场梦,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干脆利索。 “你就在这里躺着,我不叫你出来你就别出声。母亲来了,她这个人总是这样喜欢搞突击。也不知她这次突袭是有什么目的。” 陈渺听出季星河话里少有的慌乱,害怕得乖乖地躺着不动。 陈知夏头顶一顶毛茸茸的皮帽,穿着水貂大衣,踩着高跟长筒靴大摇大摆地进来。 “这天本来就冷,又下起雨来真是比北方还冷。还是你们这里好,温暖如春。林姨,星河睡得这么早?”陈知夏笑容满面,好像很享受这里的温暖。 对夜生活来说,有点早。 林姨看了看楼上,态度十分恭敬:“这些日子小季工作辛苦,所以没应酬回来就睡得比较早。” “我大老远从北边跑回来就是为能跟他跨年,年纪轻轻的睡这么早干吗?我去看看他。” 陈知夏根本不给林姨阻拦的机会,径直坐着电梯上二楼。 一靠近季星河的卧室,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一袭睡袍季星河便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 门开的大小正好与季星河身形一样,不多出一点空隙。 看着头发凌乱的季星河笑得温柔慈祥,陈知夏先开口:“星河,睡得这么早?睡得着吗?跨年夜外面都热闹得很。” 季星河盯着一身雍容华贵的母亲,语气不冷不热:“母亲,您怎么来得这么突然?你不是在北边滑雪吗?这大半夜的,外面又下着雨。” “今夜不是跨年夜吗?我想着我们母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一起跨过年,所以突然想你,马上就买最近一班机票回来看看你。” 季星河露出疲惫的神情:“可是我今天很累。跨年夜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样的时间一样的夜晚。” 陈知夏向昏暗室内张望,试探:“我下午刚从雪地飞回来,实在太想你一路上都不带歇的。怎么不请我这进去坐坐?还是说你房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刚刚抽过烟,有烟味。”季星河挡在门前,手紧紧地握住门把手。 季星河知道母亲嗅觉十分敏感,以前肺部得过病,对烟味十分敏感。 陈知夏知道儿子有抽烟习惯,负责人要操心的事很多,偶尔吸烟也能缓解疲劳。 上前一步,陈知夏伸着脖子轻嗅季星河的袍领,的确有股淡淡烟草味。 陈知夏目光微微一闪,她闻到异样的气息。 不是洗涤剂添加的香精味,那种特殊味道她熟悉。 季星河觉察到母亲目光不对,疑惑、震惊、难以置信。心提到嗓子眼中,生怕母亲推开门冲进去。 如果母亲真的要进去,他该怎么办?强行阻止还是放行? 见到陈渺在床上他要如何作解释? 甚至季星河可以想到母亲看到陈渺时生气的模样,会歇斯底里对他大吼大叫。